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哥哥,聽到他說的“我是你哥”這四個字的瞬間我腦海裡唯一的想法卻是,這是我失散多年的野哥麼?
不過想想也不對啊,我爹媽都還健在啊,而且現在看上去也是相當有能力的人。
我愣了,他見我不說話,指了指我身後,然後說道:“不請我進去麼?”
錯愕的點點頭,向旁邊讓開了個身子,他邁步向屋子裡走去,身子剛錯過,他突然轉過頭來,說了聲:“哦,對了,我叫向天,是爺爺給我起的名字。”
“爺爺?”我有些不明所以,爲什麼直接扯上了的爺爺,不應該是我父母,或者二叔取個名字麼?而且,爲什麼我對他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相比說姐姐,雖然我也一直都沒怎麼見過她,但是我好歹知道啊,這突然蹦出來個哥,還姓向,怎麼我也捋不太清。
向天點了點頭:“恩,是爺爺救了我,然後給我起了名字。我也見過你父母和二叔,對了,還有林月。”
“姐姐?”我疑惑,姐姐居然也知道他的存在。
“對,你姐姐,你如果對我有懷疑現在可以打電話給她,也省得我跟你解釋那麼多。”向天毫不客氣的在客廳裡坐下,看了眼趙依依,淫蕩的笑了笑。
看見他的笑容我心裡有點不舒服,走在他們中間擋住,向天看了看,聳聳肩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我突然覺得有點尷尬,不過向天沒再轉過頭,手裡把玩著什麼東西,聲音悠揚的說道:“跟著你的那個女鬼,我幫你解決了。”
向天的聲音很平淡,我聽在耳中卻是覺得嗡的一聲,腦袋卻是亂了起來。其實我現在大概也已經猜出跟著我的是誰了,之所以又掛菜刀又幹嘛的,完全是出於害怕。
我沒說話,向天繼續說道:“你把門上的那把菜刀拿下來吧,那玩意沒用。”
我說怎麼會沒用呢,不都是這麼記著的麼?就連百度裡都有的,怎麼就會沒用呢。向天卻像是嘲笑我似的:“你真的以爲,隨便拿一件東西出來就有用?”
“就你掛的這把菜刀,不用看也知道有幾年沒動過了,就算用也就是且切菜,什麼都震懾不住。要是拿在手裡,還能嚇唬嚇唬膽小的入室竊賊。”
向天說的我也不懂,不過看他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我跑過去把菜刀摘了下來,然後放了起來。再走回來時,只見他手裡拿了一個扳指,只一眼我便認了出來。
那是我帶了很久的那個,當時放在了祖墳,劉一二就在那裡面。
我表現的有些激動,一把把扳指搶了過來,質問似的問向天:“這個扳指怎麼在你手裡,你做了什麼?”
向天沒有任何惱怒的情緒,而是讓我平靜下,不用這麼劍拔弩張的。如果他真的要做什麼,也用不著這麼麻煩。而且他也不屑對我做什麼。
雖然後邊的這句話不好聽,但是事實卻是跟他說的一樣。不過對於劉一二的事,我還是冷靜不下來。
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兩米開外的向天,仍然有些急切的問:“那,這是怎麼回事?”
向天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當我覺得有些不適,剛要問他一直看我幹嘛時,只見他臉色沉重下來,長舒了一口氣,而後才緩緩道來。
“劉一二被張家盯上了,爲了保險起見我只能先把它找出來,不過等我到了高家祖墳那裡的時候,發現那裡已經被人搜過了。”他指了指我手裡的扳指接著說:“後來我用了些手段找到那撥人,這是我從他們手裡搶來的,也是在剛纔我才知道,原來劉一二之前是在這裡面。”
“她還沒恢復,現在離開了那個地方會不會她就煙消雲散了?把它送回去吧,沒準還有救。”我有些焦急的問向天。
向天搖了搖頭,他說:“她怎麼樣了我不知道,而且我剛纔說的很明白了,如果你沒認錯的話,那她之前在這裡面沒錯,但是現在,這裡面什麼都沒有。”
因爲情緒並不穩,我並沒有注意他說的話。從一開始他說的就是一二之前在這裡面,至於現在,字面上的意思當然是已經不在了。
“一二已經恢復了?”我喃喃道。
向天猶豫了片刻,而後才說:“有可能,不過也可能已經被張家帶走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心底裡還是認爲劉一二肯定沒有落在張家手裡,她肯定是恢復後發現有人來抓她,然後逃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回來找我了。
向天好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一般,開始隨口說了一句,但是發現我並沒有在認真的聽之後,便也放棄了。
過了一陣,我才從自己的想法裡掙脫出來。雖然認定如此,但是向天說得那種可能性卻也是在我心底縈繞不去。
隨即晃了晃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袋裡甩開。看向向天時,他問我沒事吧。我點點頭說接著講。
之後的事情就沒什麼了,至於他爲什麼會去找劉一二,是爺爺授意的。爺爺現在也已經脫離了張家的限制,因爲擔心我所以也才讓向天來保護我。
從農村來到縣城,正巧碰到我被一個遊魂跟蹤,順手把遊魂送到了陰司投胎。後來到了門口他才意識到,原來我就是他要找的弟弟。
這世界,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那小姑娘讓我告訴你,她叫簡雪,謝謝你幫了她。”向天似是無意說著,然後他說我這也算是善緣,修了功德。這種事做的多了,對我以後會有不小好處。
不過這種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擺明了心計去做這些算不得善,所以也就沒有德。我這種人做了也相當於白做。
所以向天一開始就斷了我這種想去找事情來做的想法了。
聊了許久,對於這個名義上的哥哥我也基本上信任了。而且從他話語裡的意思可以聽出,他對爺爺十分尊重。
他說自己不是什麼忘恩負義的人,爺爺對他不但有救命之恩,還有識才之遇,所以只要是爺爺說的事情,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即便是在這種他十分想留在爺爺身邊的時候,只是爺爺一句話,他便毅然來到了這裡,二話沒說。
向天說:“你的情況我基本都瞭解,現在對於你和趙依依兩個人都是個難關,渡過去還好,渡不過你們兩個都得完。過幾天武迪也會過來,我們得保證你們沒事。”
我細心聽著,開始有些囫圇不清,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向天說的話,跟我之前問二叔得到的答案根本不一樣啊。
難不成是他們兩個有誰搞錯了?
這種時候,我自然是把信任的天平倒向了二叔,懷疑的看著向天,試探性的詢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有,武迪要過來?”
“怎麼,懷疑我?”向天笑著,他拿出電話晃了晃:“你可以向你姐姐或者武迪確認,剛纔你電話還沒打。”
我這時也才反應過來,我確實是忘了跟姐姐確認了。不顧向天的眼神,我立刻撥去了電話。接通之後我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之後姐姐給我的答案是“相信他,按他說的做。”
我之後又給武迪打了一個電話,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掛掉電話之前他說過幾天會過來,讓我等著他。
我應著聲掛了電話,再看向向天時,還沒說話他卻是開口問道:“確認好了?”
“暫且先相信你吧。”我有些不自然說道。
向天噗嗤一聲笑了,然後說了聲小鬼頭想法倒是不少。然而當我問起爲什麼他跟二叔說的不一樣時,他卻是突然變了臉色。
只見他突然從沙發上跳起,瞪著我問:“你說什麼?你之前給二叔打過電話,而且接通了?”
我點點頭,他問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說是不久前,向天頹然的向後一倒,聲音低沉:“二叔在一年前便失蹤了,就連爺爺都不知道他去了那裡。”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變得十分茫然,然而向天卻是接著說道:“當時我們接到了一個電話,號碼是二叔的。那個人說,二叔死不了,過不久就會再出現了。”
“什麼意思?”我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向天說的話代表了什麼。
向天說:“就是你今後見到的二叔,都不再會是你的二叔了。”
見我一臉懵懂,他換了種口氣給我做了解釋。他說二叔有可能已經死了,再見到也只會是別人假扮的。他們用一年的時間瞭解二叔的各種習慣,從而打造出另外一個二叔來。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利用手段控制了二叔的思想,他現在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完全聽從他人的安排。
無論是哪種,所代表的意思都是那已經不是我的二叔了,即便是見了,也要退避三舍。
聽著這些匪夷所思的理論,我雖然茫然,但很快便做出了分析。我不懂的是,既然對方要假造一個二叔出來,爲什麼這件事還會被向天知道?
還是說,他們本來就是有意如此,這之後又隱藏著什麼?
當我把疑問拋給向天時,他的臉突然變了變,不過一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