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笑了笑,說道:“我找謝先生。”
那夥計聽了一下,說道:“我們這裡有好幾個姓謝的,請問您是找?”
我輕輕地說道:“你們的大老闆,謝浩茗。”
那夥計猶豫了很久,才說道:“謝老闆現在不在,您是。。。。”
“我叫陳寧,‘哈尼達娜’茶廠的董事長。”我笑了笑。
“哦。。。原來您就是做PR茶最大的老闆,您等一等,我幫您通報一下。”
不一會兒,我被帶進了裡面一間很隱蔽的雅間,一進去,就看見一位五十歲左右戴著金絲眼鏡、身穿褐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張小幾前品茶。他看見我進來,並沒有起身,而是繼續拿著受理的聞香杯閉上了眼睛細細品味杯裡的香味。
我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坐了下來安靜地等著他。良久,他才睜開眼睛看著我,面帶微笑說道:“陳老闆好年輕啊!不知道開茶廠有多久了?”
我微微笑了笑,說道:“半年!”
謝浩茗也笑了笑,接著問道:“那陳老闆品茶有多久了?”
我看著他帶笑的眼睛,慢慢的說道:“我不品茶,我一般口渴才喝茶,一喝就是一大杯,也不在意味道。”
謝浩茗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懂茶,如何做茶?”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做茶的。”
謝浩茗突然面帶輕視:“不做茶如何開茶廠?”
我哈哈大笑道:“我開茶廠自然有工人做茶,我只管做生意!”
謝浩茗露出鄙視的表情:“不做茶開茶廠,不懂茶而做茶葉生意。那你們茶廠的生意如何?”
我依然是滿臉帶笑:“虧本!”
謝浩茗終於滿臉怒氣:“陳先生,不知道你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並不喜歡你!我自五歲開始弄茶,一生浸淫於此間,我最恨就是你這種對茶道一無所知卻只想賺錢的人!”
我笑了笑,說道:“謝先生有修養,我很佩服,只是不知道您接手‘弘升茶莊’,賺了多少錢?”
謝浩茗面露得意的神色:“我接手時,茶莊估值三十萬,現在茶莊估值四百萬。”
我接著問道:“請問您接多久了?”
謝浩茗似乎思考了一下,才慢慢說道:“從二十歲接手茶莊到現在,已經二十九年了。”
我輕蔑的笑了笑,說道:“如果和我合作,三年以內你的茶莊估值增加到三千萬以上,你幹不幹?”
謝浩茗一怔,用深邃的目光看著我,半天沒有作聲,然後將紫砂茶壺裡面的茶葉換掉,提起小火爐上的紫砂水壺,兌滿茶壺,又濾去第一道茶水,再次對滿,然後在茶壺上淋著開水,一會兒纔將茶水倒在杯子裡面,細細的品聞著,再慢慢的喝下。
所有這些動作,不急不慢,不慍不火,卻又自然優雅,讓人產生一種錯覺:茶,應該就是這樣喝的。而如果你
拿個大缸子,兌滿冷茶,一口吞下去,那就不是喝茶了,那叫。。。。倒水。
放下杯子,謝浩茗擡起頭,說道:“陳先生,你年輕人愛幻想,我並無異議,但是請你不要拿我開玩笑。你做了半年茶葉,依然虧本,又有什麼能力來給我這種承諾?”
我也笑了笑,說道:“謝先生,我敬佩你在茶道上的造詣和認真態度,但是我鄙視你在商業上的短視和無知。我做了半年虧了近百萬,但是我手上有價值五十萬的存貨,你知道,我是做普洱茶的,普洱茶是會升值的,以後我拋出去小有盈利是一定可以做到的,這還除開茶廠依然在運轉,可以慢慢帶來一定的效益。”
我停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你,一個這麼好的茶莊,你用了近三十年時間,也才使它升值十三倍,還要除去經濟發展帶來的貨幣價值降低。生意做到你這個份上,也真算沒有作爲了。我勸您如果沒有好的計劃改變現實,不如早點關掉弘升茶莊,回家專心研究茶道,也許會有更大的收穫。否則你就只有等著三年內被我收購這一條路。”
說著,我徑自雙手拿起放置泡茶山泉的精緻小缸,對著小缸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說道:“這水真解渴。謝老闆,我先走了,這是我的電話,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聯絡。”
然後在謝浩茗詫異的目光中走到門口,轉身又說道:“在我眼裡,水是用來解渴的,而茶。。只是用來賺錢的。”
離開弘升茶莊,我倒是很開心的找了一家賓館住下,第二天到處遊玩了一天。G是到底不愧是一個世界聞名的風景勝地,文化內涵也很深,西子美景,雷鋒夕照,南屏晚鐘,三潭印月。一天下來,我是一直在這美景中沉醉,晚上十點多鐘纔回到了賓館。
第二天,我又出去遊玩,這次我到了有名的靈隱寺,在飛來峰上,我看著那些石刻碑文,不禁陷入沉迷,這裡真是一個好地方。合澗橋畔,澗水潺潺流過,古剎鐘聲隱約可聞,我找了一塊奇型的大石坐下,感受著心底的寧靜。
突然,一生驚呼打亂了我的思緒,我一擡頭,看見一個東西徑自從山上向我頭頂飛快地掉了下來,我也沒有多想,伸手一揮將它打開,待它落到了澗水裡我纔看清,那是一個照相機。我忙擡頭一看,一個穿著前衛的美麗少女正一臉怒容的看著我。
我還沒有開口,那個少女就飛快地跑了下來,衝到我面前大聲質問道:“你怎麼把我的相機扔到水裡去了?”
我皺了皺眉,看著這個體態嬌俏,五官精美的少女,沉聲說道:“你的相機差點砸到我,難道還怪我?”
那少女氣呼呼的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砸你,只是沒有拿好罷了,而且砸你一下也不會砸死你吧?你一個活人不會讓開,爲什麼要把相機扔到水裡?”
我無奈的看著她,大聲說道:“我那不叫扔,那叫作擋開!”
但是少女卻不依不饒,要我幫她把相機撈起來。
這時候少女的一個男伴也跑了過來,看了看情形,對我說道:“你既然把我們的相機丟到水裡了,不想下水撈相機,那你就給我們賠償吧?拿兩千塊錢給我們,大家各走各的路,OK?”
我看了看這男子,面目倒是清秀,卻一臉的倨傲。我嘴一撇,說道:“你們差點打了我,我還沒有找你們,你們居然要我賠相機,一邊去吧!”
那男子見我說話口氣很硬,看了看我的身高和健壯的外型,也不敢對我動手,只是大喊要叫警察來。我笑了笑,拿出手機說道:“要不要我幫你打110?這種事情到哪裡都是我有道理,警察來也是你們不對,不要以爲我是外地人好欺負!”
說著,我丟下這一男一女,轉身就走了,剩下那女孩子在大罵男子沒有用,那男子一個勁的陪小心。
回到賓館,我倒頭就睡在了牀上,本來心情很好,遇到這麼一件事情,我遊玩的心情都沒有了。剛在賓館的餐廳吃過晚飯,我的電話卻響了,我接通電話,卻是那弘升茶莊的謝浩茗。他叫我到弘升茶莊品個茶,順便聊聊天。
我滿意地笑了笑,白天遇到的不開心也拋到了九霄雲外。來到弘升茶莊,謝浩茗早已泡好了茶在等我,我一進門,馬上很禮貌的對他說道:“謝老闆,上次我的無禮,請您原諒,謝謝您請我品茶。”
謝浩茗卻笑著說道:“你這個小兄弟很厲害,讓我一下子明白了我自己在做什麼!我是個生意人,可憐我三十年來一直以爲自己是個品茶人,謝謝小兄弟的指點啊!”
我忙謙虛道:“謝老闆你客氣了,其實我想,做生意和品茶是一樣的道理,都需要用心,而且是要全心全意。而我的看法是,我的能力不夠同時把精力放在兩件需要用心的地方,就只好專心做生意了。”
謝浩茗毫不介意我的話,點點頭說道:“是啊,我過了大半輩子才通過你懂得了這個道理,真是悔之晚矣。”
我擺擺手,說道:“謝老闆,亡羊補牢,怎麼算晚。想那百里奚七十多歲才被秦穆公用五張羊皮換回來,卻也成就了秦穆公一方霸主的事業,您怎麼算晚呢?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謝浩茗陷入沉思,輕輕地叨唸著這兩句話:“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半天才打笑著說道:“想不到兩句話都是專門針對我說的,真是慚愧!來,陳先生,我們喝茶!”
說著給我遞過來一杯煮過的山泉水,自己也端起一杯一飲而盡。
我端著杯子,細品一口,說道:“好水,比我上回那缸好喝!君子之交淡若水,謝老闆的茶,真是好茶!”
謝浩茗笑了笑,說道:“好一句君子之交淡若水,陳先生,我們不但是君子之交!你也是我的老師啊!”
我哈哈笑道:“我有什麼能力做謝先生的老師,不過是喜歡胡言亂語幾句罷了!謝老闆以後也不要叫我陳先生,我不到二十,您就叫我小陳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