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約德馬都面色漲紅又鐵青，張了張嘴，最終無話可說。

這時薛老顫微微地開口，面向女生：“我能問一句，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嗎？”

女生掏出一顆橘子糖剝開，塞進口中，過了好幾秒，才漫不經心回答青衫老者的問題。

“公海。”

“……”

公海？去公海乾什麼？

所有人都不明就裡，不知道喬念帶他們去公海的目的。

只有一直在角落沉默不語的影子這時猛地擡起頭，不敢置信看向站在甲板上桀驁囂張的人。

突然暴起，不顧一切朝女生撲過去。

但還沒靠近喬念，就被身後兩個F洲的人牢牢地按在地上，絲毫不慣著他，直接給了一耳光。

“發什麼瘋？”

影子嘴角滲出血跡，卻頭髮凌亂的擡起頭，表情猙獰可怖，像是要咬人的毒蛇。

“她是你外婆！就算她對不起你，你也不可以這麼對她。”

他知道喬念要幹什麼。

那天晚上在醫院，喬念親口告訴他，要把女皇丟進公海里去陪季情……這太瘋狂了，太瘋了。

那是女皇！

女皇尊榮了一輩子，早就將墓地規劃好了，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府邸，裡面珍藏著她跟翟西城大伯的過往，也是他們初次見面的地方。

女皇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喬念想讓她死都閉不上眼睛，讓她死都不得安寧。

這讓影子怎麼忍？

“你不能這麼做。”

他不允許喬念這麼做。

絕對不可以！

然而女生只是走到他面前，俯身看他眼睛：“季情能承受的，她就不能承受了？”

影子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女皇是她母親，生了她，養了她，給了她來到世上的機會。就算女皇收回這個機會，也有資格這麼做。但她是你外婆，你沒資格讓她死不安寧！”

“嗤。”喬念毫不留情的嗤之以鼻，勾起嘴角，桀驁的笑了：“因爲是母親？因爲是長輩。所以她做什麼都是對的，都被允許。而我們做什麼都不對，都不應該？”

“她給了你們來世上的機會……”影子昂著頭，不服氣的瞪大眼睛，跟女生四目相對，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

喬念笑的撫住眼睛，過了幾秒，才放下手，漆黑的眸子沒有一點光，像兩旁翻涌的黑色大海。

“那她問過季情願不願意被她生下來？我又願不願意有她這個外婆？”

“她生孩子是爲了權勢，爲了坐穩自己的獨立洲第一夫人的位置。她需要一個孩子，而不是季情需要她這個母親！”

“她選擇生下女兒，又不想當一個母親，還把自己無能的怨氣發作在無辜的女兒身上。”

喬念壓著怒火，反問道：“你問我配不配，她配嗎？”

聶清如配做母親，配做人嘛？

既然大家都不配，那大家都不要來談親情！

影子看出她隱藏在平靜下燃起來的燎原之火，沉默片刻，說：“女皇做母親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可季情沒帶過你一天，你又爲什麼非要爲了她做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