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鼻子開始冒煙，夏凡覺得有點眼熟，隨即也摸出一根菸來點上。
吸……呼……“你看我也會哦。”
大白臉面無表情，只是鼻子裡噴出了更多的煙。弄得滿屋子都是，彷彿天宮一般。
“行了說正事兒吧，你這一直冒煙，我是不是還得給你弄個空氣加溼器，你們倆對著噴？”
加溼器沒有答話，但是鼻子停止了噴雲吐霧，算是迴應。
“貴姓？”
“吾乃神族，無名無姓。”可是他一張嘴，又冒出了更多的煙霧。
“行，火神。不過你能不能別吐煙了？這屋裡讓你弄的跟澡堂子一樣。”
夏凡一隻手在面前揮動，驅散著這些白霧。另一隻手偷偷插進了褲兜，摸摸那個水晶球。
還好，能聯繫上。那他吐的煙霧越多，等會翻臉的負擔就越小。或許，“講道理”這種思想就是最大的負擔。
大白臉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讓夏凡覺得哪裡不對，準備不玩了，直接翻臉制住他再說。
可還是晚了一步，無論是靈力還是神識，都在皮膚外層遇到了一層強大的阻力，彷彿一層極其堅韌的的薄膜，怎麼變形也刺不穿。
夏凡覺得有些著急，之前最大的依仗就是這個水晶球，可被這層薄膜套住，哪怕能摸著它，也絲毫不能激活。
而且由於神識被禁錮，也不知道其他合成人怎麼樣了，想來是一樣被禁錮了吧。要不怎麼沒有一個上來解救自己。
周圍已經變成了一片純白，彷彿泡在牛奶裡一樣。
大白臉的聲音都不知道從哪裡傳來，“汝身負上古聖人血裔，此界本應任爾馳騁，奈何偏要來送死？”
夏凡心念急轉，離婷婉都能跑掉，自己沒理由不行。
不管怎樣，脫困的方法一時半會兒想不出，還是先認慫吧。
“大哥我錯了，我不該來找你的，你看這都是誤會，我們家的弟子被抓了，我總得過來看看不是？要不你放我走，咱們相安無事，好不好？“
大白臉沒有回話，夏凡左右打量一番，可到處都是有些刺眼的純白色，低頭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看不到。手指甚至摸到眼皮，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看在聖珠的份上，我可以讓你多活一會兒。”
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個聲音，語氣和語調都和之前的大白臉截然不同。可聽話裡的一絲，應該是一個東西。
“前輩饒命就太好了，等我回去一定給你立個長生排位，整個雙月大陸都供奉你。把您老的光輝鋪撒世間……”
“我什麼時候說讓你走了？只是讓你排最後而已。”
一聽這話，夏凡立刻放棄了認慫的想法，既然對方不準備善了，那再多的求饒不過是笑話。
雖然本來也準備到了外面，就激活水晶球，翻臉算賬的。
嗯？水晶球呢？
“不用再找了。我說過，聖珠可以讓你多活一會兒。”
話音落下，周圍的情景緩緩清晰了起來。已然不再那個木質的小樓中。
地面是緻密的黑色瓷磚，前方不遠處有個井口，還散發著一些白光。
圍著井口，還散落著許多人。基本都是修真者。
合成人七倒八斜的躺在自己的周圍，應該是昏迷了過去。
不遠處，還有一些穿著和他類似服裝的人躺著，應該就是那些浩天門被抓的弟子。
目力所及的範圍，起碼得有上百人。
可他們都是躺著的，肚子還有起伏，應該只是昏了過去。
沒等他上前檢查，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可是聖人的後裔，在這裡盡情享受吧。”
“什麼？”
聲音沒有再答話，反倒是面前的井口射出了一道光柱。
周圍那些原本昏睡的人羣，一個個僵硬的站起身，走向那道光柱。連身邊的合成人都不例外。
可他們都閉著眼睛，說不出的詭異。
“欣賞一下這最美的畫面吧。生命體的歸宿就是死亡，你將有幸欣賞到無數的燦爛。這落幕的餘暉，啊，實在太美了。”
夏凡還想問些什麼，可第一個踏盡光柱的人已經回答了他的疑問。
那個衣著火蓮宗服飾的修士，身體在剎那間張大了一圈，然後碎成無數粒子。還有幾道不同顏色的光，從他的身體裡分離而出。
幾道光順著白色光柱往上飄，很快就不見了蹤影。而身體化成的殘渣，卻像無數細小的沙粒一樣，流入了井口。
這個人剛消失，第二個人又邁了進去，把剛纔殘忍的過程又重複了一遍。
第三個……
第四個……
……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看哪，這生命消逝的美。多麼動人。”
“你到底是誰？”夏凡突然發現好像錯估了這個對手。可對方彷彿沒聽到一樣，自己說自己的。
“生命本身就是一個奇蹟，不論是生，還是死。我所給予你的特權就是，你看，那麼多嬌豔欲滴的雌性生命，你難道不想和她們創造生命嗎？這生命的初始，也是一份令人心醉的美啊。”
“你要是想看這個，我回去可以給你找幾十億小時的各種影像資料。”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可不像你們這些生物體，把性視爲僅次於生命的事情。不過，你作爲一個生命，難道就甘心生命在此消亡嗎？哦，還有。如果你不能滿足我的要求，那你就失去了價值，成爲我火蓮大陸的一份養料吧。不要想著逃走，就算你是真正的聖人，也無法離去。何況，你假冒聖人的聖珠，在我這兒。”
言語間又是幾個修士跨入了光柱，化爲光線和沙塵。不過那個聲音好像是認真的，其中的女性修士，都朝著他走了過來。
幻術、幻術、都是假的。夏凡心裡默唸著，生怕神識露出什麼破綻。他一定是想動搖自己，再入侵自己的神識。如果他有辦法的話，肯定不會對自己這麼客氣。
“你想讓我幹什麼，總得說清楚吧。”
“看來你是不相信呢。不乖，可是要受處罰的呦。”
夏凡只覺得面前的空間一陣扭曲，彷彿一道熱浪經過一樣，隨即，就感到腿上傳來了難以言表的火辣和疼痛。隨即一陣晃動，哪怕盡力穩住身形，也依然摔倒在了地上。
原本站立的位置有兩雙小腿，很眼熟。
“你以爲我無法傷害你，對嗎？你以爲我說的是假的，對嗎？你以爲區區聖人，就是力量的終點，對嗎？拋棄你那虛無縹緲的自尊心吧，在我的領域，就算你能冒充聖王，也不過螻蟻。”
夏凡強忍住痛，可這還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哪怕盡力壓制，大腦也接近空白，幾乎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