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凡想象了一下，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一手拿根棍，一手向前摸索的樣子，又回想了一下這浩天門的地圖。
“可以。來吧。”
“好的，請您進來吧。”風瑤自顧自的切換成了飛船形態，可等了好久，也沒有有人進來的感覺。調動設備一看，夏凡居然沒管她，反而在旁邊和雁玉靈一起造了一個人形物體。
“對，就是這樣，這根棍再長一點，兩米不夠。頭部加上一個震動反饋裝置，進去之後只能憑藉觸覺，就靠它探路了。還有這裡……”
雁玉靈也及時調整著這個人形物體的各項尺寸，很快，有了一點機甲的樣子，機甲的左手握著一根三米多長的棍子，身後，是一道特別長的鎖鏈。
“您在幹嘛呢？”風瑤換回人形湊過來。
“你剛纔的主意很棒，既然泰坦合金可以隔絕靈力，那就做一套密封的機甲，慢慢摸索進去，看看能不能把奧莉扛出來。這是導盲棍，可以通過觸覺反饋，結合之前蒐集的地圖，判斷我走到哪裡了。這根鏈子是萬一我長時間不動，你們把我拉出來。”
“好吧，您的腦洞真大。不過您不需要這麼冒險的，我們可以讓合成人代勞？或者製造純泰坦合金打造的機器人。或者我們一起進去？”
“泰坦合金不夠。這是先做個模型，免得浪費。等會兒還得從你身上取。機會就這一次，萬一合成人在裡面故障了，再拉不出來，那就麻煩大了。哎，早知道用得著，就得多研究研究這種東西。”夏凡無奈的說道。
“好吧。”風瑤也知道自己勸不動，只好默默地取下了自己身上泰坦合金組成的部分，交給雁玉靈。
一番精細加工之後，機甲完工。由於擔心能量密集引起連鎖反應，都是最低等的機械傳動裝置。說是機甲，更像是一個包了好幾層的重盔甲。
不過裡面還是有一些電能的，一是手中的棍子，連接著頭盔內的一塊屏幕，可以根據碰觸到的物體，判斷大概方位，還有大致的情況，不至於完全迷失方向。
“我進去了，你們看好這裡。”說完，夏凡戴上頭盔，朝大霧中走去。
盔甲裡是怎麼感覺都彆扭。不僅是重，又不敢調動靈力去託著。更是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大部分的視覺、觸覺、嗅覺……
現在只有一張以前的3D地圖，通過敲擊的聲音和觸感，來判斷周邊情況。
這種突然被世界拋棄的滋味，現在也只能忍了……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終於在地圖和記憶的指引下，摸到了系統大殿外。
這裡原本是一大片廣場，可系統建築越來越多，好多東西沒用了也沒讓修真者們拆除，現在密密麻麻的更像是一片樹林。
而且，這裡的昏迷的人更多，還得注意別踩到他們的身體，要不繫統都救不回來，只能投胎當合成人。
系統大殿內，原本是很空曠的，可現在也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雜物，密密麻麻的，而且爬上去就會把它壓碎掉。
夏凡仔細想想，這些雜物可能是之前的“天機盒”，雖然系統蜂巢建成後，很少有人再使用，可還是有人掏不起進門費，飄在這裡的天機盒依然不少。
“早就該把這些違章搭建炸掉的。”猜到是什麼就好辦了，或者推到一旁，或者抓起來放在身後。
就這麼玩了一會兒推箱子的遊戲，終於摸到了正中心，飛船原本的位置。
可這裡居然是空的，
對著空氣揮舞了好幾下手中的棍子，也沒有碰觸到任何東西。
強行按住心中的不安，繼續揮著棍子往周圍探索，只是手中的力道大了很多，再遇到天機盒，也不再推拿，而是直接敲碎跨過去。
探索的範圍越來越大，手中的動作也越來越重，最後，雖然沒有調動靈力，被敲到的天機盒，直接成了一堆木屑。
按照地圖的記錄，整個大殿慢慢被探索了一遍，散落的天機盒完全變成了一層木屑。
夏凡又回到了大門附近，站了良久。
隨後，提起棍子敲在了門框上。
這大殿直徑600多百米，五十多萬平方，裡面一根柱子都沒有，主要靠靈力支撐，現在沒了靈力，極爲脆弱。這一棍帶起了連鎖反應，屋頂像下雪一樣，一塊一塊開始掉落。
房子要有人才有價值，若是人沒了，那它不過一堆磚頭。就應該回歸本源的意義。
夏凡心情沉重的準備離開，準備去其他地方找找，萬一奧莉發現不對，提前飛走了呢。引擎早就修好了，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哪怕可能性很低。
可沒走兩步，盔甲內部的屏幕顯示，身後有異常聲音，猜測是有東西不斷滑落。
滑落？夏凡楞了一下，隨即迅速返回，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不管是什麼，有異常總要查探一番。
剛到地方，頭上就被一塊小石頭砸中了。
大殿早就塌了，現在還有石頭落下，說明，半空中有東西？
當即也不再猶豫，雙膝微彎，用力跳了起來，手中的棍子也奮力向上揮舞。
“砰”的一聲巨響之後，夏凡也不知道自己撞到了什麼東西，但它反擊的力量，應該比自己撞上去的力量要大的多。
迷迷糊糊的，彷彿有人在耳邊嘮叨著什麼。
夏凡摸摸腦袋，“我是撞出幻覺了嗎？”
“沒有幻覺，但您要是再用力一點，恐怕就只能以合成人身份存在了。您看您就算想揍我，起碼進來之後呀，再不成用棍子呀，這三米長的大棍是擺設嘛，再不濟也別拿腦袋撞呀，哪怕換個地方也好啊，那反作用力裝甲，可是防隕石撞擊用的……”
“奧莉？”
“啊？我在，您說。”
“沒事就好。”
“哎，您剛纔可把我嚇死了，要不是我趕緊把您拉進來，就不只是腦震盪加骨折的事情了，這些可好，您的腦洞以後不止在意識中，在頭頂上也有一塊物理的，哎，也不知道會不會禿頂，不過沒事……”
“誰讓你沒事上天的。”
“我是飛船呀，本來就該上天的。”
“你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
“知道一點，我們一直在監控的元浩成，居然擁有一種把願力點燃，然後轉化爲靈力的法器。他先把牛闌珊身上的願力點燃了，產生的靈力大多被元浩成拿走，吃不下的才留給了牛闌珊。可牛闌珊也是一個比較火的主播，身上的願力超乎他想象。結果，被點燃的願力沒有被及時洗手，到處蔓延。最後把系統蜂巢裡，那一大堆主播全點著了。他們雖然比您差遠了，可願力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結果就產生了一個巨大的靈力風暴。我爲了不讓這些靈力把這附近毀掉，也給您留點靈力，就把它們凝聚成了這樣的一個旋渦。原本計算好了您的距離和返回速度，在您回來之前可以完工的，沒想到……您居然進來了。實在對不起。“
“沒事就好，就當開腦洞了。雙重腦洞，”夏凡默默腦袋，現在已經被修復了，不過還是隱隱作痛。
“艦長？”
“嗯？”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