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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貓血

我住在一棟很特殊的房子裡,它左面高右面低,左面寬,右面窄。

從院子外面望去,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大棺材。

在大楊樹的映襯下,房子顯得更加的陰森。

小時候,村裡的小夥伴都不敢從我家門前經(jīng)過,他們總是遠遠的避開,更不要說有人敢跟我玩了。

每當(dāng)我哭哭啼啼的跟父親說,讓他把房子扒掉,重新再蓋的時候,

父親總是鐵青著臉,低著頭悶悶的抽菸,過了好一會纔跟我說,

“這麼做是爲(wèi)了你好,長大了你就明白了!”

從屋門進來,迎面是一個過道,過道的兩邊是兩個大的鍋竈,父親住在右手邊的房間裡,而我則住在左手邊。

在我的房間面對門口的地方擺著一個紅的發(fā)黑的一米多高的櫃子,那個櫃子有兩米多長,據(jù)說比父親的年紀還要大。

在櫃子的前面擺著一個香案,中央放著一個燒的有些發(fā)黑的香爐,而在香爐的左邊擺著一個白飯碗。

飯碗裡總是裝著滿滿的一碗飯,在飯上插著一雙發(fā)黑的筷子。

我在這個房間裡住了十七八年,無論到了哪裡,在天黑前都得回到房間裡,這些年都從來沒有在外面過過夜。

父親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昨天的飯倒掉,然後弄一碗新飯擺在那裡,就算他不在家,也會吩咐我一定要這麼做。

就算是我自己餓肚子,也得把香案上的碗填滿。

而更令我不爽的是,每天睡覺之前,我都要恭恭敬敬的跪在香案前面,喊三聲娘,之後把香點燃,整整齊齊的插到香爐裡。

我娘在生我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埋在哪裡。

卻讓我管一個櫃子叫娘,我剛開始還是有抗拒心理的,後來也就麻木了,這成了每晚睡覺前的必修課。

我一直好奇,櫃子裡到底裝著的是什麼,爲(wèi)什麼會讓我和父親這麼誠惶誠恐的拜祭它。

小時候淘氣,好幾次想要把櫃子打開,可是那個巴掌大的銅鎖頭成了我無法逾越的障礙。

被父親知道之後,難免不了會遭受一頓暴打。

更加奇怪的是,經(jīng)常在半夜的時候,我聽到櫃子裡傳來“嘭嘭”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裡面搖著撥浪鼓。

而我放在枕邊的那些小玩具經(jīng)常會離奇的失蹤,就算找遍了房子也找不到。

父親會告訴我,丟了就丟了,他會再給我買的。

我懷疑是櫃子裡面的東西偷了我的玩具,我就逼著父親把櫃子打開,看玩具是不是在裡面。

被我逼急了,父親會褪掉我的褲子,把我的屁股打得發(fā)紅。

然後自己坐在一邊抽菸,他的眼圈發(fā)紅,喃喃自語著,

“如果你娘在,我們就不用這麼吃苦了,唉,我這麼做也是爲(wèi)了你好!”

逐漸的,在我的眼裡櫃子成了一個很神秘的東西,好多次捱打都是爲(wèi)了它,我真想把它扔的遠遠的,或許只有這樣,父親的眉頭纔會舒展開。

恨歸恨,不過我還是按照父親的吩咐每晚上香,並且把新煮的飯撈出第一碗就先給櫃子供上。

隨著年紀的增加,我也不再惹父親生氣了,可是看到父親的腰身逐漸的萎縮,臉上過早的爬滿了皺紋,我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中學(xué)畢業(yè)後,我總想出去找點活幹,父親也不會再那樣辛苦了。

可是無論如何父親都不同意,我知道他說的都是藉口,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讓我離開這個房間!

轉(zhuǎn)眼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仍舊跟父親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吃過晚飯後,天已經(jīng)黑了,我回到房間裡面,給香爐上了香,之後伸了個攔腰爬進了被窩裡面。

這麼多年一直在燒香的氣味中入睡,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或許沒有這種味道我根本就睡不著。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刺耳的尖叫聲把我從夢裡驚醒過來。

我一翻身坐了起來,那種叫聲又響了兩聲之後就徹底的消失了。

我可以肯定,聲音是從屋後傳來的。

我透過玻璃往外看了看,院子裡很靜,月光透過大楊樹的縫隙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片的光斑。

我經(jīng)常會聽到這種聲音,可是父親曾經(jīng)警告過我,夜裡千萬不能出去,就連去廁所也得在外屋解決,好像我一出去就會被吃掉似的。

我坐在那裡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壓制住強烈的好奇心,悄悄的下了地,然後走出了房間。

如果被父親知道了,他一定會生氣的,想到這裡,我輕輕的推開父親的屋門,卻發(fā)現(xiàn)他也沒在房裡。

我躡手躡腳的把房門打開,先是探著頭往外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之後邁步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我的心裡非常緊張,又有一絲興奮,因爲(wèi)這是我頭一次在夜裡出來。

走到房子的後面,藉著月光,我看到一個人影正站在屋後的大榆樹下面。

榆樹的一個枝杈斜著伸了出來,上面掛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那個東西的一半被人影遮住。

那人一手拿著刀,一手端著碗,背對著我,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算是光線很暗,我也能確定,那是父親!

深更半夜的他不睡覺,站在那裡幹什麼?

剛纔聽到的尖叫聲一定跟父親有關(guān)係!

我屏住呼吸,向著父親那邊走了過去。

到了不遠處,這纔看清楚,掛在樹杈上的是一隻黑貓。

黑貓的脖子上勒著一根繩子,直挺挺的垂在那裡,它的脖子上有一道傷口,血正順著光亮的皮毛淌下來,並流到父親掌中的碗裡。

它還沒有完全的嚥氣,身體微微顫抖著,一雙眼睛冒著幽綠的光,有些不甘心的盯著我。

很明顯,剛纔我聽到的尖叫聲就是黑貓發(fā)出來的。

看到父親手裡的碗,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險些吐了出來。

因爲(wèi)每隔七天,父親都會在早上端一碗血給我喝,他說那是豬血,並說喝了之後身體會更強壯。

我當(dāng)然不會懷疑他的話,強忍著刺鼻的血腥味把血喝掉。

每當(dāng)這個時候,父親都會很欣慰的衝著我笑笑,之後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

現(xiàn)在我終於明白了,他給我喝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豬血,而是貓血!

我的胃裡翻江倒海似的響著,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嗷……”一聲瘮人的叫聲在我的身邊響起,我這才注意到,一羣黑貓正蹲在屋頂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

或許剛纔它們都在看著父親殺貓放血,就是因爲(wèi)我的出現(xiàn),它們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

聽到貓叫聲,父親轉(zhuǎn)過頭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先是很驚訝,眼神裡甚至還有些驚慌失措,然後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忘記了繼續(xù)接血。

就像一個偷東西的小孩被捉到了似的。

“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

這些年壓抑在心頭的鬱悶,像火山似的爆發(fā)出來,我一個箭步衝到父親身邊,把他的手裡的碗打落在地上。

貓血濺得到處都是,聞到味道,我更加肯定,我喝的就是這種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望著比我矮了一頭的父親,我厲聲問道。

父親嘆了口氣,把目光從我的臉上移開,之後手微微顫抖著,把煙口袋拿出來,捲了一支菸,點著之後蹲在那裡抽菸。

“早晚你會知道的,我做的這些都是爲(wèi)了你好。”

他的聲音很小,好像是在跟自己說話,夜裡雖然很靜,我也是勉強才聽清楚。

“我不管!”我衝著他吼道,“從今天起,我不再上香,也不再換米飯,我要像別的人那樣,逍遙快活的活著!”

“你不能……”

父親的話剛說了一半,我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回走了。

一陣風(fēng)吹過,貓的屍體在樹枝上晃動著,跟要活過來似的,而父親的頭髮也被吹了起來,他的頭髮已經(jīng)花白了。

屋頂上的貓羣一陣騷動,之後紛紛散去。

我的眼裡也滿是淚水,我知道父親也有難言之隱,我真的不該跟他發(fā)脾氣,可是……

身後傳來父親長長的嘆息聲。

我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真想回去跟他道個歉。

不過我還是回到房間裡,矇頭大睡起來。

在夢裡,我見到父親走進我的房間,坐在旁邊看著我,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似的,不過他什麼都沒說,而是伸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髮。

之後坐在一邊抽了好久的煙,然後默不作聲的出去了,並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嚴。

他望著我的目光很慈祥,同時眼神裡也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決絕。

第二天,天大亮了我才起牀,看到香案上的飯已經(jīng)換過了。

早飯也準備好了,都用東西蓋著,只是沒有看到父親。

或許他跟平時一樣,出去幹活了,我也沒有多想,吃過飯,到了中午還沒見父親回來。

我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趕緊跑到父親的房間裡,看到一張白紙正放在炕上。

上面寫著,

“孩子,你已經(jīng)長大了,以後的路要自己走,說實話,這種日子我也過夠了,我去找你娘了,不要去找我,你自己多多保重,切記,不要在外面過夜,香和飯的事還要一直做下去,至於爲(wèi)什麼,你遲早會知道的。如果有什麼麻煩,就去於家村找老於,他會幫你的。”

最後的幾個字字跡有些模糊,一定是被父親的眼淚給打溼了。

我的腦袋“嗡”了一聲,娘早就死了,難道父親想不開了嗎?

我把紙扔在炕上,然後把村裡所有的熟人都找來,讓他們幫我去找父親。

而我自己則跑到了四五十里外的姑姑家,姑姑跟父親關(guān)係最好,我以爲(wèi)父親會去他們家。

可惜,父親根本就沒有去過,姑姑也很著急,也幫忙去找,幾乎把所有的親戚家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父親。

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看到姑姑他們焦急的面孔,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悔不已。

跑了一天的路,我又困又累的,坐在姑姑家的沙發(fā)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忽然覺得肚皮上涼颼颼的好像放著一塊冰似的,我睜開眼睛,過了好一會才分辨出來,這裡是姑姑家,不由得心頭一震。

“這下糟了,昨晚太累,忘記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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