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的買賣只有幾個高層覺得王晨賺了，至於其它人肯定不會覺得王晨賺了。用那麼多厲害的火器，還有那麼多的糧食，就換了這麼一點鬼東西？至於那些人口在百姓看來，似乎也就那麼回事，他們可不會覺得這幾萬人加入，就能讓這裡變得更富裕。不過王晨確定了事情，基本上沒有人可以改變。

“好生安排下面的人，馬上就過年了，這些人也不容易讓他感受一下我們的善良。”生而爲人要善良一點，這個句子王晨以前根本看不起，那裡有什麼善良。可是在這個時代，王晨覺得人還是要善良一點，因爲我們太不容易了。

隨著王晨的話落，一邊的張望卻應了聲。說起來張望也是倒黴了，好不容易在重慶府準備了過年的事情，結果就是這邊來了這麼多人要他接受。這個年他肯定過不好了，這麼多人送到重慶府只能說不算壞事。

張望看著那一千多人才都被帶走了，這些人會送去漢中，會送到郿縣等地。看著流口水，可是這麼多的人才只能集中在那些地方。嘆了一口氣帶著剩餘的萬餘人回到了重慶府，總比沒有的強不是嗎？

王晨並沒有跟著這千多人回去，這千多人一半是妓女，另一邊是所謂的人才。王晨只是叮囑了一句，卻是率先溜了。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距離過年也沒有幾天了。張獻忠這不足一百發的炮彈，如果保存不好……恐怕會在接下來的戰鬥，讓他吃一個大虧。這些消息王晨不會警告他，畢竟沒有給錢……

羅倩倩襄陽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妓女，說是青樓女子其實她也不算。準確的說她是在青樓打雜的女子，作爲接待客人的女子她還不夠格。因爲不夠漂亮且太瘦了，只能在青樓之中爲衆多的姐妹們做一些雜活。打掃一下青樓，偶爾伺候一下那些姑娘們，說起來青樓女子是下九流她可能是下下九流……

亂軍來了攻破了襄陽，對於她們這些女子而言並不算什麼。無非是之前有人糟蹋給錢，這些人糟糕了不給錢。進入這個行當的時候，她們其實已經認命了。人生艱難可在艱難有她們這種飯都吃不飽，一天天還要做很多工作的下下九流苦嗎？

想象中的糟蹋並沒有出現，她們被那些流寇掠走了。會死嗎？這個問題已經變得不是很重要了，或許死了之後也就一了百了了。可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糟蹋，這些流寇居然把他們這幾百個妓女送到了四川去？想不明白的是，這一路流寇還給她們吃飽飯，並且嚴禁那些士兵過來？似乎生怕她們受傷了？

想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可這也不是什麼關鍵的問題。或許是去另外一個地方繼續去賣也說不定呢？大馬車之上這些女人擠在一起話都不敢說，到了四川之後只是有一些人過來看了一下就換了馬車又送走了？聽那些人交談是去漢中？

坐在馬車門口的羅倩倩看著旁邊的士兵，那個人應該是一個小頭目吧？一時間忍不住問道：“這位大爺這是要把我們送到哪裡去呢？”

帶頭的小頭目回頭看了一眼羅倩倩，一個眼小眉毛淡除了白基本就是路人甲還要平凡的姑娘。他知道這些都是襄陽過來的妓女，當然也不全是。這些女人是送到漢中做工的，這些女人可不得了。聽說彭縣原本的那些妓女也有很多都成家了，她們辛勤工作還能持家。當然最主要的是大人仁慈，願意給這些苦難的人一口飯吃，還經常宣揚什麼大男子主義要照顧這些弱女子？

“姑娘此去漢中，路途尚遠你們要是有什麼不舒服或者有什麼問題，直接和我說就行了。”牛丸笑了笑，都是苦命的孩子怨不得別人。自己能辛苦混到了小頭目，這要多虧大人了。

羅倩倩心中有點迷惑，怎麼又去漢中了？可是她也不敢說太多了，本能上她是害怕這些當兵的。聽說那些當兵的最喜歡焚燒民宅搶劫民女了，雖然她們算不上民女可也不代表她們不害怕。

連忙縮了回去，這個動作看的一邊的牛丸忍不住輕笑，這還真是一個膽子小的姑娘。那縮回去的動作不自覺的就留在了心中，作爲這邊的小隊他一個人照看了兩個馬車裡面的女子。

“大人前面已經停下來了，該安營紮寨了。”士兵們立刻傳言過來，這一路不好走，天氣上還下雪了。

牛丸點了點頭說道：“準備紮營做飯……”隨著牛丸發話，屬於他們小隊的人開始忙碌了。打水的打水煮粥的煮粥，熬菜的熬菜。

馬車上的女子也被通知可以下來小解，專門劃分了地方保證了安全。飯香的味道很快就在營地裡面散開了，那些女人一個個縮在屬於她們的營帳那裡看著。她們可不會覺得，這些香氣十足的飯菜是給她們吃的。那些當兵的不來欺負她們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至於飯菜那就不要想了。

羅倩倩身邊一個女子小聲的受到：“你看還有肉湯呢？”一個大鍋裡面明顯充斥著肉香的味道，散發出來的味道讓這羣餓了半天的姑娘們都不斷的嚥著口水。青樓的女子都吃得好？那都是電視劇裡面演的，只有少數幾個頭牌能吃的好，其餘的想要吃肉？簡直做夢……

羅倩倩小聲的說道：“小嬢小聲點，讓軍爺們聽到……”看著之前那個小頭目掃過來，羅倩倩都嚇死了連忙捂住了小嬢的嘴。

牛丸看到了那羣人驚恐的面容，內心彷彿受到了挫折。真的醜嗎？有些妓女都看不下去了嗎？王晨的領地流傳很多笑話，比如說某些姑娘相親，如果覺得對方醜會說還想要多多照顧父親母親幾年……

鬱悶歸鬱悶，可是該是他的工作，還是要去做的。帶頭走了過去，旁邊的士兵們推了一車的東西，上面都是薄薄的鐵碗之類的東西。碗底還有編號，突然出一個碗大和方便。

看著牛丸走了過來，羅倩倩忍不住把小嬢護在了身後，雖然說沒有什麼用可還是這麼做了。牛丸雖然鬱悶，可還是說道：“你們排好隊過來領碗，這個東西下面有編號記住自己的編號。等下吃飯的時候排隊過來盛飯……”看著這些女人的樣子，牛丸感覺到自己好氣餒。果然窮人家的孩子，哪怕是妓女也看不上，今後自己一定要當上將軍……爭氣就是這樣產生的。

一羣人面面相覷，她們也有飯吃？不錯了這些軍爺們吃剩下的，每個人多少男填飽肚子也不錯了。可等下似乎好像不是這個樣子，遠處的士兵並沒有吃飯，而是她們先過來盛飯？這讓羅倩倩等人有點心懼，這情況不對有問題……

羅倩倩派在前面，手中拿著自己的大鐵碗。這個碗是鐵做的很大，有筷子還有哨子。看著一邊的牛丸站在盛飯的地方，這些女人乖巧的很。一個個過來排隊，盛飯的士兵是個稍胖笑起來還挺和藹的老實人？

“大碗裡面盛粥，小碗裡面盛菜。吃過飯之後那邊的肉湯隨便喝……”肉湯是什麼？不就是加了骨頭的和鹽的水嗎？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喜歡喝就去使勁喝？盛飯士兵的話引起了一點騷亂，這些個女人以及不遠處的鐵匠那裡都傳來了感謝大人的話語？

那胖胖的士兵提著個大勺子，嘿次一下就是一大勺濃粥倒入她們的鐵碗裡面。每一個人都是一大碗，然後在換到旁邊的士兵，直接就一大勺菜。一邊的小嬢眼尖的看到裡面紅色的臘腸肉……

“羅姐你看看裡面有肉啊。”聲音雖然小，可週圍的人都聽的清楚。這一下就讓她們有點心驚，萬一惹怒了這羣軍爺怎麼辦？

牛丸不懂這羣人在害怕什麼，只能喊道：“姑娘們不要擔心什麼，我們和那些賊兵不一樣。你們有什麼事和我們講就成，這一路不好走大家配合一下。飯菜就這樣了，等到了漢中還有更好的。你們去了漢中也不會在做以前的事情，大人仁慈給了你們更好的生計，將來也會給你們找個人家過日子。”他不懂什麼，只能把彭縣還有漢中那裡的情況說了一下。可正是這些話，讓這些人的心思都亂了起來。

飯是濃粥的米粥，菜當然不會給她們吃什麼好菜，土豆和大量的蘿蔔伴隨著一些臘肉而已。土豆這個東西王晨沒什麼好感，那些外地來的流民，簡直就是玩命的種植這些東西。那種家中沒糧食的感覺讓他們怕死了，結果就養成了玩命種植這種產量大的傢伙了。弄得多吃不完……

可是對於羅倩倩等人而言，無論是土豆還是蘿蔔，哪怕是臘肉都是很好的菜。燉出來的東西看上去就很好白的、紅的、黃的，在配合上米粥稀里嘩啦的就下肚了。餓了一天的女人而言，這麼一大碗粥還有菜那真的是吃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