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第三藥谷，顧安臉上綻放出笑容。
只是相隔一夜，他已經從神念真仙境九層蛻變爲自在仙境九層，實力發生天翻地覆的轉變。
若非已經天亮，他還想再繼續突破。
突破修爲使得壽命結界消耗了近五千萬年壽命，顧安的壽命還剩下六億多年。
他感覺還是有希望突破成功。
達到自在仙境後，他對天靈大天地的感知更加清晰，他可以確定仙朝、聖庭皆藏著自在仙，一旦自在仙開戰，很可能波及到整個天下，若是能超越自在仙，顧安的心就更加踏實。
顧安走下傳送陣臺，他擡頭看去，冥冥之中，在宇宙之上有一條灰色的河流，他不在宇宙之中，無法通過向上飛行達到，只能通過大道規則前往。
命運長河！
陸寒隕落之地！
顧安只是遠遠的看著，暫時沒有踏足命運長河的想法。
他的目光跟著看向武決，武決難得來找他一趟，他自然得迎上去。
幽瑩瑩抱著一隻兔子，她瞧見顧安的身影，下意識看去，她愣了愣，忍不住用一隻手揉眼睛。
顧安的衣著與昨日一樣，妝容髮型也沒有變化，可幽瑩瑩感覺他有很大的變化。
這種變化讓她無法形容，看著顧安，她莫名的想要靠近，可看久了，她又有種臣服的衝動。
這種感情很複雜，讓她難以名狀。
不只是她，其他弟子瞧見顧安後，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顧安來到武決身後，正好聽到武決列舉劉備仁義的事例。
武決似乎感受到什麼，回頭看去，瞧見是顧安，他臉上的怒色頓時消失。
“你終於回來了！走走走，我們去喝酒！”武決直接拉起顧安的手臂，往旁邊走。
顧安自然不會拒絕，他開口喊了一句，讓安心準備酒菜。
兩人來到顧安的閣樓內，相對而坐。
“顧安，我達到合體境了！”武決興奮道，臉上跟著流露出得意之色。
顧安感到好笑，還合體境呢，我走到你身後才察覺。
他雖然壓制了氣息，但只是將氣息壓制在元嬰境，並沒有完全隱匿氣息。
這說明武決是真的容易上頭，也不知以後會不會給他惹大麻煩。
“真的假的？你也太……”顧安震驚，眼睛瞪得老大。
武決看到他的表情更加得意，意氣風發的問道：“四百二十一歲的合體境，你懂不懂這是什麼實力？”
顧安張了張嘴，此時無言勝有言。
四百二十一歲的合體境是什麼實力，顧安太清楚了，不也還是合體境嗎？
他倒是想問問武決，你可知四百一十九歲的自在仙境九層是何實力？
安心剛好上樓送酒菜，聽到武決的話，覺得好笑，在我師父面前裝？
她將酒菜放在桌上，然後離去。
武決剛纔故意大聲說話，他暗自奇怪，安心這丫頭怎麼沒反應？
顧安察覺到這一點，心裡責怪安心沒有演員的操守，太容易鬆懈了！
“沒想到你能走到今日，雖然我之前就覺得你不簡單，但還是低估你了……”顧安感慨道，一開口就將武決的注意力拉回來。
武決笑道：“要不是你當年經常鼓勵我，我哪能走到今日這一步，你也能悟道，以後未必沒有達到合體境的可能。”
顧安搖頭道：“沒可能了。”
“怎麼會，要相信自己。”
對啊，就是相信纔沒有啊。
顧安跟著問道：“你現在應該能比得上安昊和我李師兄了吧？”
武決一聽，眼中迸發精光，道：“我不清楚，但我一直以他們爲目標，可惜，不清楚他倆究竟有多強，等我境界超越他們，再挑戰他們。”
好傢伙！
你也喜歡跨境界戰鬥？
顧安樂歸樂，他對武決的這種心態還是很滿意的。
人不能傲慢，行事更不能浪！
再強的實力也是會死的！
兩人開始暢談未來，主要是說武決的未來，顧安極其捧場，每一句話都說到武決的心坎兒裡。
第三藥谷和諧、熱鬧，太玄門同樣如此，所有人都不清楚天外的變故。
此刻，天外光層聚集了諸多大修士，修爲最低也是天地飛仙，全都望著寂滅領域。
人間峰的伏神秀、白子琊也來了，隨行的還有十數位天地飛仙。
“仙朝和聖庭的關係真夠緊張的。”白子琊忍不住嘀咕道。
仙朝仙靈與聖庭修士站在兩側，相距最爲遙遠，各方教派都能感受到他們的火藥味。
伏神秀看向遠方，道：“希望這場異象能讓他們雙方暫時放下爭鬥之念。”
白子琊擡頭看去，感慨道：“天靈大天地雖強，可跟寂滅領域相比，還是太渺小，若非有聖天，天魔早就踏平天靈大天地。”
伏神秀看向他，問道：“你去過寂滅領域，那裡真的全是天魔嗎？”
“怎麼可能？所謂天魔，只是我們對其的稱呼，寂滅領域是有天魔一族，但我們將所有生於寂滅領域的生靈都當做天魔，寂滅領域無邊無際，我也不清楚那裡究竟多遼闊，或許還藏著大天地呢？”
白子琊幽幽說道，他似乎想到什麼，眼神變得黯淡。
當兩人聊著寂滅領域時，其他教派同樣在聊寂滅領域，各自交流著自己在寂滅領域的見聞。
異象的罪魁禍首顧安則在藥谷內跟好友把酒言歡。
一直到深夜，顧安又開始行動。
自在仙與更高的境界差距懸殊，這是一個大階段的跨越，他怕六億年壽命不夠，他要偷採到十億年壽命。
嗯，最後一次！
這一次到十億年後，絕對不再偷採了，這種行徑令他自己都覺得不恥。
爲了不讓人聯想到自己，他先去人間峰偷採藥草，這樣人間峰也是受害者。
結果，他感受到人間峰內也出現妙法靈仙，在主峰修煉，身上環繞著人間峰的氣運，應該是從天外歸來的老前輩。
顧安只偷採主峰的藥草，然後揚長而去，最終還是驚動人間峰。
一直到天亮。
那位妙法靈仙站在一堆採摘好的成熟藥草前，久久不語。
一直等陽光照耀在他身上，他方纔深吸一口氣。
“這天下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啊……”他由衷的感慨道。
……
十日後，顧安成功將壽命積攢到十億年。
接下來就是突破！
顧安看向天外，靠近天靈大天地的寂滅領域有諸多強大存在遨遊，導致他一時還不好選擇突破之地，總不能深入寂滅領域，萬一有黑玄帝那樣的存在等著呢？
秋風吹入樹林裡，此刻，顧安正坐在一塊巖石上，望著樹葉縫隙顯露的蒼穹。
血獄大聖趴在一旁，而安心在修煉踏道歲月步。
她的踏道歲月步比以前更加流暢，每一步都顯得靈動，看得血獄大聖的眼睛都直了。
血獄大聖也想學，可是光看安心修煉，他怎麼都無法得其道。
他猜測想學此神通，還得由主人親自指點。
他沒有提出請求，畢竟他現在的身軀不適合修煉神通，只要他好好表現，等千年之期到來，他遲早能學。
顧安收回目光，看向海外。
他的偷採行動還是引起了動盪，那些被偷採藥草的教派找不到真兇，只能求助聖庭，聖庭將得到的消息匯聚在一起，竟派遣諸多聖庭修士前去調查。
顧安聽到有些聖庭修士猜測此事與天外異象有關，甚至聊到天魔的陰謀。
這讓他哭笑不得，前面猜測得很對，但後面就歪了。
不過他並不擔心東窗事發，反正他以後不會再偷採，等這一次突破成功後，他就恢復之前的狀態，笑看天下風雲變幻。
天下太平有一點不好，那就是秩序太穩定，底層生靈想要爬到上面很難，破壞規則就容易引來麻煩。
天靈大天地已經被各方教派瓜分資源，凡是有天材地寶孕育之地，附近總有教派，完全無主的寶地極少，要麼有教派守著，要麼有強大妖魔盯著。
當然，比起混亂的不太平，顧安更喜歡太平。
太平雖然少了機緣，但沒有那麼危險。
若非有聖庭制定秩序，在顧安成長起來前，七星靈境就踏平了太玄門。
正是因爲天下有規矩，七星靈境行事不敢肆意妄爲，齷齪行徑只能在暗地裡施展。
顧安的神念忽然落在落月神湖的竹熙身上。
天下很大，可在顧安用肉眼看過的人中，能在涅槃境前達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極限壽命的人屈指可數，分別是安昊、邪帝、楊戩、血獄大聖、姬霄玉、竹熙。
其中邪帝是曇花教的教主，被困於仙王冠之下，被顧安碾殺。
這天下定然還存在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極限壽命的人，只是他們還未出現在顧安眼前。
神念窺探是無法使用壽命探查的。
顧安瞧見竹熙正在修煉，她的修爲與顧安上次所見一樣，沒有半點兒變化。
“此處的太初吞元體會達到怎樣的高度？”顧安心中充滿好奇。
在天靈大天地內，上古寶體很罕見，寶體之上是道體，再往上是聖體，而太初吞元體堪比太初因果體，凌駕於聖體之上。
單論體質，竹熙比安昊、楊戩強得多。
當然，體質只是天資的一方面，像安昊，他的悟性同樣誇張。
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是涅槃境之下的人族極限壽命，不代表是天賦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