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看到?jīng)_天火光的還有車子剛離開碼頭沒開多遠的黑色邁巴赫,邁巴赫緊急停在了馬路邊上。
車窗搖下來,露出老頭兒端坐在車上的側(cè)影。
他濃密而花白的眉毛像是兩柄鋒利的劍,微微上揚著,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峻。那雙眼睛,深陷在眼窩之中,宛如幽深得不見底的深潭,平靜中暗藏著犀利的鋒芒,彷彿只需輕輕一瞥,就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不敢有絲毫的隱瞞與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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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快速下車往後看,仰望不遠處的火光,無比緊張的跟他彙報:“十老,好像是碼頭方向起火了?!?
“碼頭方向…”老者手掌摩擦柺杖頂端,黑曜石冰冷生硬的部分咯著手掌傳來綿密的疼痛感。
他嘴脣緊抿著,嘴角微微下撇,渾然不覺疼痛似的沉冷下達命令:“回去!”
“是,十老。”司機不敢耽擱,趕緊繞回去上車,等調(diào)轉(zhuǎn)車頭,他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一撇,低聲道:“十老,那研究所那邊……”
老者在他上車的時間已經(jīng)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去查查看研究所有無異常,特別看看第一實驗室,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有異動,我允許你們當(dāng)場擊斃?!彼緳C只聽見後排傳出老者低沉的語調(diào),威嚴如同實質(zhì)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就算是蘭斯也一樣…我給你們這個權(quán)力!”司機等他掛斷電話,趕緊目不斜視的開車,再也不敢說話了。其他人不知道,他做爲(wèi)塞隆信任的司機十分清楚那位神秘蘭斯伯爵的身份,實際上是十老的外孫。
如果那位葉少在研究所幹了什麼,十老的意思竟然是當(dāng)場擊斃,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留一個。
司機屏住呼吸的同時,內(nèi)心深深地震顫,他一向知道塞隆狠,但他以爲(wèi)塞隆這些年來不懈餘力的打壓大小姐,是因爲(wèi)當(dāng)年大小姐做了無法挽救的錯事兒。可他沒想到塞隆對外孫也這麼狠,那位葉少…並沒有參與當(dāng)年的事情,塞隆是遷怒嗎?
他人微言輕並不敢去問後排的老者是否在當(dāng)年的事情上遷怒了蘭斯伯爵,只默默地開車,祈禱那位蘭斯伯爵沒在研究所幹什麼……
*
四面八方的人往碼頭方向趕,碼頭裡也是氣氛緊張。
“搜!”
“趕緊找到人。”
“所有人原地等候檢查!”
“誰敢亂動當(dāng)場擊斃!”
喬念看見第六洲的僱傭兵封鎖了碼頭的全部出入口,燈塔上的白熾燈亮起來,將這裡每個角落照得纖毫畢露,碼頭上方掃射的紅綠光線交織在一起,覆蓋了所有的地方。
她很清楚這些意味著什麼。
喬念拉起風(fēng)衣立領(lǐng)快速混入人羣,再躲開幾個檢查關(guān)卡後,趁著人多混亂悄無聲息潛入燈塔高樓中。
相比於碼頭上亂作一團的人羣,燈塔內(nèi)部宛如兩個世界,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涌進樓梯,那僅有的一盞小燈在角落裡茍延殘喘,發(fā)出微弱的、搖曳的光。
昏黃的光暈只能照亮周圍一小片地方,其餘的角落都隱藏在深深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