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他們知道小姐根本不會用這些禮後，怕是很多人也不會送了。”
楚長歌點點頭，看了眼鏡子中的環兒，那丫頭真是什麼心思都放在臉上，楚長歌笑了笑。
“若是你喜歡那裡面的什麼物件，拿幾件也無妨，我再拿一些銀子補貼上去就行了。”
“小姐！”環兒抿了抿脣，倒也沒有推辭，卻也沒有應下，其實楚長歌對她們身邊幾人一向不薄，像首飾這種東西她一向要什麼有什麼，這次自己的確是看上了那些珠子，卻也不是真的要自己用。想了一會，終究還是放棄，“這些東西環兒還是不要了。過段時間，環兒自己去鋪子裡挑些來就是。”
楚長歌對此也沒有什麼異議，總歸環兒真的要那些珠子，她也是不會攔著的。可在透過鏡子看著環兒的神色之時，楚長歌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勁。這丫頭一直和自己待著，任何細微的神情變化都逃不過楚長歌的眼睛。這微微泛紅，還是不是咬咬嘴脣的模樣，還是自己那個彪悍的小丫頭嗎？
也知道墨青烈來接她，楚長歌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怎麼？在爲晚宴的事情擔心嗎？”
“你覺得我會爲那種小事多費腦子？”楚長歌睨了墨青烈一眼。
小事？等會宮宴，皇帝擺明了是要探探他們二人的底，不止皇帝，北國的文武百官都想趁著這次宴會好好觀測觀測局勢，好不誇張的說，若是在這次宴會上被人抓到了什麼把柄，怕是今後都會有很多麻煩。
只不過...墨青烈和楚長歌一樣，這說起來看起來似乎很嚴重的事，對於他來說，也的確不算什麼，危險的確是有，但是他們還不放在眼裡，若去赴個宴都能危害到他們二人的話，這兩輩子怕是都白混了。
“那倒是？那你在想什麼？難不成你身邊又出了什麼事？”墨青烈看著楚長歌裝扮完好的側臉，嘆息一聲，手一伸，摟住了楚長歌的腰，將二人的距離拉近了些，“真不想帶你出去。”
“什麼？”
“不想讓別人看到你的樣子。一點也不想。”
墨青烈的聲音很輕，輕到楚長歌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說什麼胡話。吶！雖然等會赴宴那會兒，我們都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了！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的不是？你想想看，我們從前的那些敵人，哪一個不是因爲小看了我們才遭了殃的？這扮豬吃老虎這種事，我們做得別人未必做不得。”楚長歌一本正經地說了一通，說完了，又頓了頓，擺了擺手搖了搖頭，似乎又要將自己說的話全部否決掉似的，“不過也是了，這些人會出什麼招要做什麼，我們的確是一清二楚，也是真沒意思。”
跟在二人身後的暗衛們嘴角真的都快抽筋了。
他們這兩個主子，明明一開始都是想提醒對方不要輕視敵人，可是怎麼說著說著，反而是自己先翹起了尾巴得意了起來不將別人放在眼裡了？說好的謹慎？說好的不要狂妄自大呢？就算您二位也的確有這個資本狂妄吧，也能不能麻煩您二位收斂一點呢？這樣真的不會拉仇恨嗎？
“是，在想你身邊那個丫頭的事？叫什麼來的...環兒？”墨青烈觀察一了一會，竟是一語中的。
楚長歌點了點頭，也沒有半點猶豫，便將自己心中的懷疑說了一遍。末了，又看著墨青烈的眼睛問道，“你覺得呢？”
“覺得什麼？覺得她是不是心有所屬？還是覺得她另有所圖？”
楚長歌搖搖頭，“另有所圖倒是不可能。”
“你就這麼確定？”
楚長歌又搖搖頭，再點點頭，“你會讓動機不明的人待在我身邊嗎？”
“不會。”
“所以啊，我猜想她十有八九是看上了什麼人，這人大概還是你身邊的哪個？”
“那不更簡單了？你到時候將那人是誰問出來，我將此人提出來，讓他們二人成親不就得了？”
“......你...算了，不和你說這個事了！”楚長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推開了要扶自己的下人，自己上了馬車。
墨青烈馬上跟了進去，覆上楚長歌的手背，進而將她的手整個兒握住，“跟你開個玩笑，怎麼就生氣了？”
“我哪有生氣？”楚長歌舒了一口氣，自是不會承認就在剛纔她的確是有些煩躁上心頭，不過轉念就散了，卻到底殃及到了某位不相干的人了。
“好好好，你沒生氣。”
“早幾日因爲各種事情，我倒真的沒有太在意，剛纔環兒給我梳妝的時候，流露出了想要珠寶首飾的意思，她眼光倒也不錯，看上的是那些人送來的珠子，這東西給她也就給她了。我只是擔心，一個從來不曉得去打扮自己的小丫頭，突然起了好好打扮自己的心思，這是該對那個心上人有多上心，若是對方也對她有意那也便罷了，可若是......”
“若是你擔心的是這個，那更好辦了。這件事你便不用管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知道環兒的心上人是誰？”
“你身邊那丫頭喜歡誰我不知道，不過，誰喜歡這丫頭，我倒是清楚。”
楚長歌驚訝地下意識要站起來，直接磕到了腦袋，一聲痛呼，一邊揉著發頂，一邊問道，“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聽環兒說過。”
墨青烈拉開楚長歌的手，代替其輕輕揉著，“你自然不會聽說過，因爲那人也從來沒有說起過自己的心思，你那位丫頭自然也不知道有這件事了。不過雖然是猜測，也八九不離十了，那臭小子的心思可瞞不過我。”
“又是暗戀？”楚長歌皺了皺眉頭，“喜歡一個人爲什麼都喜歡藏著呢，說出來不好呢？萬一，萬一是兩情相悅的，這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些歲月。”
這...大概是在暗指自己？墨青烈在心裡告訴自己無數遍，忽略這個話題忽略這個話題，不然簡直不能好好聊天了好麼，不過長歌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如果因爲沒將話挑明而導致後面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是真沒有必要。雖然一開始說出來就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苦惱，但總比後面牽扯出一大堆麻煩好吧。
“大概...是因爲他的身份吧？”
“？”
“李元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