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正錯愕,就見手中端著的茶杯,從我手中懸浮了起來。
前面已經(jīng)見過不少神奇法術(shù)的我,在短暫的驚訝之後,也就不再稱奇。
陵清坐著等了一會兒,依舊不見玄蒼的身影。不禁好奇道:“誒?姚語!怎麼……沒見到玄蒼?”
我好奇的盯著陵清看了一陣,依舊不見他擡眸看我。心下一聲長嘆,無奈開口解釋道:“蒼出去尋藥了!晚點兒便會回來?!?
“尋藥?”陵清微微凝眸,擡頭不解的看著我。
“哦!是……”我猶豫了一下,本想說是堇青受傷的事。可又覺得有些不妥,於是改口道:“有個朋友受了點兒傷,玄蒼幫忙去尋藥救治了!”
“朋友?”陵清擰眉,像是在想什麼。
可此時的他,變得讓我很陌生。無心與他多聊,我笑了笑沒有再多說。
一杯茶水入腹,我笑著客套道:“兩位師父在這等一下,寒舍簡陋,兩位師父不要嫌棄!”
“姑娘客氣了!這麼到間宅子……可比我們道觀好多了!就是這前後墳?!率菍媚锏纳眢w不好!”天機(jī)道長笑著伸手捋了捋鬍鬚。一雙墨黑的眼睛甚是有神。
我朝他黔首一笑,轉(zhuǎn)身向屋子裡面走去。
剛走兩步,就見從裡面跑出個小小的身影。
戩兒在前面跑著,後面的路西耀驚道:“戩兒!小戩兒!你慢點兒跑,不要摔著了!”
戩兒不搭理路西耀,一邊跑一邊揮著小胳膊朝我跑來。嘴裡還歡快的喊著:“媽媽!媽媽!快看……這是我——”
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凝,小巧的身影立即站定。兩隻墨黑的小眼睛,好奇又戒備的看著大廳裡多出來的兩個人。
坐在桌前的兩人見到戩兒時也是一愣,天機(jī)道長摸著鬍鬚,一臉驚奇的模樣。
而陵清則是一臉的深沉,雙眸晦暗、脣角緊抿的看著戩兒。
我伸手牽著戩兒,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尷尬的看著身後的陵清和天機(jī)道長一眼。
“呵呵!這小童……是姚施主的兒子?”天機(jī)道長摸了摸白花花的鬍鬚,雙眼泛著異樣的神彩。
我被他那眼中的神彩,看得後背冷汗直冒。
忙牽緊了戩兒,笑著應(yīng)了一聲:“嗯!”
不等天機(jī)道長再開口,我忙蹲下身,伸手幫戩兒擦了擦汗,心疼的責(zé)備道:“小傢伙沒事跑這麼快,也不怕摔著啊!看這一身溼漉漉的,都給汗溼了!”
“媽媽!”戩兒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我,揮了揮手中疊著的一隻紙飛機(jī)。
我笑著將那紙飛機(jī)從他手中接過,讚歎一聲:“哎呀!這是戩兒疊的飛機(jī)啊!真棒!”
“嘿嘿!”被誇讚的戩兒開心的笑了笑,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忍不住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我起身牽起他的手:“走!戩兒去洗白白,將衣服換下來?!?
回頭歉意的朝天機(jī)道長和陵清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先去給這小傢伙換洗……”
天機(jī)道長了然的揮揮手,笑道:“去吧!去吧!”
“路西耀!這兩位道長,就有勞你了!”我朝路西耀使了個眼色。
路西耀愣了一下,見著外面坐著已經(jīng)回來的陵清,面上立即露出歡喜的笑容。
“陵清!你可終於回來了……”話一說完,就一下就竄到了外面的陵清身前。
陵清笑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長舒一口氣,上下打量了路西耀一眼。伸手又拍了拍路西耀的肩膀,讚道:“好小子!一段時日不見,比以前更壯士了不少啊!”
“哈哈!那肯定了!你可不知道,這陣子你不在,玄蒼師父可教了我不少東西呢……”路西耀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甚是得意的說著。
見著那無比熟稔的兩人,我疑惑的擰了擰眉。
手突然被人晃了晃,我低頭看去,就見戩兒正蹙眉仰頭看著我道:“媽媽!”
他用另一隻手指了指外面大廳的方向,道:“壞蛋!”
“噗!他們可不是壞蛋!”聽著他那滿是童真的話,我忍不住輕笑一聲。彎下腰在他鼻尖上輕輕一點,道:“你纔是個小壞蛋!”
戩兒嘟著小嘴,不服道:“戩兒纔不是壞蛋,戩兒是好蛋!”
“噗!哈哈!好好好!我的戩兒不是壞蛋,是個好蛋!”我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發(fā)現(xiàn)這戩兒正常的時候,還真是可愛得緊。
這日玄蒼回來得有些晚,我與路西耀招待著天機(jī)道長和陵清用完晚飯,又安排其休寢之後,他才帶著一身疲憊的回來。
他回來時,我剛剛將戩兒哄著睡著。
玄蒼推門走進(jìn)來,我見是他,忙贏了上去,伸手給了他一個淺淺的擁抱。我喃喃抱怨道:“今天怎麼這麼晚纔回?”
玄蒼伸手輕輕捋著我耳邊的發(fā),解釋道:“已經(jīng)找到靈藥了!去給如示他們送了一趟。”
“??!真……”歡喜的話還沒說完。
玄蒼又道:“只是……”
見著玄蒼一臉苦惱的模樣,我擰眉猜道:“怎麼了?難道……如示不肯收?”
“嗯!”玄蒼點點頭,證實了我的想法。
“可是……你不是說堇青傷得很重嗎?怎麼如示還……”我以爲(wèi)如示再氣玄蒼,可也不會那堇青的傷來兒戲。
玄蒼搖搖頭,輕嘆一聲:“她拒絕的不是藥,而是我!”
“那……”我有些心疼的看著玄蒼。
向來心高氣傲如他,被如示這麼拒絕,心裡一定很難受。
“放心!我沒事!”玄蒼知曉我心中擔(dān)憂,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安撫。
我在他懷中蹭了一會兒,突然想到還有事情沒有通玄蒼說。忙鬆開抱著他的手,拉著他在牀沿邊上坐了下來。
我說:“蒼!陵清……他回來了!”
“怎麼了?他回來了不是很好嗎?你怎麼……”玄蒼看出我眼中糾結(jié),便開口直言詢問。
我搖了搖頭,不知是否該將心中的擔(dān)憂同玄蒼說出。
畢竟他與陵清現(xiàn)在不僅僅只是道士與鬼王的身份,而是曾經(jīng)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沒事!”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先暫且不說。
等確定陵清有什麼異樣舉動之後,再開口與玄蒼說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