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該死的贗品
“鏗鏗鏗……”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耳力極好的容靜一下子就聽到了,這是銀針被磁鐵吸住的聲音呀!
她飆出的十枚銀針居然全都吸附在容思賢的墨色摺扇上,而容思賢毫髮無損,好好地站在那裡,一臉嫌惡地看著她。
難不成……
難不成容思賢的墨色摺扇帶磁,能吸引含鐵的東西?
容靜立馬明白怎麼回事了,她買這些醫(yī)用銀針的時候就知道,古代的銀針不過是個說法,並不是百分百銀的,確切的說,含銀量很低,含鐵量極高。
十枚銀針細(xì)得肉眼都看不到,重量有限,怪不得一下子就被容思賢的摺扇全吸了去。
“該死的贗品!”
容靜在心底憤恨咒罵,眼神朝正大門屋頂飄了飄,想要逾牆而過,她沒有百分百純銀的針,她的針術(shù)在容思賢摺扇面前就會被壓得死死的,沒有施展的空間。
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她還是早點(diǎn)出這道門爲(wèi)妙呀!
她身影一躍,幾步踩牆借力就要逃,然而,容思賢一下子就看出她的意圖,一踩輕功,先於容靜躍上高牆,高高在上睥睨她!
容靜自認(rèn)爲(wèi)不是什麼好漢,但也從來不吃眼前虧,她立馬轉(zhuǎn)身往左側(cè)門過去,可是,容思賢的動作極快,瞬間而已,狠狠踹來一腳,正正踹在容靜心坎上,直接將她從半壁上踹下來,重重撞在地上,與此同時周遭的守衛(wèi)全圍了過來。
“噗!”
容靜捂著心坎吐出了一口鮮血,長這麼大第一次吃這種虧!
她雙眸瞇成了一條直線,在心底恨恨道,“容思賢,這一腳老孃記住了!等哪天老孃換了銀針,不,金針,老孃一定把你刺成刺蝟!”
這一刻,容靜也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在現(xiàn)代學(xué)習(xí)的武功,跟古人比起來,終究還是有差距,唯有針術(shù)才能讓她倚仗,她急需要一副純金的,不含任何雜質(zhì)的金針!
沁姨見容靜吐血,都嚇壞了,不顧一切撲過來,卻立馬被守衛(wèi)拉開。
“容二爺,求你看在你哥哥嫂子的面子上,饒了靜兒吧!你哥哥嫂子生前待你不薄呀!”沁姨大呼,容二爺這稱呼是很早以前的了。
只是,容老爺都還未開口,容靜便怒聲,“沁姨,我不準(zhǔn)你求人,你要求人,我便永遠(yuǎn)不認(rèn)你的這個姨!我爹孃沒教過我求人!”
沁姨咬著牙,什麼都說不出來,看容靜那麼倔強(qiáng)較真的表情,滿滿的心疼,卻也同時爲(wèi)姐姐和姐夫感到驕傲。
這孩子,雖生爲(wèi)女兒身,卻不輸男子呀,她一定不會給大房丟臉的!
容思賢冷哼,高高在上站在她面前,一副不屑的嘴臉,取下摺扇上十枚銀針,一根根從手心裡滑落到容靜頭上。
“挺有骨氣的呀!只可惜沒多大本事,玩的不過是偷雞摸狗的暗器把戲,不要臉的東西,竟還異想天開要出大門,還不速速向父親認(rèn)錯!”
認(rèn)錯?
好個容思賢,這麼羞辱她還不忘順帶討好容德書。
容德書一聽這話,頓是神氣了許多,也越發(fā)喜歡這個“有用”的兒子,心想思賢即便是庶子,卻也值得託付家業(yè)的。
只是,容靜怎麼可能認(rèn)錯?
她冷眼看著容德書,明明容德書站著,她趴著,可她那雙孤傲的鳳眸卻尊貴好似高高在地上審視容德書,讓他斯文之下所有的虛僞陰暗無處遁逃。
別說容靜沒錯,就算容靜錯了,她也絕不認(rèn)錯!
她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錯”這個字眼。
容德書在她面前根本找不到一點(diǎn)點(diǎn)作爲(wèi)一家之主的尊威,他惱羞成怒,怒聲道,“不知好歹的東西,來人,把這個髒女人從右側(cè)門拖出去!”
容靜犀冷的目光移向上前來的兩個小廝,渾身上下散發(fā)出凌人傲氣,哪怕是狼狽趴在地上都一身不屈的錚錚風(fēng)骨,兩個小廝看得都怯步,遲遲不敢靠近。
如此不凡的傲骨讓容思賢十分刺眼,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底氣驕傲,但是,他迫不及待想馬上折斷她的驕傲!
碎了一口,容思賢竟親自上前,竟一把揪住容靜的長髮,逼她仰起頭來看他。
誰知,這個時候,容靜牽動嘴角,竟笑給他看,笑得傾城傾國,尊不可犯。
永遠(yuǎn)不要忘記對傷害你的人,微笑!
容思賢被她明亮的笑容刺得晃眼,突然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個跳樑小醜,供她娛笑,怒氣上涌,他都忘了自己是個大男人,狠狠揪住容靜一大束頭髮,竟拖著容靜往右側(cè)門拖去!
“容思賢,你做什麼!還算個男人嗎?”沁姬驚呼,容德書眸中也露出了異樣,卻沒有阻攔。
容思賢瘋了一樣想折斷容靜的傲骨,揪住頭髮使勁地拖,“求我,我就放過你!”
緊繃的拉扯,讓容靜整個肉皮都被揪起,疼得她頭暈?zāi)垦#皇牵扒蟆弊趾汀板e”字一樣,她不懂,不會!
“我不求你,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了?”容靜桀驁地反問,把容思賢蔑視得徹底。
確實(shí),她還要去參加女史殿試呢,容思賢能要了她的命不成?就算她敢拿命白送,容思賢還不敢要呢!
“你!”容思賢氣結(jié),二話不說揪住容靜的頭髮一口氣拖到了右側(cè)門前,直接就甩出去,“容靜,你如果當(dāng)?shù)蒙吓罚胰菟假t一定敞開大門,親自下跪迎接你!”
說罷,“啪”一聲,就連右側(cè)門都給重重關(guān)上了,沁姨根本出不來。
門外,只有一兩馬車一個車伕等著她,車伕可不敢多管閒事,有心要過來攙卻還是不敢亂動,遠(yuǎn)遠(yuǎn)等著容靜自己爬起來。
容靜摔在地上,頭皮真的疼,疼得她頭暈?zāi)垦#矍耙魂嚭谝魂嚢椎模粫r半或都看不太清楚東西。
朦朦朧朧中只見一雙錦藍(lán)鑲金幣的長靴在靠近,似乎有人路過,正朝她走過來。
容靜暈眩眩努力爬起來坐著,揉了揉眼睛,那人卻早已站在她面前,他躬身而下,朝她伸出手來,“姑娘,需要幫忙嗎?”
那雙手溫潤修長,美中不足的是虎口和指腹上有不少老繭,看得出來刻意保養(yǎng)過,只可惜遮不住。
容靜心想,這必定是個常年拿劍的人。
“不用,謝謝!”她說著,擡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