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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人一走,範向臣就打了個電話。
“給我跟緊點,要是再出現以前的事情,你們都給我回島上訓練。”
咔,心情不悅掛掉電話靠在牀頭生悶氣。
饒雪音十萬火急到醫院門口,立馬就上來一輛計程車。
“小姐,用車嗎?”司機是個小夥子,笑容可掬。
饒雪音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電話又響了,她只好上車,告訴家裡的地址,要司機開快點。
計程車一離開,有人從醫院門口的左邊的走了出來。
哼,饒雪音,等你回來,向臣便不再是你的了。
晚上的醫院比起白天,其實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在高級病房這邊,依然十分寂靜,除了經過幾個巡房的醫生護士,幾乎沒有閒雜人等。
這麼大的地方,要是膽小點走在上面,必然會害怕。
但對於範向臣來說,則是更好處理公事。
白色大理石走廊,伸展盡頭走出來一個白衣護士,她走路的時候似乎有點心虛,左右看。要是前面出現同行,她就會立馬把頭低下去。
即使沒人在,也不敢過於擡起頭,因爲這裡的走廊是有攝像頭。
幸好直到她要去的房間,還沒有人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站在門口,再三確定沒有人看到自己,護士才推開門。
當她看到沉迷工作的範向臣,一雙眼睛猛然射出精光。
正在聽屬下彙報工作的範向臣,感受到了這道強烈的光,擡頭的時候,只是皺了下眉,簡單給屬下交代幾句,就把視頻會話給切斷。
護士也不說話,走到他牀邊,動作示意他把頭伸過來,意思是該換藥了。
範向臣一言不發,照做。
護士在上面找了一會,才解開紗布。動作還算是輕柔,只是看到傷口的時候。護士一聲驚呼,雖然很低,要不是仔細根本聽不到。
那護士都以爲自己只是在心裡叫而已,殊不知全部落在範向臣的耳朵裡。
換好紗布,接下來就該是吃藥。
護士自以爲做得很好,親自把藥倒在自己的手心,伸到他嘴邊。
範向臣蹙眉一下,但什麼都沒說,把藥吞了。
護士還要服侍他躺好,把他那些文件什麼,都整理放在牀頭櫃。
等她再看向範向臣到底時候,人的眼睛已經半瞇了。
心裡一喜,護士轉過頭去,從兜裡拿出一塊懷錶。
倏然在範向臣的眼前晃來晃去。
“你很累,很累,睡吧。你要忘記那些事情,尤其是讓你覺得心很累的,你不想記得她,不記得她,不記得她。”
護士不停重複,範向臣慢慢閉上眼睛。
噠,懷錶發出聲音,護士笑了。
她慢慢拉下口罩,竟然是向藍。
“向臣,你安心睡吧,至於饒雪音不應該佔據你的身心,很快,我就會來到你身邊。”
看了一會範向臣的睡顏,才戀戀不捨離開。
而另一邊趕到家裡的饒雪音,按了許久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糟糕的是鑰匙她忘帶了,等她撥打哥哥的電話,一直顯示在通話中。
這可把她給急死了,正準備去找物管拿鑰匙。
饒凡傑拿著一籠子
從後面悠然走過來,看到女兒,也是吃一驚。
“阿音,你怎麼回來了?”
“爸,你沒事吧。”
饒凡傑奇怪看著女兒,“傻丫頭,我能夠什麼事啊。倒是你,神色慌張,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她總感覺哪裡不對,當她把事情的原委告訴父親。
饒凡傑憑藉這麼多年來的直覺,也發現事有蹊蹺。
於是提議再給饒清逸打一次電話。
本來不抱什麼希望的她,這次竟然聽到饒清逸的聲音。
“阿音啊,是有什麼事嗎?”
“哥,你去哪裡了?怎麼一直打你電話都在通話啊。”
饒清逸一愣,覺得莫名其妙,“沒啊,我剛纔在加班,而且我沒有聽到手機響啊。”
事情的迷霧越來越濃了。
饒雪音跟饒清逸說了幾句,便把電話掛掉。
饒凡傑連忙問她是什麼情況,她現在也是雲裡霧裡。
當說到範向臣在醫院,饒凡傑便叫她趕緊回去。不能把救命恩人放下不管,還直接把女兒送到門口,招來計程車,把她送上車。
雖然對於父親的這殷勤態度也有不解,但是總感覺不對勁的饒雪音,還是想趕緊回去。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醫院裡有件驚天的消息正在等著她。
不管如何,反正再次見到範向臣沒事,睡在牀上的時候,她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
按照昨晚一樣,她陪在身邊,只是第二天醒來,自己是睡在牀上,看範向臣的人影也沒有見著。
有掃地阿姨進來清潔衛生,饒雪音連忙問她這病人在哪裡。
阿姨告訴她,病人已經走了。
“走了?”饒雪音奇怪皺起了眉頭。
趕緊拿出手機,撥通範向臣,但是對方直接掛掉了。
打了幾次,她的火氣上來了。
哼,我也是有脾氣的。
於是她把東西收拾了,想著回去範家,把東西趕緊整理出來,回公寓去。
回到範家,她不管徐媽如何阻攔,硬是把東西打包好。
其實也沒啥東西,因爲其他的都是範向臣給自己準備,她不打算帶走。
所以只帶著一個小包,火氣沖沖下樓。
沒有想到範向臣也回來,此時站在樓梯。
見到那張熟悉的冰臉,想到被無緣無故掛電話。饒雪音一句話都不打算跟他說,徑直走過他身邊。
“少爺,少爺,你趕緊勸兩句,小姐這是要幹嗎呢?”徐媽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少爺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饒雪音的腳步也因爲徐媽的話,慢了下來。
其實內心還是希望範向臣能夠挽留自己,她可是很好哄,說兩句好話就可以了。
只是,打死她都想不到,範向臣的嘴巴竟然是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她是誰?”
饒雪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範家的,整個人混混沌沌,耳邊只有那句話在無限擴大。
“她是誰?”
呵,範向臣竟然問自己是誰,那個沒有良心的男人。
當時她真想直接把手裡的東西全部扔在他臉上,讓他不記得,你個豬。
事實上,她也問了。
還顫抖走到了範向臣的面前,“範向臣,你在開玩笑嗎?”
範向臣依然是那副冷漠態度,眼神帶著冰冷,用一種你個怪人的眼神看著饒雪音。
那一刻,她可以確定,範向臣是眼裡是真的沒有了自己。
“徐媽,讓她出去,家裡什麼時候讓外人隨便進入了。”他說完這話,轉身上樓,沒有聽到她的心碎了一地。
徐媽顫抖來到她身邊,正想安慰幾句。
饒雪音笑了,蒼涼的笑,看得徐媽心疼不已。
“小姐,要是你難過,就哭出來吧。”徐媽偷偷摸了眼淚,少爺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不認識小姐了。
他不是喜歡小姐的嗎?喜歡到就算是離開一分鐘,都無法忍受的嗎?
饒雪音的嘴角依然是蒼白無力的笑,猶如一朵暴風雨中的小花,悽美動人。
她的心像一團烈焰在心裡燒著,又像是嚴冬的厚冰積在心頭,迷惘睜大眼睛,在淚光裡看到一切都是浮動。
徐媽嘴巴張張合合,對她說著什麼話,只聽到絮絮地扯不斷拉不斷念咒似的低聲,並沒有聽清在說什麼。
她多希望剛纔一切都是幻影,然後範向臣會突然衝到她面前,用力擦拭自己的臉,用一貫清冽的聲音跟自己說:“哭什麼,醜死了。不是還有我在嗎?只有我纔可以欺負你。”
呵呵。
等陰影慢慢從天際爬起來,饒雪音才清醒了少許。
她現在正站在人聲鼎沸的街頭,夏天的晚上,很多人出來。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全世界都要跟她作對,走過的幾乎都是成雙成對。
只有徒留她在街頭,獨自神傷。
這次是真的了。
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誡,範向臣真的忘記你了。
說來覺得可笑,這不是這一個月來,自己最希望的事情嗎?
範向臣不再糾纏,自己也恢復以前的單身生活。
可爲什麼她一想到範向臣那冷漠的眼神,自己的心就跟被一雙有力的手,用力撕扯,疼得無以復加。
她恍恍惚惚走著,並沒有注意周圍。
一對男女跟她相反的方向走來,一下子撞在一起。
“哎喲,你這人走路怎麼不長眼啊。”
她不理,空洞放下一句對不起,繼續往前。
剛走幾步,忽然有人叫住她。
“師姐。”
李子愛不敢相信眼睛,那個失魂落魄,跟前幾天還活的甜蜜蜜完全兩個人。女人的自覺告訴她,師姐出事了。
於是李子愛什麼都不想,一把衝過去,攔住饒雪音。
“師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欺負?
是啊,範向臣欺負我了。
饒雪音掀動纖長如同小扇子的眼睫毛,上面沾滿晶瑩剔透的淚珠。李子愛果真被她給嚇到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傷心的師姐,好像生無可戀了。
“方信,你個混蛋還呆著幹嗎啊?趕緊過來幫忙啊。”李子愛有點吃力扶住饒雪音,驚愕發現她全身都在發抖。
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都不問不管。
準備給範向臣打電話的方信,只好放棄,衝過來,合力扶住饒雪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