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紅崖子，顧安露出笑容，朝他點頭示意，紅崖子則跟周圍人簡單說了一句便朝著顧安飛來。
數百萬年未見，紅崖子依舊那麼熱情，拉著顧安有說不完的話。
顧安知道這些年裡縹緲仙庭不好過，有天子向他們施壓，希望他們能參與天子之爭，可縹緲仙庭也有自己的傲氣，百般推脫，那位天子的耐心已經不足，這讓縹緲仙庭承受的壓力極大。
紅崖子此番前來，就是爲散心而來，不想摻合縹緲仙庭的事。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然後一同上道山，沿途，紅崖子爲顧安介紹了這位道極大羅仙的來頭，名爲姜如來，誕生於太初帝域，曾位列仙班，後轉世重修，擺脫天庭氣運，其活了多久，無人知曉。
在紅崖子年輕時，便聽聞過姜如來的名頭，他對姜如來的崇拜之情明顯高於白首仙祖。
上山後，兩人來到姜如來的道場，這座道場遼闊，已經有很多人打坐於此，兩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聽著紅崖子講述姜如來的那些事蹟，顧安對姜如來更加期待。
雖然修爲高於姜如來，可他活過的歲月怕是不如姜如來，哪怕是古玄幽，其人生也因爲壽命演化點了加快鍵，悟道需要歲月沉澱。
或許是聊深了，紅崖子按捺不住，開始吐槽縹緲仙庭對天庭的態度。
那些成仙的同門都在勸他們低頭，可若是縹緲仙庭淪爲天子的爪牙，以後地位定然會下降，除非這位天子真能成爲天帝，不然縹緲仙庭在天庭的路只會越來越窄。
紅崖子不明白那些同門是怎麼想的，怎敢拉著縹緲仙庭孤注一擲？
“或許他們有不得已的原因。”顧安安慰道。
紅崖子也是這樣想，但依舊對那些仙神同門充滿不滿。
時間快速流逝。
足足過去百年，姜如來方纔降臨，而這座道場已經聚集數十萬聽道者，規模很大，聽道者的境界最低也有衡天金仙的修爲。
姜如來渾身閃耀著道光，除了顧安，無人能窺探真身。
此人膚如白玉，面相難辨男女，眉宇間透著一種極致的冷漠，身穿金袍，頭戴如蛟龍般的金角大冠，宛若蓋世神王降臨，身後有天地法相呈現、起伏，霸氣十足。
因爲有道光環身，其他聽道者看不到姜如來的真身，但這並不妨礙讓他們震驚姜如來的氣勢。
姜如來一現身，整個道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吾遨遊混沌、鴻蒙，頗有心得，今日吾便爲諸位講道造化。”
姜如來的聲音響起，語氣淡漠，但言語中透露著莫大的強勢，讓人不敢質疑。
造化？
顧安來了興趣，開始期待姜如來的講道。
姜如來也不廢話，緊接著就開始講道，浩瀚如煙海的道意籠罩整個道場，讓所有聽道者身臨其境，彷彿跟隨著姜如來遨遊混沌。
混沌比大道宇宙更加廣闊，混沌靈氣涌動著，一切都顯得光怪陸離，似有仙靈在穿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顧安也沉浸其中。
這一聽道，便是三萬年光景。
三萬年後，所有聽道者彷彿被人一下子從夢境中拽出來，這讓他們感到悵然若失。
顧安擡眼看向姜如來的身影，他依舊高坐道臺上，綻放著萬丈道光，舉世無雙。
坐在他身旁的紅崖子也睜開雙眼，眼神經過短暫的迷茫後，流露出嚮往之色。
“好浩瀚的造化大道，若是能得他一成造詣，我便能跨越當前的境界障礙。”紅崖子讚歎道，顧安微微點頭，卻是沒有吭聲。
他發現姜如來正在看無盡道山之外的某個地方，眼神凝重，似乎在防備著什麼。
遠在無始道場的顧安本尊順著姜如來的目光看去，目光跨越無數宇宙，來到天道範圍外，那是臨近混沌的虛空，正有一片深紅大霧向著天道靠近。
咦？
顧安的本尊微微挑眉，他能感受到那片深紅大霧內藏著異常可怕的力量，要知道他如今可是玄氣混元仙境圓滿的存在，能讓他感到危險，定然不簡單。
他跟著看向天庭，果不其然，大量仙神朝著凌霄寶殿飛去，顯然是被這神秘力量給驚到。
既然天庭已經關注到，那顧安就不用太擔心。
天靈大世界只是位於三千大世界的邊緣，可不是天道氣運範圍內的邊際，那神秘力量想要危及天靈大世界，首先得突破天庭的氣運層，氣運對於天庭而言那可是命根子，定然不會讓他如意。
冥冥之中，顧安瞧見那深紅大霧之中有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因果與天道的三千大世界連成線。
以他的修爲，若是不仔細看去，很難察覺到這些因果，要知道他可是主修因果之道。
“怪不得之前總覺得天子之爭有變數，原來變數來自天道外。”
顧安默默想道，雖然這場危機不是衝著他來的，但他還是認爲得早點突破爲妙。
等達到兩千萬億年壽命，就去突破！
顧安在心裡下了決定。
與此同時。
無盡道山，道場內，姜如來開口道：“造化之道，乃是三千大道的基石，哪怕大道也是造化，願爾等能參悟造化玄妙，早日成道。”
說完，他站起身來，數十萬聽道者紛紛起身，朝他行禮。
姜如來講道不求什麼，值得他們行面師之禮。
姜如來化爲一道虹光消失於昏暗雲海之中。
顧安能看到他朝著天庭的方向飛去，看來這位雖然已經脫離天庭，但與天庭還存在著斬不斷的關係。
“孟道友，接下來你去何處？”紅崖子看向顧安，笑問道。
顧安聽到他的心聲，於是回答道：“準備繼續遨遊大道諸天。”
紅崖子想跟著他離去，去他的道場看看，反正就是不想回縹緲仙庭，他可不能將紅崖子帶回天靈大世界。
“既然如此，要不然你我結伴同行？”紅崖子笑著提議道。
顧安沒有意見，點頭同意，反正他只是一具分身，去哪兒，做什麼，都不會影響本尊採摘藥草。
見到顧安同意，紅崖子更加高興，他抓住顧安的手腕，問道：“那就走吧，孟道友，你說，我們先去哪一界？”
“我想去陰間看看。”
“正好，我在陰間九陰神府內有熟人，九陰神府的玄幽太古樹要結果了，說不定我們還能看到奇觀。”
“是嗎？那確實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