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寧嬪這對夫妻既然想利用自己，又不告訴自己具體怎麼回事，那趙晨覺得也沒必要和他們太客氣，否則還顯得太好說話，讓他們再變本加厲就不好了。
所以該爭取的福利就是要爭取才行，這也是他剛剛毫不客氣地對寧嬪進行試探的根本原因。
當然，寧嬪顯然也同樣在評估著他，否則也不會只有他被放在那個山谷，一路闖關過來。
——皇帝和寧嬪大概知道一些他的底細，但絕不會是全部。
這也算是一種無形的博弈。
畢竟雙方唯一的紐帶只有寧檬，互信的基礎很薄弱。
寧嬪沒想到趙晨會問起“詭域”的問題，有些詫異地反問道：“晨公子，你對‘詭域’形成的原因很感興趣？”
趙晨看似問的漫不經心，其實注意力一直放在寧嬪身上，結果發現她的反應很正常，連稍顯劇烈的情緒波動都沒有，這纔不得不暗歎一聲：“看來寧嬪本身並不是穿越者。”
心中雖有些失望，但趙晨表面沒有絲毫展露，只點點頭道：“確實很感興趣。”
寧嬪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即輕笑問道：“公子您知道‘詭域’是由‘詭異’這種妖邪所創造的吧？”
“知道……”趙晨微微頷首，又主動補充道，“我還知道‘詭異’深藏在‘黑域’裡，但這種妖邪的源頭不止一種，其中之一便是‘血月’。”
“公子你瞭解的倒是不少，要知道很多年輕的‘洞玄’真人對於‘詭異’都沒這份認識。”寧嬪稍微有些驚訝，但考慮到趙晨的“身份”，她又釋然了，組織語句繼續道，“既然你知道‘黑域’，那就好解釋了。
“簡單來說，‘詭異’截取‘黑域’裡的知識，開闢出來的領域，便是‘詭域’。
“‘詭域’裡的規則有一部分由‘詭異’自身掌控，但也會受到‘黑域’裡被截取知識的影響。
“而‘黑域’裡蘊含的知識和規則往往雜亂無章，再加上妖邪也大部分是沒有理智存在的，導致大部分人遇到的‘詭域’都和現實世界出入極大，甚至用奇詭來形容也不爲過，所以纔會將這類妖邪命名爲‘詭異’。
“當然，‘黑域’裡蘊含的知識也不全是‘奇詭’類型的，有些‘截取’的比較連貫的場景，甚至可以幫助人們探索世界的隱秘，或者得到其他比較有價值的知識。
“比如一些‘詭域’就是以部分失落的‘歷史’爲藍本，雖然和真正的歷史應該有不小的出入，但還是具備很大的參考價值的。
“再比如‘蒸汽機’等科技類物品，有些在現實裡完全無法復現，但也有很多已融入了我們現在的生活裡。
“而眼下這個場景，也許就是來自於某段失落的歷史……”
寧嬪停頓了一下，掃了眼旁邊與自己容貌類似的金髮女子“吉爾”，又有些奇怪地道，“至於這個‘吉爾’，由於要引導你過來，容貌是我設定的，但名字則是從‘黑域’裡得來……不過她叫不叫‘吉爾’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
也就是說，“黑域”蘊含著我前世的知識？難道“黑域”真是星神這個疑似穿越者開闢的，裡面藏著他的記憶？可也不對啊，“黑域”裡明顯還有“星神”失蹤後的知識，比如那些所謂“失落的歷史”。
仔細思索了一番後，趙晨再次開口問道：“您知道‘黑域’裡蘊藏的知識從何而來嗎？”
“這我不太清楚……”寧嬪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又有些踟躕著道，“但我聽過一種說法，說‘黑域’其實是玄天的‘暗影’，代表著玄天秩序和規則失效的一面。
“有一些‘傳送’類的神通，就是利用‘黑域’在空間上‘無序’的特點來實現的……但這也和大部分其他‘傳送’類神通一樣，只能在大夏境內使用，一旦離開‘周天星辰大陣’的保護，‘黑域’裡的危險就算‘洞玄’真人也很難自保。”
玄天的暗影……失序的世界嗎？但“星槎配件”卻能在“黑域”裡開闢一條擁有“秩序”的通道！
“黑域”看來真的與“星神”脫不開干係，就算不是他開闢的，也絕對有過參與。
趙晨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心裡盤算著等以後有時間好好研究一下“沈小姐”創造的那個“詭域”。
“還有其他問題要問嗎？”寧嬪這時候再次笑道，“不用太著急，這處‘詭域’的時間流速與現實相比緩慢得多，我們有的是時間。”
聞言，趙晨收回飄遠的思緒，認真思索了一番後，開口道：“既然寧嬪娘娘您不能透露陛下的具體謀劃，那相關情報應該沒問題吧？”
“這個其實你不用問，能說的陛下都會通過一些方式暗示公子你。”寧嬪擺擺手，顯然不想回答類似的問題。
比如讓那位公公給我講皇后出軌之類的宮廷秘聞？
趙晨心裡吐槽了一句，徹底熄了直接從寧嬪這裡得到情報的心思，轉而問起了別的：“您對‘花神’、‘楓神’、‘雪神’、‘泉神’這四位舊日女神有什麼瞭解？
“她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你問這個做什麼？”寧嬪再次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恍然道，“是了，‘心光寺’的僞佛在離開司馬家前說的那些話雖然聽到的人不算多，但鄭家肯定會知道……
“嗯，不過我對這四位舊日女神的瞭解也很有限，只知道她們都和星神關係密切，協助星神一起鎮壓了上古早期爲禍人間的古神們。
“星神不再出現於人前後，她們也相繼失蹤……
“也是直到花神宗的祖師意外找到了花神的神體，現在的人們才確定四位舊日女神真實存在。”
寧嬪所言趙晨大部分都知道，只有一點讓他比較在意：“上古早期的古神？”
“我們雖然習慣將甲申天變前的大唐稱爲上古，但在大唐之前其實還有諸多時代、王朝，它們也被歸於上古的範疇。
“而在這些王朝的最早期，其實有過一個神話時代，那時候存在諸多古神，比如目前‘四兇堂’信奉的四位大兇，就可能與那些古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