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漓覺得這次來到這個邪門的地方,也是近乎奇遇了,她一開始是覺得這個白麪老大的武功超羣,但是在外面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一個真正的優秀的人是隱忍不發的。而且她實在是的發現,這個白麪老大的居住的地方未免有點太邪門了,之所以說這裡邪門,是因爲這裡太容易給人產生很多很多的密集的幻覺,就好像一道墨水一樣的可以遮蔽一個人的雙眼。
這種感覺是不好的,儘管一個人其實也沒有能力來分辨幻景和真實。誰知道什麼會是真的,什麼又會是假的呢?要是自己覺得這是真的,是不是就已經可以是真的了。一個人光憑自己的主觀的理念,就可以決定許多的事情。
白麪老大的笑容還是一貫的。就算他看起來並不是一個時常笑的人。一個平常的人是不會這麼笑的。他雖然面容英俊,手指修長,但是還是明顯就不是那種會對一個身邊的人如何如何的人。他看起來早就已經沉溺在自己一手創造出的幻景裡面了。
一個人有能力創造和維持一個幻景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蘇洛漓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真是曖昧的,好像裡面也在微微的旋轉。但是在仔細的凝視的時候,她會看到他的這雙眼睛裡面的旋轉急速的加劇起來。
這種加劇是可以把周圍的人迷惑的。誰知道眼睛的後面又有一個怎樣的世界?或者那種未知的感覺纔是最危險的。要不是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有能力抵抗自己身邊的層出不窮的誘惑,怎麼可以成爲一個完整的人?怎麼可以爲了一個目標,每天都付出不少的努力?
要是真的這麼熱衷於只享受今天,那活著不是很無趣的麼?
蘇洛漓還是想著辦法把自己的目光從他的那雙看起來深不見底的眼睛上面移開。這裡面的無限的內容她讀不懂。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畢竟她還是一個要活在現實中的人。要是真的這麼留戀於這些不現實的東西,結果註定了會是悲慘的。一個人有求於人就會成爲奴隸。
蘇洛漓當然不想成爲任何人的附屬或者奴隸,她是遺世獨立而且驕傲的一個人,只要有她一個人就夠了。她纔不要麻煩別人,纔不要虧欠別人。感情的欠債永遠都是難以歸還的。
陶染已經閉上了眼睛,他什麼都不去看,但是身邊還是有幻覺的身香味觸法,雖然沒有色。但是也是很安寧冷清的環境。他不去看,是因爲他的心裡有太大而且太癡纏的願望,他不能夠讓自己有一點點的希望。
因爲他太理解自己,自己不是一個理智的人,自己一定會瘋狂的。自己一定會以爲自己的未來會是有希望的。所有的一切幻象都是從自己的心裡走出來的。閉上眼睛,當然半點用都沒有。是不是有一個溫暖的蘇洛漓的在圍抱著他?
他的幻覺居然強盛到了這麼樣的地步,他知道這沒有可能。但是心裡寧願相信這是真的。蘇洛漓救了他一次當然不想他在此的淪落。就算他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也好,他也願意這麼的默默地守候著蘇洛漓,他愛她,所以他不能沉溺下去。
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真的很虛僞,但是陶染要靠這個做自己的最後的一根浮木,最後的一點依靠。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可以值得相信的呢?除了自己愛的人?他慢慢的讓自己的思想從自己身邊環抱著自己的蘇洛漓身上移開,他沒有辦法擁有蘇洛漓。
但是那種感覺是這麼的真實,叫他甚至有點手足無措。他伸出手去揮動,摸到的卻不是空氣。真是瘋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睜開眼睛來,卻看到蘇洛漓在身邊站著,真是分不清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
白麪老大看著他笑著對蘇洛漓說:“你的朋友已經沉溺於這種幻覺了,你應該也快了。”他的表情太有恃無恐。原來他要做的事情只是讓每個人都在這裡呆一會,就可以不戰以屈人之兵。這種想法,真是直截了當,而且容易。
蘇洛漓明白這是一種散佈在房屋之中的能量,一種未知的能量。面前的這個人可以沒有幻覺只是他了解這種能量罷了,自己也可以瞭解這種能量的。這不會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只是如何運用不容易而已。
蘇洛漓還是要把目光移回來,就算是有危險她也要這麼做。因爲這些事情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冒險。她也明白。所以她只是問:“我來看看我的妹妹而已,你讓我們看一眼便是了。”
“可是我的香山,怎麼是你們想來就可以來的地方。要是給你們這麼的出入自由,別人看了豈不是笑掉大牙?還有誰會對我們黑白雙煞服氣呢?”白麪老大陰測測的說著。他明擺著不叫蘇洛漓和陶染好好地離開這裡了。
蘇洛漓是想著辦法拖延時間,現在只剩下她還是可以保持清醒的。陶染則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她沒有辦法在他的身上寄予太多的希望。不過沒有關係,她從自己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是靠自己了。
世界上的所有東西,全是不可靠的。只有自己,纔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值得被依靠的東西。蘇洛漓想著怎麼來成功的避免這種幻覺。說白了這種幻覺就只是叫自己看到自己最愛的東西罷了。不知道被幻覺吸進去會是什麼樣子,說不定就是淪爲奴隸。
基本上世界上未知的東西,都是很恐怖的,當然面前的這一幕也不奇怪。蘇洛漓笑著說:“白麪老大你武功蓋世,給我看看又何妨呢?不就是看一眼麼?”
白麪老大笑著抱起身後的女子來,她熟睡的臉龐是這麼的安詳。就好像童話裡面的睡美人,只要一個王子吻她一下,她就會從永遠的沉睡之中清醒過來。
真是很有美感的女子。也是很有美感的一幕。雖然白麪老大總是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但是他還是能算是一個較爲英偉的男子,只是缺少了一種凜然正氣。所以蘇洛漓並不喜歡罷了。但是他的能力是不可以被抹殺的。
“你現在不就看到了麼?”白麪老大說著,在離無憂的額角輕輕吻了一下,她真的就好像故事一樣的從沉睡之中驚醒回來,睜開美麗的迷惘的眼睛,朝著每個人微笑。
蘇洛漓明顯的看到,離無憂的這個微笑是沒有焦點的。這讓她覺得徹底的恐懼。是不是她已經丟失了自己的靈魂?是不是這個白麪老大已經用了自己的琴聲爲她療病的同時也攝走了她的靈魂。
看來看到一個人沒有靈魂真是讓人很恐懼的事情。就好像面前的離無憂,她是一個服食了毒品的人,眼睛裡面閃爍著彩色的美妙的幻覺,但是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蘇洛漓太明白這一點了。
一個人可以沉溺在幻覺裡面其實也不是壞事,至少還可以被欺騙。一個人可以受騙其實也是好事。最痛苦的是要時時刻刻的承受著現實。蘇洛漓看著離無憂,還是會覺得擔心。擔心的是是不是她的幻覺一直都會有人保護著。
爲什麼要叫她有這樣的幻覺呢?還是蘇洛漓看到的離無憂,根本就是一個假象?誰又知道這裡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呢?這個地方的確是無比的邪門。誰敢在這種地方呆太久,這麼邪門的地方,誰也不知道誰,誰也沒有辦法瞭解誰。
身邊的陶染卻已經有些不穩了,白麪老大看著蘇洛漓的樣子,說道:“你也看到離無憂了,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毫無憂慮,這樣是不是就已經足夠了?你們是不是該走了?”
蘇洛漓真的覺得很是如獲大赦,在這麼的一個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她沒有辦法保持自己的神智的清醒。這本來就是一個迷亂的地方。她抓住陶染的手,陶染一時覺得自己被抓住了,只是下意識的揮過來,想把蘇洛漓的手打開去。
蘇洛漓不由得覺得真的是有些窘迫,只得把住陶染的手臂,將他帶了出去,並且向著白麪老大鞠了一個躬:“明天就可以見了,只希望你可以把她安穩的帶來。”
白麪老大哈哈大笑著:“是的,我們就明天再見吧。那我可就不送了,你們慢慢自己回去吧。”
蘇洛漓趕快拉著陶染走了,這時陶染還沒有從自己的幻覺之中掙脫出來,離開了這間房間之後還是好了很多。他知道的確是蘇洛漓拉著自己,自己剛纔還是失態了。他真的很愛蘇洛漓,這一點不用否認。
一個好好的人,就是因爲愛上了別人,於是註定了飄零憔悴。人都是這樣。一個好好的人,就是想走近別人的生活,本來就沒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一個人不是這麼容易就會愛上另外一個人的。需要很多的機會,需要很多的相處。
愛就愛,不愛就不愛,沒有辦法拖泥帶水。可以選擇的感情太理智,而感情本來就是一種讓人喪失自己的智商的事情。陶染定住自己慌亂的心神,和蘇洛漓一起回到了房間裡。
而現在,蘇洛漓正在等白麪老大和黑麪老大來找他們。把離無憂和玉佩還給她,拿回一萬兩黃金。蘇洛漓已經知道了這一萬兩黃金已經被那位老人拆分成了金票。這個時候她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因爲要是不打起精神來,她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她已經初步的猜測了關於那位白麪老大身上的能力,這種能力是很叫人覺得奇異的。或者只能在他的那間房間之中發生,那間房間真是邪惡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