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直緊緊挨著媽媽的小女孩子,一直在偷偷地打量她,年輕的媽媽低頭溫柔地?fù)崃藫崤畠旱哪樀埃褐溃皩殞毟@位姐姐打個招呼?”
小女孩害羞地看她,猶豫了下小聲地道,“姐姐好。”
沈阮彎了彎嘴角,回以笑容,“小朋友好。”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樓層。
走出來時她聽到小朋友小聲好奇地問道,“姐姐,你在拍電視劇嗎?”
沈阮低頭看了下身上這狼狽樣,不由得哭笑不得地回答道,“不是,姐姐是有點事情,才穿成這樣的。”
這情況不是拍電視劇,倒是比劇本安排得更好。
每次赴宴必有情況發(fā)生,沈阮都覺得,自己下次可以準(zhǔn)備得陣仗足些了,再過來。
上次也是這樣,碰到的還是火災(zāi),這回雖然不是她自己的問題。
但是也夠驚險的,萬一當(dāng)時的情況出來的是個心懷不軌的人,以她這懸殊的身量和體力,當(dāng)時的二樓幾乎沒有人在,會發(fā)生什麼無人知道。
沈阮覺得慶幸又有點後怕,好在自己誤打誤撞地找了過去。
順手救了一條人命回來,也好在自己沒碰上什麼惡人。
小女孩子有點豔羨地看著她身上的漂亮禮服,回過身軀趴在她媽耳邊小聲地講了句什麼。
母親柔柔地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答了聲好。
……
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傅靳南眉宇間現(xiàn)出隱隱的焦急,按常理來說,沈阮不可能自己跑到哪裡去的。
可他到處都看過找過,就是沒看到她人影。
傅靳南不由得心中一沉,拉著幾個在場的侍者問,竟然都沒人見到過她。
連續(xù)問了好幾個後,碰巧有位侍者拿著沈阮的包和手機(jī)過來,傅靳南一眼看過去,眼尖的便發(fā)現(xiàn)了他手裡眼熟的包。
他鬆開了這人,大步一跨走過去,劍眉緊擰,朝那位侍者道,“不好意思,能看一下你手上的包嗎?”
侍者一愣,遞過去同時遲疑的問道,“先生……這是你的?”
他簇眉沒答,仔細(xì)地檢查了下手中的包,裡面還有家中的備份鑰匙,是沈阮的沒錯。
侍者又拿出了手機(jī)遞過來道,“還有這個。”
傅靳南接了過去,眸色驟然一深,五指驟然收緊,“請問你是在哪裡找到這些東西?”
侍者被他突然變幻的臉色嚇到,擡手撓了撓頭道,“在二樓那邊撿到的。”
而且這一看明顯就是女士的東西,侍者也是個頭腦耿直的小夥子。
遲疑了片刻,問道,“請問這包和手機(jī)……”
“我妻子的,在什麼地方撿到的,帶我過去。”
……
送來的男子叫霍林,剛纔跟上救護(hù)車的是他的管家。
這管家上上下下地忙活,住院手續(xù)繳費什麼的,他一個老人家倒跑得十分勤快。
沈阮找了護(hù)士想借手機(jī)給傅靳南打個電話,努力地想了老半天,還是記不得他的號碼。
她只記得葉傾和沈聰?shù)碾娫捥柎a,於是便轉(zhuǎn)改撥他們的,卻稀奇的兩個人都沒有接聽。
護(hù)士小姐見她
像是面有難色,見沈阮穿著禮服也不像是這樣出門來的。
於是便打探道,“你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助?”
沈阮想了想,又搖搖頭。
錢也沒帶,不過不要緊,等會下去打車就行。
沈阮將手機(jī)還要給護(hù)士,搖搖頭淡淡一笑,“沒事,多謝。”
裡面的男人不知有沒有搶救過來,沈阮這時候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不知這個霍林是不是客人,如果是客人的話,在別人家裡出了事情,怎麼都這樣靜悄悄的送出來。
如果是主人家,可沈阮卻記得今天跟傅靳南寒暄的那位並非姓霍。
但也說不定是親戚或者什麼,正想著,那位自稱管家的老伯上來了。
他手裡捏著一堆單據(jù),過來便握上她手激動得眼淚差點下來了。
口中連連道,“謝謝!謝謝!太謝謝你了!”
沈阮只道不要緊,見他神色激動便安撫了兩句。
老伯?dāng)E手抹淚道,“如果沒有碰到小姐你,我家少爺可能真救不回來了。”
她對於這少爺小姐的稱呼略有些尷尬,擡手理了理鬢邊落髮。
輕聲道,“老伯你不用這麼客氣,碰巧我是醫(yī)生,換誰碰到這種事情都會幫忙的。”
話落,她微微一頓,又問道,“對了,你通知他家人了嗎?”
老頭子擡手擦淚的動作一頓,面上掠過一抹難言之色。
停了停後低聲答道,“我還沒……”老伯猶豫了下,祈求地看向她,“小姐,我能拜託你一下麼?請你再幫幫忙,我家少爺已經(jīng)出來了,我還得去辦點手續(xù),能麻煩你看照一下他麼?我很快就回來的。”
說著還怕她不答應(yīng),老伯一直強(qiáng)調(diào)道,“就一會兒,等我辦完手續(xù),馬上上來您看行嗎?”
沈阮見他一個老人家忙來忙去的也沒個幫手,她剛纔問家人,卻被他避重就輕地繞過去了。
算了,既然都已經(jīng)幫了,不如就再幫一會兒,抱著這樣的想法,沈阮答應(yīng)下來。
如此,這個老頭子又是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
這個叫做霍林的男子經(jīng)過搶救之後,總算是有驚無險地?fù)旎亓艘粭l命。
現(xiàn)下躺在病房中,人還虛弱得很,臉上帶著氧氣罩,剛纔臉上那驚人的青紫色已消退下去。
臉上那因過敏引起的紅斑點還未消退,一張臉腫得有些變形。
不僅如此,他手上脖子也是一片紅痕,不知是什麼引起的導(dǎo)致過敏得這麼嚴(yán)重。
沈阮拉了椅子過來在牀邊坐下,老伯給他辦理的是單人病房。
不知這人是什麼身份,沈阮坐在一旁猜測著,仔細(xì)地瞧著他五官。
卻,沈阮居然覺得他莫名的長得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不對,應(yīng)該是錯覺吧,如果見過的話她會有些印象。
沈阮再仔細(xì)地瞧了瞧他,認(rèn)真看五官又覺得十分陌生了,有種人叫做長著大衆(zhòng)臉。
估計就是像躺著的這位,沈阮想著。
依舊昏迷不醒的霍林若知道她這評價,定是要吐血了,小爺他長得如此的玉樹臨風(fēng),居然敢說他是一張
大衆(zhòng)臉。
沈阮靜坐著,片刻之後思考起另外一個緊要的問題來。
她人突然不見了,也不知道傅靳南到現(xiàn)在爲(wèi)止,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人不在那裡。
若是知道了,她手機(jī)和包都不在身上,他要是找起來,也不知要去哪裡找自己。
老伯說話算話,還是很守時的沒超過十五分鐘便上來了。
來了之後又是一連竄地同她一個勁地道謝,“謝謝,謝謝小姐你,真是冒昧,麻煩您了,還不知道您貴姓呢?”
老伯說話溫雅,外表也是相當(dāng)?shù)娜逖牛瑐€字不高頭髮有點稀疏,身材中等。
聽著他一聲聲的道謝感謝著,沈阮都有些不好意思,“您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免貴姓沈。”
“沈小姐?實在是太感謝了!可以麻煩您留個聯(lián)繫方式嗎?等少爺醒了後我告知他,他親自感謝您。”
沈阮覺得這禮有點重了,對她來說不過是碰巧的事情,也是湊巧才救了這人。
但對別人來說卻是挽救了他的一條性命,這人情不可謂不重。
沈阮明白這位老者的意思,只是她覺得的確沒有再多必要來跟她額外的感謝或者其他。
便婉拒道,“不要緊的,真不是什麼大事。”停頓了下,她婉轉(zhuǎn)的地道,“這樣吧,伯伯我也需要您幫我 一個忙。”
聽到這話,老伯面色一肅連忙道,“需要我?guī)褪颤N?你儘管說。”
“請問您是同剛纔別墅裡的宴會主人認(rèn)識嗎?方不方便幫我打個電話回去?”
……
“對……最後我是看著她上樓梯去的。”劉文昱乾巴巴地說道,小心的看了眼傅靳南,心中微有些慌亂,此刻不禁有點後悔起來,自己沒事幹嘛跑過來湊熱鬧。
只是巧合地聽到他在找他妻子,劉文昱轉(zhuǎn)念一想纔跟著過來的。
現(xiàn)在也不知是什麼情況,看著好像是他老婆找不到人了。
劉文昱有點做賊心虛,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見他們低調(diào)並沒有聲張地找人。
想到自己在那邊剛剛說他老婆的‘壞話’,這件事情極有可能的被沈阮給聽見了。
劉文昱自個腦洞有點大,覺得可能是因爲(wèi)這樣的原因而導(dǎo)致兩人吵架了或者其他什麼。
這腦子一坑,便主動上來說她見過沈阮。
果不其然,傅靳南的目光便如刀片一般射了過來,劉文昱幾乎反射性的想躲。
想想到底還是忍住了,乾巴巴地指著樓道,“我看著她上去了,後面我就不知道了,她有沒有下來。”
找出來的時候,劉文昱是想跟沈阮道歉。
剛從那邊出來她是沒找到人,但沒走多遠(yuǎn)便看見她在那邊和別人說話。
一下子便發(fā)現(xiàn)了人,劉文昱想靠近又不敢,只得猶豫地站在一旁。
當(dāng)時心裡還想著,要是她沒有聽到,真的只是湊巧路過走錯而已。
自己這一舉動,不正好得暴露了她剛纔說人壞話的事情。
正猶豫間,卻見沈阮跟人講完了話,便繼續(xù)地向前走去。
劉文昱心中很是糾結(jié),到底她是有聽到還是沒聽到,到底要不要過去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