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鬼邵小寧,已經(jīng)和你合爲(wèi)一身,而且已經(jīng)誠心向善,不是壞事了,以後她會給你帶來好處的。”
晦時的話,讓白彩姑吃了一驚,自己都沒有說邵小寧的事,沒想到悔時的心裡早已經(jīng)是清清楚楚了。
白彩姑沒有再開口,悔時說了這麼多,氣息已經(jīng)越來越微弱了。
悔時讓白彩姑把悔日叫了進(jìn)來。
悔日進(jìn)來了,悔時艱難的笑了一下說:“師兄,我怕是快要走了,以後每年清明節(jié),你要記得帶徒子徒孫們到西山墓園來看看我,還有彩姑老弟,你也別忘記了。哎,這人快要死了,不知道爲(wèi)什麼變得忽然這麼不想死了……彩姑老弟,以後我沒法和你一起下棋了,你另找一個吧……”
悔時說著,不禁濁淚下淌。
上午十點過後,悔時安然的與世長辭了。
白彩姑從悔時的禪房裡出來,發(fā)現(xiàn)銀扎居然還沒有走。
“我留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事須要我做的。”
白彩姑想起剛纔悔時說的有緣人,心想,或許這個銀扎就是有緣人了。
得知悔時大師已經(jīng)去世,銀扎的心裡也是好一陣難過。
“悔時大師去世了,需要一付松木棺材,你知道什麼地方有這個東西麼?”白彩姑雖然從小在這個城裡長大,但這個城市的很多東西,他並不懂,至於什麼地方有死人用的東西,更是一點也不知道。
“市裡就有,不過有沒有松木的,我就不知道了。”銀扎說著,立即掏出手機(jī)就打起電話。
還真有松木的,銀扎和白彩姑一起上車,來到了一家傢具廠,進(jìn)入車間後面的小房子,就看到了二十多付棺木,松木,杉木,樟樹木,椿香木,都有,連油漆都油好了,一字?jǐn)[開的放在那裡。
時下雖然國家在大力提倡火葬,但也有一些喜歡土葬的人,有市場就有貨源,這些嚴(yán)令禁止的東西,只不過是從明處到了暗處罷了,只要你夠能力,就能找到,一些管理層的人,也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但只要在能忍受的範(fàn)圍之內(nèi),他們一般都會採取沉默。
白彩姑選了一付上好的松木棺材,那眼睛賊溜溜轉(zhuǎn)的老闆,要價五千八百元,一分也不少。
早上羅紅蓮給了五千塊,加上自己身上的錢,五千八塊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一個鐘頭之後,松木棺材運(yùn)到了青雲(yún)寺。
收殮逝者,對和尚來說並不陌生,下午一點,換上一身袈裟的悔時被放到了棺中封好,擡到佛堂的一個小偏廳,供人弔唁,青雲(yún)寺的和尚按照悔時的遺言,不設(shè)靈堂,不穿孝服,不偑帶唁花唁紗,也不行孝禮,只是在棺村的前面,擺了一個小香案,供來人上香和鞠躬。
白彩姑和銀扎給悔時上過香鞠過躬之後,一個小和尚把兩人帶到了一個膳堂吃飯。
飯很簡單,就水煮豆腐送白米飯。
飯後,白彩姑和銀扎來到了一家木材市場,這裡有著各種各樣木材供應(yīng)。
白彩姑找了一家賣松枝的店家,稱了七千二百斤松枝,堆在店子的前面,好大的一堆。
身上帶來的錢已經(jīng)用完了,這松枝的錢,只能讓銀扎先墊上。
這麼多的松枝,得找一個大卡車才能運(yùn)完,白彩姑來到木材市場的大門口,這裡有許多的空車在等著拉貨。
白彩姑和銀扎一邊走一邊看,這裡空車很多,司機(jī)們都在一邊或者聊天或者打牌,好不熱鬧。
一個不留神,白彩姑和對面走來的人撞到了一起,一看那人的臉,白彩姑不禁愣住了:這不是十多天前在西山墓園拿一百塊錢和悔時換小布熊的那個胖子嗎?白彩姑記得他是外地的車牌啊,他什麼會在這裡呢?
“車?yán)祥洠闶颤N會在這裡?”白彩姑脫口問道。
胖子看了白彩姑一眼,覺得白彩姑的臉很眼生。
那天悔時拿小布熊和胖子換錢的時候,白彩姑站在很遠(yuǎn)處,胖子沒有注意到他,現(xiàn)在當(dāng)然覺得眼生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開車的?我們見過面嗎?”胖子不解的問白彩姑。
“十多天前,我和悔裡大師去西山墓園,悔時大師拿了一隻小布熊和你換錢,當(dāng)時我就在遠(yuǎn)處,所以記下你了。”
“原來你認(rèn)識那位老神仙,你快帶我去見見他。”胖子一聽,立即一臉的興奮。
白彩姑嘆了一口氣:“可惜啊,太晚了,你再也看不到悔時大師了”
“這話什麼說?是不是大師雲(yún)遊去了?”胖子臉上有些失落。
白彩姑搖了搖頭:“大師今天上午已經(jīng)去世了。”
胖子一聽,立即兩眶的眼淚:“什麼會這樣?十多天前不是還好好的嗎?”胖子不相信白彩姑的話。
“我沒有騙你,悔時大師真的已經(jīng)去世了,我是來這裡買松枝的,給他老人家做火葬用。”
爲(wèi)什麼買松枝給悔時做火葬而沒有把悔時直接送到火葬場去?銀扎覺得奇怪,胖子也覺得奇怪,但兩人都沒有問。
胖子二話沒說,把車子開到那一堆松枝前,和幾個裝車工人一起往自己的大貨車上裝松枝。
車裡沒有了女人的影子,白彩姑有點奇怪,一問才知道胖子和搭檔分夥了,胖子給了他一筆錢,他走了,那女人,也跟他走了。
白彩姑這才知道,胖子叫刑濟(jì)輪,也是一個和自己一樣一生多難之人,能夠走到今天,實屬不易。
松樹裝好了,白彩姑上了銀扎的小轎車,開在前面,刑濟(jì)輪開著大卡車,跟在後面,大卡車的駕駛室裡,還有好幾個裝卸工人,全都擠到了一塊。
車子出了晴州市區(qū),路漸漸的變得越來越差了,白彩姑選了一個人跡罕到的荒山,停了下來。
刑濟(jì)輪又下車,和裝卸工人一起把車上的松枝缷了下來,推成一堆。
忙完了,刑濟(jì)輪走過來對白彩姑和銀扎說:“你們兩位先在這裡照看一下,我把這幾個裝卸工兄弟送去搭車回城,就來這裡看著,讓你們回家去和家人團(tuán)聚,悔時大師對我恩重如山,他老人家生前我沒能爲(wèi)他做過半點事,現(xiàn)在他走了,我得儘自己的能力,爲(wèi)他做最後一件事。”
刑濟(jì)輪果然說話算話,送起那幾個裝卸工人之後,開著車回到了松枝的旁邊。
看到刑濟(jì)輪執(zhí)意要留下來照看著那一堆松枝,白彩姑也不好多說什麼,坐著銀扎的小轎車,一起回城。
“明天晚上,我還來接你。”到了城裡,天已經(jīng)黑了,銀扎把白彩姑送到大門口,看著白彩姑下車後說。
白彩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看來,悔時說的沒有錯,還真是有個有緣人,這個人就是當(dāng)然就是銀紮了。
銀扎開著車走了,白彩姑看著車子遠(yuǎn)去,心裡想著悔世臨死前說的那七個小東西到底是什麼?悔時爲(wèi)什麼這樣大動干戈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要避開青雲(yún)寺的那一幫和尚?
一個和尚,生前一貧如洗,死後還能有什麼寶貝?白彩姑想不出來,
還有就是,悔時一個窮和尚,不知道他從哪裡弄得那麼多的錢,居然在西山墓園買下一塊墓地,那可是價格很高的墓地啊!
不如晚上問一問邵小寧,看她知不知道點什麼。
上了五樓,白彩姑輕輕的把樓梯口的鐵門關(guān)上,現(xiàn)在這樓上就只有他和他的女人羅紅蓮,當(dāng)然得把鐵門關(guān)上,免得被別人來打擾。
聽到鐵門關(guān)上的聲音,羅紅蓮知道是白彩姑回來了,立即從房子裡小跑了出來,她本來是想出來抱著自己的小男人親一口的,但一看到白彩姑臉色不好還一臉的疲憊,也就不敢亂來了,她只是輕輕的拉了一下白彩姑的大手,微笑著問了一句:“你回來了?”
白彩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輕輕的摟了一下羅紅蓮的腰,在羅紅蓮的小嘴上親了一口算是回答。
中午白彩姑給羅紅蓮打過電話,羅紅蓮知道悔時去世了。
白彩姑雖然沒有說,但羅紅蓮知道白彩姑把晦時這個和尚看得很重,現(xiàn)在悔時忽然去世了,白彩姑心裡當(dāng)然難過了。
兩人進(jìn)了羅紅蓮的屋子,羅紅蓮直接把白彩姑拉到了她的衛(wèi)生間前:“你的衣服全都在裡面了,你去洗一洗,洗完了吃晚飯。”
白彩姑拉住羅紅蓮的小手:“你也一起來吧,陪陪我。”
羅紅蓮一聽,臉立即紅到了耳根,她推了推白彩姑,輕聲說:“別說了,你累了一天了,洗一洗吃飯吧。”
羅紅蓮說完,把白彩姑推進(jìn)衛(wèi)生間,把門關(guān)上。
白彩姑這是第一次用羅紅蓮的衛(wèi)生間,以前到羅紅蓮家裡來,要上衛(wèi)生間他都是回自己的房間去,羅紅蓮畢竟是獨(dú)身的女人,用她家的衛(wèi)生間,多少有些不方便,所以白彩姑從來不用羅紅蓮家的衛(wèi)生間,現(xiàn)在就不同了,現(xiàn)在羅紅蓮是他白彩姑的女人,自然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
龍頭一開,電熱水器裡就噴出熱水,一身疲憊的白彩姑感覺精神多了。
吃過晚飯,白彩姑想在客廳看電視,羅紅蓮不肯,把廳裡的電視關(guān)了,拉著白彩姑進(jìn)入自己的臥室,打開牀對面的小電視。
電視雖然比客廳的小得很多,但兩人可以依偎著坐在牀上一邊說話一邊看,那感覺當(dāng)然比坐在沙發(fā)上舒服多了。
羅紅蓮換了一件沒有袖子的短衫和一件過蓋膝的短裙,坐到白彩姑的懷裡。
長這麼大,白彩姑這是第一次和女人這樣親暱而輕鬆的坐到一起,心裡立即泛起了甜蜜的感覺。
雖然白彩姑的一雙大手不老實的在自己的身上亂鼓搗,但羅紅蓮並不生氣,她過被單,把兩人的身體蓋住,然後把兩人身上的衣服解下……
男人都是這樣,把身上多餘的力量揮灑完了,也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