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如火一般,炙烤著大地,炙烤著山川河流。村莊、樹木、野草和山花全都無精打采,頹廢不堪。
一條鄉村公路,如同一條彎曲前行的長蛇。四先生順著這條路,一步一個艱難,一步一把汗水,痛苦的前行著。
四先生這是要去哪裡呢?
原來,四先生要去一個很遠的村莊,幫一個朋友討債。討債這種既危險,又丟人的事情。按理來說,四先生那種精明的小人,本是不會去的。但是,天底下,沒有一個人不拜倒在金錢的褲腿下。
這次去討債,那朋友說了,只要四先生能討回那二十萬的帳,就給他十二萬,即使賣血也不會賴賬。
十二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更何況,像四先生這種人,不要說十二萬,就算一千二,他也會全力以赴,因爲那些都是可愛的人民幣。
再說說那朋友爲何會這樣大方呢?因爲那是一筆爛帳,本來就沒報希望,所以,死馬當活馬醫,出手才那樣大方闊氣。
太陽快要落山了,四先生也撐不下去了。恰巧,路邊有一戶人家。四先生打算,先去討口水喝,再想想辦法,混在這戶人家裡,借宿一夜,等第二天清早,天氣涼,再上路。反正,四先生有很多人生格言,其中的一句是這樣說的:生活就像強姦,反抗不了,就要學會享受!
四先生走到門前,“噹噹”敲了敲門,沒有反應。又敲了兩下,還是沒有反應。
“難道,這家人都死光了?!大白天的也沒個人影,沒個反應!不知道我四先生來了嘛?!”四先生小聲嘀咕道。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四先生也一樣,他走到窗戶下,想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
窗戶不高,踮起腳尖,透過窗簾的一條縫隙,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情況。
一個古香古色的沐浴盆裡,裝滿了水,水上浮著一些花瓣,一個美女正坐在水裡,一邊嗅著花香,一邊戲水沐浴。
四先生在窗外看著,口水就像廬山的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什麼人呢?在幹什麼?”一個聲音傳來。
四先生把口水一把抹乾淨,轉身一看,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他身後了。
“帥哥!天氣太熱,走不動了!想在你家借宿一晚,明天清早就走。”
帥小夥上下打量一番,道:“看你面目老實,也不像壞人!幫別人,就是幫自己,跟我來吧!”
四先生跟著帥小夥進了屋。屋子很寬敞,也很乾淨,就是傢俱少了些,但是,這絕不影響這屋子的魅力。四先生很喜歡這屋子,走了一圈,有種到家的味道。
帥小夥自我介紹道:“我叫王品,請叫我‘帥品’,我早就習慣別人這樣叫我了!我還有一個妹兒,叫‘雨兒’,正在洗澡。四先生,這是一個荒野之地,四處無人,千萬不要亂竄,當心迷路,斷送了小命。”
四先生道:“請叫我四先生,別人都叫我‘帥先生’,我很享受別人這樣呼我!”
帥小夥與四先生面對面,哈哈大笑起來。笑有很多種,這是一種英雄相惜的笑。
雨兒出來了,見四先生一人獨坐,微微一笑,道:“我叫雨兒!”
這一笑,如春回大地,如滿園春色。
四先生把口水一抹,回笑道:“請叫我四先生!”
“我知道,帥品跟我說了。”
“帥品去了哪裡?他離開好長時間了。”四先生問道。
雨兒笑道:“他在後院,正在磨刀呢,他準備晚上宰了你!我宰人的手法也不錯,就是沒有帥品殘忍血腥!四先生,你喜歡他宰你,還是喜歡我宰你?”
四先生看著雨兒,一臉賊笑,道:“我選你——你——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四先生要死,也要死在你這棵牡丹花下,做一個風流鬼!”
雨兒盯著四先生微微一笑,笑容依舊那樣銷魂。
半個殘陽,如血一般嫣紅。一面江山,如畫一般美麗。
屋子裡,一張圓桌上,擺了三菜一湯,每個菜都色香俱全。
雨兒介紹道:“人心、人肝、人腦和人肉,經過‘帥品’的精心烹飪,味道很好,請四先生盡情享受!”
四先生色瞇瞇的看著雨兒,大笑道:“能將人肉做成這樣,看來不一般呀!我喜歡!我喜歡!”
說完,三個人都笑了。
二男一女,一邊吃菜,一邊吹牛。正當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也是來投宿的!
進來的人叫“馬雲”,要去看望一個老親戚。
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馬雲借宿,恰好趕上吃飯,也就毫不客氣的坐下來,一同吃飯。
馬雲風捲殘雲一般,把四個菜一掃而光。
吃完飯,雨兒又走進廚房,端來一盤油炸肉丁,道:“油炸人肉丁,美容養顏,青春永駐!用來下酒,滋陰壯陽!”
馬雲聽到“人肉丁”三個字,渾身哆嗦,腸胃翻滾。
幸好,四先生趕緊解釋道:“他們兄妹倆,逗我倆玩的!”
這句話,相對馬雲來講,絕不亞於一支鎮定劑的鎮定效果。
“我們兄妹倆都是老實人,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們!”帥品和雨兒面帶一絲詭秘的微笑,看著四先生說道。
四先生怎麼會信這種荒唐的話呢?他看看馬雲,再盯著雨兒的胸部,也帶著一絲詭秘的微笑,道:“人肉好,我喜歡!不過,要是再有點人奶,那就更好了!”
四個人都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如同奔騰的黃河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帥品起身,在一個櫃子裡,七上八下翻了一會兒,找出一罈酒,道:“這是用人血勾兌的‘人血雞尾酒’,用‘人肉丁’下著喝,味道美極了!二位一定沒嘗過,今晚我們一醉方休。”
帥品把酒倒在玻璃杯子裡,那酒,嫣紅誘人。
馬雲道:“上等的葡萄酒,上等的味覺震撼!”
雨兒貪婪的看著酒杯裡的酒,旁若無人,道:“不是葡萄酒,是人血雞尾酒!你弄錯了!”
“上等口感!”說話間,馬雲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四先生端起酒,嗅了嗅,嚐了嚐,當真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四先生不喜歡腥味,抿了一口,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把酒倒了。四先生是一個“人精”,這樣的場合,處理幾杯酒,自然可以做得天衣無縫,不漏半點痕跡。
一罈酒剛喝完。“哐啷”一聲,馬雲的身子突然像一條皮帶一樣,淌到地板上,不動了。
在四先生看到馬雲不動的那一刻,他僵住了,因爲他已知道:帥品和雨兒說的話,都是真話!!!!
“咣噹”一聲,四先生從椅子上,像一堆爛泥一樣,淌到地板上,也不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