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個頭吧，順便洗個臉，洗完了我們去買套新衣服，這一路的灰塵，太難受了。”白彩姑說著，心裡直後悔不該叫孫月芳開這個摩托車來姚家鎮。
要是知道這一路走來有這麼多的灰塵，白彩姑說怎麼也不會讓孫月芳開著摩托車來，大不了麻煩一下在縣城裡待命的李隊長，讓他把汽車開過來。
找了一家全姚家鎮最好的髮廊，讓孫月芳洗了頭和臉，幾個頭髮五顏六色的男孩一陣折騰之後，孫月芳的小臉比在家時還要俏俊了，頭髮也光亮了起來。
只是身上穿的衣服還沾滿灰塵。
白彩姑也讓髮廊裡的幾個小夥子幫自己洗了一下頭和臉，把頭上和臉上的灰塵全都洗去了。
只是兩人身上的衣服還全是灰塵。
白彩姑拉著孫月芳進了一家看起來像是姚家鎮最好的成衣店。
“兩位要買怎麼樣的衣服？”胖胖的成衣店女老闆看到大早上的就來了兩個顧客，立即扭著屁股走了上來，笑吟吟的打著招呼。
“我女朋友要裙裝，要最貴最漂亮的。”白彩姑對女老闆說到。
“好哩！”女老闆看到來了個傻大哥，一開口就說要最好的，立即笑著拿出了一套連衣裙讓孫月芳試穿。
白彩姑一眼看出那裙子不怎麼好，也不問價錢就說:“還有更好更貴一點的嗎？”
“這是三百八十塊一套，是本店最好的了。”女老闆說到。
“三百八？太貴了，我還是不要了。”孫月芳很眼饞那連衣裙，但一聽說價錢可以換半頭豬，就立即推開不想要了。
“三百八十塊一點也不貴，你去試一下，合適我們就買下了。”白彩姑一邊說著，一邊把身上的錢包掏了出來。
白彩姑的錢包裡，是半寸多厚的鈔票，全是紅色的百元大鈔，孫月芳和那胖老闆娘都看得清清楚楚。
“對對，不貴不貴，去試試。”女老闆一看到白彩姑錢包裡那麼厚的一疊鈔票，立即就眉開眼笑了，推著孫月芳快去試裙子。
看到白彩姑的身上不缺錢，孫月芳也不說話了，高高興興的去試穿衣服。
成衣店的一角，有一個很小的試衣間，孫月芳在試衣間裡把那裙子換上之後走出來，人立即就變了樣子了。
“老闆，你的女朋友真漂亮！”成衣店的女老闆看到從試衣間裡走出來的孫月芳，嘴裡情不自禁的讚歎了一句。
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換上一身裙裝的孫月芳，人顯得更漂亮更嫵媚了。
“是很漂亮，但腳上的布鞋子髒了，還得換一雙鞋子才更好看一些。”白彩姑說：“要涼皮鞋。”
一路走來，很少看到有人穿皮鞋的，穿涼皮鞋的倒是不少，白彩姑不想把孫月芳打扮得太出格，所以就選了涼皮鞋。
“有涼皮鞋。”女老闆說著，拿出了一對漂亮的女式皮鞋，半高跟的，姚家鎮最流行的款式。
“鞋是很漂亮，但鞋跟太高了一些。”孫月芳說。
女老闆又換了一對，鞋跟是沒有先前那麼高了，但也沒有先前的那一對那麼漂亮了。
“還有更好更漂亮的嗎？”白彩姑問老闆娘。
“這是最好最漂亮的了。”老闆娘做了大半輩子的生意，今天是第一次看到白彩姑這樣的顧客，買衣服不關心價錢，只是一味的要求漂亮價錢高。
“要不要買襪子？”白彩姑問孫月芳，他看到姚家鎮上很多的女子穿涼皮鞋都不穿襪子。
“不要襪子了，鄉下人，大熱天的穿那玩意，不習慣。”孫月芳說。
白彩姑不再說話，他也給自己選了一套很平常的衣服，把身上那一身沾滿灰塵的衣服換掉。
“一共是七百五十塊錢。”老闆娘一大早就做了這麼大的一手生意，心裡很開心，笑著對白彩姑報出了兩人衣服的總價錢。
白彩姑把八張紅色的鈔票遞了過去，找回了五十元……
兩人從成衣店裡出來，身上沒有了滿是灰塵的衣服，舒服多了。
“你真傻，這些衣服，都是可以講價錢的，你怎麼不講價就給錢？太吃虧了。”孫月芳第一次看到別人這麼花錢，心裡也在爲白彩姑心疼。
“不去想這些了，把你的摩托車也洗一下，別讓人家看出我們是從宗家鎮來的。”白彩姑小聲的對孫月芳說到。
孫月芳也不知道白彩姑要幹怎麼，心裡總覺得他有點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個幹正經事的人，她本想問一下白彩姑要幹怎麼，但一想到出門前家公宗信華有過交待，不許問爲怎麼，孫月芳只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了。
趁著孫月芳去洗摩托車的時候，白彩姑又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一個口罩和一個大墨鏡，把自己的臉嚴嚴實實的蓋住。
路邊小商店的鏡子裡，映出一個和平時完全不同的白彩姑。白彩姑堅信，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就算那個生鬼看到了，也一定沒法把自己認出來。
做完了這一些，時間也快到中午了，姚家鎮上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白彩姑讓孫月芳開著的小摩托車，在姚家鎮上轉來轉去。
這姚家鎮雖然不大，卻有一百多個店面，各種各樣的商品，琳瑯滿目，小到油鹽醬醋，大到農機摩托車，應有盡有。
不過這鎮子畢竟不大，不到一個鐘頭的時間，孫月芳就用摩托車帶著白彩姑在鎮上走了三遍。
一個不算很大的店面引起了白彩姑的注意。
那是一個賣香水的店家，店面不算大，店面的門頭上，掛著一張大招牌，招牌上寫著暗香來香水店六個大字，大字的下面，是各種各樣的香水。
找了一個保管摩托車的地方把摩托車放好，白彩姑和孫月芳向那賣香水的店鋪走去。
快到那店鋪前面時，白彩姑特意一手拉著孫月芳的手，另一手摟著孫月芳的肩膀。
“你這是幹什麼呀？”孫月芳有些不樂意了，瞪了白彩姑一眼，嘴裡不高興的低聲說到。
“這樣纔像小兩口嘛！”白彩姑笑嘻嘻的說。
孫月芳雖然是個小媳婦，還生有了兒子，但她身上是該大的大該小的小，不像一些愛長肉的媳婦，一生完孩子肚子就比老母豬還大，她的小腰，仍然像個小姑娘一樣，只有盈盈一握，現在又穿著一套連衣裙，那樣子看上去就和一個小姑娘一樣，不認識她的人，不會相信她已經是個媽媽級的人了。
孫月芳的樣子，本來就吸引人了，現在白彩姑這麼一折騰，顯得和周圍的環境有些不搭調，立即就引來了更多的目光。
“你是不是想做上女婿幫我養兒子？要是想我們晚上就洞房得了，我兒子會高興有一個當官的新爸爸的。”孫月芳輕輕一笑說，她把聲音把握得很好，剛好能讓白彩姑聽得到，旁邊的行人，卻一點也聽不清。
“若真這樣，我兒子就多了一個兄弟了。”白彩姑笑了一下，學著孫月芳的口吻笑說。
香水店就要到了，白彩姑的臉上多出了一份認真，嘴裡說到：“到了店鋪裡，你不要多說話，我讓你買怎麼你就買怎麼，明白了嗎？”
孫月芳無聲的點了點頭，孫月芳時刻都記著家公的話：服從指揮。
店鋪的櫃檯裡，坐著一個年紀和孫月芳年紀差不多的女子，女子正低著頭，看著放在櫃檯裡的電視機播放節目，對走進店面的白彩姑和孫月芳不聞也不問。
白彩姑注意到那女子的臉上，泛著灰白的光芒，只看了一眼，白彩姑就覺得這女子的身上充滿鬼魂氣。
店鋪不算大，女子的前面，擺著一排低矮的玻璃櫃臺，櫃檯裡卻是空空的，一樣東西也沒有，玻璃上還沾著很多的灰塵。
櫃檯的對面，靠牆放著三個小玻璃櫃子，櫃子裡擺滿了很多各式各樣的香水。
“老闆娘，我女朋友要買一瓶香水，你這裡有便宜一點的香水嗎？”白彩姑問那正自顧看著電視的女老闆說。
“便宜的香水在隔壁有賣。”女老闆連頭也不擡的回答白彩姑說。
“那是花露水，我女朋友不要。”白彩姑又說了一句。
女老闆沒出聲，好像沒聽到白彩姑的話一樣。
“老闆，你這裡的香水都是什麼價錢？”看到那女老闆一點也不想理睬自己，白彩姑只好再次開口問。
這次女老闆終於開口了：“靠外面的櫃子，兩百元一瓶，中間的櫃子，四百元一瓶，靠裡面的櫃子，八百元一瓶，不講價。”
“那我就要一瓶四百元的吧。”白彩姑說。
女老闆沒出聲，依舊自顧看著電視。
白彩姑打開放置在中間位子的玻璃櫃子門，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小瓶香水，走到櫃檯前，掏了半天，只掏出了一百多塊錢。
白彩姑掏了半天，只掏出了不到一百塊錢，他只好對孫月芳說到：“我身上沒錢了，你先把錢墊上吧，回頭我把錢還給你。”
白彩姑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悄悄的看了那女老闆一眼。
女老闆的臉上，飄過一抹冷笑，顯然對白彩姑這種連四百塊錢都拿不出來的男人，心裡很是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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