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我姐要的。”向開陽說。

“那個……”小暖沉吟一下說：“謝謝你幫我推薦工作，我心領了。”

“我哥說你沒去報到，怎麼回事，看不上我家的公司？”向開陽不知道爲什麼一面對小暖就話中帶刺。

“沒有，我只是不習慣受人恩惠。”聽到他語氣冷冷的，小暖的語氣也變得冷冷的。

“哈哈，和我想的一樣。我這麼做也就是爲了還你一個人情。”向開陽反脣相譏。對著小暖，他的思維總是很快，刻薄的語言噴薄而出。

“你不欠我什麼，我欠你的也已經還了。請你不要再幫我介紹工作，不管是你家的企業還是你介紹的工作，我都不會接受度。”小暖硬氣地說。

向開陽被小暖頂得直皺眉，足足愣了兩秒鐘。這女孩怎麼這麼倔，連善意的幫助都不肯接受？突然，向開陽恍然大悟，她討厭的不是他的幫助，而是他這個人。向開陽動了動嘴脣，卻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來，小暖在電話那頭說道：“沒什麼事我掛了，老師。”這聲老師叫得向開陽全身一抖。小暖掛了電話，向開陽的手機裡只傳來嘟嘟的忙音。向開陽把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有些悵然地看著托盤裡一顆顆葵花型的巧克力。

小暖把手機扔到一邊，靠在上鋪上，愣怔著。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讓她非常疲憊。揪心了這麼久的工作問題，以爲終於找到了，到頭來還是那個富家子的一場鬧劇。回到宿舍，錢芳芳還告訴了她一個讓她大受打擊的事，錢芳芳家裡在老家幫她找了一份工作，如果能成功，她下個月就要去報到。小暖雖然替錢芳芳高興，但如果錢芳芳要走了，宿舍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錢芳芳安慰小暖道：“沒關係的，到了六月份，大家都會回到學校來交論文，到時候我們就又見面了。”

可是，小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前途茫茫，原本宿舍裡的七姐妹互相支撐，但其他人一個個都找到了出路，只有小暖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錢芳芳要是真的走了，她就得一個人面對這一切。雖然再苦再難的日子她都一個人挺過來了，但畢業求職，是她有生以來獨立面對的最大難題。她真的有些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