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雲連忙擋住了白輕的視線,“閉上眼睛不要看!”
白輕立刻聽話的把眼睛給閉上了。眼前的場景太過驚悚了,剛纔那一瞥,除了巫母手中抓著的那一個,她還看見巫母的腳下還倒著兩個肢體不全的人。
那樣濃重的血腥氣味,讓她想要嘔吐。
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估計是巫母走過來了,她的聲音近在耳旁,語氣極爲輕佻,“帥哥鬼,看在你長的這麼美的份上,我不會爲難你的。只要你把那個小東西給我留下,就可以走了。”
白輕想,巫母口中的那個小東西,莫不是指的就是自己吧。如果按照年齡算,她比巫母也小不了多少,這個稱呼真心讓人不爽啊。
他們與她無冤無仇的,只見了一面就讓花草蟲跟蹤他們,現在又在這裡攔堵他們,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當然,如果你以後想要留在我身邊服侍我的話,那也是大大歡迎的!”
姬凌雲沒有回答,但白輕能夠感覺到,他在發怒,而且還是非常生氣。充斥在他周身的那一股帶有壓迫感的威勢,強烈的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這個巫母可真是好膽量,竟然敢調戲姬凌雲!若不是情況危急,她真想跑到前面看看姬凌雲的臉上是怎樣的一個表情,可惜她此刻是在他的背後。
巫母花喜鵲一般“咯咯咯”的嬌笑著,湊到姬凌雲身邊,白淨的胳膊正要搭上他的肩膀,卻被他後退了一步躲開。
巫母搖了搖頭,遺憾的說,“帥哥,你可真是不解風情吶!像你這樣的,也就只能夠哄哄小姑娘罷了。”
這話說的真是曖昧,巫母不都是處女嗎?這一個怎麼如此**?
白輕真是看不下去了,巫母那想要將姬凌雲吃下去的眼神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你不要說廢話了?我問你,你想要做什麼?”爲什麼要留下她,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人。
巫母伸手愛憐的撫摸著懷裡的小男孩,極盡溫柔,“小姑娘,想必你聽說過四大靈器吧?如果集齊四大靈器,就可以得到無上的力量了!”
白輕看了看死在她腳下的那些人,難道巫母殺他們是爲了得到所謂的靈器。看她這喪心病狂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得到。
“那又怎樣!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跟你沒關係,我會將你攔在這裡嗎?你以爲我是閒著沒事幹,還是怎麼的?”
白輕詫異的問,“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我的身上有靈器吧?”
“靈器倒是不在你身上,不過,你的身上卻有開啓靈器的鑰匙!”巫母的語氣忽然變得凌厲,眼神咄咄逼人,伸出一雙纖纖素手,忽然又笑了。
“妹子,把鑰匙交出來吧,看在這個鬼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們離開。”
“不好意思啊,你說的什麼鑰匙,我這裡沒有。”
什麼看面子,她不過就是看出來姬凌雲是個難以對付的,所以纔會這麼說。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太害怕。何況鑰匙什麼的,她是真沒有,怎麼交
。
而且,這個巫母真是夠變態的,沒有靈器,她要鑰匙又有什麼用?
“妹子,姐姐的忍耐可是有限的!”巫母染了鮮紅丹蔻的指甲,在鬼火的淡綠色熒光中閃著詭異的色澤,“我現在肯跟你好好的談,是憐惜你,你可不要薄了我的面子。”
你把自己當成誰了,還有面子呢?
“輕輕,不要跟她說那麼多廢話,我們走!”姬凌雲轉過身來。
巫母就趁著姬凌雲轉身的時機,纖纖素手那麼一劃,一道凌厲的紅光奔著他的後背就衝了過來。姬凌雲就跟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樣,抱起白輕,快速的閃避開。緊接著一個轉身繞到巫母身後,掌如刀就要對準她的後頸砍下去。
巫母也不是好對付的,她的動作雖然快不過姬凌雲,但卻也反應迅速,身體往旁邊一側,本來是不可能完全躲避開的。卻在他的手劈下去的同時,一波強勁的陰風襲了過來,讓他的手勢偏歪了那麼一下。
巫母就趁著這個機會勉強避開了。沒有傷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卻將一縷頭髮斬落下地。她見識到了姬凌雲的厲害,是個心有餘悸的樣子。畢竟,蠱師不是陰陽師,就算再厲害,也只能夠對付人,傷不了鬼。
站在一邊的白輕看的清楚,剛纔襲擊姬凌雲的人是巫母懷裡的孩子。一個才兩三歲大的孩子,竟然就有這麼大的力量。
之前銀巫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概念,現在親眼看到了才相信。銀巫,不管多大,也不能將他們當成是孩子。他們只不過是一件殺人的利器,比刀劍還要危險。
那麼,李君墨呢?他也是這樣的人嗎?
他們一起度過的那些童年歲月,他那個無害平凡的樣子,難道只是一種假象?他那隻時常撫摸自己頭髮的手,當她摔跤時扶起她,當惹他生氣時給自己暴慄的手,竟然是能夠置人於死地的利器?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跑了新娘子的胡狼嘯月儀式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你敢傷她一根毫毛試試!”姬凌雲威嚴的聲音響亮而又清朗,如皎潔月光下的颶風。
“好了,帥哥,我是人,不跟你這鬼爭!”巫母將懷裡的銀巫放在腳下的小揹簍裡,擡起雙手拍了兩下。
隨著掌聲,樹叢後頭走出來兩個人。一老一少,正是白六爺與吀靨。
白輕感到奇怪,什麼時候他們兩個與巫母走到一起了呢?
“吀靨!”她喊了小丫頭一聲,想要問個清楚。但是吀靨沒有回答她,甚至也沒有朝她這邊看,就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一樣。
“白六爺!”
白六爺也是一樣的,沒有絲毫動靜,跟個死人一樣。白輕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姬凌雲小聲提醒她,“他們兩個人全都中了蠱,估計已經被巫母給控制住了。”
“什麼?”白輕氣的渾身發抖,這個巫母竟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我用這兩個人跟你們做個交易。只要你們把鑰匙交出來,我就救他們,否則他們只有死路一條!”巫母眼梢一挑,看向
白輕,“身爲東巔的陰陽使者,不會對族人見死不救吧?”
白輕心裡非常著急,連忙分辨,“巫母,你肯定是誤會了,我真的沒有那個鑰匙啊!”如果有的話,就算不是什麼倒黴的陰陽使者,也不會見死不救。
巫母將小揹簍背在了身上,眼神溺愛的看了眼裡面的孩子,“白輕,你肯定還記得,那天在車上對石仔出言不遜的女學生吧。”
石仔,估計就是銀巫的名字了。
“這是她的衣服,你看看吧!”
巫母從揹簍裡抓出來一件衣服扔了過來,白輕正要上前看個清楚,卻被姬凌雲攔住,“不要過去!”
透過姬凌雲的臂彎,她看見那件衣服落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左一個大洞,右一個大洞,破破爛爛的已經不能夠稱之爲衣服了。
她心驚膽寒,嚇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你把她怎麼樣了?”
“用她試了試我新發明的蠱,原以爲她還能夠多支撐那麼一陣子的,沒想到剛碰上就跟一灘爛泥一樣。估計現在屍骨都已經爛的找不著了。哎呀,真是掃興!” 巫母說的輕描淡寫,彷彿傷一條人命對她而言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而且砸提到自己新發明的蠱時,還帶有一種炫耀的語氣。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吶?難道就這麼喜歡殺人嗎?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我手頭的新蠱還有好幾種,這幾日我一直都在找人試,想要看看哪一種最厲害。”巫母指著白六爺與吀靨,“你說,接下來這兩個人,我先試哪一個好呢?”
“你,真是太狠毒了!”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竟然把活生生的人當成試驗品,這得有多麼的喪心病狂。
“與其說我狠毒,還不如說你自己。只要你把那個鑰匙交出來,我就不爲難他們。”
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鑰匙在她的身上,應該不是平白無故這麼說的,白輕決定問個清楚。
“好,那你告訴我,鑰匙在哪裡?如果你說得出來,我就交給你!”
巫母妖媚一笑,做出一個搔首弄姿的樣子來,“既然你決定裝傻到底,那我就索性說出來,看你還怎麼抵賴!鑰匙就是……”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那個暗道裡突然爆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一股強烈爆破的氣流夾雜著灰塵與氣味嗆鼻的白色霧氣從背後襲來。
白輕距離密道門的位置很近,而且這又是個突發狀況,根本沒可能躲得開的。姬凌雲反應超級敏銳,大喊了一聲,“小心!”人影晃到白輕身邊,伸手就去抓她。
但是,他的手卻遲遲的沒有伸過來,整個人都被擋在白霧之外,看過來的眼神很是茫然。白輕被這股強勁的氣流衝上了天,身體不受控制的翻轉中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渾身好像是皮被撕裂了一樣的疼。
“白白!”耳邊忽然響起胡箬性感妖嬈的聲音,她的身體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攏到了懷裡。她很想睜開眼睛看看,但風沙迷人眼根本就睜不開。
“呵呵,這麼關鍵的你,怎麼能夠這麼早就退場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