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起脣，重新坐回去。

女傭打來了一盆新的水，賽嵐將雙腳浸泡在滴了玫瑰花精油的清水中浸泡，一邊漫不經心晙了眼。

“要藏就藏好，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臉上露出看瘋子的眼神。還有，記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不過是我閒得無聊養在身邊的一條狗而已。”

她說：“如果你做不好一條狗，我就把你送回影子家族，想必他們很願意和你計較暗殺影老的仇。”

影子沉默的再次俯下身匍匐在她腳下。

“滾出去。”賽嵐不想看見他，搖晃端起的紅酒杯，輕輕地呵斥。

她說：“跪著滾。”

“是。”

影子悄無聲息的膝行離開了。

*

另一邊。

喬念收到條來自埃莉諾的郵件消息。

她點開郵箱，打開了那條一分鐘前送達的消息，裡面只有簡短的三個字【別管我】。

她眉頭慢慢地簇起，心裡隱隱不安。

她剛起身，就聽到島臺泡咖啡出來的江離問：“怎麼了？”

喬念拿起機車外套：“我出去一趟。”

江離擦擦手：“我陪你。”

她抽空停下來，在玄關攔住要跟上來的江離，喬念面容冷峻卻不冷酷，黢黑的眼眸看著他。

“你留在這裡。”

江離瞬間撞進她眼眸中，雙方只僵持了半秒鐘，他就鬆懈下肩膀，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好。”

喬念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張合嘴巴想解釋，又不習慣解釋的卡在脣邊兒。

江離似看出她的猶疑，主動笑笑化解尷尬：“安啦，不用擔心我的心情。”

他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去了還可能扯後腿，江離不至於非得矯情跟上去給自己妹妹添麻煩。

喬念確實著急，急匆匆地點點頭，匆忙道：“等我回來再說。”

江離目送她拿上手機出門，在門口擔憂不捨的叮囑：“自己小心點兒，注意安全你！”

迴應他的是喬念擡起來的手，背對著他很酷的揮了兩下，很快就消失在了電梯間裡。

江離回去關上房門，折返到島臺，看著自己剛泡出來還冒著嫋嫋熱氣的那杯咖啡，垂眼沉吟片刻，去沙發找到自己落在夾角里面的手機，翻出通訊錄裡的號碼打了出去。

*

外面喬念風馳電擎到達之前和埃莉諾見面的那傢俱樂部。

“讓開——”她一路橫衝直闖進去。

很快就見到了負責人。

負責人就是之前她在露臺和埃莉諾見面時，悄無聲息站在埃莉諾身後像保鏢的男人。

“sun？”

褐發碧眼的男人望見喬念，臉上不見半分訝異，只擡手示意身後人給她搬來座椅。自己則慢條斯理地將一顆猩紅瑪瑙石在指間轉著，石面折射的光映在他碧色的瞳孔裡，泛著幾分不明的意味。

“去拿張椅子。”

喬唸的同樣大喇喇坐在俱樂部的人搬來的椅子上，從容地不像是深入龍潭虎穴。

“該怎麼稱呼？”

褐發碧眼的男人碧色瞳孔裡掠過一絲錯愕，視線定在她身上，眉峰微挑，顯然沒料到她會是這般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