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章 道義
看了氣鼓鼓招呼司機快點開車的楊廷軒，心中一樂但是嘴裡卻說道，“我這也是隨便看看，隨便說說，畢竟是一家之言，如果時間充裕的話，到京城你再找幾個專家看看，興許和我說的不一樣。”董柏言觀察著對方的神色。
楊廷軒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好看，嘆了一口氣說道，“董哥時間很不充裕啊！這件東西如果不是真的，我就是想重新置備出一樣像樣的東西的時間都沒有，這可怎麼辦吶？”急的楊廷軒連連搓手。
董柏言氣定神閒的看著對方，但是心裡卻一個勁的催促，求我啊！快求我啊！我這個人心腸很軟的，說不定在你苦苦哀求之下，動了憐憫之心幫你一把。傻瓜還不求我，這麼長時間你光著急有什麼用，我保證只要你說出口我肯定幫你。
楊廷軒眼珠轉了轉，笑著說道，“董哥我發現看你今天是格外的英明神武，印堂發亮，雙目有神，看來是有好事啊！”
董柏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有什麼話就說，別說一半吃一半，讓人聽得彆扭。”呵呵，這小子終於記起我了，我倒要看看你說什麼。
“董哥你也知道我的時間比較緊，能不能幫我出個好主意？”楊廷軒笑著說道。
“呵呵，怎麼著急了？其實這件東西工藝上做得還不錯，幾近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你就拿著東西去吧！一般人看不出來真僞。”董柏言故意掉了掉對方的胃口。
“董哥你有所不知，這個東西你能看出來假的，我想他老人家也能，畢竟在收藏瓷器這一行當中沉浸了幾十年，如果我拿這個東西去，那還不是禿子頭頂長蝨子明擺的事嘛！凡是不老二主，既然董哥發現這個東西是假的，那就幫幫忙整個真東西出來好不好。”楊廷軒滿臉堆笑看著對方。
董柏言鬱悶的看著對方說道，“你小子以爲這玩意是大白菜啊！到菜市場論斤賣嗎？我告訴你就算翻遍整個江北省，都沒必能找出一件清朝宮廷御製琺瑯盤，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可是，東哥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難道你真的眼睜睜看兄弟跳河不成。”楊廷軒苦著臉說道。
“呵呵，沒關係，大不了我陪你一起跳，反正我的水性不錯，救個把人還不成問題。”董柏言一臉的輕鬆說道。
“呵呵，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謝謝董哥了。”楊廷軒一臉大喜過望的樣子。
“我說什麼了？”董柏言奇怪的問道。
“你說要幫我解決困難啊！”楊廷軒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董柏言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心裡暗道你怎麼不跳河啊你！慢條斯理的說到，“琺瑯盤是沒有，但是有對琺瑯鼻菸壺不知道你要不要？”
“真的董哥？”楊廷軒眼中滿是星星，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的目光看著他。
“不過我有個條件。”董柏言看了看楊廷軒。
“什麼條件董哥你儘管說。”楊廷軒滿臉的熱切看著對方，
“我這次進京你也知道幹什麼，這對鼻菸壺本來我是爲了打通關係拿來送人的。但是看到你急著有用，大家又這麼熟，所以呢，這個東西不是不可以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幫我搞定引薦的環節，其餘的事情我來做好不好？你只需要說一聲，就算對方不同意，我也沒話說。而且我保證在尋找別的路子，絕對不會再麻煩你。”董柏言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
楊廷軒低下頭考慮了半天說道，“董哥你實話告訴我，這個東西是你自己的珍藏還是別人送你的。”
董柏言看了對方一眼說道，“既然你這麼問，我也不妨告訴你，這個東西是我早些年從古玩市場淘換回來的。當然價格肯定不能和這個時候比。”
“董哥你看這樣，我用現在的行情收你這個東西好不好？”楊廷軒看著董柏言。
“呵呵，廷軒你知道這這樣一個琺瑯盤，去年在國際上的拍賣價是多少嗎？”董柏言笑了笑說道。
楊廷軒搖了搖頭。
董柏言伸出手比活了個手勢，楊廷軒說道，“八萬？”
董柏言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八十萬？”，董柏言還是沒有說話。
“難道八百萬？”楊廷軒驚奇地問道。
“美元。”董柏言嘴裡吐出一個貨幣單位。
楊廷軒聽著董柏言嘴裡吐出的那兩個字，心中暗暗咋舌不已，就這樣一個琺瑯盤，竟然拍賣出八百萬美元的高價，摺合成人民幣大約在六千萬，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心中對於手裡這件東西的真僞已經達到了毋庸懷疑的境界。
董柏言笑了笑，拿出香菸遞給楊廷軒一支，然後在拿出一支在煙盒上墩了墩，兩個人點著煙抽了一口，過了一會兒楊廷軒問道，“董哥是不是準備拿你說的鼻菸壺去給他？”雖然沒有直接說出名字，但是兩個人都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
“嗯。”董柏言抽了一口煙，微微點了點頭。
“董哥你這樣做值得嗎？如果你用這個東西，再加上你的活動能力，換一個更好的位置絕對沒有問題，你究竟爲什麼？”楊廷軒遲疑了一會問道。
董柏言聽著這句話，遲遲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放下車窗的玻璃，將菸頭扔了出去，然後將車窗升起。轉過頭看著楊廷軒緩緩說道，“說真的，我也說不清，但是剛纔我在努力找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感受，我想‘道義’這兩個字應該還是比較貼切的。”
楊廷軒聽董柏言說完，久久沒有回話，將身體靠在椅子上，眼睛看著前方，過了一會兒轉過頭看著董柏言說道，“我會幫你說話，但是成不成我絕對不敢保證。”
“廷軒你能爲我說一句話，已經是感激不盡了，你放心這份情老哥會永遠記得。”董柏言大喜過望使勁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董哥你輕一點，肩胛骨都被你拍碎了。”楊廷軒感覺到這手蘊含的力道實在不一般大，苦笑著說道。
晚上天一擦黑的時候，這個小小的車隊，下了高速公路，在感受一番京城獨有的堵車景觀之後，終於董柏言來到他們早已經定好的酒店。至於楊廷軒跟董柏言約定好，一有消息就給他打電話，分道揚鑣走了。
董柏言到了酒店略微修正一下，帶著劉志軍和林逸塵匆匆走向餐廳，飢腸轆轆令他們感受到原來吃飯是一件多麼急迫的事情。
走進餐廳董柏言看見一個背影有些熟悉愣了一下，林逸塵看到連忙問道，“老闆怎麼了？”
心裡暗道她應該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可能是認錯人了，董柏言若有所思的搖搖頭沒有說話，三個人走進餐廳…。
“小軒你來了。”
楊廷軒面色恭敬的站在一個老者面前點點頭沒有說話。
“嗯，她還好嗎？”老者問道，眼神裡閃出一絲複雜的目光。
“嗯，身體很好。”楊廷軒看著面前的老人回答道。
“是她讓你來的嗎？你坐吧！”
楊廷軒點點頭，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老者的眼中閃出一絲欣喜的目光，“她爲什麼自己不來？”
楊廷軒神情複雜的低下頭，沒有說話。
“算了，不說了。你能來我就很高興，路上順利嗎？”
“嗯，挺順利的。對了爲了給您祝壽，準備了一點小東西。”楊廷軒將手裡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到茶幾上，向老者的方向推了推。
“嗯，難得你們年年記得這件事情，生意做得還好吧！”老者看了盒子一眼繼續問道。
“生意還不錯，我預備轉化投資的方向，如果只做餐飲業方向有些單一。”楊廷軒考慮了一下說道。
“哦，年輕人就是應該想法多一些，打算向哪方面投資？”老者頗感興趣的問道。
“投資項目挺多，但是現在還沒有定下來。”楊廷軒看著桌上的茶杯低聲說道。
“嗯，需要我幫忙嗎？”老者拿起茶杯揭開茶蓋喝了一口，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楊廷軒。
“不用，我想自己應該能解決。”楊廷軒的語氣裡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拒絕了對方的幫忙。
老者看了楊廷軒一眼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沉默了一會，笑著說道，“我看看自己的孫子，到底給我這個老頭子準備了什麼樣的壽禮？”說著拿起茶幾上包裝精美的禮盒。
楊廷軒聽到對方這麼稱呼自己，身體顫了一下，但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默默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喝在嘴裡心中感慨了一句，這茶還是那麼苦澀。
老者打開盒子，看見在黃色綢緞填充的盒子裡，躺著兩個琺瑯鼻菸壺，仔細的看了看，將盒子放到茶幾上。站起身走到自己的書桌前，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快步走回來。
楊廷軒看見老者的動作，心中不禁想起董柏言跟自己要手套，結果自己將皮手套遞過去，心中有些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