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怎麼學會驅(qū)使之術(shù)的呢,難道是你的母妃教你的?可是她不是在七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
白雪盈淡淡的笑了下,
“其實那也不算是母妃教我的,我只記得從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母妃便經(jīng)常招來一些蝴蝶逗我開心,也許是因爲那是我還不懂事,所以母妃每次唸咒驅(qū)蝶的時候都會念出聲音,時間久了,我不知不覺的就記住了。
其實剛剛在宴會上,我在驅(qū)使那隻繡球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把握,只是憑著記憶將那些口訣唸了出來,沒想到歪打正著的,竟然被我給撞上了。”
司徒嫣咧了咧嘴,
“沒有把握你就敢那麼幹,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白雪盈輕輕的嘆了口氣,
“不是我膽子大,而是不想讓鈺哥哥也像我母妃當年一樣,被誣陷,被賜死!所以不管行不行,都必須得試一試,我當時就是那麼想的。”
“可是你爲何要將這樣危險的數(shù)術(shù)交給那個小蝶呢!”
說道小蝶,白雪盈的眸光暗了暗,
“那是因爲我怕年幼的她出了皇宮以後一個人在外面被壞人欺負,所以纔將那個口訣寫在了紙上交給她,告訴她那個口訣可以引來蜜蜂幫她趕跑壞人,但是沒想到卻因此害了她。如果她不會這個本領(lǐng),那些人壞人也就不會盯上她,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也別自責了,畢竟當初你也是好意。”
司徒嫣知道自己的勸慰很無力,但還是說了出來。
白雪盈點點頭,
“現(xiàn)在自責的確是什麼用也沒有了,我現(xiàn)在想做的,是幫小蝶把她的家人救出來。”
“可是,咱們現(xiàn)在連她的家人在誰的手裡都不知道,怎麼救?”
白雪盈淡淡的揚起眸光,道:
“查,不管耗費多少人力物力,都要將小蝶的家人找到。”
聽到她這句話,司徒嫣的眼裡劃過一抹精光,
“雪盈,我聽說現(xiàn)在有一個叫蒼鷹閣的組織,麾下有一個比較強大的信息網(wǎng)羅,不如我們找他們試試?”
“蒼鷹閣?”
白雪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我怎麼不知道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組織,可靠嗎?”
司徒嫣忙點頭,
“絕對可靠,只是,他們的價格好像挺貴的。”
白雪盈彎脣一笑,
“銀子不是問題,只要他們能幫我把人找到,價格隨他們開。”
司徒嫣心中暗喜,看來一筆大買賣上門了。
至於白雪盈會武功的事,司徒嫣已經(jīng)不打算問了,她的身邊有李俊那樣的高手,會些武功根本就不值得奇怪。
只是她隱藏的實在太好了,太深了!
今晚知道的這些,讓司徒嫣忽然有了一個要儘快離開皇宮的想法,面對白雪盈的這樣的人,讓她時時刻刻都感到不寒而慄。
看來她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話都是真的,以前她確實沒想殺自己,否則以她會的這些本事,想要自己的命,簡直就像捏死一直螞蟻那樣容易。
但是現(xiàn)在與以前不同了,自己已經(jīng)偷了她身上的寶圖,若是這件事被她知道了,她肯定會招來所有的蟲子活活的將自己咬死吧!
想到這裡,司徒嫣的眼前忽然又浮現(xiàn)出那個面目猙獰的怪物,渾身
忽的就打了一個激靈。
“嫣兒姐姐,你想什麼呢?”
“嗯?”
司徒嫣擡眼對上白雪盈的目光,
“我在想皇上的藥明天怎麼辦?”
“是啊,我怎麼將這茬兒給忘了。”
白雪盈恍然大悟般的一拍額頭,然後立刻跳到了地上,對司徒嫣說道:
“你等著!”
然後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白雪盈剛一離開,一道黑色的身影便閃了進來。
司徒嫣一驚,問道:
“你是何人?”
那人一聽,將扯下臉上黑色面巾,道:
“嫣兒姑娘,是我。”
“蘭依姑娘,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去天惜堂,來了好一會兒了,但是見你一直和公主在一起,所以就沒敢來打擾。”
司徒嫣指著她一身夜行衣,有些詫異的問道:
“那你爲何如此打扮?”
“只因皇上派了很多暗衛(wèi)埋伏在王府周圍,所以我只好尋了一身一樣的衣服混在他們之中,這樣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朱蘭依說著往門口看了一眼,催促道:
“趁著公主還沒回來,你趕緊穿好衣服,我現(xiàn)在就帶你過去。”
衣服?
司徒嫣在心裡苦笑了一下,她的衣服剛剛都被她自己給扔進火盆裡燒了,現(xiàn)在哪還有衣服。
於是便直接穿上了鞋子,道:
“不用穿了,時間緊迫,咱們還是馬上離開吧!”
朱蘭依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道:
“好吧!”
憑著朱蘭依的身手,很快就將那羣暗衛(wèi)甩掉了。
於是司徒嫣只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便隨著朱蘭依來到了雪山之上。
二人輕車熟路的穿過迷陣,進入了天惜堂的駐地。
“多謝蘭依姑娘深夜陪我前來!”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月的天氣,但是在雪山頂上溫度卻跟十月相差無幾,司徒嫣抱拳說完,不禁打了個哆嗦。
朱蘭依看了看她身上單薄的中衣,蹙了蹙眉,道:
“嫣兒姑娘,你穿的實在是太少了,這雪山頂上與京城之內(nèi)的溫度相差甚遠,你還是去白堂主那裡讓他給你找一件厚點的衣服穿上吧!”
司徒嫣笑著搖了搖頭,
“我沒事,一會兒還要爬樹綁木籤,這樣反倒輕鬆利落,只是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朱蘭依淡笑的看著她,
“嫣兒姑娘但說無妨。”
“其實我已經(jīng)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姑娘,但是現(xiàn)在離天亮只差幾個時辰了,我怕趕不及,所以能不能請?zhí)m依姑娘替我去藥王谷一趟,取點藥材。”
朱蘭依自然知道那藥材是幹什麼用的,於是便爽快的點頭道:
“好,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天亮之前,我們在這裡匯合。”
朱蘭依說完便直接下山去了。
司徒嫣看著她匆匆的背影,心裡有些歉疚,人家剛剛把自己護送到這裡,自己便又指使人家馬不停蹄的去做別的了。
可是如果不帶著藥材回去,又沒法跟白雪盈解釋,若是自己親自去拿,朱蘭依也少不了要陪著她,所以與其兩個人一起去,還不如她一個人來的輕鬆一些。
想到這裡,
司徒嫣的心裡稍稍寬慰了一些,轉(zhuǎn)身便要直接去訓練場底。
“你就要這樣前去訓練嗎?”
司徒嫣轉(zhuǎn)頭,看到一身白衣的白千墨就站在自己的右前方。
腦海中忽然又浮現(xiàn)出自己在皇家圍場中看到的那個白色身影,不覺皺了皺眉,語氣生硬的道:
“對,有什麼問題嗎?”
白千墨不知她爲何忽然對自己如此態(tài)度,但還是問道:
“你身上有傷,今晚還是不要訓練了。”
“你知道我受傷了?”
司徒嫣眼神清冷的看著他,暗想,看來白日裡在圍場溪邊見到的那個身影果然是他,心裡的怨怒不禁又加重了幾分。
平日裡總說不想讓自己陷入危險,勸自己早些離開皇宮,可是,當他親眼看到自己內(nèi)傷發(fā)作暈倒的時候,竟然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丟下,自己離開了。
以他的武功,當時要想帶一個人走簡直是一如反掌,但是他卻沒有,無非是怕被即將趕到的白黎睿發(fā)現(xiàn),然後自己便無法繼續(xù)回到皇宮替白柏康解毒了。
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原來之前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白千墨點點頭,
“是,我知道,蘭依已經(jīng)都告訴我了,爲什麼這麼不小心。”
司徒嫣冷笑,
“是蘭依姑娘告訴你的?難道不是你親眼所見嗎?”
白千墨眼神一頓,難道那晚她受傷時看到了自己?
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當時明明就站在她的後方,而且還是在屋檐之上,是絕對不可能被她發(fā)現(xiàn)的。
並且,即便是看到,自己當時也是白鈺的身份啊!
於是笑著道:
“嫣兒,你若是心情不好,過一會兒我爲你療完傷,隨便你發(fā)泄。”
“療傷?”
司徒嫣臉上帶著冷笑看著他。
白千墨點點頭,
“對,我讓蘭依帶你過來,就是想替你療傷的。”
司徒嫣斂起臉上的笑容,面色清冷的道:
“不必了,我的傷,已經(jīng)有人替我療過了,所以就不勞煩堂主大人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可笑,在自己被髮作的傷痛折磨的幾近昏迷的時候,他對自己置之不理,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好好的站在這裡了,他又來惺惺作態(tài)!
此時司徒嫣忽然想起了前世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有時候女人需要男人,就好比逃機者需要降落傘,如果此時此刻他不在,那麼以後他也不必在了。
那句話,足以詮釋司徒嫣此時的心情。
白千墨抿脣看著她,
“是誰給你療的傷?是石名嗎?”
但是石名在給他的飛鴿傳書裡只說已經(jīng)給她服了藥,並沒有提及爲她療傷之事。
司徒嫣冷笑一聲,
“至於是何人給我療的傷,堂主就不必過問了,因爲與你無關(guān)。”
司徒嫣說完,轉(zhuǎn)身便朝練武場走去。
白千墨皺了皺眉,身形一閃,朝屋內(nèi)掠去。
片刻之後,正在一路小跑著的被凍得直哆嗦的司徒嫣忽然覺得身上一暖,一見錦緞薄棉披風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轉(zhuǎn)過臉看了一眼隨著披風一起飄落在自己身邊的白千墨,停住了腳步,
“堂主大人這是幹什麼?雪中送碳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