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也不理解，按照喬唸的邏輯裡面，季情應該也不算一個合格的母親纔對。

那喬念爲什麼爲了季情一個人的事情，差點掀飛世界格局。

而且是以一己之力對抗完整個隱世家族，現在又爲了季情的事情要槓上島上的那幫人。

喬念又爲什麼？

喬念直起身，在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甚至不願意再看影子一眼，好似看一眼都髒了眼睛。

“因爲她到死也想讓我好好活下去。這就是她跟聶清如的本質差別！”

一個爲了利益，可以逼死自己女兒。

一個哪怕被強大到自己無法反抗的勢力追殺，也要在絕境中想盡辦法引開敵人，給襁褓中的女兒爭取一線生機。

“你猜季情爲什麼會死在公海，而不是Z國。”

喬念壓根不指望他回答。

這些人根本不懂。

所以他們不會明白季情爲什麼死的那麼慘烈，最後連屍體都沒留下來。

“因爲她把女兒藏在了繞城，怕你們發現。所以她選擇離開那裡，甚至不敢留在國內…最後讓你們親眼看到她死在公海上面，死無全屍，你們才能放心不追查下去。”

這纔是季情。

而聶清如又怎麼配和季情比母性。

聶清如不配。

影子更不配提季情。

所有人都覺得她當初跟隱世家族爲敵時螞蟻撼樹，那又如何？她就要爲季情討回公道。

爲季情要個說法！

就算所有人都認爲季情死的微不足道。

她要讓他們，讓背後的人爲當初不屑一顧的決定付出代價！

讓二十年前的子彈射穿他們的眉心。

讓他們跌下神壇，全部跪在公海這片海域前面，直面自己當初犯下的罪孽……法律懲罰不了這些人，她來懲罰！

……

輪船一直開到公海海域，甲板上的人包括青衫老者在內，誰也不敢再說話。

風獵獵作響，吹得人心旗搖晃。

終於在一處漆黑的海域停了下來。

春雷從船艙出來，走到女生身邊，低聲道：“sun，到地方了。”

“把人拖出來吧。”喬念雙手環胸倚靠在牆邊上，示意他們可以開始工作了。

“是。”

春雷麻利地叫了幾個人，很快就有用木板將聶清如的遺體擡了出來。

影子看到這裡肝膽俱裂，要撲上去：“女皇！”

被之前兩個彪形大漢死死摁在地上，不準他擡頭。

影子哪怕之前被喬念懟的啞口無言，可在看到喬念真打算當中將聶清如的遺體丟下大海喂鯊魚。

他還是無法控制胸口的憤怒，嘶吼怒斥：“喬念，你不是人，你要遭報應！”

“喬念，你不能這麼對她。她是你外婆，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人，是你的長輩，有她纔有你！沒有她，你根本沒機會來這個世上。”

女生走過去，一腳踩在他臉上，腳尖碾壓，臉上卻看不到任何乖戾張揚的表情在，只有眼底的情緒快要衝出來了。

影子吃痛的面容猙獰，卻硬氣的沒發出聲音。

但這種被曾經瞧不起的人踩在腳下的感覺，必要他的命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