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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盛夏六

七十七 盛夏 六

李固將阿福母子倆送回莊子,自己第二天還要趕回京城去。

“你別太心急,胖子不是一天吃成的,事情也不是一天能做完的。你非得把自己累倒了才肯歇歇嗎?”

李固逐個揉捏她的手指頭,似乎這是個極有趣的遊戲。晚上一起泡在浴桶裡的時候他還捏過她的腳指頭,就像頑童發(fā)現(xiàn)新奇的玩具,樂此不疲。

“我知道。忙過一陣我就回來。有些事不抓緊些不行,現(xiàn)在若疏忽了,到冬天的時候,有人凍死,餓死……那樣我心裡不會踏實。”

阿福點點頭。

李固能找著自己的位置,這是好事。

阿福也反過去捏他的手指,已經(jīng)做了父母親的兩個人像孩子一樣樂呵呵的玩這樣幼稚的遊戲。

天沒亮李固就已經(jīng)動身,趕早上路天氣涼爽。太陽一升起來,就算是坐車趕路也讓人吃不消。夏天裡最炎熱的時候已經(jīng)到來了,太陽一升起來,樹葉花草全都耷拉下腦袋,草葉上能看到露水蒸發(fā)後留下的痕跡。

阿福送走了李固,自己再也睡不著了,瑞雲(yún)進來打起簾子,輕聲說:“淑秀一早也過來了,讓她進來服侍麼?”

若是在王府裡,可沒有這種事。哪個丫頭想到王爺夫人近前服侍可不是自己想來就來的,更何況這個丫頭纔剛剛進來一天,根底脾性都不知道。不過瑞雲(yún)知道,當初阿福和姜杏兒,陳慧珍,還有這個洪淑秀,是一起進的宮,關係到底不一樣,要不然昨天也不必冒著風險把她留下來。

阿福怔了一下,說:“讓她進來吧。”

淑秀斷了水盆進來服侍阿福梳洗,她手腳俐落,做事穩(wěn)當,也難怪玉夫人倚重信任她,的確是細心周到,令人覺得很妥帖舒服。還有一點紫玫覺得她不錯的。她嘴很嚴緊,紫玫和她一起做針線,兩個人消磨了半個晌午,竟然半個字都沒從她嘴裡撬出來過。她也不是不說,可是說的都是些枝節(jié)末葉,有關礙的,有涉到旁人的私隱的,一句沒有。

是個穩(wěn)當人。

只要她心是朝著夫人的,紫玫倒不介意她到阿福跟前服侍。

紫玫已經(jīng)十八歲了,這年紀在宮裡不算什麼,在莊子裡的丫鬟中她是最大的。阿福也已經(jīng)隱約向她透出意思來,不管她是想出去嫁人,還是看中了莊子裡的誰,哪怕是那些出身極好的侍衛(wèi),只要兩廂情願,阿福也都能替她做一回主。

“這些東西放在箱子裡也挺沉的,你們要是出去了,也能替我分分。”

紫玫心裡感動,只是笑笑:“從沒人嫌這些東西重的。”

阿福指著碼在上一格里的兩封銀兩,還有成套頭面簪環(huán):“我可是給你預備好了,你自己就去預備特色個能嫁的人就行了。”

紫玫紅著臉躲出去。

仔細想想,她覺得她當時做的那個決定真是再正確也沒有了。

阿福帶著孩子坐在樹下乘涼,二丫固執(zhí)的拿薄絹蓋在搖車上,說:“夫人,樹上會掉蟲子的,掉到小世子身上怎麼辦?這個一定要蓋。”

這小姑娘聰明的很,學東西也快,就是有時候會……嗯,太固執(zhí)了一點。

阿福覺得她這樣挺可愛又活潑,倒攔著紫玫,說別總訓斥她。

阿福覺得這樣就好,不用非要把她按宮女的規(guī)範管成又一個小木頭人。

“反正咱們又不在宮裡頭了。”阿福喊二丫過來,替她把散開的小辮理了一下:“也不用受那個罪了。”

紫玫當著人是很給阿福面子的,但是轉過身就對二丫說:“夫人寬容,可是你不能放縱。不管在什麼地方,不管到什麼時候,都得把自己份內的事做好。”

二丫認真點頭,她這些天已經(jīng)開始學針線,手指頭上扎的淨是針眼兒,可是勁頭兒一點不減。唐柱他們幾個開始跟著李信了,跑前跟後,陪他玩耍,李信學字他們也跟著一起學,既是小廝,又是伴讀,還是玩伴。

阿福聽著遠遠的笑聲,陽光穿透頭頂?shù)臉淙~撒在地下,像打破的明瓦碎片一樣光亮燦爛。她把兒子抱起來,換了尿布。

淑秀端了茶點來,放在一旁,過來給阿福幫手。

“真快……”她輕聲說:“有時候覺得進宮就像昨天的事兒。不知不覺過去好幾年了,夫人也有了小世子。”

阿福發(fā)覺她還是不踏實。或許是宮中生活給她留下的陰影始終不曾淡去。也許是初到山莊不久還不能放下心來。

“夫人喝茶。”

阿福接過杯子:“其實……沒人的時候,你也不用總是夫人長夫人短的叫我。”

淑秀垂下頭。

“好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醒著,我怕我會脫口說出不該說的話來,然後……就是死……”她低聲說:“玉夫人那一次跌倒,是她有意爲之……”

阿福沉默了半晌:“她沒理由這樣做,這得不償失。”

“我也是這樣想,可那是我親眼看見的。”淑秀身上穿的是件新衣,紫玫新做了沒上身,淑秀什麼隨身之物也沒有,衣裳鞋子頭油這些都是各人湊給她的。她頓了一下,低聲說:“我總覺得是我看錯了,要麼,玉夫人就是有苦衷的。我沒敢和任何人說,當然,也沒和玉夫人說。在宮裡面,聽到什麼要當沒聽到,看到什麼要當沒看到。我也覺得奇怪,怎麼也想不明白,玉夫人似乎不在意腹中的孩子,也不關心自己的身子是不是會受損……”

淑秀的話沒讓阿福釋懷,反而覺得更加疑惑。

玉夫人爲什麼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她的身子從那之後就沒徹底好起來過,斷斷續(xù)續(xù)一直纏綿病榻。

玉夫人小產這件事,沒有任何人得到好處。瑞夫人,宣夫人,玉夫人自己,還有……太后。

如果這是玉夫人存心爲之,難道她就存心想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阿福想不明白,也不想再琢磨這事。

“玉夫人已經(jīng)不在了,你也不要再想這件事了,把它忘了吧。”

忘不掉。

淑秀記得她當時驚駭?shù)奈嬷觳唤谐雎晛恚€有,後來經(jīng)過她的手端出去潑掉的,那些血水……

要是當時那個孩子沒有小產,現(xiàn)在該比成王的小世子李譽還大一些吧?

可是在深深的宮牆裡,那小小的孩子來不及出生,見不到天日,就被她母親扼殺了。

淑秀從那天起,覺得自己徹底變了一個人。

變成了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二丫從遠處跑來,跑著跑著又想起紫玫的訓誡,放慢了步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哌^來。

可是她並沒有剋制住語氣裡的急切:“夫人,夫人,有客人來了。”

阿福意外的抱起孩子:“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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