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監(jiān)國?”風長夜愣了愣,一時間思路沒有轉過來,沒能迅速地消化張欣意一股腦灌輸進來的東西。
“皇兄,現(xiàn)在正是你表現(xiàn)的機會,雖說陛下那邊短時間內可能不會關注到你這裡,但是也正因爲他短時間不會關注到你才讓你有更好的施展空間啊。”伏顰好像也明白了什麼,趕緊說道。
這會兒,風長夜總算是明白了過來,然後有些激動地說道:“對啊,這裡是帝都姑蘇城,這裡的重要性同樣不輸於前線!而這段時間父皇的注意力和精力肯定是被前線所吸引了,如此一來我可以真正的在姑蘇城內展開拳腳!”
見風長夜已經明白過來,張欣意她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任由他接下來的施展了,結果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當然,風長夜也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告辭了張欣意她們之後,他就跑回了自己的宮殿,激動而興奮地找來了他的那些智囊團們。
大家剛剛去休息了不到三個鍾,又被皇子找來,心中也是微微的有些不舒服的,畢竟大家都是人啊。不過也好在他們大多是儒道修行者,這點精力還是有的。何況在風長夜說出了他最新的想法之後,這羣智囊團們都紛紛跟大了雞血一樣激動興奮起來。
這些智囊團自然是有真材實料的,不然風長夜也不會聚集他們了。所以憑藉這些傢伙們的眼光,在風長夜稍微地提點出張欣意的思路之後,他們就已經把整個局面都看的清清楚楚了,甚至還將他們的藍圖往前推了推。
衆(zhòng)人當即又是不眠不休地討論了個三天三夜,直接討論出了一個結果並且都制定好了一個詳盡的方案了。
越是討論到後邊,他們越發(fā)的覺得勝利就在眼前!
“殿下,你的這個思路真的是絕了!甚至將這個死局都盤活了!”一位智囊團的老頭伸了伸懶腰,即便這不眠不休了三天三夜,可現(xiàn)在他仍舊精神抖擻。
“哈哈哈,殿下乃是人中龍鳳,自然天資不凡。”另一名中年女子嫵媚地一笑,說道。
“殿下,雖然我們已經謀劃出來了,現(xiàn)在弄出來的計劃也十分的縝密。但是真正想要達到我們預期的結果,還需要認認真真地執(zhí)行啊。同時這中間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意外發(fā)生。所以我們最好還是做好各種防備。另外,天機組的其他人也要進行精心的演算,對每一個局面都要演算正確了。”有一名中年文士認真地沉著臉說道。
“嗯,我們雖然時間緊迫,但是也不差這幾天的時間,今日大家都回去好生休息,然後我們再把整個計劃捋一遍。”面對大家的誇讚,風長夜也厚著臉皮地接受了,不過他還是在內心深處默默地感激了一番張欣意。這真的是一名奇女子!只是接觸了幾次,她就能夠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幫助。
這簡直就是福星啊!
對此風長夜又是覺得可惜了,如果對方能夠接受自己的追求,成爲自己妃子那有多好啊?即便無法成爲自己的妃子,加入自己的智囊團也是極好的啊!
不過風長夜知道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對方的性子就不是那樣的人,還有對方的立場也與自己不一樣。此外還有其他的種種問題。
當然,如果讓張欣意只奧他現(xiàn)在的這些想法的話,估計會直接就賞他一個爆慄——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在風長夜還日夜加班地準備著謀劃他的宏圖大計的時候,這一天張欣意已經帶著幾個姑娘悄悄地離開了姑蘇城。
此時已經進入到了初冬時節(jié),第一場雪夜開始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雖然不算太大,但也總歸有那麼幾分意思。
官道上,馬車緩緩前行,因爲雪不大,道上也沒甚麼積雪,也就留不下什麼車轍馬蹄痕了。
馬車外,蓉嬸驅趕一下馬車然後又搓了搓雙手,就好像一名尋常的農婦很怕寒冷一般。
豪華的馬車裡,幾個姑娘圍著一口熱爐坐著,或是手中執(zhí)書閱讀,或是靜坐冥想修煉,抑或擦拭手中的寶劍。沒有說話,但氣氛也顯得非常的和諧,就是比協(xié)和醫(yī)院還要和諧的那種。
“咕嚕咕嚕……”片刻,那一隻架在火爐上的水壺開始不停地叫著,裡邊的水應是煮的沸騰了。
過了片刻,冥想之中的張欣意睜開了雙眼,然後輕輕地將那一壺水給提了起來,然後再慢慢地泡上了一壺茶。馬車雖然有些搖晃,可茶壺也各種茶具卻能夠安穩(wěn)地擺放著,或被張欣意拿著。
泡好了茶,倒上了六杯。
“蓉嬸,天氣冷,喝杯茶暖暖身。”張欣意說著便將一杯茶從車簾子裡遞了出去。
“小姐有心了。”蓉嬸客氣地接過了杯盞,舉起杯子,捻了捻,一朵不大的雪花無意中落到了她的茶杯裡,遇到那滾燙的茶水時,立即就化掉了。
蓉嬸輕輕地勒停了馬車,看著前方的雪,笑著說:“該是停下來喝杯茶了。”
說罷,蓉嬸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同時,馬車內的幾位姑娘都紛紛睜開了雙眼或放下了手中的書籍、長劍什麼的。
“諸位姐姐們,先喝杯茶,不急。”張欣意笑呵呵地說道。
大家都沒有任何的意見,各自撿起一口茶杯就喝了起來。
也在這時,十數(shù)道黑色的身影卻是悄然地出現(xiàn)在了官道上,將她們的去路給堵住了。
隨後對方一步步慢慢地靠近了過來,最後在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蓉嬸將喝完的茶杯擱置在了馬背上,然後輕輕地跳了下馬,兩百零八斤的蓉嬸動作嫺熟輕盈無比。
然後馬車裡,張欣意、林楚楚、柳芳婷、伏顰以及商曉霞相繼跳了下來。
衆(zhòng)姑娘看向那十幾名黑衣人,沒有言語,只是每個人的手中都緊緊地握著武器。
雙方對峙了半分鐘之後,黑衣人之中那名顯然是頭目的傢伙一揮手。
頓時,其身後的其他黑衣人立即紛紛魚貫而出,直奔張欣意她們而來。
張欣意她們也非常準時地迎了上去。
一場血腥在風雪之中,無聲地展開了。官道兩旁唯有那呼嘯的凌冽寒風,唯有那不大的雪花,光禿的樹木、乾枯得露出了河牀的河流。
不到一刻鐘,地上就已經有不少的鮮血噴灑染紅了本來潔白的雪花。
又過去了一刻鐘之後,地上已經倒下了近二十具屍體。將地面染的更紅了些,但是這裡邊也有不少血跡被新下來的雪給掩蓋了去。在不久之後,雪初晴,太陽出來之時,那些血跡也會隨著積雪的消融而消失掉。
這個時候,張欣意她們還好好地戰(zhàn)力在雪中,不過在她們的周圍卻站著另外七八個看起來像是閒雜人等一般傢伙,有賣冰糖葫蘆的老大爺,有挑著編織好的雞籠的大叔,有賣胭脂的小姑娘,有推著獨輪車的走卒……
就是這麼一羣稀奇古怪的傢伙,先前前前後後就好像路過一樣出現(xiàn)在這條本就安靜無比的管道上,然後又像是無意中一樣將那些黑衣人給殺死了。
此時,那名賣冰糖葫蘆的老大爺杵著冰糖葫蘆的棍棒,對張欣意抱了抱拳。
張欣意急忙還禮。
對方沒有說任何的話語,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這一羣古怪的傢伙離去,張欣意也同樣沒有任何的言語,雖然對方沒有說什麼,可她卻知道這些人背後的人。
張欣意轉身上了馬車,幾個姑娘們也都紛紛跟著上了馬車。榮升更是從容地繼續(xù)坐回去,驅趕著馬車。一邊驅趕一邊有些無聊地說道:“小姐,整天要我?guī)诌@種活兒,你是不是得給我加薪啊?對了,說起這個,我好像有好些月沒有領到工錢了吧?是不是也該把我前頭那半年的工錢也結一結了?”
蓉嬸絮絮叨叨地說著。
張欣意很是無意,說:“你的工錢叫張戰(zhàn)無老賊給你結去,我可沒那個閒錢。”
“張戰(zhàn)無老賊?哦哦,這個我是不太敢的。現(xiàn)在他的實力越發(fā)的強大了,我就更加不敢了。”蓉嬸接著說,“其實我跟小姐你說啊,我家裡還是有一個侄女的,你別看我這輩子沒結過婚,但我很疼愛我那子女呢。本來我是想呀,出來好生的賺錢,然後把所有的錢都給我那侄女,讓她這輩子都過的無憂無慮的。唉,現(xiàn)在可就有些愁死我了。現(xiàn)在的東家不願意給工錢,前東家那裡我又不敢去要。你說我這該怎麼辦呢?”
蓉嬸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就好像一個孤獨了太久的老太婆一樣。
但是她也並不算老啊,再說了,那一身實力,幾乎是可以橫著走的人了,能有啥愁苦的?
“你還有個侄女?”張欣意的注意完全是放在了蓉嬸的侄女身上,這關注點就是不一樣啊,“長的怎樣?好不好看?今年多大了?在什麼地方?婚配了沒?”
張欣意這簡直就是媒婆說親一樣將一個個問題拋了出來。
甚至還從車簾後邊探出了一個腦袋,很有興趣地看著蓉嬸,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不過再看了蓉嬸的這個體態(tài)以及她的相貌之後,張欣意就有些心生退意了。以蓉嬸著副尊榮,她的侄女應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蓉嬸好像從張欣意的眼中看到了退縮的小眼神,當即卻像是來了興致一般。
“說起我家那一頭啊?那肯定是一個大美人兒!生長的,那叫一個落落大方,風姿卓絕、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好女不跟男鬥、方方面面比男人好……”
“蓉嬸,你等等!”張欣意急忙叫停。
“你這是咋啦?”蓉嬸瞄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張欣意捂著腦袋,一副痛苦的模樣,說道:“蓉嬸,我怎麼聽著你說的這些我感覺到腦殼疼啊?你這巾幗不讓鬚眉也就算了,可是好女不跟男鬥、方方面面比男人好是幾個意思?”
張欣意當時就不明白了。
“哎呀,這個真的沒法和你解釋,但是她確實就有這些優(yōu)點,如果你見到她你就明白我說過的這些話了。”蓉嬸有些更加不耐煩了。
馬車裡,其他的姑娘聽到兩個傢伙相互掐起來,也是覺得有趣、好像。反正這些都已經成爲她們的日常了,因此這樣的遊學也算是非常有趣的。何況如果覺得無趣的話,張欣意還能夠整出個鬥地主來。
如此消磨著時光,馬車搖搖晃晃地繼續(xù)前行。
前行的路還是有著險阻,何況現(xiàn)在遠方不止有茍且,還有狼糞和烽火。
在張欣意她們還沒有達到花容城的時候,她們又獲得了另外一個消息,越國和齊國打起來了!
越過和七國都在吳國的背面,在往北就是燕國了。
而且根據(jù)消息傳來的說法,早在兩個月前齊國和越國就已經打起來了。只是現(xiàn)在才傳到吳國這些百姓階層罷了。
同時,秦國的西部也遭受到了西荒的進攻。燕國的背面同樣也有胡人作亂。
在聽聞這些消息之後,張欣意打開了手中地圖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因爲現(xiàn)在按照整個大局來看,整個中原像是要混亂起來了!
目前如果說沒有戰(zhàn)事的也就只有楚國了!當然,楚國纔在不久前經歷了銅水關一戰(zhàn)、南蠻一戰(zhàn)。現(xiàn)在也是兵疲馬倦的時候,如果楚國再來一場戰(zhàn)爭的話,那估計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至於吳國,纔剛剛和楚國打完一年,這下又要整那蠻夷之亂什麼的。
秦國與晉國兩國自從去年深冬開始,一隻打到現(xiàn)在都沒能分出個結果了。當然,到了後期也有一部分是雙方士兵都有些懈怠的意思。雖然也打,可場面不大。就像是兩夥戲班子一起上臺演戲一樣,大家很不和睦,可兩人一起登臺演出下邊同樣有觀衆(zhòng)老爺給他們賞錢。
因此大家也就都有些樂此不疲了。
“天下大亂啊,天下大亂啊!”看著地圖,張欣意感嘆了一句,“亂世出英雄!我可以成爲英雄了!”
張欣意最後一句差點沒讓車廂裡的人都載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