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強買你的,我還會不小心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求我換的,是你在討好我這位雕女姐姐?!毕淖予ず貌坏靡獾匦Φ溃骸暗鹊饺藗儗δ愕钠沸胁恍家活檿r,就沒人會在乎你的死活了?!?
夏九妹攥緊了拳頭,夏子瑜果然和夏永清一樣,做事夠狠。
夏永清用謠言斷絕了夏文燁的活路,夏子瑜此刻也如法炮製,讓她背上奴顏媚骨的名聲。
當(dāng)日在祭臺上她雖然勢弱被遣,但留給人們的還是一副錚錚傲骨,縱使人們不信,對她所說的那些話還是存疑的,但若是人們知道她私下裡這樣討好夏子瑜,對她之前所說所做就只會報以冷笑了。
“不錯,這一計夠狠毒,夏子瑜,你還真是一把好槍啊?!本琶贸爸S,又道:“你憑什麼認(rèn)爲(wèi)我會籤,就憑這兩個背叛過我的丫頭?”
木蘭木香頓時跪倒在地,哭求起來:“小姐,奴婢不是有意背叛您的,實在是被逼……”
“夠了!”夏九妹冷笑,對兩個丫頭的哭求不屑一顧:“我自問不是一個惡人,但也不是會犯賤的做什麼濫好人?!?
女孩子沒有了動人的水袖,但依舊擺臂橫掃,轉(zhuǎn)頭就走。
“棄我去者,不可憐?!本琶玫?。
夏子瑜冷笑著撫掌:“很好,看來,我們還是有相同的地方的?!?
九妹駐步,她知道,夏子瑜不可能就這麼點手段,她還在等。
“你看清楚,那山中舊園裡的奴契,帶的是誰。”
“小姐,小姐,是木青,她是逃奴已經(jīng)被貶到了山中那所私園去了。”木蘭膝行兩步,捧著托盤送到九妹眼前,木香趁機道:“小姐,您不在意奴婢們,難道也不在意木青嗎?如果您不救她,她被抓住是要活活打死的?!?
果然不出所料,是木青的奴契。
“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那個丫頭是趙愚偷偷送來給你的,不過在林嘉磬走的時候,她也逃走了?!毕淖予ぷ呱锨皝?,手指抽出木青的奴契:“說她逃走,你信嗎?”
“哼,你先抓到人再說吧?!毕木琶幂p笑,毫不畏懼地對上夏子瑜逼視的目光。
“你以爲(wèi)林嘉磬保的住她?”夏子瑜抿脣,不想在氣勢上被個庶女壓下去,卻不知爲(wèi)何,總是覺得夏九妹的神情輕鬆淡漠,而自己卯足了力氣也抵不過她那股子高傲。
九妹微微勾起脣角,神情越輕鬆。
自卑這種東西真的是**蝕骨,刻入人心底深處。
她夏文姝就是夏子瑜心底的死結(jié),就算現(xiàn)在自己落魄到這個地步,只要她不露怯,夏子瑜在她面前就永遠(yuǎn)擡不起頭來。
女孩子笑瞇了眼,既然知道,她怎麼可能讓夏子瑜如意。
“怎麼,難道尊貴的雕女殿下會因爲(wèi)一個小奴隸去搜查林家?又或是去找你的主子,君賜應(yīng)該對對付我的事很感興趣。”夏九妹依舊霸氣十足,開口閉口都沒把夏子瑜當(dāng)做對手,氣得夏子瑜一腳踹翻了身側(cè)的木香:“你少要得意,就是沒有園契我也一樣能接手芳園,一樣能放出流言!”
“你當(dāng)然能,就像當(dāng)日在祭臺上一樣,讓所有人都認(rèn)定我是夏穗,但你永遠(yuǎn)說服不了自己的心?!毕木琶梅怕曒p笑,拂袖而去:“你永遠(yuǎn)都是敗在我腳下的庶女。”
“你!”夏子瑜怒喝,目光越狠戾:“把她給我關(guān)到清心洞去,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夏九妹被押了出去,這一次清心山莊派了五個僕役,以確保她不能趁機逃走。
上山的路女孩子已經(jīng)十分熟悉,她一路默然,卻突然停在了一處邊緣,順著雜亂的草地望向密林深處。
那裡枝葉濃密,一片幽綠,看不清具體情況。
“殿下,她現(xiàn)咱們了?”濃密的綠葉後,一靑衣男子詢問。
他身前的白袍男子姿容如仙,勾起薄脣:“不曾,她只是看到了被颳倒的枝葉,知道有人走過罷了?!?
“屬下疏忽?!鼻嘁履凶影⒊空堊铩?
“不怪你,是她記憶力凡,記住了周圍植物的枝葉朝向。”憫寧聲音清澈,對底下緩緩走過的小姑娘多留意了幾分:“這麼多人押送,目的地應(yīng)該是清音洞。”憫寧低聲推測,無形中將少女的容貌輪廓刻在了腦中:“原來是她?!?
她?
阿晨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wèi)憣庉p笑:“讓君賜費心出手的女人果然不同凡響,夏家這潭水,還真是深吶。”
“她就是夏文姝,哦不,是夏穗?!卑⒊矿@呼,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前任雕女。
不過殿下先前不是說,成王敗寇,夏穗已經(jīng)不足爲(wèi)慮了嗎,怎麼現(xiàn)在倒像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要想從夏家的君山縣取走仙鼎,當(dāng)然要了解到每一方的勢力?!睉憣庉p笑,對下面擡了擡下巴:“你不必隨我上山了,去底下找君山縣的祭司,就說我奉命兼查九運玉珠之事,讓她配合。”
“是。”阿晨恭謹(jǐn)應(yīng)道,眉眼又遠(yuǎn)遠(yuǎn)望向女孩子的背影。
難道這樣一個孱弱的小姑娘,也能成爲(wèi)這君山縣的一方勢力嗎。
……
九妹一聲不吭地上山,她的注意力逐漸從兩側(cè)被刮歪的枝葉上移開,因爲(wèi)她看到地上有一簇白色小花像蛇鱗片一樣層層疊疊,正是趙愚說過的那種酒花,而酒花一直指向前面拐彎的山路岔口。
女孩子繃緊了神經(jīng),難道是趙愚?
夏九妹提起精神,左右掃了一眼送她來的五個僕役,心裡盤算後也打定主意,逃。
岔路口的兩側(cè)都是茂密的植物,九妹不知道來人打的什麼主意,但她出手放倒兩人還是沒問題的。
“哎呦?!迸⒆雍鋈槐皇咏O到,捂著腳踝蹲了下去。
兩個僕役一左一右走來看她,九妹眉眼不擡,看起來像是掙扎著站直身體,卻在瞬間伸手抓向兩人,法訣之力一左一右打入兩人體內(nèi)。
“?。 眱蓚€僕役慘叫一聲暈了過去,其餘三人卻警惕起來,拎著棍子衝了過來。
九妹連連倒退,瞳孔微縮,只見衝在前面的兩人都被地上突然繃起的一根繩索扳倒,最後那人還差點將前面兩人踩到,三人亂作一團(tuán)。
“快走。”一聲男人的低呼從身側(cè)傳來,九妹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隻汗津津的手拉著跑入?yún)擦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