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漓的軟劍穿透了那隻猛獸的頭骨,很快就有腥甜的血腥味溢了出來,就好像牛奶倒進杯中會溢出來一樣。她瞇起眼睛來和這種奇特的猛獸對抗著,她想要通過這種殺的方式來逃出生天。
當然這也許會搭上她的性命,但是她已經不在乎是否死亡的問題了,這又有什麼打緊的。那兩位發射暗器的聾啞人已經很快地離開了這個場地,只是站在遠遠的一旁觀戰,蘇洛漓可以確信他們也是懂得武功的,不過拿下她並不是他們的工作。
當然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而且他們也只不過是會發射暗器罷了。蘇洛漓看一眼那種發射暗器的盒子,都忍不住被那種精良的工藝震懾住。畢竟人的手工本來都是沒有極限的。手是人最靈敏的器官。
蘇洛漓的劍砍了下去,一把頂級的軟劍一定是叫人可以運用得得心應手的,蘇洛漓運用現在的這把軟劍就是這種得心應手的感覺,她喜歡運用這種嬌俏而且不失靈動的武器。當然這也是因爲她有著豐厚的內力,在內力穿透軟劍的同時可以把這把劍用成了近乎玄鐵重劍一般的神兵。
武器和一個人的本事,一向來都是相輔相成的。蘇洛漓從來也不會說什麼武功到了化境,一個人就是一把武器這樣的話,當然也不會說什麼武器是否重要的話了,但是一個人那裡有這麼多的可能成爲化境,這些不僅僅需要苦練,還需要很多的際遇。
她手中的劍就好像沒入了泥中一樣的殺死了面前的這隻猛獸,它在臨死之前的時候還是不聽命令的大聲呼嘯了一下,全身都顫抖了起來。蘇洛漓知道自己的這一下已經成功的傷害了這頭猛獸的大腦,既然是大腦受傷了,就沒有可能會再有反抗的力量。
那兩個男子看著蘇洛漓勢如破竹般的殺死猛獸的手段,不由得從心底的讚歎了一聲,畢竟這些猛獸使他們從小攢養的,不僅是兇猛異常,而且它們吃的東西還不只是人的骨血,還有一些他們精心調配的東西。
在這些野獸死了之後,這些東西就會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
蘇洛漓看著那頭猛獸發出一聲低低的嘶鳴聲之後倒下了,周圍的動物見到自己的同夥慘遭殺死都是一陣陣的低吠,但是苦於沒有主人的指令都沒有衝上前去。只是在地上不住的叫著,綠油油的眼珠好像都要流出血來。
蘇洛漓看著這麼的一幅場景,心中還是忍不住一寒,畢竟動物是不懂得害怕的,和人之間的見招拆招都是建立在人會害怕的前提之下,否則人也不需要保護自己,這樣的大開大合的打法無異於是把自己的戰鬥力增強了許多倍。
而且那兩個人也開始了吹簫,這種聲調和之前蘇洛漓見過的白麪老大的琴聲有一點相似,主要是會叫人心煩意亂,而且還可以控制住動物的舉止,要叫這些動物來殺人就是要憑藉這種特定的音樂了。迷亂的,而且帶著殘殺的性質的音樂。
陶染看到現在情勢已經是如此,每一頭野獸的眼中都閃著精光,他不是不害怕的,但是要是真的可以,可以和蘇洛漓一起死,也不會是一件太壞的事情,至少自己和自己愛的人生生死死都在一起了,大概這就可以被稱爲幸福。
不過,他想,就算是要死,死的那個人也註定了會是他吧,他是這麼的一個配角,永遠都不會被重視,活著死了又有什麼區別。這是他一出生就註定了的,和螻蟻一樣的命運。他揚起了軟劍,這把劍在有點蕭瑟的秋風之中閃閃發光,然後又落下,也是準確的刺到了一頭像是犀牛一般的野獸的頭部上。
蘇洛漓沒有閒暇看陶染,她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那些撲向前來的野獸身上,他們受著驅使,半點都不怕死亡。蘇洛漓其實爲他們可悲的,只是動物罷了,偏偏被人培育成如此怪異的種類,而且這樣的死了,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活著,也不懂什麼是快樂,當然動物會不會知道究竟什麼會是快樂,這也是一個值得探究的課題。
她現在要做的只是顧及自己的性命,根本沒有辦法手下留情。
蘇洛漓在這個時候已經把自己的武功發揮到了極限,她在那些動物之中不斷地挪騰著,避開著那些帶著腥味的長牙齒和鋒利的爪子,她心裡是有些害怕的,不過畢竟這些猛獸不一定身上有毒性,要是有毒性這些猛獸一樣的也會死了。
她的衣服已經有一處被一頭野獸刮花了,那是一頭有點像獅子和豹子的結合體的動物,蘇洛漓明白了爲什麼自己會覺得這些動物是這麼的怪異莫名,最終的緣故還是這些野獸根本分不出是什麼種類的。
它們就好像一羣雜交了無數代的奇怪的動物,有著一些動物的特性的結合,就好像她面前的這頭野獸,曾經把她的衣服刮花了的野獸,就是獅子和豹子的樣子的結合,不僅是威風凜凜還速度極爲敏捷,就算是蘇洛漓這麼的蓋世武功,也沒有辦法躲開它猝不及防的一擊。
蘇洛漓只是覺得身上疼痛,知道自己已經受傷了,這是個不好的現象。畢竟受傷不是一件好事情。受傷最會叫自己的攻擊力減弱了。雖然她已經輕巧的一劍貫穿了這隻野獸的頭顱,叫這頭近乎發狂的東西怦然倒地。
但是她的心中還是覺得害怕的,就算是她想穿過這些野獸擒賊先擒王,把那兩個小孩子一樣的侏儒擒住,也是不得其法。真是叫她覺得惆悵。這些動物都是好像發了狂一樣的潮水一樣的涌上來,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動物,不住的向前試圖著撕咬。
蘇洛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兇猛的野獸這麼集體性的侵襲,畢竟她看過的書中武松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已經是大英雄的行徑了,她一個人要面對這麼多的野獸,也是很是緊張。
她這處的傷口是在腰間,她只是擔心自己還會繼續的受傷下去,畢竟腰間的傷口牽涉到了全身的感覺,要不是如此。她也不至於如此的痛苦。蘇洛漓的軟劍舞動得也不是那麼的順暢了,畢竟一劍殺死一頭猛獸也是一件非常的耗費內力的事情。
其實看準與否這些都不過是習慣的問題而已,蘇洛漓自己不會比別人更加明白,她以前的訓練方式就是在空中拋下一小羣紙片,要用一把劍全部的穿下來,並且內力的拿捏要恰到好處,可以穿住但是不能撕碎。
她的師父雖然喜歡她,但是對她的管教一向來都是極爲嚴厲的,她也在心中無數次感激過師父當初的教導,要不是她曾經有一位這麼嚴格的師傅,她在現在的力度的拿捏上也不會準確。
要是自己的武功差了一點,現在想來大概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吧。
陶染現在也是自顧不暇,他心裡是擔心著蘇洛漓的安危的,無奈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是徒勞的揮動著手中的軟劍,剛開始的那一頭犀牛,或者是他口中叫的犀牛,事實上叫什麼他也沒有辦法自己的描述出來,總之都不是地球上的物種,這頭類似於犀牛的動物吃了他一劍,偏偏他內力不夠,這隻動物的皮又是這麼的厚,並沒有完全的刺中。
而且這隻動物聽著號令,並且受了他的劍的損傷,就好像發了狂似的向著陶染衝來,陶染眼睜睜的看著這隻犀牛這麼飛速的向他衝了過來,頭上的角在發出閃閃的寒光。他只能盡力的抵抗著,雖然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是有人說他不怕,就一定是騙人的了,陶染只是覺得全身都是寒涼的冷汗,黏糊糊的粘在背上,真是叫自己覺得極度的不舒服的冷汗。當然這都是事後他的感受了。現在他只想著該怎麼來應對面前的這頭猛獸,他把全身的力道都用在了這柄軟劍上,據說一個人在緊急的情況之下會做出一些超越自己的能力的事情,這句話在現在的陶染身上倒是實現得果然不假。
陶染的劍對著那頭野獸的頭部垂直的插了進去,而他的身後,又有別的野獸衝了過來,把他的後背抓傷了,但是陶染明確地知道,要是自己鬆了手,前方的這頭猛獸就馬上會將自己開膛破肚。
他只能提一口氣起來,避過身後的野獸的爪子,藉著自己的體重將整柄劍都盡數沒入了面前的怪物頭顱之中,怪物巨大的鳴叫了一聲,隨即死去了。看他的身形,也至少有著上千斤的力度。
陶染心中也是很著急的,畢竟身後馬上就會有猛獸撲上來了,他已經感覺到了那種隱蔽的一觸即發的危險,他只能用盡全力的把劍從這頭犀牛的身上拔出來,但是偏偏就拔不出來。這個時候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他只能夠索性把整頭怪獸都揮了起來,少說都用上了千斤的力氣才能調度。他也是咬緊了牙關拼盡了全力才能把這頭犀牛連著這把劍都揮了起來,在自己的身邊用這頭犀牛的骸骨來攻擊了別的獸。
別的動物卻是後退了,陶染心中還是知道它們或許只是覺得這是自己的同類,突然想要來發出攻擊實在是一件太不合理的事情了,所以它們還是忍不住後退了,而他發現這招有用之後就接著揮舞了幾下,用來驅散面前的這些野獸。
陶染知道陶元和陶雲擅長馴獸,但是真的不知道他們的本領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他一直以爲自己是他們姓陶的人之中較爲優秀的一位,沒想到自己卻是這麼的井底之蛙,真是把別人看得太小了。
不過陶元和陶雲或者也是因爲覺得在離無淵的手下太不受到重用才起了背叛之心的吧。陶染還認識一個好朋友劉安也是極爲擅長馴獸的,只是劉安這個人和四處都是尤爲交好,睡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