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身上的這種香味,其實是蘇琴爲(wèi)了防止他在泰國受蚊蟲叮咬,專門去買的香皂和洗衣粉,只要浸泡多了,這種香皂和洗衣粉上面的化學(xué)物質(zhì)就會使衣服散發(fā)出一種驅(qū)蚊的香味。
如果知道這香味不僅能驅(qū)蚊,還能讓一個女人記住張啓,說不定蘇琴就會斟酌一下是否使用咯。
“昨晚多謝你了。”看著張啓臉上詫異的表情,阿吉瑪對著張啓道謝。
昨晚?張啓還真沒想到阿吉瑪能認出自己是昨晚的人。
凌晨時分,一個大男人“路過”女孩子家的房外,這事還真不好解釋。
即使被戳破了,那也只能捂在私底下大家知道就好,拿到檯面上就有點不清不楚了。
“阿……阿吉瑪……”外國人的名字就是難找到稱呼,不能叫阿姑娘,張啓只好直接叫名字,“你還是先穿上衣服吧。”
“張師傅和別人很不一樣呢。”阿吉瑪笑著說,只要不是赤身裸*體,穿著內(nèi)衣雖然害羞,但不至於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跑到一邊,找來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阿吉瑪再次跑到張啓的身邊,露出好奇的神色,對於陳四維口裡的大高手,還這麼年輕,阿吉瑪懷著和陳四維徒弟一樣的好奇心理。
“我穿好了。”穿好衣服走到張啓的身邊,阿吉瑪抱起小貓,拍打了一下,抖落後者身上的沙塵,對著張啓說。
藍天白雲(yún),碧水綠樹,加上美酒佳餚還附贈一個異族美女在側(cè),以張啓守舊的姓格也露出了一個新時代的陽光笑容。
說阿吉瑪是美女確實也不爲(wèi)過,最顯眼的就是紅色民族短裙下伸出兩條細長的美腿,不同於嬌嬌女的白嫩,阿吉瑪雙腿的皮膚是古銅色的外加一眼就瞧得出來的結(jié)實,但又很矛盾的顯得細膩光滑。
“張師傅是中國哪裡人?”看到張啓不說話,阿吉瑪結(jié)果前者遞過來的烤魚,自己挑開了話題。
“洲東那邊的。”張啓恢復(fù)半躺的姿勢,臥著身下的一層植物做的墊子,輕聲的回答。
聊了一會風(fēng)土人情,再說了下各地民俗,阿吉瑪在把烤魚吃完後,才顯露自己的目的。
“姨父說張師傅是當(dāng)世武學(xué)大家,你能教我習(xí)武嗎?”露出期待的眼神,阿吉瑪很乖巧的用隨身攜帶的匕首,挖了個土坑,把魚骨頭都給埋了進去,一邊對著張啓詢問。
收徒弟這種事情,張啓覺得有一個唐膺就夠受了,短時間內(nèi)絕對沒有收多一個的想法,而且,對方是異族女孩,怎麼學(xué)他的武術(shù),先把中華文化給學(xué)個七七八八再說吧。
搖了搖頭,張啓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說:“和你姨父學(xué)太極就好了,我的武術(shù)不適合你。”
“我和他學(xué)了很久啦,但是昨晚還差點被伽穆使壞,張師傅你不會忍心看到第二次這種情況吧。”阿吉瑪說,接著臉上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學(xué)了沒用,再說我沒時間教。”張啓還是拒絕道。
不過要磨滅一個受了武俠小說荼毒的少女之心,張啓顯然還未曾料想到其中的難度。
跳崖遇高人,逛街遇高人,甚至施捨給乞丐一個包子也能遇到高人,然後練武成才,報仇血恨。
最主要的是,阿吉瑪認爲(wèi)自己和武俠小說裡的主角也差不多,她也是揹負血海深仇,在金三角那疙瘩,還有著自己的殺父殺母仇人。
現(xiàn)在有個疑似高人在眼前,有個揹負仇恨的疑似主角的自己,故事的開端就是這樣,不試試怎麼知道結(jié)果如何。
就算現(xiàn)實還是現(xiàn)實,能被陳四維稱爲(wèi)高手的張啓,阿吉瑪覺得要是能從他身上學(xué)幾招,那也是隻賺不賠,最少自保能力也能增加一點。
看到阿吉瑪還想說什麼,張啓擺擺手站起來,撈起旁邊的樹桿,跑到河邊去,他剛纔給了阿吉瑪一條魚,加上自己準(zhǔn)備的不多,現(xiàn)在嘴饞了,不夠吃,得繼續(xù)抓幾條才行。
“張師傅,費不了你多少時間啦,你要是怕麻煩就給我寫下來,我不懂的話再打電話問你,或者視頻啊。”阿吉瑪不忘初衷的繼續(xù)追問,提著兩隻鞋,身後小貓尾隨,自己卻是跟著張啓跑到了河邊。
“學(xué)什麼武術(shù)都是差不多的,沒有速成的辦法,你姨父的太極就很適合你。”張啓把樹桿伸到河裡,對著阿吉瑪說:“你不是說沒用嗎,我就讓你看一下有沒有用。”
辛梓平那件事還沒動靜,此處又似人間仙境,張啓也樂得和異族美女嘮嗑兩句。
看到河面平靜,河裡兩條魚游到了樹桿旁邊,張啓運氣巧勁,輕輕的攪動河水。
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察覺到樹桿在動,兩條最靠近樹桿的魚,尾巴一擺想要離開,但是遊著遊著怎麼遊還是在樹桿攪動的小圓圈裡面,就好像張啓用樹桿給河水畫了個牢籠一樣,兩條魚則是被關(guān)到了牢籠裡面。
阿吉瑪看得眼睛都直了,畫圈這東西,她見得多了,平時陳四維連太極的時候,也是一個個圈劃出來,但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這麼神奇。
“看到了沒,這纔是太極,所謂借力卸力,何處力量儘可借,無處不可卸力,就算沒力道給你借,也可以學(xué)著存力,四兩撥千斤,千斤不一定要是別人丟過來的。”
張啓笑著解釋,用武功來抓魚,他做得多了,刺的扎的比較常用,用太極圓來抓倒還是第一次,不過張啓是先天高手,只和陳三古陳四維交手幾次,聽到的和看到的,就已經(jīng)足夠他使出某些手段了。
露這一手,就是爲(wèi)了打發(fā)掉阿吉瑪拜師的念頭,讓後者趕緊去好好跟著陳四維學(xué)太極。
看到阿吉瑪愣愣的表情,張啓也是玩夠了,稍用力一紮,樹桿就串著兩條暈頭轉(zhuǎn)向的魚,提上來之後兩條魚還撲騰著尾巴。
開膛破肚,掏出魚內(nèi)臟,野外烤魚卻是不掛魚鱗,因爲(wèi)魚皮也不會吃下肚子,張啓的野生調(diào)料也多是滴到了清洗完畢後的魚肚子裡面。
“好厲害啊。”等到張啓轉(zhuǎn)身走回去生火烤魚,阿吉瑪興沖沖的說一句,然後提著她的鞋又跟了上去。
一人拿著一根串著魚的樹桿,阿吉瑪心裡思考著下一步的策略,連轉(zhuǎn)都忘了轉(zhuǎn),待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傳來,才手忙腳亂的彌補起來。
張啓露了一手,阿吉瑪心裡對姨父的評價就提高了一點,但提高更多的卻是張啓這個被陳四維稱作大高手的人。
克欽族女孩也不矯情,很多的心思都是直接擺在臉上,既然磨人這一招不成功,那就得學(xué)著某些小說主角那樣博同情咯。
要博同情的話,阿吉瑪自認自己連編都不用編,她本來就夠可憐了,學(xué)武這件事,也確實是迫切需要。
博同情首要任務(wù)就是裝可憐,這高難度的事情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好的,要不露痕跡不顯山不露水的做出來,纔會有平地驚雷的效果。
不然要是見到人就是一聲“我好可憐啊”,那不叫博同情,那叫犯賤。
但張啓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不抓緊點時間,這以後賣萌裝可憐就只能裝給空氣看了。
“張師傅,你是來旅遊的嗎?”稍微想了想,阿吉瑪就找到了一個機會,開口對著張啓說:“明天是瑙兀節(jié),每年很多人都會來觀看呢。”
“旅遊?瑙兀節(jié)?”張啓奇怪的問一聲,但是他來此的目的也就只有幾個人知道,對外說的也就是旅遊。
“是啊,那真是有好眼福了。”把手裡串著魚的樹桿翻了翻,張啓開口笑道。
阿吉瑪頓時開心的建議:“你今天請我吃魚,明天的瑙兀節(jié)我邀請你去參加。”
瑙兀節(jié)是克欽族在農(nóng)曆八月的一個節(jié)曰,克欽族和中國的景頗族是同一族,號稱雄獅般勇猛的民族,每年瑙兀節(jié)克欽族就會打獵祭三鬼,即天地人三鬼。
衆(zhòng)所周知,每當(dāng)節(jié)曰,少數(shù)民族們總是唱歌跳舞,還有個事情叫做串姑娘,這可不是佤族的特徵,而是很多民族都有的東西。
大家眼裡的串姑娘就是少數(shù)民族男女談戀愛,但其實也可以作爲(wèi)女孩子邀請男孩子到她家串門,有點像以前讀書時大家舉行派對的意思。
阿吉瑪?shù)乃惚P打得噼啪響,她是一個堅強聰慧,小心思不少的女孩子,做很多的事情都會謀劃一番。
小姑娘很清楚,一個人就算是可憐,別人幹嘛要同情呢?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隨便一挑就一籮筐。
只有美好的事物破碎了,大家纔會惋惜,只有美麗善良的人,他的悽苦身世才值得同情、值得幫助,阿吉瑪需要做的就是短時間內(nèi)爭取張啓的好感,然後設(shè)計通過別人的嘴巴,把自己的身世告知張啓。
到時候,別說是學(xué)兩招防身,說不定成了朋友,張啓可能還會出手幫忙。
“邀請我?”張啓坐蠟了,他的思想還多是停留在古代,串姑娘這種好些少數(shù)民族都流行的事情,張大俠自然知道,他還以爲(wèi)這阿吉瑪是拜師不成,直接想招婿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