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言揚眉,嘴角的弧度緩緩擴大。
如今的他智商與情商已經是在同一水平上。
他看著伊杏,話語雖然,卻帶著不容懷疑地肯定說:“你喜歡我,所以你在逃避,因爲你不想承認你伊杏,也是會愛人的?!?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漫,卻字字誅心。
伊杏緩緩瞇起了雙眼,黑瞳中的光芒美如星辰,笑意明滅。
“是嗎?越言,那你呢?”她反問,“你在算計著什麼?是感情?地位?還是利益?”
她仍舊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那璀璨的光芒逼進他黑沉的深淵,兩兩相對。
“我自然是在算計怎麼讓你愛上我?!?
越言回答的坦然,臉不紅心不跳,笑著說出似調情似認真地話。
伊杏低低一笑,仰頭看著越言,卻是很認真地回答:“那麼你可喜歡我?”
她說過,自己只會等越言先喜歡上自己,否則絕不會讓自己動心動情。
情愛這種東西,她雖是第一次嘗試,卻清楚地知道它的痛苦與快樂。
在伊杏看來,痛苦絕對大於快樂的,這種東西在她的世界裡是被判斷爲危險的。
“喜歡?!?
越言卻答應的乾脆,他的目光始終看著伊杏,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卻是無盡的深淵。
伊杏無邪一笑,猛然主動湊上前去吻著越言,嘴脣才觸碰之際立馬就被越言掌握了主動權。
伊杏閉著雙眼,沒有看見越言眼底一閃而過的亮光。
她只是知道,自己只是給了越言最後一次機會。
無論是利益還是感情,在伊杏看來,如今的選擇在將來都是不可改變的。
能改變的,只是謊言的時間。
夜色下的情侶總是甜蜜而幸福。
在這浮華的世界,有太多東西在考驗情感這種東西,利益,地位,金錢,一切物質都在挑戰著人們的感情世界。
誰輸誰贏,誰選擇了誰,都要爲自己的行動,付出代價和得到應有。
安琢顏站在城堡的三樓房間門口,擡手打開了門。
牀上的大白貓靜靜地躺著,這是伊杏在林家的房間。
安琢顏的目光從那隻大白貓身上掠過,擡手拉開了窗簾,瞇眼看著漫天星空。
誰也沒有告訴過伊杏,這間房曾是安琢顏一開始來到林家時住的。林狄曾經很寶貝這間屋子,有段時間這裡一度是林家的禁地,除了林狄誰也不能進去。
“我想你兒子是不會愛上我女兒了?!卑沧令亴χ謾C輕聲道,眉眼中流轉的滿是清冷,“他只是在利用她?!?
落晚也倚在自己窗前看著天空,聽著安琢顏的話只是輕輕一笑,毫不在意。
“沒到最後誰又會知道他在想什麼呢?就如你猜不透伊杏一樣,我也對越銘沒辦法?!彼Φ难龐?,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安琢顏頓時冷臉,輕哼一聲。
“別拿我跟你比,我自己的女兒我瞭解?!彼虉痰鼗卮?。
落晚此時看上去更加開心了,看的旁邊的越柯也頻頻側目,然後在心裡想,哪個倒黴蛋又惹到他老婆了?
“是嗎?你知道伊杏最
喜歡吃什麼?”
安琢顏沉默了。
約莫一會後,落晚意味深長的告訴了她:“她喜歡吃阿琪爾蛋糕,葡萄味的。”
安琢顏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有種想把對方搓捏揉扁了扔垃圾桶,然後永遠不相見!
“他利用伊杏的時候,我會讓其他人出現在伊杏的生命力。即使是她喜歡的人利用了她,伊杏也不會輕易原諒,這一點我比你清楚?!彼镜膾鞌嚯娫捄莺莸貙⑹謾C朝牀上扔去,然後看著天空,眼底有著深深的無奈。
落晚看著掛掉的電話聳聳肩,轉身縮進秦柯懷裡,眼裡的笑意漸深。
伊杏這樣的人動情,那麼一生都放不下,即使越銘利用了她……
落晚輕笑一聲,安琢顏,你還是鬥不過我。
安月白在看見親吻在一起的伊杏和越言的時候,哇哦了一聲,打趣道:“我還以爲這兩人在鬧矛盾,原來已經這麼好了嗎?”
越言嗤笑一聲,掰過她的臉低頭湊上去落下輕輕一吻,“你管他們兩個作死?!?
迴應他的只是安月白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當下的確不去八卦越言與伊杏,拉著越銘朝前方的遊樂園裡跑去,蹦蹦跳跳的像個孩子。
她只是想嘗試和越銘一起像普通情侶一樣,這個人如今恐怕是猜不到的。不再多想,興沖沖地拉著越銘去坐摩天輪。
這幾乎是情侶來遊樂園必玩的一項。
在摩天輪升到最好處的時候看著這個世界。
處於夜色中的繁華美麗,人們或在其中的一角憂傷或者歡樂。
安月白麪容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上去似乎很開心。
她在看著滿城夜景,越銘卻低頭看著懷裡的她。
他少有看到安月白這樣單純乾淨的笑,不帶任何猜忌和想法,不會讓他去猜測和推理。
就是這麼簡單幹淨的笑容,透露出她此時心情很好很開心。
這樣也罷,犧牲時間來陪安月白玩鬧,至少能看到她真正無邪的笑容,他緊了緊抱著安月白的雙手,眼底的笑意卻讓人猜不透。
兩人剛下摩天輪,就在安月白都快決定說回去的時候,卻被前方的一聲叫喊停住。
“月白姐姐!”脆生生的叫喊讓安月白和越銘注意到了前方的祈舞。
安月白彎眼一笑,看著對方想從祈夜身上下來時卻被阻止而皺眉的樣子逗樂了。
看來這丫頭跟她爹地的一些心結應該是解開了。
祈夜抱著祈舞朝越銘和安月白兩人走來,身旁還跟著一名神色酷酷的男孩,長的跟祈夜有六七分像。
“我可不是有意要打擾你們兩個約會的。”祈夜聳肩說道,對於越銘那凌厲的目光視而不見。
越銘斜了他一眼,看在對方仍然是失戀狀態上,他大發慈悲的決定不吐槽祈夜了。
“雙胞胎?”安月白看了看祈舞又看了看沒說話的祈天宇問道。
祈夜得意的揚眉點頭,這兩個孩子向來是他的驕傲。
安月白頓時來了興趣,然後悠悠地問了一句:“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妹妹?”
祈夜和越銘頓時沉默不語,這算什麼問題?!
祈天宇嘴角一抽
,默默地撇了眼據寶貝妹妹說是很有趣想要拐來當媽媽的安月白,確定這智商沒問題嗎?
“我是妹妹他是哥哥?!弊钺徇€是祈舞脆生生的回答了安月白抽風的問題,笑盈盈的看著安月白,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她轉頭看著祈夜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說:“我要月白姐姐抱。”
祈夜嘴角一抽,默默地看向安月白,似乎在求救。
安月白聳聳肩,還沒有來的及回答就被一臉淡漠的越銘拉走了。
“你月白姐姐很忙。”一句搪塞就把祈舞的請求給滅了,然後拉著安月白果斷走人。
這小丫頭打什麼主意他會看不出來?無非就是想讓安月白看上祈夜然後嫁給他當她的媽咪。
誰都可以,就安月白不行,所以越銘果斷走人了。
安月白只笑不語,悠然的看著越銘吃一個孩子的醋。
祈舞很幽怨的看著被越銘拉走的安月白,祈夜鬆了一口氣卻安慰道:“寶貝乖,你也知道這是你越叔叔喜歡的人。”
祈天宇也默默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表達的是,越叔的牆角你不好挖的。
祈舞卻翻了個白眼有些懊惱的說:“看越那樣是喜歡安月白姐姐嗎?你們大人太小看孩子了。”
祈夜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那小舞怎麼知道你越叔不喜歡安月白?”
祈舞低頭問祈天宇:“哥,越叔喜不喜歡安月白姐姐?”
祈天宇面無表情的回答:“不喜歡。”
“……”祈夜放棄了掙扎,這兩小傢伙明顯是一邊的。
安月白被越銘帶著離開了一段距離後,纔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越銘低眉看去,安月白笑瞇著雙眼,墊腳在他臉頰輕輕一吻,“跟小孩子吃什麼醋呢。”
越銘回答的很是輕描淡寫:“不行嗎?”
“當然可以!”她哪裡敢說不行。
安月白捂嘴偷笑著,心裡像是裝滿了蜜一樣。
像是爲了彌補昨天七夕沒有在一起的事情,越銘今晚陪著她在遊樂園瘋玩,安月白在這時候完全感覺不到自己大明星的光環,只是很滿足的,與越銘享受著普通情侶般的事情與喜悅。
深夜之後,街上行人都開始減少,安月白玩累了,伏在越銘的背上,任由對方揹著自己走在人羣之中。
街道上的霓虹燈閃爍著,安月白低眉看著腳下的人影,雙臂摟著越銘的脖子,雙眼都笑彎成了月牙狀。
她伏在越銘的耳邊輕輕說:“我喜歡你?!?
越銘的腳步一頓,隨後繼續向前走著,只是在濃稠的夜色月光下,足以看見他微微勾起的脣角,是一抹寵溺的微笑。
他應了一聲,安月白繼續說著:“很喜歡很喜歡?!?
越銘又應了一聲,安月白聽著他的迴應,心滿意足地閉上了雙眼,安心伏在他的背上睡去。
這天晚上,她做了一個美夢,夢裡有她和越銘,他們相愛著,一直到永遠。
對於安月白來說,很多曾經遙不可及,甚至想也不敢想的人事物,在如今已然牢牢地掌握在她手中,一切都美好真實地?,像是一場夢。
如果是一場夢,她願意永遠也不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