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沒由來的膽寒。

他最怕遇到的不是那種滿臉橫肉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而是眼前這種看起來平靜無波無瀾的人，往往最難打動。

“是你？”唐珂切爾先一步認出越野車後的女生，發出不悅的疾呼。

喬念高挑眉，眼神從瞄準鏡上挪開，落在跑出來的男人身上，男人頭髮和臉上被濃煙薰的漆黑，只露出一雙湛藍色眼睛，陷的眼窩中，雙眼卻迸射出熾熱光芒。

不像人類的眼神，更類似於被慾望驅使的動物的眼神。

喬念漫不經心的：“怎麼，認識我。”

“哼，誰不知道你的名字啊。”唐珂切爾從滿地屍體走過去，看也不看地上和自己朝夕相處半年多的夥伴們，一雙陰毒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女生，恨不得變成鉤子挖下來喬念兩塊肉。

“你害我半年多的心血全白流了。”

“所以？”

唐珂切爾道：“你怎麼說服鬱司悼那個蠢貨幫你的？又是怎麼發現我的藏身處？”

他想了想皺緊眉頭：“鬱司悼發現告訴你的？”

喬念好整以暇的反問他：“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

唐珂切爾怒目而視望過去，沒說話，態度寫在臉上。他不怕喬念動手，他篤定喬念不敢拿他如何。

“桀桀，你別想嚇唬我。我不是嚇大的！你只需要告訴我，是不是鬱司悼告訴你我的藏身處的。”

“好啊。”

女生答應的爽快，動手擦拭了下槍口不存在的硝煙，勾起嘴角，將槍口對準他的腦門。

“我讓上帝告訴你。”“我說了，我不是嚇……”唐珂切爾這會兒還不害怕，依舊認爲喬念不敢對他下手。

直到女生扣動扳機的動作在他視野中無限慢放……

只聽砰的一聲。

唐珂切爾額頭劇痛，有什麼東西噴射濺到他眼皮上面，打斷他還沒說完的話。

什麼東西，溫溫熱…暖暖的……

他伸手去摸眼皮，就看到一片刺目的紅色。

緊接著眼前一陣眩暈，黑色開始從眼周能看到的景色中間覆蓋瀰漫……他瞪大雙眼，只看到女生的影子越來越遠越來越黑……

“嘭——”男人的屍體直挺挺倒下去，砸在了地面上，砸起一地灰塵。

目睹全程的萬俟早就嚇得面如土色，瞠目驚恐地望向地上死透了的唐珂切爾，以及不遠處毫不猶豫開槍的女人。

他從肩膀到腳趾尖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心臟好像被人搖晃過得橘子汽水，馬上就要因爲過載的氣泡頂得飛起來。

“我，我可以幫忙。”

他顫抖著雙手，驚慌失措又無比恐懼的喊：“不要殺我，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配合你們。”

他的視線從喬念身上，又劃到旁邊的葉妄川身上，張嘴就喊了出來：“葉少，我是您母親的人啊！”

喬念因爲這句話稍微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歪過頭，望向自己身邊的男人，似乎要徵求他的意見。

誰知道葉妄川不疾不徐的掏出一把短駁手槍，對著叫喊得男人快準狠就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