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鞄煶酝炅肆镞_過來,看到一下子氣勢猛漲的冥靈,頓時眼睛就瞪大了:“天星啊,你家大個兒又長個兒了?這氣勢,嘖嘖,還是你們元家會養(yǎng)鬼啊。”
“啥意思?”我一愣,什麼叫我們元家會養(yǎng)鬼?
“你不知道?你爺爺也養(yǎng)了只鬼,不過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你這隻可比你爺爺那個強了太多了,恢復的這麼快。”張?zhí)鞄熣f的滿臉羨慕。
“還好,還好。”我乾笑。
“你是從那裡找到這麼大的鬼的,我也忍不住想要去找一隻了。”張?zhí)鞄熀鋈灰笄械目粗摇?
“額,這個看機緣,看機緣,他是自己送上門的。”我笑著,冷不防冥靈的手一下子掐在了我的腰上,我差點嚎出來,狠狠的瞪了冥靈一眼,冥靈癱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表示什麼都沒做。
“你跟你家大個兒關係真好。”張?zhí)鞄熈w慕的看著我。
“大個兒,跟張伯伯說客氣了。”我忽然笑著看他。
他一愣,綠幽幽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悅:“快說啊,張伯伯可一直在誇你呢。”我拍了拍他的胳膊。
他冷冷的看著張?zhí)鞄煟骸翱蜌饬恕!?
張?zhí)鞄焺傄f話,我連忙打斷他,扯了冥靈一把:“這麼說話多沒禮貌的,咱好歹算一輩兒的,叫張伯伯。”堅決不能放過任何讓他吃癟的機會,省的他仗著厲害老欺負我!
“不用了不用了。”張?zhí)鞄熯B忙擺手,看著冥靈似乎有些忌憚的樣子,轉身就走了。
遙想昨天他還動不動就像滅了冥靈,如今竟然有了跑的意思,果然人怕出名,鬼怕壯啊。
冥靈事後自然又跟我鬧了一陣,不過看他不斷恢復的樣子,我還是有種老大懷慰的神奇感覺。
等到了五點的時候,大家就開始收工了,金世澤拍的還算順利。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聚陽陣的關係,反正啥事沒有,期間徐瑾慧和場工都給我打了電話,說已經平安到家之類的,我的心情頓時就好了。
“天星,走了。”金世澤在不遠處衝我招手。我連忙跑了過去,就是跑的有些慢。沒辦法,背了一隻鬼,怎麼跑的快。
冥靈這個懶鬼,剛纔被我背了之後,就賴在了我的背上,還大言不慚說他虛著呢,飄不動。尼瑪之前威懾張?zhí)鞄煹臅r候,一米九的個子,不是飄的妥妥的麼!
回到了酒店,今天也算順利,大家就一起聚餐,所有人都擠在賓館的宴會廳裡。衆(zhòng)人一陣寒暄,我嫌人多煩,張?zhí)鞄熛尤硕鄳隉艺^疼呢,哪知張?zhí)鞄熀鋈挥H切的跟我打起招呼來。
“天星啊,你吃飯也帶著你家大個兒啊,跟這隻大鬼的關係可真好啊!”張?zhí)鞄熡H熱的握住了我的手,跟領導會晤一樣。
我一愣,隨即瞅了瞅身邊的冥靈說道:“你要是不喜歡人多,可以先回房。”哪知我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嘩嘩嘩的就如潮水一般向後退去。
張?zhí)鞄熜α耍H切的拉著我入座:“留下他也沒關係。”
我頓時明白過來,張?zhí)鞄熆隙ㄒ膊幌矚g應酬,所以故意借冥靈嚇唬大夥。我衝著張?zhí)鞄熦Q起大拇指:“如此甚好。”樂得清閒,冥靈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我正等著上菜呢,忽然聽到一陣喧鬧,緊接著就有人衝了出去,過了一會,又見那人跑了回來,臉色陰沉的看著衆(zhòng)人:“都找遍了,沒有!”
“臥槽,我想起來了,他說要去上廁所,讓我等會兒,結果忙著裝車,把他給忘了!”有一個人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
我心裡一緊,張?zhí)鞄熞呀浾玖似饋恚骸霸觞N回事?”
“有個場記忘在山坳裡了!”秦導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連忙跑過來跟張?zhí)鞄熣f。
張?zhí)鞄煹哪樕幌伦泳筒缓昧耍铱戳丝村l,晚上八點多:“時間還好,現(xiàn)在趕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張?zhí)鞄燑c了點頭:“我先過去找找。”
“我跟您一起去吧。”我連忙跟上。
“不,你在這裡守著,萬一有點事情也有個照應。”張?zhí)鞄熣f著就跟著司機往外走。
“您小心點啊,預報說明天有雨,但是晚上的降水概率也比較高。”我連忙提醒,這山陰著呢,要是趕上下雨,陰氣立刻就強了。
“知道了。”張?zhí)鞄煈遥艘呀浵г诹碎T口。
剛纔還熱鬧的氣氛陡然變的沉悶,大家吃著飯簡直食不知味的。秦導就想要大家早早散了,我也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正準備走,冥靈忽然皺了皺眉頭:“有東西來了,讓他們別走!”
我心裡一緊,幾乎是條件發(fā)射的一拍桌子大喊了一聲:“都別走!”
衆(zhòng)人一愣,隨即就有幾個膀大腰圓的場工不高興了:“吃完飯了,怎麼還不讓人走了。”
“就是,累了一天了,我還想早點休息呢!”他們不滿的叫嚷著,確實,他們在峭壁上爬來爬去,還提著心,非常辛苦。但是冥靈的話都說了,肯定是真有東西來了,我哪能讓他們落單。
“我也知道你們辛苦,但是安全起見,咱等張?zhí)鞄熁貋砗貌缓茫俊?
幾個場工的臉上頓時滿是慍色,秦導連忙站了起來:“大家先不要著急,再坐會兒吧,等等張?zhí)鞄煛!?
秦導發(fā)話了,幾個場工不願意也不得不坐了下來,金世澤不動聲色的換到了張?zhí)鞄熤暗奈蛔印?
“什麼情況?”
“有東西來了。”我悄聲告訴他,卻不敢告訴衆(zhòng)人。還是那個老理,無知無畏,不知道還沒事,一旦知道了,心裡慫了,反而讓那些東西趁虛而入了。
金世澤皺了皺眉,秦導老早就趴在他身邊了,他疑神疑鬼的,但是非常信這個,我這麼一說,他的臉色就不好了,顫顫巍巍的看著我:“那元小姐,現(xiàn)在怎麼辦啊?”
我把包裡剩下的小布包全塞給了他:“這個你先拿著,有幾個分幾個人,好歹算個護身符。”
秦導聽了,立刻往他脖子上掛了一個,緊接著就全給了副導,讓他悄悄發(fā)了,隨即又看著我:“接下來呢?”
“最好別讓人落單,這裡有他罩著,還好點,一旦落了單,要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就麻煩了。”我伸手指了指的冥靈,有他一個鬼王在,一般小鬼是不敢來的。
秦導和金世澤看著我手指的地方,一片空白,臉色頓時就有些莫測起來。
“好的,好的。”秦導不愧是導演,也是什麼風浪都見過的,明白了情況。
他立刻端起酒杯站了起來,衝著衆(zhòng)人說了幾句詞,又說明天反正大家都在屋裡歇著不用上工,今天不如就不醉不歸,然後說要跟大家行個酒令玩?zhèn)€遊戲啥的。
他是導演,有不高興的,也沒辦法,一羣人熱熱鬧鬧的玩起來了。玩著玩著竟然嗨了,我樂見其成,看向冥靈。
“這樣還行吧?”
“行是行,但是這些人的樣子,最多撐到十二點,十二點之後纔是真的麻煩。”
“那咋辦,還能讓他們先睡覺,十二點之後再叫起來接著嗨?”這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
冥靈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但是他老人家現(xiàn)在恢復了,淡定的瞥了我一眼:“有本王在,怕什麼?”
“也對,也對。”我連連點頭,無意間瞥見金世澤滿臉擔憂的看著我,我下意識的看向冥靈,就見冥靈有些不悅的看著金世澤。
“怎麼了?”
“他盯著你很久了,一幅你快要掛了的樣子,你跟他說什麼了?”冥靈探究的看我。
“沒什麼,沒什麼,他這個人就是想學道術,所以看我看的勤了點。”我連忙擺手,心裡跪求金世澤不要再看我了。
兩人正說著呢,忽然聽到秦導一聲大叫:“誰出去了?”
他本來喝的滿臉通紅,正是嗨的時候,忽然這麼大喝一聲,所有人一愣,都順著他手指著的地方看去,就見之前那三個不願意留下的場工竟然不見了,三把空蕩蕩的椅子就那麼光禿禿的豎在哪裡。
“我去!”我忍不住罵了出來。這三個一定是瞌睡的不行了,就趁機溜回去了。
“他們住哪個房間!”我一下子站了起來,衆(zhòng)人一見我滿臉急切的樣子,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了。
“他們一個屋,住744。”一個不認識的人忽然開口。
“我去,怎麼又是這麼個倒黴數字!”我忍不住吐槽,轉身就走,要去找那三個人。秦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元小姐,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們這些人怎麼辦?”
我一頓,是啊,這裡二十多個人了,不能因爲三個,就把這一羣人給耽擱了啊。我想了想看向冥靈:“你留在這裡吧。”
所有人看著我這麼旁若無人的跟空氣說話,頓時目光就閃爍起來,雖然他們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但是如今親眼所見,眼神中滿是畏懼和敬佩,好像我就是他們的希望一樣。
“不,這賓館不大也不小,我去找,你先留著在這裡。”冥靈搖了搖頭,我知道他是在關心我,而且這裡人多,大家都能看見還好點,要是真的在這賓館裡落單了也是麻煩,我點了點:“你小心。”
冥靈就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還曉得擔心爲夫啊。”
“我呸,趕緊去!”我一把拍開他的手,什麼毛病啊,貧的要死要死的。不對,他已經死了……
衆(zhòng)人見我又坐了回去,頓時愣了:“沒事,沒事,大家繼續(xù)玩,繼續(xù)玩啊。”我裝作什麼事情都麼有發(fā)生的樣子。
大家明顯也想要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繼續(xù)玩。畢竟自欺欺人可比說今晚可能遇鬼來的好多了。只是玩著玩著,氣氛到底不如之前熱烈了。
秦導慢慢的湊到了我的面前:“元小姐,不會有什麼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