巨獸的醒來,整個碧空洞亂了套了,他還只是伸伸爪子,擡擡頭,打個噴嚏,就把整個碧空洞裡的生物,弄得天翻地覆。
隱形怪物一下子從牀上滾下來,因爲喝多了酒,他現了原形,原來是一個奇醜無比的反鼻蟲。
只見這隻反鼻蟲碩大無比,身體粗壯的就像一頭大象,紅白相間,就像一個彩色綬帶,鼻子上的針刺,粗如鐵杵。
身下猶如火山爆發般的撼動,幾次他想爬起來都站立不穩,忽然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身形,嚇了一跳,四周窺視了一下,確信沒有人看到,趕緊隱了身形,向外爬去。
巨大的動靜,他有些摸門不著,他曲曲折折就像蛇一樣,蜿蜒向後院那個荒蕪處爬去,這時候我們知道,古墓已經沒有了,斷壁殘垣,一片廢墟,只有下面的巨獸的臉露在外面。
隱形反鼻蟲就像做賊一樣,看到古墓夷爲平地,愣了一下,對著曠野喊道:“女魃,你在哪裡,”
雖然他壓低了聲音,但是在古墓曠野中還是傳出了很遠,巨獸在下面眨了眨眼睛,就像漆黑的湖水,飄過一大朵烏雲,然後又露出來,反鼻蟲顯然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把巨獸的眼睛當作了巖漿噴發匯成的洪水,還在那裡呼喊:“女魃,女魃,你還在這裡嗎,”
“女魃,原來是這個掃帚星打擾了我的睡眠?!本瞢F的聲音再次從地裡傳了出來,可把反鼻蟲嚇壞了,他轉身就逃,雖然他是隱形的,但是,巨獸的眼睛裡居然倒影出他的影子,他的巨爪一擡:“哪裡逃,”一把將反鼻蟲抓在了手裡,“睡了這麼久,還真有些餓了,送上門的食物,我當然來者不拒”然後,抓著反鼻蟲就往自己的嘴裡送去。
“不行,我不是你的美食?!狈幢窍x大吼一聲,他用自己鼻子上的刺紮了一下巨獸,正好紮在巨獸的嘴角邊,巨獸“哎呦”一聲,把他摔了出去,反鼻蟲飄飄蕩蕩,被扔出了碧空洞。
碧空洞外傳來反鼻蟲絕望的聲音:“不要啊,碧空洞是我的家?!?
他的身形還沒有站穩,跌跌撞撞,就向碧空洞裡爬去,這時女鬼跑過來,伸手就去拉他,反鼻蟲一看自己,原形又暴露了,一把推開女鬼,直接跳了下去,“唰?!背林氐纳眢w,在漆黑如墨的碧空洞劃出一道白光,趁此亮光,陸判躍出了碧空洞。
剛剛到達洞外,黑無常帶著帶過來的鬼魂,呼啦啦圍了上來,一個鬼頭說道:“陸大人,那個鬼魂帶你進去之後,洞門緊閉,我們叫了幾次都沒有打開,所以,覺得這裡有蹊蹺,後來,居然洞府都消失了,只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我們想,這裡絕不是久留之地,不如上去找來救兵,想想辦法,正趕上黑大人找不到我們,尋到這裡,我們就把你的情況說了,正準備下去,不過很奇怪,碧空洞裡忽然傳來天崩地裂的聲音,接著掀起海嘯般的龍捲風從裡面潮水般涌了出來,如果不是我們躲避得及時,我們可能被吹到九霄雲外?!?
黑無常見他絮絮不止,急不可耐的打斷的他的話:“陸判,趕緊說,裡面什麼情況,”
陸判聽了聽,碧空洞裡依然風聲大作,不斷的吹到外面,吹的魂魄東搖西晃,吹的衣襬揚了又揚,他嚴肅地說:“這裡有很多逃過我們審判的漏網之魚,他們常年的藏在這裡,已經變成興風作浪的異類。
說完,陸判指了指站在碧空洞前,飄來蕩去的女鬼,一副幽怨的樣子,居然不肯離去。
陸判說:“瞧見她了嗎,她最少活了幾萬年,她的眼睛已經從空洞中冒出藍火,她的臉已經變成綠色?!?
剛剛說到這裡,黑無常把身前的陸判一推:“我不管她多少年,既然還是遊魂野鬼,我就要押她過去,接受陰界法律的制裁,該到哪裡,就到哪裡?!?
話還未完,他的索命索已經在女鬼的身後,扔了過去,女鬼並沒有回頭,只是陰笑一聲:“真是自不量力,還敢偷襲?!?
陸判知道女鬼根本不把索命索放到眼裡,擔心黑無常吃虧,於是,掏出判官筆,加入了戰鬥。
女鬼面對兩大陰界高手,毫無懼意,只是抖動手中的白綾,或軟或剛,剛柔相濟,嘴裡還說道:“兩個娃娃,太不把老孃我看在眼裡,想當年,我幫助父親大戰蚩尤,你們兩個娃子還不知道經過幾百世的輪迴,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女鬼越戰越勇,陸判和黑無常可就有點手忙腳亂,女鬼一邊打一邊調侃道:“旁邊那些鬼兵,可是你們的手下,把它們都叫上,別老是讓他們站在那裡看熱鬧啊?!?
也不待黑無常他們倆答話,她對著那些鬼魂喊道:“你們是瞧熱鬧來的嗎,沒見到你們的兩個大人已經沒有了招架之力,趕緊都上啊。”
鬼魂們倒很乖巧聽話,蜂擁而上,女鬼把白綾耍成一個巨大的圓,居然這麼多的鬼魂,全部拒之身外,誰也接近不得。
這麼多的鬼魂,居然打不過一個幾萬年的女鬼,黑無常對自己很生氣,自己本來就是抓鬼的高手,到了這裡居然百般拿不下她,這要是傳揚出去,還讓他怎麼在陰界混呢,心內未免急躁,越急躁招數越顯得無了章法,很快,他們這方可就落了下風。
陸判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久戰下去,必敗無疑,於是,一個箭步,跳到一邊,大喊一聲:“住手?!惫砘陚儽淮虻媒诡^爛額,正不知所措,聽陸判發出命令,四散離開,打鬥的只剩下了黑無常。
陸判焦急的又喊了一聲:“老黑,住手。到我這邊來。”
黑無常可是拿出了拼命的架勢,一邊打一邊說道:“你們都走吧,今天是有她無我,有我無她,跟她拼了,我就不信,我抓不到一個女鬼?!?
那麼多鬼魂撤出了戰場,女鬼打鬥一個黑無常,看來是遊刃有餘,一條白綾,飄來蕩去,好像舞臺上那些舞者,招式不僅凌厲,還帶著一絲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