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助理託人找的整容大夫,就來到了夏洛晴的家裡。
那大夫問了夏洛晴三遍:“真的要隆小腹麼?”
看夏洛晴每次都認(rèn)真點頭,那大夫開出了收費標(biāo)準(zhǔn)。
看到希望的夏洛晴,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沒問題大夫,只要你把我肚子隆出來,其他一切都好說。”
“大夫,我今上午九點,就要去拍攝沐浴露廣告,所以——能不能在那之前就給我隆好肚子?!毕穆迩缬值馈?
“可以,我已經(jīng)帶了注射液來,你躺下吧,你想要個多大的孕肚?”看夏洛晴乖乖的躺在沙發(fā)上,那醫(yī)生打開藥箱,邊用消毒酒精擦著夏洛晴的肚皮,邊在心裡感嘆:現(xiàn)在這些明星爲(wèi)了上位,可真是不擇手段啊。
“這個就和我照片中,差不多大就行。”夏洛晴從手機裡找到了,那天被記者堵在工作室門口的照片。
“嘖,這麼大的話?!蹦谴蠓蚩粗幭溲e自己裝的注射液,思索著什麼:“洛晴小姐,這是在皮膚下注射,太多了不好?!?
“我知道,和往臉上打玻尿酸一樣,你就打吧。”夏洛晴說著閉上了雙眼,事業(yè)她不會放棄,誠哥她更不會放棄。
“好?!贝蠓蚓湍闷鹨粋€裝著淡黃色液體的針筒,輕揪起她小腹上的皮膚,將淡黃色的液體,注射了進去……
上午九點左右,剛把車開到目的地的顧銘澤,剛下車,天空就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兩道閃電將空中的烏雲(yún)劈成了兩半,大雨“譁”一聲潑了下來。
“大叔下雨了,快回車裡。”見車外的顧銘澤,正仰望天空,任那大雨沖刷自己,夏天叫道。
“大叔。”看他好像走神了,夏天用手擋著腦袋下車,拉顧銘澤:“大叔。”
“小不點?!被剡^神的顧銘澤,直接摘下沾滿雨水的眼鏡,定情的看著她。
夏天擡眸看到他狹長鳳眸,流露出的濃濃悲傷,夏天怔了下,她還是第一次看他露出這樣悲傷的眼神。
再環(huán)顧四周全是陌生的山巒,而他們正站在馬路中間:“這裡是?”
“我真正的家?!鳖欍憹煞叛弁?,到處都是模糊的綠色景象,就如他童年的記憶一樣,明明都是模糊的,他卻準(zhǔn)確無誤的找到了這裡。
“大叔的家,在這裡?”夏天頂著雨看來看去,可根本沒有房子啊,大叔怎麼能說這裡是他的家?
注意到雨水打溼了夏天的髮絲,擔(dān)心她淋病的顧銘澤,趕緊從車裡拿出把傘遞給夏天:“打著?!?
“大叔,你——”
“我已經(jīng)被淋溼了?!鳖欍憹蓪闳搅讼奶焓盅e,擡眸眺望公路下的小河:“淋不淋的無所謂。”
只覺得他這聲“無所謂”中,透著絲絲悲涼的夏天,舉高傘給顧銘澤打著:“我不想讓大叔淋雨?!?
“小不點,我在想,我如果能在小時候,就遇見你該有多好?!蹦X中充斥著無數(shù)個,他站雨裡的孤獨背影,那時的他,是多麼希望母親或者父親,能心疼他一下,出來給他打個傘。
可是沒有,他們始終沒有。
他耳邊彷彿響起了,記憶深處一
個溫柔如水的聲音:“小澤,你這樣淋雨會生病的,快回屋吧?!?
“是蘇蘭的聲音。”席誠閉上雙眼呢喃。
看他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夏天靜靜的等著他跟自己說,他過去的故事。
“蘇蘭是第二個對我好的人?!?
“我以前的家就在這裡。”想到兒時那個豪華,卻又冰冷的家,顧銘澤擡頭想要仰望天,映入眼簾的卻是那黑色的傘面,他就往前走了一步,任由那雨水沖刷自己的臉龐。
“以前?”不解的夏天問道。
顧銘澤睜開眼,冰涼的雨水,瞬間滴入他的眼睛裡,跟滾燙的淚水混合在一起,順著眼角流出。
眼前也彷彿出現(xiàn)了,那個在黑夜裡一襲白裙,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的美麗身影。
“小澤,你說我把這舞蹈跳的好嗎?”一曲終,女人跳完最後一個動作,轉(zhuǎn)身看著觀衆(zhòng)席裡的他。
已經(jīng)被她舞蹈征服的他,就點點了頭,抱緊還在咿呀學(xué)語的弟弟。
女人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連你都點頭,那就一定可以了。”
看她笑顏如花,他心一暖,在心裡說著:這就是媽媽的感覺嗎?
突然眼前的景象一變,是那日在破舊的小衚衕裡,渾身髒兮兮的她,抓住他的手懇求:“小澤,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他還記得當(dāng)時,還沒有他腿高的席誠,衝他露出的期待眼神,可他卻袖手旁觀。
眼前的畫面又一變,是她的靈堂,他一進去就看到小席誠怨恨的眼神。
那一刻他知道席誠恨他,父親雖然沒說什麼,但也不會再像以往那樣待他,他剩下的日子,就一直在悔恨,和自責(zé)中渡過——直到遇到了,在油菜花田裡衝他笑的小不點,他決定從頭開始,沒有小不點就沒有現(xiàn)在的他。
驀地,顧銘澤看向夏天接話道:“是我親生父母的家裡。”
“你腳下,就是我們家的院子?!毕奶斓皖^盯著腳下看,可現(xiàn)在都變成了公路。
“三十多年前,我們家發(fā)生了大火,我父母喪生火海,而火海逃生的我,就被好心的顧爸帶到了顧家?!毕胱屜奶熘雷约赫嬲^去的顧銘澤,邊回憶著邊說。
“大叔?!蹦X中幻想出一個可憐孩子,在被廢墟前哭父母的畫面,夏天心疼握緊顧銘澤的手。
他的手是那麼的涼,不由得讓她想到當(dāng)初在麗江時,自己拉他的手時,他的手是那麼的暖,現(xiàn)在卻是這麼涼。
“顧爸和蘇蘭一直對我很好很好,我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父母的愛。”想著過去的一點一滴,顧銘澤閉上了雙眼:“而我卻爲(wèi)了點小事,對蘇蘭袖手旁觀,我——”
不忍心再聽他說的夏天,突然扔下傘,抱住了他:“大叔,別說了,我都懂,大叔過去的傷心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別再想了?!?
雨水很快打溼了夏天的頭髮和衣服,顧銘澤用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雨水:“小不點,我親生父母對我很不好……也很珍惜在顧家的每一天,可到最後我所珍惜的一切,都被我給親手悔了?!?
“大叔?!备杏X到顧銘澤小腹的炙熱溫
度,夏天搖頭,不想他在說。
“小不點,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混蛋?”顧銘澤推開夏天,把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大叔。”夏天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混蛋,怎麼會害死比親生父母還要好的蘇蘭?”眼前彷彿又出現(xiàn)了那日蘇蘭乞求他的眼神,腦袋也跟著隱隱作痛。
“大叔,那樣做——肯定有不得不那樣做的理由。”夏天話一說出口,就有點後悔,因爲(wèi)什麼理由,都比不上人命大。
“小不點,你知道嗎?在蘇蘭生日的當(dāng)天,我跟顧爸在法國,已經(jīng)找到了投資商準(zhǔn)備註冊香水公司,可顧爸卻被蘇蘭騙了回去,這也造成了我跟投資商淺談失敗,公司也沒開成?!睙o聲的淚水不斷和雨水混在了一起。
“而我就因爲(wèi)這,開始恨蘇蘭,開始恨席誠,對他們袖手旁觀?!?
“小不點,那幾個歹徒看起來是那麼的弱。”想到當(dāng)年追蘇芳和席誠歹徒的弱樣,顧銘澤深吸了一口氣,也嚐到了那混合這淚水的雨水味道,好苦,淚不是鹹的嗎?爲(wèi)什麼他感覺這好苦,就像他的心一樣,好苦,好苦。
“小不點,我真沒想到那幾個歹徒會撕票?!?
“小不點,我——對不起他們?!鳖欍憹烧f著頭疼的閉上雙眼,倒在了夏天身上。
“大叔”以爲(wèi)他是單純想靠在自己身上的夏天,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大叔,這世上沒有買後悔藥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跟老爺子和席誠真心道個歉,我相信他們會原諒你的?!?
聽著顧銘澤有力的心跳,夏天又說:“畢竟你們都是一家人?!?
沒聽到顧銘澤回話的夏天,就講起了席誠的事,希望他能明白,道歉的話,只有對當(dāng)事人說才管用:“大叔,你知道嗎,趙叔跟我說過,大老闆他是被歹徒關(guān)在電梯裡,親眼看著母親被撕票的……”
漸漸雨停了,遠方的天空,露出一點彩虹,渾身已經(jīng)溼透的夏天,看著彩虹說:“大叔,你看出來彩虹了。”
“大叔~”總算覺出不對勁的夏天,輕拍看顧銘澤的背:“大叔?!?
突然顧銘澤腿一彎,直接跪倒了地上。
看到他緊閉的雙眸上還有水滴,夏天輕拍著他冰涼的臉龐:“大叔,大叔你醒醒一醒醒?!?
可不管她怎麼叫,顧銘澤就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夏天就一咬牙,用盡全力將顧銘澤推到了車裡。
“打電話給120?!本o張的夏天呢喃著,從包包裡翻出手機,剛要打電話給120,一輛如旋風(fēng)般的黑色商務(wù)車,就停到了他們車旁。
一眼就認(rèn)出這車的夏天,趕緊跑到車前叫席誠:“大老闆?!?
“怎麼了?”車裡看到夏天湊近的席誠,將唐棠的手機藏到身後,打開車窗,裝出偶遇夏天的樣子:“小夏,你怎麼在這裡?”
“大叔他——他暈倒了?!毕奶旖Y(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席誠雙眼猛地一收縮,趕緊下車去看顧銘澤的情況。
【啥都求啊,唐棠的手機跟夏天的手機有親情連接,可以搜到彼此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