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完了最後一個字,狄綺雲伸了伸懶腰看向掛鐘,已經快晚上9點了。辦公室裡靜悄悄的只有噼啪打鍵盤的聲音,零星的幾臺電腦還發著藍幽幽的熒光,將坐在它對面的人臉照得一片死氣。狄綺雲莫名感到一陣恐慌,匆匆收拾了一下抱著一疊文件衝到走廊等電梯。這是一家藏在居民樓中的小私企,雖然每天工作時間長但待遇還算不錯,最主要的是離她家很近。走廊裡緊閉的一扇扇大門和無聲熄滅的聲控燈更另她心悸,狄綺雲小聲地哼著流行曲兒給自己壯膽。
聲控燈年頭久了光線很暗,如果不是數量優勢根本看不清一米開外有什麼東西,狄綺雲臉色煞白地站在電梯口再也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任由黑暗再次襲來將她的身影完全隱藏。剛纔燈光熄滅前她看到一個人影閃過左面的走廊深處,本以爲是住在這層的居民但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每層樓只有一個電梯口和一個安全出口,狄綺雲站在電梯口所以其他人要麼坐電梯上來要麼走樓梯。
靜謐的氣氛、忽明忽暗的燈光、閃現的人影…狄綺雲覺得自己正置身於可怕的環境中,稍不留神就會萬劫不復。燈又無聲地亮了,她忽然看到一個黑衣人杵在離自己兩米遠的防盜門前,同時一種陰冷徹骨的寒氣瀰漫開來。狄綺雲頭皮發麻但腳軟得像麪條一樣根本邁不開步,只好繼續裝雕塑,她看到電梯指示燈不知何時已到達這一層,但門卻沒有打開,只好伸手狂按,此時聲控燈再次熄滅,無邊的黑墨席捲了所有光源。
燈光三度亮起,狄綺雲驚恐的發現那個“黑衣人”這次離她只有一米,而且那根本不是什麼黑衣是一大團毛愣愣的長髮包裹成的人形!她是個近視眼加上光線昏暗就錯把黑髮看成黑衣,一聲淒厲地尖叫劃破夜空,狄綺雲崩潰了。她瘋狂地對電梯門連踢帶踹,門終於“?!钡囊宦暣蜷_了,狄綺雲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然後狂按關門鍵。
燈,在這一刻熄滅。
“叮”電梯門開了,沒人上來,狄綺雲癱坐在地上,她艱難地再次按了關門鍵,等待著電梯將她送上23樓。上升時的失重感停止了,門卻沒有打開,“不會吧,又壞了?”她把文件放在地上狂按開門鍵。忽悠一下電梯重新啓動,原來還沒到23樓,她重新抱起文件堆耐心等待,腦中剋制著自己的想象力不去糾結剛纔看到的是什麼。狄綺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逐漸遞增的紅色數字,這棟大廈有點老了,電梯時常會在某曾卡住,要不是迫不得已她纔不會坐電梯。
紅色的數字變到23後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變爲24、25……“喂!搞什麼?。∥也灰ロ敇?!”狄綺雲扔掉文件又去按,可不管按什麼鍵電梯就是不斷上升?!罢娴裹q?。。 彼莺萏吡艘荒_電梯門泄憤,嗞啦嗞啦的聲音響起,紅色數字開始瘋狂增加,一下子就變成了三位數?!鞍““ 钡揖_雲尖叫著抓住扶手,“救命??!”電梯猛然停住,差點將她慣倒。狄綺雲雙腿抖得厲害,一瞬間還以爲自己死定了,她喘了半天才緩過神,擡頭看到數字指示燈裡顯示的數字變成了兩個零。
0樓是什麼意思?她感到四周的空氣有些詭異,“?!钡囊宦曤娞蓍T打開了,狄綺雲沒敢出去,只是縮在角落瑟瑟發抖。門的對面還是一部電梯的轎廂,裡面的結構裝飾和她乘坐的這部一模一樣,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電梯裡了。狄綺雲開始嚶嚶地哭起來,她現在害怕極了,卻連個求救的方法都沒有,手機沒有信號,應急呼救鈴早就壞了,報修了很多次都沒人來修……
狄綺雲忽然感到一陣心悸,於是硬生生把嗚咽卡在喉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慢慢擡起頭,看到了令人睚眥俱裂的一幕:毛髮,一股股長長的毛髮像一條條黑蛇般扭動著從換氣孔爭先恐後地爬到地上,狄綺雲哀嚎著滾到了對面的轎廂裡,然後瘋狂地按著關門鍵。她已經失去理智了,身下一灘黃色的液體正散發著難聞的胺臭,“他永遠是我的?!甭牭竭@句話她突然打了個冷戰,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一隻腐爛的手從狄綺雲的頭髮中伸出,然後準確無誤地按下數字一和關門鍵,電梯門關上了,像一個鐵棺材般承載著它的主人華麗地墜落……狄綺雲死了,她的屍體被摔得稀爛,殯儀館的人只能拿袋子把那些碎肉一塊塊的堆到一起,沒人發現她的結婚戒指不見了,那顆鑽戒正套在一根腐爛的手指上。
一年前,狄綺雲到朋友的私人別墅去參加婚禮,在儀式舉行前的一晚她把朋友騙到懸崖邊,趁其不備將她推入崖底,因爲她一直暗戀著新郎,而新郎眼裡卻只有她那位千金閨蜜,從不曾看過她一眼。朋友死後她發動了瘋狂的求愛活動,終於得到了那個男人的心,兩個月前完成了結婚儀式。在她殺掉朋友的那一夜,朋友掉下去的時候扭頭對她說了最後一句話:他永遠是我的。
臥室的門開了,一個黑影慢慢走到牀邊,僵硬地躺下,男人在睡夢中嘟囔了一句什麼翻身抱住枕邊人。忽然,他感到有些不對勁兒,於是睜開了眼睛……那一夜後再也沒人見過男人,他似乎變成了空氣,無聲無息的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林是一位已婚女人和丈夫張結婚已有五年了,今年有三十歲了,丈夫張是XX公司的經理月收入還不錯,林在兩年前就把工作辭了在家做起家庭主婦來。丈夫張在城裡買了樓房本來是接著母親一起過來住的可是張母嫌城裡太吵了便回鄉下住了只是隔段時間就會來看望他們夫妻兩。
城裡的夜晚還是那麼的繁華,林望著偌大的房子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心裡不免有些失落,自從丈夫當上經理後就很少早早回家每次都是在半夜兩三點纔回來,回來後也就倒頭就睡很少與她交流,這讓林更覺得孤獨。林每次看著丈夫的背影總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因爲她做了一件對不起丈夫的事來,丈夫因工作而冷落了林,林有時夜裡會和一些朋友一起去酒吧,在酒吧裡她認識了李,李比林大十歲,他和他的妻子結婚有二十幾年了感情有些淡了就到外面尋找刺激來。就這樣一顆寂寞的心與想找刺激的心便走到了一起。
今天張很早就回家對林說:“老婆我明天要出差,大概得一個月回來,你一個人在家我也有點不放心,我給媽打電話了讓她明天過來陪你?!甭牭秸煞蛞コ霾盍中睦碛行┎桓吲d有些撒嬌的說:“老公你不是前幾天剛出差過嘛怎麼又要去?。 ?
張溫柔的看著林說:“乖,這是公司那邊的安排我也沒辦法?。≡僬f我這不也是爲了這個家嗎?乖明天我讓媽過來陪你。”
“恩?!?
第二天張吃過早飯就走了,中午張母就來了,對這個婆婆林的感覺的一般。第一次見到張母時林就對張母不是很滿意穿的土裡土氣的還很囉嗦,而張母就不同了她對這個兒媳到是很滿意的。張母在城裡住的這幾天林聽張要出差的前一晚交代帶著她到城裡的一些旅遊景點去遊玩了一番也買了好些個東西,張母也是苦過來的人看兒媳給自己買這麼東西還是有些心疼錢的,一個勁的勸林不要亂買東西,林知道婆婆是心疼錢:“媽,我是您的兒媳給你買點東西孝敬您是應該的,您就收下吧!”
“可是我東西很多了,不用再買了。你們掙點錢也不容易就不要再花費了,將來你們有了孩子還要花在孩子身上呢!對了你們兩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
“媽,張現在工作那麼忙我,我?!睆埬钢懒忠埠芟胍獋€孩子的可是自己的兒子卻說什麼也不現在要孩子說什麼事業太忙孩子現在要不是時候??粗钟行┩掏碌膹埬敢簿筒辉賳柫?。
“林,那個媽想明天就回鄉下去?!?
“爲什麼啊媽?”林對婆婆提出要回鄉下到是有些高興。張母在的這段時間林挺不習慣去哪都要問朋友打個電話也問都快煩死了。
“不是,你看我在鄉下習慣了,在這我真的是很不習慣所以我......”這城裡張母確實呆的不習慣但她也看出來了兒媳對自己的有些不滿。
“那好吧!明天我送你去車站?!?
第二天林送張母到車站就走了,在回去的途中李正好打電話過來問張母走了沒。林回到家門口看見李站在門口等她高興的走過抱住他進門把包甩在沙發上兩人便開始翻雲覆雨去了。
在長途車上張母等著車子開啓,她翻了下包,呀!把鄉下的鑰匙忘在城裡了,給林打電話林也不接張母只好下車自己打了兩出租車往兒子的房子行去。到兒子住處是張母按門鈴也沒人開門就在自己在門口的垃圾桶地下拿出鑰匙來把門打開。進去後張母聽見兒子房間裡傳來女人的**聲和男人的喘氣聲,張母想自己的兒子現在應該還沒回來??!就偷偷的走進衛生間裡給兒子打電話看看是不是兒子已經回來了。電話通後再聽到兒子說還沒回來張母就把手機掛掉了她不想讓兒子知道這件事她要去問問呢林爲什麼要這麼做。
張母推開兒子的房門看見兩個那樣她都覺得丟人,林和李聽見有人推門進來都吃驚的用被子裹住自己,張母指著林就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兒我兒子不在家你就偷人,你對得起張嗎?”林雖然對張母撞見自己偷人的事有些害怕但還是理直氣壯的說:“用你管,你兒子整夜不回家把我一個人扔家裡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啊?”
“你,你偷人還敢這樣子說,我,我打死你。”說著張母看見兒媳房裡有一根棒球棒就拿起來往林和李身上打,想想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那是兩個中年人的對手?李憤怒的從張母手上搶過棒球棒直接往張母頭上揮過去瞬間張母瞪大眼看著李和林頭上的血直往下流,張母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闭f完睜大眼睛用惡毒的眼神看著他們斷氣了。
“怎麼辦?她死了她死了......”林過著身體害怕的對李說。
李見張母那眼神就有些害怕一下子把棒球棒扔掉衝著林吼道:“喊喊喊喊什麼喊你想讓別人也都知道我們把人打死了嗎?快把衣服穿起來咱們得把屍體藏起來,快??!”林和李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後用牀單把張母的屍體裹起來,擦掉地上的血跡後兩人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看著屍體林害怕的問:“她怎麼辦?”
“讓我想想,想想。我們趁天黑把屍體拿到郊外扔掉?!?
冬天的夜是那麼的冷清風颳在臉上都有點刺骨,林和李在夜裡十二點時把張母的屍體放在李的車上兩人開著車子往郊區開去,一路上林對著後備箱裡的屍體就忍不住發抖,“砰”車子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一隻帶血的手扶在車頭整個人一下趴在車身“哇”李和林嚇得抱在一起等他們在擡頭看時卻什麼都沒有。李拍拍林說:“沒事,是幻覺,幻覺?!避囎永^續開著林無意間擡頭看了下車上的鏡子“啊有鬼!”林看見張母就坐在後面用沒有眼黑的眼看著她,林害怕的抱住李,李忙踩住剎車冷汗直流他慢慢的往後看什麼都沒有,李拍掉林的手抓著林的肩膀大聲怒吼:“你看看這哪有鬼?是幻覺世上根本就沒有鬼,在胡說我就把你扔在這?!彼查g林的臉變成了張母的臉頭上流著血“嘿嘿”只笑的看著李,李大叫一聲把林推開,以最快的速度打開車門往公路上跑。林見李跑出車子她也害怕的推開車門衝李喊:“等等我別把我扔下。”林和李的腳被定住了兩人抱著自己的腳使勁的想往前跑可是怎樣都動不了了。車子開啓了林和李看見張母坐在主坐上,頭上流著血用惡毒的眼神看著他們對他們笑了笑動了動嘴脣好像是在說:“你們的死期到了?!?
第二天新聞報到說公路上死了一男一女一個姓李一個姓林在車子的後備箱裡還發現了一具六十多歲女性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