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妍忍了一會兒，可顧寧弈的吻和撫摸，讓她的身體越來越冰冷，越來越僵硬，她的雙手用力地攥了攥身-下的被單，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擡起手去推他。

“顧寧弈，不要！”

她在他身-下掙扎著，側過臉，躲避著他的親吻。她開口的聲音輕顫著，帶著一絲害怕和忐忑，“不要。”

顧寧弈親吻的動作，猝然一頓。

他緩慢地擡起頭，黑眸裡一點一點地印出了董心妍泛著蒼白的臉龐，她的秀眉蹙著，眼睛裡浮現著藏不住的害怕，那脣瓣，也是止不住地顫抖著。

他的黑眸沉了沉，激動與興奮，消失了一半。

他怎麼就忘記了，現在的她，還是很害怕他的呢。之前他察覺到這一點，是憤怒和不甘，現在涌在心口的，卻是極致的疼痛。

他不能怪她，因爲他以前對她的所作所爲，確實很混賬，也難怪她怕他。

還好，她願意原諒他，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這一次，他一定會好好待她，再也不欺負她了。

顧寧弈沉默地看著她，讓董心妍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充斥著不安。

一直以來，她都不敢拒絕他的，因爲她害怕他生氣，害怕他又要起訴子揚。若不是她知道現在顧寧弈把她當成了周雅琳，她也不敢抗拒。

只是……他要是又生氣怎麼辦？

董心妍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腦袋快速地轉動了一下，想著要不要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卻見顧寧弈輕啓薄脣，嗓音低低地開了口，“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擊中了董心妍的心臟，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人有些愣。

顧寧弈居然說了……對不起？

這三個字，不是從來都不會存在於他的人生字典裡面嗎？

“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顧寧弈的薄脣一張一合地，又緩慢地吐出這麼幾個字。

董心妍漆黑的瞳孔，驟然放大，愕然無比地看著顧寧弈那俊美的臉龐，這下人徹底地呆怔住了。

顧寧弈的話落，他那已滑入她睡-裙-內的大掌縮了回來，一手撐起身體，另一手將她的衣衫拉起來。

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很認真，也很仔細，燈光斜斜打在他的側臉上，把他的五官渲染著越發深邃，卻也蒙上了一層朦朧。

董心妍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都有些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

從不接受拒絕的男人，從不會顧忌別人感受的男人，竟會說出，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這樣的話。

原來，他不是不接受拒絕，也不是不考慮別人的感受，而是要看對象是誰。

面對心愛的女人，他也是會無條件退讓的呢。

顧寧弈整理好她的衣服，黑眸重新落到了她的臉龐上，他的手微動，想要撫摸她的臉龐，可最終什麼都沒有做，只低柔地說了一句，“安心睡吧。”

說罷，他從她的身上翻了下來，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