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舞……”
井戈站穩(wěn)身子駐足仰望,在他滿懷著驚恐的雙眸裡,就看到那個弱小的身影,像只脫了線的風(fēng)箏似的,快速向著地面撞去。
心,被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內(nèi)里布滿了疼痛。
如此的高度,如此的慣性摔落,她的下場會是怎樣,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奈何距離的太遠(yuǎn),事發(fā)的太突然,他跟本就連出手相救的機(jī)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的到來。
“嗖!”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赤光飛過,纏住了夏蟬舞的腰身,也減緩了她下墜的速度,緊接著,她的身體呈現(xiàn)著平橫的姿態(tài),向一旁移去。
沒錯,出手相救的,是距離夏蟬舞較近的冷鋒,他原本是不打算出手的,可一想到鬼父對待這個女人很是重視,若是她受傷或者就此被摔死了,恐怕也會影響到他的計劃,如此,得不償失。
單手伸直做成爪狀,冷鋒緩緩運(yùn)氣將女人吸至身前,出手環(huán)住她纖細(xì)的腰肢,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目光一路向下,冷眼望著懷裡的女人,她的眉頭真的好清秀,好迷人,是那種只要對上了,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跌落進(jìn)去的魅力。
就這麼看著,冷鋒不禁想起了和這個女人,第一次在血池邊相遇的情景,想到當(dāng)時的境況,他的心上又忍不住浮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蹲下身子,鬆手就把她放到了地上,與他無關(guān)的人,他從來就不想去多做無謂的接觸。
可就在他的手抽離她脖頸的一剎那,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就又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略帶疑惑的眼底輕輕打量著女人,發(fā)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爲(wèi)什麼從頭至尾,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
“把她給我。”
這時,井戈也匆匆趕到了這邊,一看這個笨女人完好無損,不由得輕舒了口氣,也顧不上和冷鋒寒暄什麼了,出手就要從他的手裡接過她。
自然,初衷不改。
井戈神色焦急的接過夏蟬舞,就準(zhǔn)備再度去闖結(jié)界,帶她回冥府治療,卻沒等走出幾步,身後便傳來了冷鋒的聲音。
“她怎麼了?”
聲音的主人面色淡淡,卻出了奇的沒有一點兒情緒在其中。
可某君聽了這句話,卻心火嗖嗖的猛竄。
“她怎麼了,你說她怎麼了!?”
井戈駐足轉(zhuǎn)身,一看見冷鋒那張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面孔,就氣不打一處來。
快步逼近他,開口就是一頓夾槍帶炮的低吼:“都是你們養(yǎng)的那隻好畜生!蟬舞剛從生死邊緣掙扎著活了過來,情緒未穩(wěn),可那個孽障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刺激她招惹她,最後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失去了,才選擇了割腕自殺。
我從血池帶她出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兩天了,她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一次都沒醒過,所以,我要帶她出去治療,有誰膽敢阻攔我的話,我必要了他的命!”
話到最後時,誰都聽的出來,井戈的每一個字裡,都寫滿了濃濃的恨意與威脅。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所受的苦已經(jīng)夠多了,所承受的痛,也已經(jīng)超出了作爲(wèi)一個正常人來說,最大限度的忍耐力,這些都是因爲(wèi),他這個徒有虛名的冥府帝陰子無能,連一個小小的弱女子都保護(hù)不了,如此,他還有什麼資格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所以,今天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要帶著她走出這裡。
“所以,這就是你殘忍殺害我無界之界護(hù)法的理由?”
冷鋒的話裡毫無怒氣,聽著像是質(zhì)問,又像是一種確認(rèn),可惹得井戈的怒火更盛了。
“那隻孽障屢教不改,簡直是死有餘辜!我沒把她褪骨拆皮,已經(jīng)算是便宜她了!”
“是嗎!?”
冷鋒輕挑濃密寬長的劍眉略有所思,彷彿並不在意井戈痛下殺手的事情。
他將目光再次落在了夏蟬舞身上,沉思片刻之後,淡淡道:“別再白費(fèi)力氣了,此處的結(jié)界乃是鬼父親自所設(shè),就憑你一人之力,是根本打不開它的,不過你若是還想救她的話,就跟我去見鬼父吧,他大概會有辦法的。”
冷鋒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井戈則站在原地慎重考慮中。
他說得對,這裡結(jié)界的構(gòu)造形成等方面很是複雜,雖然還未嘗試,但憑他千年的修爲(wèi),便已經(jīng)深淺。
至於那位鬼王,雖然不知道他心裡在打著什麼算盤,可依照種種跡象來看,他也並不希望他們兩人有所閃失,想來對於蟬舞,他是一定會傾力相助的吧。
一念至此,井戈決定萬事以夏蟬舞的安危爲(wèi)先,於是乎,在冷鋒離開後不久,某君便懷抱著睡美人快步跟了上去………
再來說夏蟬舞這邊,熬過了第一個孤獨(dú)而寂寞的夜晚,終於迎來了黎明的曙光,當(dāng)?shù)谝豢|陽光溜進(jìn)房間時,她就沒有了睡意。
一軲轆爬了起來,下牀直朝著梳妝檯奔去,開始了美人的養(yǎng)成之路。
唉,其實要說起來,古代人也真是可憐的厲害,什麼東西都是那麼的簡陋落後,就更不用說化妝品,彩妝之類的了。
不過還好,最基本的美白粉,眉筆,胭脂,口紅膏什麼的都有,再加上咱天生麗質(zhì),就這麼隨便一打扮,那也是清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儀態(tài)萬千呢。
就這麼美著,妞兒帶著難得的好心情踏出了房門,可她發(fā)現(xiàn),這徹寒宮的弟子早就遍佈各處了,他們所有的人,有的練劍,有的打坐,有的練習(xí)飛行,還有的忙碌著準(zhǔn)備一天所需要的水和食物……
看到這兒,某妞兒忍不住張大嘴巴讚歎道:“我去,好早的鳥兒們吶。”
顯然,這些人早在她還和周公約會的時候,人家就已經(jīng)起來了呢。
人比人,氣死人。
冒著寒冷,夏蟬舞轉(zhuǎn)悠了一個早上也沒看到若魚神女,和昨天碰到的另外兩個男子,只是在其中一個弟子那裡得知,等會兒徹寒宮裡將有一位天神駕臨,來傳達(dá)天上那位的旨意。
得知這個消息,夏蟬舞不禁在心裡偷著樂,話說那可是正經(jīng)八百的神仙呢,她馬上就能見到了,怎麼能不令她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