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軍認爲.從公安機關的角度看.嚴莫成是個開明有魂力的領導.如今這年頭在他手下幹活.只有好處.沒孬處.而在社會環境和如今這個特色天朝的大環境之中.他又無疑是一個越來越讓他敬佩的社會大哥級人物了.在嚴莫成副局長的身上.總是有一股強大的邪惡能量讓人感到十分爽.他說話算數.說一不二.就衝這一點.就讓許多人感覺到他好像比大局長一把手李雲南有時候還要厲害.一句話.在天成市範圍內.沒有他不能幹的事.也沒有他怕的人.跟著他幹.不吃虧...
他確實需要嚴莫成這棵“大樹”.作爲自己的靠山.當然.他更知道.嚴莫成決不會白白庇護自己.他一方面經常操辦嚴莫成副局長直接交給他的個人私事和一些親屬朋友的事情.另一方面他也需要自己的維護和支持.兩廂心照不宣.各取所需.天經地義.
李雲南來到市公安局之後.不要說局裡的嚴莫成副局長沒料到.感到非常之意外和突然.也完全出乎華國軍的意料.當時他一聽說這個事.馬上就給局裡打了個電話.直接打給嚴莫成副局長證實了的確有這回事.
“我操.大哥.那你呢.你這麼多年來的所有努力和花費的那些錢財.不是一下子都他馬的打水漂了麼.”
“……”嚴莫成副局長沉默不語.這是一咬牙切齒的沉默.
“啊.大哥.你怎麼回事.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嚴莫成好一會兒才從嘴裡擠出了一句話：“這是組織上的事.你就不要參言了.往後你在下面的工作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不受任何影響.明白了嗎.”
後來居上.李雲南局長到了局裡上任之後.果然不出所料.儘管他強勢、在省公安廳內也足夠強大.然而.在這個市公安局內部.不管是過去一向強勢的嚴莫成副局長.還是圍繞在他身邊的機關內部一些人.包括下面分局、派出所的許許多多警察.仍然還是繼續圍繞在嚴莫成副局長的身邊.受到他的庇護與支持……
此後.凡事明裡暗裡.他們都會配合嚴莫成.掣肘頂頭上司.目標只有一個人：李雲南局長.
哈哈哈.
說起來真心有點兒可笑.對外.他們被老百姓和所有屁民看成是堅不可摧..無論何時何地都幾乎是一致對外、強大的打黑和打擊各種刑事犯罪分子的整體.然而.也只有他們這些人自己心裡最清楚.他們到底平時在幹些神馬.在對待各自的工作和職務之時.又究竟是如何運作滴……當然了.這個問題.許多時候是隻能做.不能說.更不能輕易對外曝光.否則.哪一方搶先暴露目標.說出內部的骯髒與令人難以置信的那些事情.哪一方就說不定會..不.肯定會成爲整個xxx和老百姓屁民們炮轟的唯一目標.
下場……
也便可想而知了.所以.任何人任何情況下.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性命攸關之際.他們這些利益一致的內部團伙是不會有人叛變自己的領導滴..
那樣無疑於自殺..
雖然嚴莫成一心一意想替代李雲南成爲一把手大局長的想法和目標暫時難以如願以償.但是.這些人一直在努力著.
華國軍和大家對此心知肚明.
由於華國軍等人的共同“努力”.加上有人提攜.在公安局新一屆領導班子組成的時候.躊躇滿志的嚴莫成雖說沒有一步到位.但是在局長的排名中從第四名直線上升到第二名.僅列李雲南之後.距離局長寶座似乎只剩一步之遙.而他與李雲南局長的直接較量也越來越明顯增加了……
大局長一把手的權勢與好處.可謂一言難盡.
任何一個委辦局等等及其一些更小的機關單位、街道辦事處和村委會之類.當然更包括縣市機關內部.基本都是這個樣子.大同小異.其他不說.這樣一個擁有萬人之多的正式警察大局.一年光手裡流動的各種款項就高達數億元.還不算額外的一些臨時撥款和各種收費、罰沒不入帳直接進入小金庫的銀子.
因此.任何一個部門、機關和大大小小的權力單位.在大小王之間的爭奪上永遠是暗流涌動.你死我活滴.而其中尤其是他們掌管之下的公安機關.到了他們這個位置.不論是黨和政府都已經把事關當地社會治安、大局穩定、人民羣衆生命財產安全以及邊境治安等權力交給了他.說白了.除了真正的一把手大局長李雲南之外.在全局內部.他就是擁有全市刑事偵查實權的真正“老大”.
一句話.嚴莫成可以是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爲民作主的“嚴青天”.也可以是胡作非爲、貪得無厭、坑國害民的“嚴霸天”.
因此剛剛送走的那個“客人”.其實他們認識還不到一小時.
呵呵……
是被“老朋友”介紹來的.
要求不高：二十萬元人民那個幣爲兒子換個取保候審就行了……當然.最好審判之後如果說法院要是把他的這個唯一的寶貝兒子定了重罪或死刑.他會千言萬語花費所有金錢爲兒子買個……保外就醫滴.到時候.儘管可能已經不歸他再管了.可是仍然希望通過他的各種關係網來辦.不過錢他毫不遲疑地要多少就出多少..
這個客人是個小老闆.這些年來錢沒少劃拉.土鱉錢也從來沒有少花過.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比他牛逼.他辦事就得出血……客人說.他兒子將一位老工人的兒子傷害致重傷.最後搶救不過來還死了.所以一直外逃多年.案件久拖未決.被害人家屬曾一直堅持這告那告.甚至於上訪到公安部.
可現在.他兒子就在他手下的市看守所裡關著.
“怎麼辦.嚴局長您看.我今晚來的意思就是無論如何想請您多幫忙處理一下……”
嚴莫成副局長皺眉聽著.一直不開口說話.既不點頭.更不搖頭.
客人也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卻又不能不說.想了想.又說：“……我兒子犯事的時候嚴局長您還在省裡學習.現在您回來.我兒子也給抓回來了.這也許就是緣份吧.您就放他一馬吧.行不.”
嚴莫成吐了一口煙盯視著這位不速之客冷冷地說：“我放他一馬.他能放被害人一馬嗎.”
沒想到.客人其實早有準備.聽他這麼不鹹不淡地反問.立馬嘿嘿一笑知道他的機會來了.就拿出一個大紙袋.放在他們中間的茶幾上.說：“您別見怪.嚴局長.別的.我們就不談了.本來我是想到辦公室找您的.但朋友說白天找您的人太多.辦公室裡亂哄哄的.說啥話辦啥事也不方便.所以朋友讓我還是晚上來家裡方便些……這麼晚了.我也不多打擾您了.這點小意思.請您千萬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如今這也算不了什麼……”
不料.嚴莫成當時一拍茶幾站起身.厲聲道：“你這是幹什麼.拿走拿走.快拿走.“上邊檢查”還沒完呢.你害我呀還是怎麼滴.”
客人卻似乎胸有成竹.他微笑著起身拉嚴莫成坐下.笑道：“嚴局長您也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嚴局長.錢.我不缺少.缺少的是朋友啊.這個無論如何我放這了.錢對於我真心不算什麼.但是事情辦與不辦.都不要緊.就算是你我交個朋友總可以吧.您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介紹我來的朋友嗎.我們之前也是多年的生死戰友.一起在越南打過的……”
見嚴莫成仍然虎著臉.其實這完全是嚴莫成副局長一貫的作風.也是一種對朋友的朋友的試探性表示.如果他感覺到對方無誠意.或者有其他想法.那麼他是堅決不會輕易下手收下這筆錢滴.
當了這麼多年的土豪劣紳副局長.見的聽說過的如今還少了麼.可對方恐怕也是胸有成竹.來之前至少聽朋友說了許多有關他的一些事情吧.
所以.即使是嚴莫成副局長當時堅定不移地把他好一頓訓斥.然而對方卻依然如故.笑臉相迎又說：“嚴局長.不管您收與不收.這錢都請您放心好了.我理解你們這些公安機關的領導如今也不好當.人情世故又要講.怎麼辦呢.這是我個人公司的資金.名正言順.希望嚴局長一定不要多想.主要是我的公司剛剛在京城有一筆不小的投資.需要週轉的流動資金很大……”
邊說邊就看見嚴莫成的臉色好了許多.心裡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嘴上卻仍然唸叨著歌：“這點錢實在是不好意思.不足以抵消我兒子的罪過.可我這個當父親的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看著兒子就這麼沒了吧.您是辦案方面的權威人物.又是大領導.有經驗.不過呢.只要情況允許.我和我兒子、我老婆一家人都不會忘記嚴局長幫了我們這個大忙.”
“誒.”
聽他這麼說.依照嚴莫成副局長這麼多年來的當官經歷和經驗教訓來看.應該是真心實意來找他“辦事”滴.也算是一個懂規矩的人.不過心裡還有有點兒放心不下.直到聽到對方說出了最後這個解釋性的東西.他才最後在心裡作出了某種決定.
“嚴局長.有一點請您千萬放心.別看我的公司做得那麼大.但絕對屬於民營性質.一切都是我個人滴.因此不管到什麼時候也絕對沒人查.就是有人查.也絕對查不到嚴局長您這兒來……”
“誒.既然如此.你託人託臉找到我了……那就辦著看吧……不過.能不能成.這個我無法給你保證.”
“多謝.多謝……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