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偌大的鐵板就像一塊鐵壁一般。鐵破碑一呆,心道:秦始皇還真是大手筆,造了一座上萬斤的流沙門不算,唯恐有人盜了他的墓,又在這石門下面埋了一塊鐵板,用心何其良苦!
鐵破碑心中暗暗叫苦,在這鐵板後面就是奇珍異寶無數(shù)的秦始皇陵,只因爲這一塊鐵板相隔,自己這一行人真的就要與這寶藏失之交臂?
連星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鐵板,只覺觸手冰涼。連星伸手來回摸了摸,只覺鐵板上似乎有些古怪,心中一動,伸手將鐵板上的浮土拭去,鐵板上赫然出現(xiàn)一幅圖畫。連星急忙招呼鐵破碑一起上前觀看。
二人站到那幅圖畫跟前,擡目看去,只覺一股寒意涌上心頭。火光照耀之下,鐵板上所繪的是一個正自側身回望的惡鬼。惡鬼眼神獰惡,側身看著前方,但獰惡的眼神似乎又無處不在。這個惡鬼就像是鎮(zhèn)守幽冥的使者,而鐵板後面似乎就是通向幽冥的通道。
連星看了看鐵破碑,道:“鐵前輩,不知這塊鐵板究竟有多厚?”
鐵破碑看連星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心中一喜,道:“連星,你可有辦法進到這地陵之中?”
連星沉聲道:“只要這鐵板不太厚,應該沒有問題。”
鐵破碑從旁邊一名地威堂弟子手中要來一把劈雲鋤,擡起來照著鐵板就是狠狠一擊!就聽“當”得一聲,響聲甚是清脆,從盜洞之中遠遠地傳了出去。
鐵破碑側耳傾聽片
刻,道:“這鐵板應該不算太厚,聽這聲音,也就一指來厚。”
連星也明白這鐵板傳音的原理,鐵板愈厚,被擊打之時所發(fā)出的聲音就會愈加沉悶。適才這鐵板被鐵破碑用劈雲鋤一擊,只發(fā)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顯然這鐵板並不太厚。
連星站在鐵板跟前,氣凝丹田,掏出那柄削鐵如泥、削石如腐的匕首,手臂前伸,用匕首在鐵板上畫了一個大圓。
左臂伸出,單掌一擊,這一掌用上了十成力道!
只聽“砰”的一聲,那塊圓圈之內的鐵板被擊得飛了進去!偌大的鐵板上立時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腐爛的氣息從黑漆漆的洞中急涌而出,連星急忙屏氣凝息。鐵破碑急招呼衆(zhòng)人戴上蠶絲口罩,往外面退去。
一股腐爛的氣息依舊從盜洞之中源源不絕地涌了出來。衆(zhòng)卸嶺派弟子都戴上口罩,免得被秦始皇陵地下玄宮中的屍氣所傷。
苗王卻是渾不畏懼,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卸嶺派衆(zhòng)人。
鐵破碑心中也暗暗佩服,想不到苗王的避毒功夫如此了得。過了大概兩個時辰,那股屍氣才漸漸散盡。鐵破碑隨即招呼衆(zhòng)人,順著盜洞魚貫而入。苗王緊隨其後。
衆(zhòng)人進到外羨門中,情不自禁爲之一震。只見外羨門內便是地下玄宮的外殿,數(shù)十根巨大的石柱頂天立地,將穹窿般的地陵頂端撐了起來。
外殿之中密密麻麻地躺著上千具屍骸。屍骸形態(tài)各異,身上的衣衫都破破爛
爛,似乎死前痛苦不堪,嘴巴大張,看來是因爲外羨門內的空氣被隔絕窒息而死。
此情此景,慘不忍睹。
司徒天佐緩緩道:“《史記》上說‘大事畢,已藏,閉中羨,下外羨門,盡閉工匠藏,無復出者’,這些工匠都是被活活困死在外羨門內的。古人說,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座帝陵的修成只怕不止萬骨枯了。困斃在地陵中的就已經這麼多人,在外面因爲修陵而死的又豈止萬人?”衆(zhòng)人都默然不語,苗王卻冷笑道:“這些人都該死!”
衆(zhòng)卸嶺派的弟子都轉過身來,對苗王怒目而視,想不到這人如此冷漠無情。
苗王卻渾不在意衆(zhòng)人憤怒的目光,繼續(xù)道:“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人爲鼎鑊,我爲麋鹿。世上百姓,莫不如此!難道老百姓還能自己選擇嗎?”
衆(zhòng)人無語,一時間覺得這苗王說得也不無道理。
衆(zhòng)人環(huán)目四顧,只見這地下玄宮的外殿除了幾十根巨大的石柱之外,一無所有。外殿似乎是一個環(huán)形外城,將地宮嚴嚴實實地包在裡面。
司徒天佐道:“咱們現(xiàn)在只要找到中羨門,就離秦始皇陵的地宮又進了一步。”
鐵破碑點點頭,招呼衆(zhòng)人沿著外殿的甬道慢慢向北而去。剛剛走出幾步,就聽見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走了過來,“咚、咚、咚…”每一步都彷彿踩在衆(zhòng)人的心上。
所有人心上都一沉,沉寂千年的秦始皇陵外羨門內,怎麼會傳出駭人魂魄的腳步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