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我該怎麼做？”丁曉詢問徐子儒。
“你覺得你應(yīng)該怎麼做？”徐子儒反問。
“我，我不知道。”丁曉搖頭，“我覺得他根本不講理，肯定不會把攤位讓給我的。”
“你說的對，就算你說破了嘴皮，人家也不會把攤位讓給你。”
“那，那該怎麼辦呀！”
“你想知道你爸爸是怎麼做的嗎？”
“他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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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演示給你看。”
丁曉再次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他看到自己轉(zhuǎn)身，在自己的三輪車裡拿出來兩把刀。
丁曉當時就嚇了一跳：“不會是要殺人吧！”
徐子儒沒回應(yīng)他，很快就有分曉的。
“你這個瘸子，你想幹嘛？”那漢子看到丁曉竟然拿了兩把刀，原本還老神自在的坐著，這會也坐不住，忙站了起來。
“你好手好腳的，幹什麼都能活，但是我不一樣，我沒得選擇。我還有一個兒子要養(yǎng)，這個小攤我不能丟，我再問你一遍，你肯不肯將攤位還給我？”丁曉聽到自己這麼問，他能感覺到自己這話是咬著牙說的。
“我就不還了，你待咋滴！給你一個膽，你真敢砍老子不成！”
咣噹！
丁曉就把其中一把刀丟到那漢子腳下，“我也不欺負你，你一把我一把，咱們互捅，最後誰活下來這個攤歸誰，好不好？”
“你神經(jīng)病啊？”
“我數(shù)三聲，就開始。”丁曉看著自己緊緊握住刀，他感覺自己的眼神冰冷而無情，如同正在狩獵的野獸，“一，二……”
“好，瘸子！你厲害！”漢子慫了，站起來，推著自己的攤位，灰溜溜走了。
漢子走了，徐子儒又把身體還給了丁曉。
丁曉看著手中的刀，又看看地上那把刀，久久無語。
他說什麼也想不到，只是去擺個攤而已啊，竟然需要老爸去拼命？
“神，這種事情會經(jīng)常發(fā)生嗎？”丁曉詢問徐子儒。
“一個瘸子，你覺得呢？”徐子儒反問。
“多？”丁曉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一開始比較多，後來這片兒的人都知道你爸真的會拼命，也就沒人敢來惹他了，剛剛那個，估計是新來的吧。”
“那剛剛?cè)绻莻€人真的不讓，我爸會真的出刀嗎？”
“你爸不是那種能忍受欺負的人，如果他只是一個人的話，會。”
丁曉沉默了，他知道徐子儒這話背後的含義。
“你以爲現(xiàn)在是什麼時代？真出了刀，你爸就得進去，他進去了，誰給你交學(xué)費，誰給你生活費？如果那個人膽子大一點，慫得就是你爸了。”徐子儒輸入這麼一句話。
這個攤位位置的確不錯，很多學(xué)生回家都會走這裡，來接孩子的家長也會路過這裡，所以這個肉夾饃的生意還行。
因爲老爸是做肉夾饃的，丁曉吃過很多，都吃得快吐了，但是他從來不知道肉夾饃是怎樣做的。
這會兒“住”在老爸的身體裡看著老爸做生意，倒是也將如何製作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
嘩啦！
天有不測風(fēng)雲(yún)，才賣出去十幾份，天便降下來滂沱大雨。
丁曉當時就要收攤回家。
徐子儒直接控制了他的身體，“你幹嘛？”
“回家啊！”丁曉道，“雨這麼大！”
“雨大就不做生意了嗎？就不賺錢了嗎？”徐子儒反問。
“可是，雨這麼大，誰還會來買啊！”
“或許會有那麼一兩個的。”
出攤下雨是經(jīng)常的事情，三輪車裡就有一把大傘，徐子儒控制著丁曉將大傘撐開，以防雨淋著攤位。
已經(jīng)12月份了，天早就涼了，這會又下大雨，丁曉在那裡凍得直哆嗦。
丁曉說得對，下這麼大雨，根本沒人來買肉夾饃了，可是“神”不讓他走，他就只能在那幹看著。
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纔等來一個客人。
這實在太不容易了，丁曉覺得自己這人真是親切無比，連帶著做肉夾饃這回事都有意思了起來。
這個人之後，又是一個多小時，無人問津。
“能走了嗎？”丁曉問徐子儒。
“你爸平時都幾點回去？”徐子儒反問。
“10點吧。”
“那現(xiàn)在幾點？”
丁曉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才八點半，他來的路上花半小時，也就是還要再等一個小時才能回去。
“我覺得沒必要啊，在這裡耗那麼久，就只有兩個客人。”丁曉抱怨道，“這才能賺幾個錢？”
“不管颳風(fēng)下雨，你爸每天都是等到這麼晚，爲的是什麼，難道是喜歡才做的嗎？”徐子儒再次反問，“你現(xiàn)在問這才能賺幾個錢，我告訴你，的確不能賺幾個錢。但是就是你看不上的這幾個錢，你爸都捨不得不賺！”
一陣風(fēng)吹來，丁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冷嗎？”徐子儒問他。
“凍死我了簡直。”丁曉道。
“凍死？遠著呢！”徐子儒道，“等再過一段時間，天下起鵝毛大雪，道路上結(jié)了厚厚的冰，那纔是真的冷。”
“煙洲得下一個兩月的雪。”
“沒錯，每年你爸都在外面凍一兩個月。”
好不容易又熬了一個小時，到了九點半，徐子儒“允許”丁曉回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丁曉看見丁磊翹著二郎腿在牀上玩手機，聽到自己回家只是擡頭看了一眼，然後便叫道，“你怎麼纔回來，都餓死我了！”
當然，丁磊這麼做，是徐子儒控制的。
以往每次這麼喊的時候，丁曉都覺得天經(jīng)地義，他明明都餓了的！
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以前自己真是特別不懂事，原來每次自己躺牀上等著的爸爸，在外面正經(jīng)歷著那樣的艱難。
徐子儒的控制下，丁曉給丁磊做了飯，等兩人吃完後又洗碗收拾。
丁曉是真的累了，洗完碗什麼都不想幹，就上牀睡覺了。
他真想一覺睡到天荒地老。
但是，他睡不到。
第二天徐子儒把他弄醒的時候，才4點鐘。
掀開窗簾看看外面，漆黑一片。
“神啊！”丁曉當時就快給徐子儒跪了，“天都沒亮呢，你這是整哪一齣？我昨晚可是累死了，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嗎？”
“昨晚累？”
“非常累！都快累死了！”
“你爸每天也都是那麼累，但是他每天，也都是這麼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