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淺淺等人被東樑國的軍隊攔在松陽驛外,公儀珩反覆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後,對方半信半疑的跑進去稟報,當時卿淺淺就對公儀珩尤其的鄙視,還說是什麼南唐國侯家的三公子,結果一走出來連個破驛站都不讓進!
公儀珩解釋這是在東樑國境內,人家不認識他這個南唐的三公子實屬正常,因爲只要不是誰腦子有病,就不可能滿世界亂竄之後,到處對人說他是誰誰,這樣做的人只有一種,要麼瘋子要麼傻子。
南宮翔很快就出來了,東樑國世子南宮翔,謙謙君子,爲人溫婉,彬彬有禮,同樣,也是數一數二的大美男,是東樑國所有雌性生物的夢中情人,不過這個夢中情人馬上就要成親了,娶的是西衛(wèi)國的公主,於是東樑國所有雌性生物集體失戀。
南宮翔穿著一身銀色長袍,身材好,長得也好看,所以卿淺淺看了第一眼就毫不猶豫的自告奮勇的衝上去,色瞇瞇的笑著:“這位很好看的公子,想必就是東樑國世子南宮翔了?”
南宮翔是認識卿淺淺的,要說之前不認識卿淺淺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自從這位冒牌的卿淺淺出現(xiàn)之後,卿淺淺的名聲那可是響徹了天下!
南宮翔在永安城的時候,曾見過卿淺淺,所以自然是認得的,而那時候卿淺淺又有別的事,所以不認識南宮翔也是正常。
南宮翔笑著,依舊溫和有禮,“卿姑娘有禮了?!?
公儀珩這種時候雖然很想教育他家二貨夫人,可是當著外人的面,又只好賠笑,“南宮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南宮翔抱拳,“自永安城一別,確實是很久未見,公儀兄別來無恙。”
公儀珩和南宮翔私交甚篤,只因爲南宮翔相對於其他幾國的世子公子來說,算是最單純的一個人了,他其實無心天下,但偏巧他一出生就擁有了整個東樑,即便他有千萬種不甘願,卻也只能去選擇承擔。
“聽聞南宮兄要成親了,恭喜恭喜。”公儀珩也抱拳,臉帶笑容。
南宮翔臉微微發(fā)紅,不好意思的撓頭:“讓公儀兄見笑了?!?
公儀珩笑道:“南宮兄太謙虛了,成親是件喜事,我恭喜南宮兄實屬應該的,只是這一路來得匆忙,沒有備什麼禮,等他日南宮兄成親之日,公儀珩一定雙倍補償。”
南宮翔的臉就更紅了,連忙推手:“公儀珩言重了,公儀兄到時候能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公儀珩道:“南宮兄放心,屆時我一定到場恭賀?!?
南宮翔這時一拍腦門,“你看我這腦子,光顧著和你說話了,都忘了請你們進去坐了,公儀兄裡面請,裡面請。”
公儀珩抱拳道:“那就打擾了?!?
南宮翔笑呵呵的道:“公儀兄哪裡話,公儀兄不嫌這裡簡陋纔好?!?
兩人說著話,一路往裡面走,卿淺淺牽著卿小安的手,一副陶醉的表情,卿小安拉著孃親的手,道:“孃親,你別想了,你現(xiàn)在已經是爹爹的人了。”
卿淺淺一
撇嘴,敲了卿小安腦袋一記,“個臭小子,這麼快就向著你爹那個混蛋了!”
卿小安委屈的嘟嘴:“爹爹說做女人就要三從四德,今後孃親不可以再像從前那樣調戲別人的?!?
卿淺淺懶得和卿小安多說,當下趕緊去看美男纔是正經,走了兩步猛然頓下來,蘇譽之走在她後面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停下來,一下子就撞到卿淺淺的背,“哎呦”一聲,怒道:“你又幹什麼!”
卿淺淺突然大吼:“老孃突然想起他是要和老孃的嫂子結婚?。±蠇谷粫X得他長得好看!”
蘇譽之一下子沒有理清楚她這話的邏輯,楞了楞才醒悟過來,南宮翔要成親迎娶的人,正是卿雲的心上人,公孫月。
所謂色令智昏,卿淺淺這下從美色中醒悟過來,當即就痛心疾首,死活不肯進驛站,蘇譽之勸了半天都沒有辦法,只好很沒骨氣的自己走了,這些天他們天天在外風餐露宿,他從前也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公子,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苦,這一路下來他都是咬牙忍著,今天好不容易到了驛站,而且又遇到東樑國的軍隊,那些殺手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來行刺,所以今天晚上他終於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
十四和醒來依舊虛弱的趙無極,都只聽命於公儀珩的,既然公儀珩都已經進去了,他們沒有理由還站在外面不走,何況趙無極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很需要好好休息。
於是乎,最後只剩下卿淺淺和卿小安還在門口站在,卿小安眨巴著眼睛看著卿淺淺,“孃親,你不進去嗎?”
卿淺淺很有骨氣的點頭:“老孃死都不進去!”
卿小安這時候發(fā)揮了漢奸的本質,道:“那孃親,我先進去了哦。”
卿淺淺嘴角抽了抽,這真的是她兒子?別人跟著進去也就算了,這臭小子也拋棄她!真是太過分了!
卿淺淺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她反正打死都不進去的!她是有節(jié)操的!
可是她一個人,天又這麼黑,她該去哪裡睡???看樣子十三月和蘇裴好像應該還在外面不遠的地方,要不,先去找十三月他們?
卿淺淺想著,準備轉身就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姑娘走了過來,“請問姑娘,可是卿淺淺卿姑娘?”
卿淺淺正自好奇,當下點頭道:“我是?!?
那好看的姑娘道:“我家公主聽說卿姑娘在驛站,特命奴婢來請卿姑娘過去,我家公主有話對卿姑娘說?!?
卿淺淺再笨都知道這姑娘口中說的公主是誰,能在這驛站之中出現(xiàn),又稱公主的,只會是一個人,那便是西衛(wèi)國的三公主,這次和親的公孫月。
卿淺淺有點挪不動步了,因著她來東樑國的目的,正是要見這個公主公孫月一面,現(xiàn)在好了,人家主動找上門來了,卿淺淺想了想,點頭道:“那請姑娘前面帶路?!?
那好看的姑娘便點了點頭:“卿姑娘請跟我來。”
卿淺淺想像中的公孫月,至少應該是個美女,或許還很溫柔賢惠,
因爲直覺告訴她,卿雲會喜歡上的,應該就是這樣的姑娘。
公孫月在松陽驛後院裡備了些酒水小菜等著卿淺淺,因著這中間隔著個卿雲,隔著個不能忘卻的過去,所以這次見面,就顯得尤爲的慎重。
其實倘若不是在這裡這麼巧的遇到卿淺淺,公孫月想,大約這輩子是再也見不到和卿雲有關係的人了吧。
因爲這意外,所以公孫月顯得有些緊張,因爲很快就要知道卿雲的消息,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平復自己的心緒。
卿淺淺來時,公孫月坐在亭子裡已經等了片刻了,她很緊張,所以雙手一直死死的握著,卿淺淺老遠就看見公孫月,果然和她想象中的樣子差不多,很安靜很好看的一個姑娘,白衣勝雪,青絲如瀑。
這樣美好的姑娘,本該是屬於卿雲的,可是命運弄人,最終只能讓他們生離。
卿淺淺帶著些悵然走過去,公孫月對婢女揮了揮手,婢女便輕手輕腳退了下去,公孫月淡淡笑著,即便如此眉間那一點愁緒,卻無論如何都笑不開去。
“卿姑娘請坐。”公孫月聲音很好聽,同樣也很溫柔。
卿淺淺真的後悔,如果她早一些認識公孫月,就算是搶,她也要把公孫月?lián)寔斫o卿雲做媳婦兒,可是如今,縱然她有這個本事也有這個膽子將公孫月?lián)寔?,卿雲卻是不可能再和公孫月在一起了。
這一點,是致命傷。
卿淺淺有點失神的坐下,想好了千萬句話,在見到公孫月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公孫月臉上有著歉意,“冒昧將卿姑娘請來,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卿淺淺慌忙搖手,“不會,不會,反而是我唐突了,公主你不要介意纔是?!?
卿淺淺很少說話文縐縐的,這一文縐縐起來,要是讓蘇譽之他們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
公孫月淺笑,卿淺淺有一剎那的恍惚,就好像在公孫月身上看到了卿雲的影子。
有這樣一種說法,就是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會受到對方的影響,兩個人的樣子就會變得相像。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公孫月被卿淺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卿淺淺慌忙搖手,“沒有,我只是剛覺得,你和我大哥,真的好像。”
話題一扯到卿雲身上,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重了起來,卿淺淺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於是有點尷尬的看著公孫月。
公孫月笑了笑,“他還好嗎?”
這句話,她真的很想親自去問他,更想親自去到他身邊照顧他,可是,她知道那是沒有可能的事,此生此世,她大約是沒有機會再與卿雲相見了。
卿淺淺正襟危坐,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沉重起來,“被生生打斷雙腿,你覺得,他還能怎樣?”
公孫月渾身猛地一僵,半晌才極力鎮(zhèn)定自己的心緒,道:“當日,我明明求父親饒恕他性命,是我親自送他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