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棠這話,席誠放下了手,看來是他想多了。再想到夏天可能已經回包廂了,他就熟練的掏出手帕,擦乾了手上的水漬,轉身離開。
一直瞥著鏡子裡,他優雅動作的唐棠,迷了心,不得不承認,有些方面,他還是不及他爹地。
一出洗手間,看到夏天站在大堂和老闆娘聊著什麼,席誠就走近,聽到她竟然在跟老闆娘聊孩子幾歲幾歲的孩子,吃什麼樣的食物最好。
席誠不由得挑眉,她怎麼喜歡和別人聊這個?
再看夏天眉飛色舞的樣子,席誠想到了那個可能,隨即又打消了,雖然他一直希望自己能跟她有個孩子,但當年小玉說過她是因爲壓力大來姨媽,才噁心嘔吐的,不可能有他的孩子。
“你總算出來了,我們的麻辣燙都涼了,我就讓老闆娘給我們重新熱了下,又多加了點料,味道簡直一級棒。”夏天說著端著自己的那碗麻辣燙,進了包廂裡。
注意到她眼裡的笑意,席誠也就沒再多想,端著老闆娘給的醬料進了包廂。
一直偷偷觀察他倆的唐棠,看兩人都進包廂裡了,這才偷偷跑出來,跟老闆娘要小倉鼠:“謝謝你啊,漂亮阿姨。”
“沒事,這麼晚了,你一個孩子家的就不要到處溜達了,快回家吧。”唐棠微笑,想到只要不被媽咪發現自己在國內,他有的是時間,去查外公外婆的事,眼下還是先離開的好:“那漂亮阿姨,我走了哈,白了個白。”
“再見。”
一出麻辣燙店,看到滿天的繁星,像綴在蠟染布上的水鑽一閃一閃的,再想到正在店裡吃麻辣燙的兩人,有複合的可能,他開心的伸了個懶腰。
突然“滴滴”兩聲車鳴,強光射到了小唐棠身上,唐棠下意識的瞇眼,看到坐在不遠處車裡的人好像是立軒爸比,他就低頭快步走到了那車前,輕輕敲了兩下窗戶。
“立軒爸比,你又在這兒做媽咪的護花使者啊?”
“你個小鬼頭還不是跟我一樣。”唐少打開車門,看著還不足車高的唐棠。
“嘿嘿。”唐棠吐了下舌頭,就鑽到了他的懷裡趴著睡覺覺。
不一會兒看他竟然在自己懷裡,打起呼嚕,想到五年在醫院裡,自己第一次抱起他的時候,小唐棠瞪著大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就睡著了……再看他合著的眼眸,像極了夏天,唐少低頭輕輕摸了下唐棠的小臉蛋:“長得還真像你媽。”
“呼呼呼。”被他摸難受的唐棠翻過身,將臉朝著方向盤,繼續裝睡,省得等一下唐少當他爹地媽咪的電燈泡。
看他睡的香,唐少就調整椅背,讓自己半躺著,這樣躺在自己身上的唐棠也會睡得舒服些。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想著夏天偶爾睡著的時候,也會這樣打呼,湛藍色的眼眸裡又有了笑意,不知不覺閉上雙眸,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路燈一個接一個滅了,瞥見外面路燈的變化,席誠看了下腕錶:“我們走吧。”
“要去哪裡?”看都這麼晚了,席誠不可能帶自己去找親生母親,夏天警覺的站起身,做出保護狀。
“當然帶你去見知道你母親消息的人。”席誠說著又看了下腕錶:“現在這個點去正好。”
看他臉上露出了的自信笑容,夏天遲疑了下,還是選擇相信他,乖乖跟他上了車。
看他們倆總算是走了,麻辣燙店的老闆娘趕緊催促店員:“打烊。”
“那個知道我母親消息的人,到底在什麼地方?”看著坐在駕駛座上席誠的後腦勺,夏天開口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席誠說著發動開車子,加快碼力,來到了半夢酒吧的門口。
擡頭看到,霓虹的勾勒的{半夢}兩字,想到五年前,來這酒吧的情景,她眼裡多了一絲痛苦,又多了絲糾結,可很快這都被濃濃的彷徨所取代。
就在這時,席誠替她打開了車門:“下來吧。”
夏天就乖乖的下了車,跟在他身後,往半夢酒吧裡走,酒吧門口的保鏢一看到席誠,都畢恭畢敬的鞠躬叫道:“顧總好。”
“她來了?”席誠衝他們擺了下手問道,看保鏢點頭,他就繼續往裡走。
跟在他身後的夏天卻疑惑了,顧席誠跟這半夢酒吧有什麼關係。
快走進酒吧的席誠,一回頭對上身後夏天疑惑的眼神,知道她想問什麼,他便解釋:“這半夢,是我以前上學時開的。”這一次他會告訴她自己的全部,也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樣,選擇無條件相信自己。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五年前,唐少醉後吻她的照片,會那麼快的散步出去,還有明明是娛樂圈當紅炸子雞的傳臻,卻選這裡的包廂和男小三相會……想到最後,還是覺得自己當初傻的夏天,冷笑一聲:“呵。”
一進去聽著裡面放的音樂,還和當年一樣吵鬧,裝潢、燈光什麼的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夏天又瞟了眼不遠處舞池裡,正跳著火辣貼身舞的男男女女,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坐。”席誠走到了沙發區坐下,看夏天還在皺眉想什麼,薄脣微動叫了她聲:“小夏,過來坐。”
注意到周圍人總時不時的在瞟自己,夏天沒多想,坐到了席誠對面的沙發上,聽著吵鬧的音樂大聲問:“那個知道我媽消息的人那裡?”
“讓我們有請今晚的舞娘——小陶,爲大家帶來一段精彩的鋼管舞。”這時最頭上的小舞臺上,響起了主持人說話的聲音,夏天扭頭看去:“小陶?”
舞臺上的燈光變化,舞池裡的男男女女都停下了動作看向舞臺,只見一個身穿半透水鑽齊P吊帶小短裙,頭戴水鑽狐貍面具的性格女人,走上了舞臺,在舞臺中間的鋼管上搔首弄姿著。
覺得這女人的身形,隱約有些熟悉的夏天,看向席誠:“她是?”
“陶子。”席誠說著抿了點威士忌,看著夏天的深邃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愛戀。
“什麼!她是陶子姐。”夏天看著舞臺上,那
女人已經將雙腿盤在了鋼管上,倒掛金鉤導致走光,她又鬆開腿換另一個動作,真不敢相信如此開放的女人,會是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穿著保守的陶子。
“她就是我跟你說的,知道你母親消息的人。”看夏天要反駁自己,席誠突然靠近,炙熱的呼吸拍打著她的臉:“她知道的,遠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可陶子姐爲什麼要來這兒跳舞?”看舞臺上的戴著面具的陶子,顯然已經將走光當成樂子了,夏天先把母親的問題擱到了一邊。
“爲放鬆,也爲生活。”看夏天正直勾勾的盯著舞臺上的陶子,想到什麼的席誠,喝了一大口威士忌起身:“關於你母親的事,你等一下問她,就什麼都清楚了。”
“你要去哪裡?”
“工作。”席誠拋下兩個字,就上了酒吧二樓,看他這樣子真要去工作,夏天就沒再多說話,看著還在臺上跳舞的陶子。
已經走到酒吧二樓的席誠,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坐在樓下沙發上的夏天,想著以前那個他走到哪裡,就粘到哪裡的夏天,心裡涌出苦澀,說到底都是他的錯,如果他當初不那麼幫洛晴,他和夏天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顧總,你要見的人,已經在辦公室裡等你了。”一邊的保鏢看席誠,站在樓梯口出神,就叫了他聲。
“恩,派人保護好她。”回過神的席誠,應了一聲,一手插口袋,收起眼裡的所有情緒,推開辦公室的門。
看到坐在沙發上,滿身紋身的年輕男子,席誠就從辦公桌上的文件夾裡拿出張照片,冷冷的問:“你仔細想想,當年在你身後的這兩個小女孩在做什麼?”
“顧總,你這不是爲難我嘛,這都二十幾年前的事了,我怎麼能記得清楚。”剛要抽菸的紋身男子,看到顧席誠給的照片,正是前不久父親拿給自己看的那張,露出一絲無奈。
“那我問你,當時走失的是這個小女孩?”席誠手指到了照片中,拿著氣球的小男孩身後,那高個子小女孩上。看紋身男子沒有過多反應,他手指顫抖的移動到,那矮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上,繼續問:“還是這個小女孩?”
“顧總,還是那句話,時間太久,我根本記不清了,你不管給我多少錢,我也不能昧著良心瞎說。”沒想到看似小混混打扮的年輕男子,會說這樣的話,席誠眉頭皺得更深:“你再好好想想?”
“顧總啊。”男子點燃了香菸:“說實話,我爸前幾天也爲這照片的事找過我,我是真的想不起來,當時站在我身後的這兩個小女孩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年輕男子叼著煙,將照片拿起來仔細看著,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只能搖頭。
看他這樣子,是確實不知道,席誠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到桌上:“你先拿著這張名片,以後如果想到什麼,就打電話給我。”
看男子將名片放到了口袋裡,席誠繼續說:“不要跟任何人說,我們見過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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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