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梅花和小飛魚都不蠢,昨天張欣意和伏顰就說要帶她們去那什麼灕江學宮的,她們不同意,現在官府的人又親自在村長的帶領下來了也這麼說。那這裡邊肯定與張欣意以及伏顰她們脫離不了干係的。
對此,小飛魚直接就裝作糊塗,表示不知道是張欣意她們安排的。所以在官府的那些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小飛魚就開心地對她孃親說道:“孃親,是官府嘉獎我耶!看來我小飛魚的天分和孝順還是能夠讓人看到,能夠感到別人的!”
黃梅花沉默不說話。
“孃親,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去那灕江學宮?對了,小意姐她們好像也要去灕江學宮呢,她們今天就動身,咱們要不要和她們一起去呢?”小飛魚繼續說道。
黃梅花用有些昏花的雙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她看的出來,自己的女兒確實想要去那個地方,想要上進。同時她也明白張欣意她們的心意。
畢竟自己家裡窮,人家也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圖得些什麼,現在人家請出了官府的人,這自然就是向她表明——她們幾個人並非是有歹意的,畢竟能夠請動官府那就說明她們的身份正經了。
這些也正是張欣意和伏顰的想法,她們就是擔心對方誤會她們的身份,所以才請動了當地的官府。當然,張欣意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不過這裡既然是吳國,那伏顰的身份還是能夠用的。不過伏顰也沒有直接動用自己的身份,只是用了一塊獨屬於楚國王室的玉符。那玉符是楚國王室都擁有的東西,伏顰的玉符自然代表了公主的身份。
單單是憑藉公主的身份就已經足以調動當地官府了,不過爲了讓人家辦事弄得利索,張欣意也是下了本錢,讓蓉嬸帶著金錢帶著伏顰的玉符去找了官府。
見到了玉符,又有外快收,官府的人自然麻溜的很,一大早就過來了。
思考了半天,黃梅花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自己的病痛不算什麼,可是如果因爲自己拖累著小飛魚留在這山溝裡,錯過這次飛上枝頭的機會,那就是她的錯了。何況在這種小山溝裡,時刻都會有危險,前段時間不就是來了一夥強盜麼?還殺了兩三個人!
最後黃梅花還是點頭了。
翌日清晨,蓉嬸趕著豪華的馬車,裡邊多了小飛魚和黃梅花兩人,一起上路。
黃梅花體弱多病,坐立都有些不便,所以寬敞的馬車內她佔據了一大塊躺著,這也就讓馬車顯得擁擠了起來。小飛魚專心地守在母親身邊,馬車行走兩三個小時就會停下來歇一會兒,畢竟就算這馬車非常好,可趕起路來還是有些顛簸的,讓黃梅花這個病號有些不舒服。
八天之後,張欣意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灕江郡。
“今天咱們就暫時在這客棧裡歇息一天,明天再去灕江學宮拜訪。”張欣意將大家安頓好了之後,說道。
“小意姐,那個,灕江學宮真的願意收留我麼?”小飛魚現在已經換上了正常的女孩裝,這也是張欣意她們要求的。雖說小飛魚一直想要做一名男子,可在張欣意她們的循循善誘之下,也在張欣意她們的薰陶之下,讓小飛魚知道即便是女孩子也可以比男孩子要強的!
剛換女孩裝的時候小飛魚還有點不習慣,甚是忸怩,不過幾天后她也就習慣了,同時也喜歡上了女孩裝,畢竟現在的她看起來除了黝黑了點,倒還是出落的不錯的。
此時在到了灕江郡之後,小飛魚反而緊張起來,擔心起來,完全沒有了來之前的那酬壯志滿的樣子。顯然很是擔憂,所以這才小聲地詢問張欣意。
“放心吧,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張欣意笑了笑,如果這裡不是吳國的話,而是楚國,她肯定會推薦小飛魚去翰林學院,至少憑藉張欣意現在在翰林學院的影響力,只要她推薦的不是一個傻子,翰林學院都會收了。
至於灕江學宮的話,張欣意還是有著一定的把握的,畢竟小飛魚的天分還算過的去。雖然她此前踢了灕江學宮的的場子,打了人家的臉,也正因爲如此它灕江學宮纔會記得張欣意。另外張欣意也是想起了莊大美女的那位副宮主七叔,憑藉自己與莊大美女的交情,她七叔就是自己七叔嘛,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這點忙相信七叔還是會幫的。
況且,這不是還有著伏顰這尊公主嗎?雖說伏顰不認了吳國王室,可人家吳國王室沒說要給她除名啊。怎麼滴那灕江學宮還是要給那麼一點面子嘛。畢竟只是收留一個還算不錯的學生又不是什麼難事。
有了張欣意的話,小飛魚也稍稍的有些安心,但依舊還是忐忑著的。
不管小飛魚這裡,張欣意已經讓伏顰寫了一份拜帖,當天就讓蓉嬸將拜帖送過去了。
現在張欣意的身份說起來也是有點兒複雜,她是翰林學院的學生,也是楚國的翰林院士,更是留山衛的統帥,還有一個說是不要卻依舊還掛在她頭上的——張戰無的女兒的身份。
所以現在說起來讓張欣意去灕江學宮她也得好好的想一個身份,拿翰林學院學生的身份去那就有一定踢場子的味道了,如果是以官家的名義去,那也肯定會受到對方以官場那一套對付你大家表面唱個花花臉,背地裡卻不會有一點實質性的意義。如果是以張戰無的女兒身份去的話,這個首先張欣意都自己說了脫離張家,其次即便用這名分人家也只當作你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大小姐來擺譜的。
然而這些都不是張欣意所要看到的,她這次來灕江學宮自然也是想要借閱人家的史書史料的。
現在楚國境內的歷史資料已經被她整理的差不多了,現在到了吳國自然是要好好的擺放一下人家的名校嘛,這裡肯定有著不少關於吳國的史料。
其實說白了就是相當於來遊學的。
那麼這就講究了,所以張欣意直接就是以一個遊學儒者的身份擺放,就放開了說我就是來想收集史料寫個史書的,書寫出來大家都受益,你也沒什麼損失。
蓉嬸回來之後,表示灕江學宮已經收下了張欣意的拜帖,這也就表示對方接受她的拜訪了。
休息了一天,張欣意讓蓉嬸留在客棧裡照顧小飛魚的母親黃梅花,這段時間雖說一路上顛簸,可在張欣意她們使用各種大補的藥材、食物伺候黃梅花的情況下,黃梅花的狀態也是開始好轉了。但終究還是有些行動不便,一身的疾病不是用一些補藥就能夠祛除掉的。
這天清晨,張欣意也是按照著拜帖上約定的時間,帶著大家前往了灕江學宮。這裡已經不是張欣意第一次來了,所以還算是比較的熟悉。伏顰雖然本是吳國人,但她也從來沒有來過吳國鼎鼎大名的灕江學宮。
張欣意她們來到灕江學宮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接待。這都在張欣意的預料之中,既然自己是以學子游學的身份來拜山門的,那自然不可能得到什麼尊敬了,畢竟你不算多有名氣。這就好比前世的那些大學裡邊,那作爲一個學生(即便是某個高校的優秀學生)去別的高校遊學擺放,那肯定不會受到什麼重視的,你又不是什麼有名的學者嘛。
不過張欣意並不在意這些,她心裡還是非常的自信的,就這麼帶著一衆姑娘大大方方地踏進了灕江學宮。
事實上她們還沒有踏進灕江學宮,然後就已經受到了重點關注。
“哇塞!那邊來了好多美女哦!”沒有姓名的路人甲在發現了張欣意一行人之後,立即驚歎一聲。
“我去!還真是!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的呢!”隨之同樣沒有名字的路人乙也高呼起來。
“等等,我怎麼覺得那走在最前頭的那位仙子有點眼熟啊?”路人丙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站在了原地思索著沒有急著跑過去圍觀。
這時路人丁就從他身邊嘲諷地走過:“路人丙,你特麼的想要撩妹也不該用這種套路啊,都老套的很了。我還‘好像我們在哪見過,你記得嗎’呢!”
走近學宮不到百米遠,張欣意她們的周圍就已經圍繞了不少的男生前來圍觀。
“我記起來了!那人是翰林學院的張欣意!如意仙子!”終於,路人丙想起來了,可再看去的時候,張欣意那邊已經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了。
很快,也終於有別的學生認出了張欣意來,畢竟一年前張欣意可是在灕江學宮之中大出風頭啊,準確地說是把他們灕江學宮的學生給啪啪啪的打了個臉腫!
這也是讓不少學生記憶深刻啊!
“她是張欣意,她又來我們學宮幹什麼?”有人高呼一聲。
“會不會又是誰請這傢伙來坐而論道了?”
“有可能,現在聽說她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學士之境,才一年的時間啊。或許這次要打的就是我們灕江學宮學士之境的牌面們了。”
……
在認出了張欣意之後,灕江學宮的學生也是悄然地拉遠了點距離,可終究還是圍觀著的。一些新進新生不知道張欣意去年的事蹟,也是非常好奇地向他們的學長學姐打聽,畢竟這麼漂亮的一位小姐姐,誰都想要多瞭解她一點啊。
小飛魚跟在大家中間,在看到周圍那麼多的人的時候,她也是緊張了起來,畢竟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怎麼說她也就相當於剛從鄉下來的野丫頭,就好比那劉姥姥進大觀園呢。
小飛魚也是趕緊扯了扯張欣意的衣袖,張欣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手,衝她笑了笑。
至於林楚楚她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被圍觀的場面,即便是沒有張欣意,以往在翰林學院她們也會被圍觀的,雖然沒有那麼熱鬧,可還是有的。更何況每當張欣意從外地回到商州城之後,她們寓所外那些堵得水泄不通的學生她們更是見多了。
也正因如此她們才習慣了的。
張欣意淡定地帶著衆人一直前往教導處。
當然,這劇烈的反響也很快就傳到了學宮的高層去。教導處,灕江學宮的教導主任黃德興也是一陣的無奈,本來他見張欣意是以遊學的方式拜訪灕江學宮的,所以就想要冷落張欣意一番,不打算給她臉色看的。
可現在好了,他們想要給張欣意一個冷場的接待都不成了。
“真的是失算啊!”黃德興無奈地感嘆了一句。最後也懶得去管了,畢竟張欣意也快來到了。
直到看著張欣意她們進入了教導處的辦公室之後,那些圍觀的學生才止步。而且同樣不願意離開。他們非常的好奇,張欣意這次來灕江學宮究竟是爲了什麼。
“黃主任,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見面之後,張欣意也是熱情地跟黃德興打起招呼來,黃德興她還是見過的,上一次來的是時候,坐而論道就是黃德興來主持的。
而且來灕江學宮之前,張欣意自然也會大致地瞭解一下灕江學宮的情況的了。
“還算好吧。”黃德興看了看張欣意,也沒有給她好臉色,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甚至都沒叫張欣意她們坐下。
“黃主任,這是不打算讓我們坐下喝杯茶麼?我倒是不打緊的,可我身後這些姑娘都是弱不禁風的,特別是我家伏顰姐姐啊,最近好受了風寒呢。”張欣意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聽得張欣意這麼一說,黃德興眼角都跳了跳:你這是忍不住立即拿出公主殿下來壓我了麼?
可是黃德興能有什麼辦法?畢竟人家伏顰十二公主的身份擺在那裡,如果不知道那還好說,不知者無罪嘛。可他們灕江學宮怎會不知道張欣意的身邊一直跟著吳國的十二公主呢?
所以最後黃德興顯得有些無奈地揮了揮手:“諸位請坐。”
畢竟你一個小小的教導主任敢讓人家公主殿下站著跟坐著的你說話,那簡直就是不要命了啊。人家吳國皇室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張欣意笑吟吟地和衆人坐了下來,片刻茶水也有人端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