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王老師爲(wèi)什麼讓北哥過來,是因爲(wèi)她心裡不放心我一個人來這種會有危險的地方。正因爲(wèi)她這麼關(guān)心我,我也覺得很有必要回一份關(guān)心給她。
“她回王家處理一些事情,不在這裡。”北哥淡淡地回道。
“回王家了?”這個答案著實(shí)讓我感到驚訝,“爲(wèi)什麼?是不是王家出了什麼事情?”
“你話怎麼這麼多?”北哥瞪了我一眼,很沒好氣地說道,“你要是真覺得在這裡待得無聊,就回去陪那些人,他們比你好伺候多了,不會像你這樣整天想著去這裡那裡。”
“我哪有想著去這裡那裡?我不過是來看看煉藥,關(guān)心下進(jìn)程嘛!”我哭笑不得的說了句。
要問我他們爲(wèi)什麼不像我這樣?那是因爲(wèi)他們本身就不像我一樣知道這裡有製作解藥的秘密,他們自然不會來關(guān)心了。
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當(dāng)然得上心一點(diǎn)。
“有什麼可關(guān)心的?你懂什麼?曉音她一定不會讓你們死的。”北哥冷笑了一聲,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
“王老師這麼善良,她答應(yīng)了會幫我們,就一定會幫,我相信她。”我點(diǎn)頭說道,只是對他那一臉的表情表示不理解。
不過北哥向來都是怪人,他有這樣的怪表情,也很正常。
我這樣想著就釋懷了!
因爲(wèi)北哥的不樂意,所以我比前兩天回去得早。剛走進(jìn)我們住的那個小院子,就看到向天對著一棵枯樹發(fā)呆。
北哥還說無聊,他要是看到了向天這個樣子,才知道什麼是真的無聊。
“哥,你看得不累啊?回房休息一下吧!”我走過去的時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麼說他們現(xiàn)在也是中了毒的人,身體哪有平時那麼好?應(yīng)該多注意休息,保重自己纔是。
向天沒有迴應(yīng)我,只是他卻跟著我進(jìn)了房間,並且把門關(guān)上。
“哥,這是我的房間,你進(jìn)來幹嘛?”我看他關(guān)了門之後,就低著頭徑直朝我這邊走來,實(shí)在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還能幹嘛?當(dāng)然是找你聊天啊!”向天丟了個看傻逼的眼神看我。
“好吧,那你想聊什麼?”我挪到一旁,騰了個位子給他坐。
“你天天去煉藥場,解藥煉得怎麼樣了,你應(yīng)該知道吧?”向天坐下去的時候,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就像是在問我吃飯沒有那麼平常,可是我聽了,卻是忍不住跳起身來:“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也不可能是王老師和北哥他們說的,因爲(wèi)最先阻攔我,不要我說出去的人就是他們。
“你真以爲(wèi)能瞞得過嗎?”向天瞪了我一眼,“你也不想想你小子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瞞得過我的。”
“知道你神通廣大啦,哥,你沒告訴他們吧?”我擔(dān)憂地問了一句。
“暫時還沒說,不過你要是再不拿解藥出來,我想我也瞞不了,只有兩天了。”向天語氣沉重地提醒我。
“我知道,負(fù)責(zé)煉藥的人也保證了,一定會在這兩天內(nèi)交出解藥的,到時候大家就不用死,我的這個謊言也可以繼續(xù)下去了。”說到這裡,我又忍不住要問向天一句,“哥,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向天看了我一眼,也許是知道如果他不解釋,我是永遠(yuǎn)不會明白的,所以也就不再遮掩了。
“那天晚上,你去找王曉音的時候,我不是在門外嗎?好奇你們談了些什麼,所以就上前去聽了。”向天還是那個稀鬆平常的語氣,我聽了卻是不淡定了。
“什麼?那天晚上我們的談話內(nèi)容,你全聽到了?”我實(shí)在是驚訝不已,那天晚上我和王老師談了很多話,但是都是他不能聽到的。
“不然呢?你就想這樣一直瞞我們下去?”向天瞪著我的眼裡突然充斥著怒火,他擡手給了我一記,“你說這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啊?本來就已經(jīng)不聰明瞭,你還成天去想那些事情?”
“哥你說的是哪些事情啊?”我裝作聽不明白。
於是他又給了我一下,怒道:“還能是哪些?你竟然想用自己去找陳虞之換解藥?你要是真的去了,你哥我不是白白把你給救出來了嗎?”
“白白救出我沒什麼,只要你們平安無事,我的犧牲也沒有白費(fèi)。”就算是現(xiàn)在,我也是這麼想的,我並不想隱瞞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
“誰要你的犧牲啊?”向天朝我吼道,“你他媽的以後不許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事情。”
向天的聲音太大,把我的耳朵都給震疼了,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也驚動了剛走過門口的呂婧。
“向大哥?你是不是在林生的房間裡啊?”呂婧驚訝地敲門詢問。
“你給我把剛纔說的話都記住了!”向天指著我的腦袋說完這話,轉(zhuǎn)身走過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你和向大哥剛纔發(fā)生什麼事了?”呂婧等到向天走後,走進(jìn)來關(guān)切地問。
“沒什麼,普通的聊天而已。”我回了一個沒事的笑容給她。
呂婧看著我,欲言又止,並不離開。
“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我從她的表情間看了出來,“坐下說吧!”
呂婧按照我說的坐了下來,然後思忖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林生,你這幾天都是跟王小姐在一起嗎?”
“是啊,王老師帶我參觀了下村寨,怎麼了?”我從呂婧的神色裡看出異樣來,她不會也像向天那樣知道我的謊言吧?
要真的是這樣,那我可就真是太失敗了,平時就不怎麼撒謊,突然撒個謊話還誰都不信。
“那麼晚上呢?你晚上也去找她,是爲(wèi)了什麼?”呂婧沉默了一會兒後,擡起頭來繼續(xù)問我。她那雙目光似是帶著灼灼的火焰,和她對視之後,我瞬間有一種會被燒死的感覺。
“晚上?我……我也只去找過她兩次而已!”這又不代表什麼,而且呂婧怎麼會知道我晚上也去找王老師了?
“只是兩次?”呂婧聽到我這個回答,突然笑了起來,“林生,我們來到這裡也才三四天,你已經(jīng)一連去了兩次,這還算少嗎?”
“不算,不過……呂婧,你這樣說話很奇怪。”怪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王老師是看著我長大的老師,這麼多年沒見了,我們自然是有些話想說,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但是呂婧的眼神告訴我,我今天必須爲(wèi)這件事情作出解釋,否則她是不會放過我的。
“真的只是這樣嗎?”呂婧得到這個回答之後,才轉(zhuǎn)開了落在我臉上的視線,“我也不願意往那方面亂想,畢竟林生你已經(jīng)有趙依依和劉一二了,那位王小姐也大你快十歲了吧?你們兩個真的不合適。”
呂婧說完這話,便起身要走。
“呂婧!”我實(shí)在忍不住叫住她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你怎麼會把我和王老師想到一會兒?我拜託你就此打住,要是讓王老師知道,肯定會笑死的!不過要是讓北哥知道,我肯定會被打死!”
“你以爲(wèi)我願意這樣想嗎?”呂婧回頭朝我吼了一句,眼中竟然掉下淚來,“難道我這樣想,心裡會很高興嗎?我根本一點(diǎn)都不高興!”
呂婧喊完這話就捂著臉跑了出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傻站在原地,是被剛纔那一幕驚住,半晌都沒辦法回過神來。
“呂婧……”等我回過神來追出去的時候,門外早已沒了呂婧的身影,只看到媽媽朝我走來。
“林生,你剛纔對呂婧說什麼了?我看到她從你房間走出去,好難過的樣子!”媽媽的話裡帶著明顯的責(zé)備。
“我……我什麼都沒說啊!”我感到很冤枉,其實(shí)我也沒說什麼吧?只不過是因爲(wèi)呂婧她誤會了我和王老師的關(guān)係,我纔不得不提醒她千萬別亂說。
難道是我剛纔說話的語氣太重了,讓她受不了?
“林生啊,呂婧是個好女孩,你千萬不要傷了她的心。”媽媽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爺爺確實(shí)是爲(wèi)你安排了和一二的婚事,一二對你也很好,但你們畢竟人鬼殊途啊!”
“你在說什麼啊?媽媽。”我打住媽媽,不想她再往下說。
“你知道媽媽在說什麼的,媽媽看得出來,你心裡也是很關(guān)心呂婧的,如果你真的有那個意思,就去和別人說明白,別再這麼磨磨蹭蹭的了。”媽媽給了我個警告的眼神後也離開了。
我按了按有些發(fā)疼的腦袋,突然涌進(jìn)來的大股信息,我根本消化不了,腦袋脹疼得難受
怎麼今天回來得早一些就是我的錯嗎?怎麼大家都跑來對我有意見了?
先是向天,然後是呂婧,再然後是媽媽,現(xiàn)在就只差爸爸了。
我剛這麼想著,就看到爸爸從房內(nèi)走出來,朝我這邊走來。
“林生啊,爸有話跟你說。”爸爸倒是遠(yuǎn)遠(yuǎn)地就開了口,但是我一聽這話,心裡已經(jīng)涌出了恐懼感來。
“爸,你就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