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可瑩之死
施可瑩,並非田家普通的婢女,實則是田御史與田夫人的遠房表妹之女!
也曾是小富之家的施家卻在施可瑩的父親病逝後日漸衰敗,母親沒辦法只好帶著年幼的施可瑩投奔身在京城的表哥與表姐。
因田御史與夫人是表兄妹成親,所以與施可瑩母女都算得上是親戚。可即便是親戚也是有遠近,施氏母女到了田府後並沒有受到優待。
田夫人又是個善妒的主母,怕*表妹勾|搭了自己的丈夫,又怕外甥女再拐壞了兒子!乾脆就把施氏母女當成了下人使喚!施可瑩越長越漂亮,也引起了幾個表哥的注意,田夫人在庶女出嫁時就把她給塞到了陪嫁的丫頭之列,將這個心頭患踢出了田家!
施可瑩心中對田家是極度怨恨的,就想著有朝一日能翻身給田夫人些顏色看看!
所以田姨娘說準備擡通房時,施可瑩著實興奮了一陣子,想著自己憑藉美貌與手段,由通房爬作妾室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是沒想到侯爺竟然拒絕了納通房的事!施可瑩失望之餘卻也覺得武安侯宇文昱是個不錯的男人,起碼不是那種急色的世家子弟!這樣的好男人她更應試好好把握,一旦在他心裡有了一點兒位置,將來自己在侯府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如今機會擺在面前,可瑩自然不會放棄,同時女人那種拈酸的心理卻也讓她對夫人霍紫依有了點兒妒意!所以今日得知夫人到園子裡走動,便故意也過來剪花。
“若是夫人喜歡,奴婢也給夫人剪上幾枝吧?”可瑩一副討好霍紫依的樣子。
夏實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啐了一聲道:“呸!這園子是哪個在收拾,夫人真該責罰那些人!怎地往園子淨種些上不得檯面的野花雜草!”
可瑩臉色微變,咬咬嘴脣低下頭。
霍紫依知道夏實是護主,也沒喝斥她,看向可瑩的視線裡摻雜了幾分冷意。
“既然如此,我就不耽擱你剪花枝了,去吧。”
“是,夫人。”可瑩福身退離了小亭子,卻也沒有去剪花,而是匆匆往中院方向而去。
待可瑩走得沒了蹤影,夏實又狠狠地啐了一口,“呸!不知深淺的賤|人!還敢拿花來影射主子!夫人您應該找管事來把可瑩打上幾板子、再關起來教訓一下才是!”
霍紫依抿脣一笑,看著夏實氣鼓鼓地樣子,誇讚道:“想不到夏實你也聰明瞭,竟然聽得出可瑩以花喻人的弦外之音。”
夏實臉一紅,轉頭跺腳道:“夫人,您怎地還笑話起奴婢來!奴婢就算再愚笨,卻也是知道牡丹、芍藥這些花是形容富貴的,若是用來形容女人自然是貴女與女主子!偏那可瑩說什麼牡丹、芍藥俗氣,不適合侯爺的書房,小氣巴拉的剪什麼珍珠梅和小冠花!可不就是誇自己呢!不要臉的丫頭,那點兒心思藏都藏不住!”
作婢女當下人雖然身份地位低了些,但起碼侍候好了主子將來擇個差不多的人家,能名正言順的被娶進去當老婆!總有想不開的想往男主子chuang上爬,以爲當了通房就得了臉,孰不知也就是個玩意!有多少通房最後被遣了、被賣了,能混上名分擡作妾室的只是少數!
“由著她去吧。”霍紫依淡笑地道,“只要別到夏院來折騰就成了。”
相比起可瑩明目張膽的往上爬,倒是一直不顯山露水的司香更讓人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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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皇子府的顧側妃很快回了帖子,定了上門拜訪的日子。
本以爲是顧側妃一個人來,沒想到十皇子楚潯也跟了來!
宇文昱這天也沒出府,自然是與楚潯過了話,霍紫依準備見十皇子親自說一說訓練士兵的事。
巳時左右,十皇子府的馬車就到武安侯府,十皇子楚潯與顧側妃下了馬車。
武安侯宇文昱與夫人霍紫依親自在前廳相迎,賓主見面自然是一番熱絡與客氣。
作爲侄子,楚潯自然要先去給懷德公主請了安纔算得體,宇文昱便引著他們去東院拜見了懷德公主。
懷德公主與楚潯和顧側妃聊了半個時辰左右,便也不耽誤小輩們議事,便藉口歇了放他們去中院。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霍紫依就有些疲累,臉色微微泛白地沁出汗來。
“我們這一來,倒是累了你。”顧側妃細心體貼,看到霍紫依微有不適,便歉然起來。
宇文昱與楚潯走在前面,聽到顧側妃說話才注意到妻子的狀況,連忙轉身回來扶住霍紫依。
“要不回院子歇著吧?”宇文昱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霍紫依搖搖頭,抓著宇文昱的手安慰道:“不打緊,只是走得多了些。”
如果今天不斷了楚潯所謂討教練兵的念頭,以後宇文昱與他之間恐怕會有嫌隙!
宇文昱看霍紫依雖虛弱卻堅持的樣子,知道她的打算,也不再勸。索性彎下腰勾著妻子的腿就把她抱了起來!
“呀。”顧側妃被宇文昱的舉動驚得低呼,雙眼瞪得渾圓!
霍紫依也是一慌,但看到宇文昱黑沉的臉時嘴角又彎了起來,知道他是擔心自己。
別說顧側妃驚訝武安侯當著外人面抱起妻子的舉動,連十皇子楚潯也是有些訝然。
宇文昱只是朝楚潯點了一下頭,然後命陳棋負責引領十皇子與顧側妃去中院書房,他自己則抱著霍紫依大步先行。
夏果和夏實只是愣了個神,便馬上追隨上去,臉上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想來也是適應了侯爺與夫人的這種親暱行爲。
宇文昱抱著霍紫依進了中院,司香和可瑩正坐在書房旁的偏房裡做針線,聽到動靜連忙出來。
“侯爺!夫人?”兩個丫頭一看侯爺抱著懷孕的夫人進來,臉上表情都是震驚,“夫人怎麼了?”
宇文昱沒理那兩個丫頭,一腳踢開書房的門就走了進去。
司香和可瑩都趕到書房門口,只是司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轉身又往外跑。
可瑩不知道司香乾什麼去,也不關心,只是追著宇文昱進了屋。
“侯爺,夫人是不是動了胎氣?夫人您怎麼樣?哪裡不適?侯爺,讓奴婢來服侍夫人吧!您一個男人……”可瑩亦步亦隨地在宇文昱身後嘮叨著。
霍紫依的頭輕靠在宇文昱胸前,聽到可瑩這番嘮叨不禁抿脣冷笑。
“滾一邊兒去!聒噪!”宇文昱抱著霍紫依往裡間走,終於忍無可忍的轉身朝可瑩吼了一聲。
可瑩被嚇得險些坐到地上,然後便委屈的拿起帕子掩著臉跑了出去,還差點兒和趕上來的夏果與夏實撞個滿懷!
“趕著投胎的小蹄子!”夏實爲了躲開可瑩,後背撞到了門框上,疼得她咧嘴。
“我看著像是可瑩。”夏果看著那抹粉白的身影跑進了偏房,低聲道。
兩名婢女擔心著主子,沒心情閒聊,馬上又擰身進了書房。
宇文昱已經把霍紫依放到了榻上,自己則坐在榻邊正溫言軟語的問妻子要不要請大夫過來。
不一會兒,楚潯與顧側妃進了書房,只是不好進裡間,便坐在了外面。
緊接著盧大夫也被請了過來,爲霍紫依把了脈。
“夫人只是累著了些,應是無礙。”盧大夫道。
衆人這才鬆了口氣。
霍紫依讓夏果和夏實將自己扶到書房,然後摒退了她們。
書房門一關,就只剩下宇文昱夫婦與楚潯和顧側妃。
“今日辛苦弟妹了,實在過意不去。”楚潯歉意地道。
“殿下言重了。”霍紫依微點一下頭,“其實前幾日聽侯爺提及殿下想見妾身的事時,妾身便想與殿下見上一面,恰逢側妃欲來探望於我,便請侯爺邀了殿下一起。”
顧側妃與楚潯對視一眼,顧側妃垂下了眼簾。
霍紫依此時的確是沒有太多的精力說些堂面話,便直接切入主題地對楚潯道:“聽聞殿下想問妾身關於振國夫人應氏的練兵之法,妾身恐讓殿下失望了。”
楚潯臉上並無異樣,只是點頭微笑,“弟妹不必介意。”
“應姐姐曾得世外高人指點,才成爲用兵奇才。妾身與應姐姐投緣,互有往來,聚在一起也是聊些女人家的事,行軍佈陣、操練士兵之法上,即使應姐姐跟妾身說了,妾身也是聽不懂。”霍紫依注視著楚潯的雙眸,她在那雙黑眸裡看到了失望的情緒一閃而過!
“是我心急魯莽了,那日回府後思量一番也覺得不妥。”楚潯慚然地道。
“妾身今日非要與殿下見上一面,便也是不想侯爺與殿下之間產生嫌隙。若是妾身真知道應姐姐那些練兵的法子而不說,惹得皇子殿下不快,倒也罷了!偏就是妾身無用,幫不上侯爺與殿下的忙……”
“妹妹這話說得嚴重了。”顧側妃出聲寬慰道,“我們女人家只管幫著夫主打理好府中內務、養兒育女便足矣,說什麼要幫男人的忙?豈不是讓外人笑話我們夫主無能了?”
顧側妃此言一出,楚潯的臉就更紅了,倒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霍紫依有些驚訝,想不到顧側妃說話這樣大膽!作爲一名側妃,卻敢這樣諷刺十皇子……
“妹妹陪著我們進進出出走了這麼久,想必也是累了,還是回自己的院子裡歇息去吧。”顧側妃站起身溫和地道,“我也正想與妹妹說上幾句體己的話呢。”
霍紫依明白顧側妃是想把談話的空間留給兩個男人,便點點頭,“我與姐姐想得也是一樣。”
不管十皇子楚潯是否相信自己根本不懂應芊茹的練兵之法,今日把話說開總好過心有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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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顧姐姐說話也是這般犀利的人。”霍紫依搭著夏果的手,與顧側妃漫步在中院通往夏院的園子裡,“我倒看到皇子殿下臉都紅了。”
顧側妃聽了霍紫依的話後勾脣一笑,“本就是他作得不對,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男人爭鋒,便由著他們去爭,若是將我們女人都拋了出去不管死活,又怎配稱我們的夫主!?”
顧側妃這種想法在這個時代倒也不算是多特立獨行!古時男女本就都有著各自的戰場,即使夫妻並肩作戰,也各有分工!像應芊茹這種比男人還強的女人,被人敬佩是敬佩,有時候卻也是被人“敬而遠之”的女人!
想到在北疆傳來死訊的應芊茹,霍紫依臉上的笑容消失。
她刻意不去向宇文昱求證死訊是真是假,是她不敢問!心底守著應芊茹說過不會再回來的臨別之語,霍紫依寧可相信應芊茹是詐死了!
興許也是想起了應芊茹,顧側妃看著滿園花草嘆息道:“妹妹想必也是聽聞了振國夫人病逝於北疆的事吧?你們感情那樣地好,如今她去了,你必也是傷心的。”
“是。”霍紫依垂下頭掩去眸光。
“呵!虧那歸德將軍也是個男人!讓自己的妻子策馬揚鞭的指揮千軍萬馬殺敵,最後卻護不住自己女人的命,讓殲人……啊,我失言了!”顧側妃像意識到什麼似的,話說了一半便掩口不語。
霍紫依的心頭跳了一下,卻是沒擡眼簾。
“應姐姐與我不同,她本就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也許上陣殺敵方能顯出其價值,若是整日關在深宅內院反而埋沒了應姐姐的才華。”
“妹妹說得也有道理。”顧側妃唏噓地贊同道。
二人緩緩而行進了夏院正屋,婢女連忙奉上熱茶與點心。
霍紫依現在是不能喝茶了,丫頭準備了調好的蜜水,她抿了兩口後擡眼望向顧側妃。
“姐姐,妹妹有一事不明,想向姐姐討教。”
放下茶碗,顧側妃用帕子拭著嘴角輕笑地道:“妹妹客氣了,若是姐姐曉得,定是知無不言。”
“妹妹與振國夫人交好,雖是京城所有高門內宅女眷知道的事,但這妹妹也通曉練兵之法的話卻不是什麼人都能說得出來的。不知姐姐可曉得是哪個在皇子殿下面前搬弄了是非,惹得侯爺與殿下之間產生嫌隙的呢?”
若說內宅女子交好的可多了去了,但真正知心的卻是沒幾個!
她與應芊茹走動其實並不是十分勤快,兩人之間的情分勝在真摯與坦誠!而且應芊茹原本就是因用兵神勇纔在戰場上與周鴻灝相識結緣、成爲夫妻!雖然訓練“精英小隊”的計劃是霍紫依嚮應芊茹建議的,但具體訓練過程並未參與過,也可以說都是應芊茹在秘密進行的,怎麼能牽扯到自己的身上呢?
顧側妃也不隱瞞,直接道出隱情,“回到京城後,殿下曾去找過周將軍詢問振國夫人練兵之事,想不到周將軍也是不知道那十五人的存在。周將軍的一名妾室說是看到你與振國夫人時常在一起聊天,而且每次你到將軍府上,下人都是迴避幾步之外,便猜想是不是你們在聊練兵的事。那妾室還說你曾被振國夫人帶至府中開闢的小校場去練箭,想來也是懂兵法,殿下這纔想要向你求教。”
霍紫依的牙根狠咬,想不到除武安侯府之外的女人對自己也是這麼“關注”!
“不知是周將軍哪位妾室這麼大膽,竟敢在十皇子殿下面前侃侃而談。”霍紫依冷笑地道。
“是爲周將軍誕下一子的周氏。”顧側妃再次拿起茶杯輕飲了一口,眉尾微挑地道,“聽說周將軍納她入門後,振國夫人便與周將軍疏遠了。好像還是周將軍的表妹吧?”
原來是周氏!當初真是不應該在她難產時伸出援手,不如就讓她死掉的好!果然在這個時代好心沒好報的嗎?
“多謝姐姐直言。”霍紫依向顧側妃點了點頭,“姐姐今番情份,妹妹記下了。”
顧側妃宛爾一笑,“也許他日,姐姐還真要向妹妹討這份人情呢,我也且記下了。”
兩個女人各有深意的笑了笑。
話題一轉,顧側妃與霍紫依又聊起最近的閒事,倒也歡快。
近午時,下人來報說侯爺吩咐廚下準備了酒菜,留十皇子與側妃用午膳。
雖說是一起用午膳,也是男人與女人各吃各的,所以顧側妃在夏院用午膳,這菜單子得霍紫依下。
霍紫依正點著菜,不時詢問顧側妃時,夏實就匆匆地進了裡間。
“夫人。”夏實慌亂的福了一下身,擡眼瞄了一下顧側妃,後面的話沒說。
霍紫依眉頭微皺,她知道夏實不是一個不知禮數的丫頭,怎麼突然表現出這種失禮的舉動?
“你說!”霍紫依沉下臉道。
“是。”夏實的身子又向下福了福,“中院的可瑩出事了。”
啪!菜單子猛的被合上,霍紫依的臉上浮起怒氣,“那丫頭怎麼了?”
可瑩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尖子,實在是令人厭惡。
“回夫人話,侯爺與十皇子殿下在書房相談,是不允許下人近前侍候的。因爲要用午膳,侯爺就派陳棋去廚房下菜單子,可瑩那丫頭不知動了什麼心思就趁這個時候端茶要進書房……”夏實說話有些急,連氣都不夠用,“誰知她端茶便端茶,卻沒有敲書房的門送茶進去,反而是站在門口偷聽了一會兒侯爺與十皇子的談話,被回來的陳棋撞見喝破!侯爺大怒,命人堵了可瑩的嘴要亂棍打死呢!”
“……”屋裡一片靜寂,霍紫依與顧側妃的臉上都蒙著一層凝重。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瑩這腦子是進了水嗎?
霍紫依猛的起身就要往外走。
“妹妹作甚去?”顧側妃也起了身,伸手攔住霍紫依,“這樣的丫頭打死了不足惜!”
霍紫依當然知道可瑩這是自己作死,可這麼興師動衆因爲個丫頭偷聽就打死,被外人知道反而要傳出什麼來!
“姐姐,我並非要去替那丫頭求情,只是怕傳出來惹了事端。”霍紫依望著顧側妃道。
如今朝中大臣們鬧得歡,太子之位又有所動搖,無數雙眼睛都盯著十皇子呢!
顧側妃安撫地笑了笑,道:“妹妹多慮了,不過是個丫頭,做錯事惹惱了主子被打死這樣的小事,能惹什麼事端?”
顧側妃的眼角掃向夏實和夏果,“只是不知妹妹這院子裡的丫頭可是懂事的。”
霍紫依脣緊抿,她明白了顧側妃的意思。
是想編排個罪名安在可瑩身上,當作責罰打死!但事實真相卻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就需要封口……
“夏實,是哪個告訴你這件事的?”霍紫依看向夏實。
“回……回夫人,是小二門兒處侍候的陳雄。”夏實抖聲答道。
“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沒有了。陳雄是侯爺安排在小二門兒處給咱們夏院通風報信的小廝,奴婢聽他說完後便直接回來稟報給您了。”夏實彷彿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安地道。
霍紫依聽了後微微放下心來,擡起頭朝顧側妃輕笑道:“姐姐放心,我屋裡這兩個丫頭是懂事聽話、又機靈的,那二門兒小廝與侯爺身邊的小廝是堂兄弟,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差子。”
顧側妃又看了看夏果和夏實,點頭道:“那便是極好的,妹妹是個大度良善的人,卻也要懂得保護好自己纔是。”
“多謝姐姐提醒。”霍紫依向顧側妃微微福身道謝。
“走,去前面看看吧。”顧側妃拉住霍紫依,阻止她福身。
霍紫依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妹妹懷著身孕,怕是見不得那等血腥的場面,還是不去了。”
顧側妃點點頭,“也好,免得衝撞了腹中孩子,你便不去也罷。”
言談間,不出一刻鐘,小二門兒處的陳雄又傳訊來:可瑩已被打死,卷破席子拖出府去了——
正文6100——
今天一萬五更。
大圖啊……咩。
血雨腥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