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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怒氣衝衝

嘉洋咼把繡品輕輕地放在桌上,看著碧華垂涎三尺的模樣,她很有成就感,接過了碧華遞上來的茶水,輕抿了一下,說:“這還有一個小小的角沒有繡完,這兩天我想把它繡完,因爲(wèi)我怕再繡不完就沒有機(jī)會了……”她的話裡有話,讓人琢磨不透,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閃躲了一下,好像在預(yù)示著什麼一樣。

“爲(wèi)什麼啊娘娘?您還有很長的時間來繡完它,不過現(xiàn)在您要休息了,都繡了快一天了,累壞了可怎麼辦?再說長時間這樣繡對娘娘眼睛也不好啊。”碧華大大咧咧沒有聽明白嘉洋咼話裡的意思,趕緊站起身看著她勸著,她坐在這裡整整一天沒有動過地方,很爲(wèi)她擔(dān)心。

“你啊,什麼時候成了我的管家婆了?”嘉洋咼把茶杯放在桌上,微笑的看著碧華俏皮的說道,碧華笑了笑,扶著她向榻邊走去,走了幾步她又回頭看著她那個沒有繡完的小角,表情慢慢地變得很憂傷。

終於,到了所有人進(jìn)了期待和矚目的一刻,驅(qū)鬼大會在王蔓兒號召下進(jìn)入最後階段,這一天,晴空萬里,皇宮裡的所有人都要參加,還有一些重要的大臣和將士,氣勢磅礴,規(guī)模壯大,每個人都是盛裝出席,宮裡的嬪妃們都是華服披身,雖然這種時候都是身著素靜衣衫,可她們還是盡所能的穿上最耀眼最醒目的素衣,因此而迎來更多的目光,遠(yuǎn)遠(yuǎn)望去似一片繽紛世界。

那位所謂的大師,手拿雪白又漫長的指塵,臉上的眉毛和鬍子把整個臉都遮住,根本看不清楚他長成什麼模樣,瘦瘦弱弱的身材,聚光小眼望著前方,不言不語,沒有任何表情,似在等待什麼時刻一般威嚴(yán),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們都手忙腳亂的佈置著施法臺,接下來將進(jìn)行一場別開生面的作法大會。

嘉洋咼坐在最不顯眼的地方,她本就不喜歡拋頭露面,即使是安排她坐在暠呈的身側(cè)她也想辦法讓自己不那麼引人注目。

“皇上,您看臣妾準(zhǔn)備的這些怎麼樣?皇上可還滿意?”王蔓兒坐在暠呈的一側(cè),在宣鬧的雜音下湊近暠呈的身體微笑著輕聲問著,好讓他知道息的本事,雖然不是濃妝豔抹,可還是能看到她爲(wèi)了這場大會精心打扮過,粉嫩的臉頰帶著她自信的笑容。

暠呈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又看向前方說:“嗯,你從來都沒有讓朕失望過,你做事朕很放心,希望今天真的能如你所說,讓這宮裡重新迴歸平靜。”他話裡有話王蔓兒當(dāng)然聽得出來,可那又如何?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按她的棋子走,想不成功都不可能。

“謝皇上誇獎,臣妾不能爲(wèi)皇上排憂解難,不過處理這後宮之事臣妾還是很自信的,還要多謝皇上給臣妾這個機(jī)會呢,不管結(jié)果如何,只要能讓這宮裡恢復(fù)重前的歡聲笑語那臣妾就心滿意足了。”王蔓兒坐正了身體,臉側(cè)向暠呈,不帶一絲畏懼的表情,說著她還向嘉洋咼的方向瞅了瞅,看看她是不是害怕了。

“娘娘,您看王貴妃那股得意樣,就是想在皇上面前顯擺一下她的能力,還弄這麼大動靜,咱們倒是要看看這個什麼法師到底有何本事!”碧華俯下身子湊到嘉洋咼耳邊不服氣的說,她就是看不慣王蔓兒這麼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特別是針對嘉洋咼的時候。

“碧華,不得胡言亂語,這種事不管信與不信都不能用言語褻瀆,這是大忌,做好我們自己就行,不要去管別人。”嘉洋咼擡手遮了遮嘴巴,叮囑著不懂事的碧華,不想讓她在言語上又讓人抓了什麼把柄,又受那皮肉之苦。

嘉洋咼何償不明白王蔓兒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她也看到了王蔓兒投給自己的眼神,那眼神神秘卻又作做,明顯是在向自己示威,在她的心裡其實挺可憐王蔓兒,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dāng)成是假想敵,她猜想王蔓兒的日子一定過得非常的煎熬難耐,又何必與她斤斤計較呢?

所有人都在等著最後法會正式開始,有的人是想等著看場好戲,有的人卻是心存不安,爲(wèi)其擔(dān)心,洛行跟隨王汝昌在下面頭排站立,他站在王汝昌的身後,不停的伸長了脖子望向高高在上的王蔓兒,被王汝昌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要用你的低俗害了坐在上面的人!如果還想混入宮裡就給我老實點!”王汝昌壓低了聲音提醒著洛行,告訴他不要去想不應(yīng)該想的事情,這句話讓洛行很不舒服,可又不得不聽他的,只好縮了下去,可心裡始終都在恨他,如果不是他,王蔓兒又怎麼會跟自己到今天這種地步。

桂忠明走到了暠呈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說著悄悄話,暠呈平淡的點點頭,輕聲問:“這些事就交給你了,朕相信你,去吧。”桂忠明向他說明檢查了每一個從外面進(jìn)宮裡來的人,沒有發(fā)生什麼異常,越是這樣暠呈就越是不放心,可又不能太過於表現(xiàn),邊看著下面邊輕聲的叮囑著。

桂忠明點了點頭便下了臺子,匆匆的向後面走去,坐在另一個比較矮的臺子上的金嬌看到了桂忠明,便趁金錦不注意抽身離開去追他了。

桂忠明著急的向各個出入關(guān)卡去巡視,被後面的人給叫住了:“喂!怎麼都不理我啊?剛纔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金嬌在他身後似撒嬌的埋怨著,胳膊環(huán)抱在胸前,等著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可令金嬌沒想到的是,桂忠明不光沒有回答自己,而且還似耳聾一般的擡腳繼續(xù)向上走去,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什麼亂子,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他不想因爲(wèi)自己的私情而壞了暠呈的事,所以他選擇沉默不語。

金嬌一看他的表現(xiàn)很是生氣,不知道自己是哪裡說錯哪裡做錯了,一下子追上去拉住他問:“你怎麼了?爲(wèi)什麼不理我?別跟我說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她怎麼容忍桂忠明這樣對她,這幾天她可是受夠了相思之苦,可不想見到他卻又是這般失望。

“公主,屬下還有要事處理,恕不能陪公主說話,請公主見諒!”說完他甩了一下胳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他不想讓金嬌更失望,也不想讓自己心軟,所以他怕轉(zhuǎn)過身來就不能自拔。

桂忠明的胳膊在金嬌的手裡滑走,她不明白,那日顯得那麼在乎自己的人爲(wèi)什麼頃刻間變得這麼冷淡,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那種佔了便宜就轉(zhuǎn)身離開的人?還走得這麼得意瀟灑。

“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不然別想離開!”金嬌是真的生氣了,感覺到心像是被利劍刺痛一樣,睜大了眼睛想要問個清楚明白,張開雙臂攔住桂忠明離開的方向。

“公主,屬下真的有急事,必須離開,請公主諒解。”說完他側(cè)了側(cè)身想從另一側(cè)走過去,可金嬌也是個倔脾氣,就是不讓他離開。

“我不想聽你什麼道歉的話!你對我到底是什麼心思?爲(wèi)什麼跟之前的態(tài)度一點都不一樣?難道是我哪個地方做錯了嗎?”金嬌就是想知道答案,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爲(wèi)什麼他的態(tài)度會在這幾天內(nèi)轉(zhuǎn)變得這麼快。

“公主什麼都沒有做錯,是屬下錯了,屬下不應(yīng)該去招惹公主,讓公主傷心,公主是高高在上的突厥國的至寶,而屬下……”桂忠明全程頭一直低著,他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解釋,只有把這些話搬出來搪塞過去,可他太不瞭解金嬌了。

“住口!我不想再聽你這些話,已經(jīng)聽得夠多了!我的想法你已經(jīng)知道,如果你還用這些話來堵住我的嘴,那你太小看我突厥國的公主了,如果你不想告訴我,那我就沒有再問下去的理由,不過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我就是互不相只的陌生人!這輩子,永遠(yuǎn)都不可能再相見!”金嬌放出了狠話,這也是她一直爲(wèi)自己驕傲的地方,從來不會去祈求別人,不讓別人看不起,對於愛情她也是如此,說完她轉(zhuǎn)身欲離開。

“公主,我不奢求公主的原諒,只

求公主能夠平安幸福……”桂忠明心如刀絞,聽著金嬌那些話讓他痛不欲生,可又沒有辦法向她解釋,因爲(wèi)怕越晚表明傷她越深,可聽到她轉(zhuǎn)身要離開的聲音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聲音,輕聲的說著自己的祝福。

“不必了,既然你我都是陌生人,又何必說這些假惺惺的話?桂將軍,再見……”轉(zhuǎn)過身的金嬌已是淚流滿面,她極力的控制住自己,說出的話不要帶著哭腔,不能讓她看不起自己,更不能讓他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

兩個背對著,彷彿中間有一道無形的鴻溝隔斷了他們兩個之間所聯(lián)繫的一切,金嬌說完話便流著淚,努力的挺直了身子不失公主風(fēng)範(fàn)的大步離去,淚水卻像是涌出的泉水一般止也止不住,第一次,金嬌爲(wèi)了一個男人而流淚,爲(wèi)了一個男人而心痛。

桂忠明終於忍不住回過頭,看著金嬌離去的身影,似千萬支箭刺穿心臟般疼痛,可他很清楚,這痛只是暫時的,如果再繼續(xù)下去那痛將會是永遠(yuǎn),對於金嬌也一樣,長痛不如短痛,自古以來對於愛情的這句格言已成了相愛卻不能相守的人的一種枷鎖。

“再見了,金嬌公主……”輕輕地,桂忠明喃喃著這句話,眼睛裡不知是什麼模糊了他的眼睛,讓他看不清前面的方向,原來他也會流淚,原來眼淚是鹹的,原來愛情是如此的美麗又是如此的讓人生不如死。

兩人相背而馳,越走越遠(yuǎn),可他們誰也不知道,在某一處,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現(xiàn)在他明白了,金嬌公主的心裡已經(jīng)有了別人,而這個人就是桂忠明將軍,現(xiàn)在又因爲(wèi)某種原因分開了,他看到金嬌的傷心欲絕,也感受到了桂忠明的無可奈何。

這個人便是王紹倫,從法會上看到金嬌起身離開,他便好奇的跟了上來,沒想到看到這眼前的一幕,起初很吃驚,慢慢地他看明白,雖然有些失落和無奈,可也有驚詫和莫名,他明顯得感覺到心的那個位有一點疼。

金嬌擦乾了眼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表情嚴(yán)肅,神情落莫,沒有氣色也沒有精神,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讓哥哥金錦看出自己的異常,可無奈金錦卻是一個觀察細(xì)微的高手。

“阿嬌,你這是怎麼了?爲(wèi)何這種表情?發(fā)生什麼事,你,剛纔去哪了?”金錦看到了金嬌臉上的淚痕,一連串的問題讓坐在一旁本來就傷心的金嬌更是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

“哥,你別問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有什麼事讓阿敏來找我。”她不想讓哥哥看到自己的眼淚,更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弱點,站起身想要離開這個噪雜的地方,卻被金錦一下拉住了胳膊。

“阿嬌,不管發(fā)生什麼事哥哥都希望你不要失了突厥國的氣勢,讓阿敏陪你回去吧,好好休息,這裡的一切有哥哥,還有華光和僭越在,阿敏,陪公主回去好好休息,有任何事都來向我稟報。”看著這樣的金嬌他很心疼,要知道妹妹從來沒有這樣過,就算遇到再難過的事情她都沒有這麼傷心。

“是,王子,公主,我們走吧。”金錦身後的阿敏點了下頭答應(yīng)著,然後走到金嬌身邊扶著她慢慢地離開,對面的王紹倫看著失魂落魄離開的金嬌,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光是看著他們兩個的樣子,他就感覺到愛情不是一個讓人覺得幸福的事。

一切工作準(zhǔn)備就緒,天也已經(jīng)到了下午,所有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就在這時候,那個所謂的法師開始作法,纔將所有人的情緒都帶了起來,都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看他有多麼的神通廣大。

只見中間的高臺子上,點滿了粗大的蠟燭,桌子上擺放著芽兒的生辰八字,還有各種作法祭天的用品,有雞,魚,還有各種珍稀的水果,一個大大的水碗旁邊放著許多看不懂的符條,還有一把桃木劍是大師作法所用。

那大師站在原地默默的念著同樣聽不懂的咒語,突然他猛的睜開眼睛,手上的拂塵甩動著圍著桌子開始轉(zhuǎn)了起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瞪大眼睛看著他,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關(guān)節(jié),那大師閉著眼睛圍著桌子轉(zhuǎn)了幾圈慢慢地停了下來,拿起了桌上的桃木劍揮舞著。

嘴裡一直沒有停下來,一直在念著只有他才聽得懂得咒語,他用桃木劍插起了大碗旁邊的幾道符條,然後放在火上燒著,又將燒著的符條放進(jìn)了裝滿水的大碗裡,突然間天空暗了下來,像是黑夜一般,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仰天望去。

“真是大師啊,法力如此強(qiáng)大,可將白晝變爲(wèi)黑夜……”只聽見人羣中有人這樣感嘆著,也有不少人應(yīng)和著,都覺得這位法師法力高強(qiáng),瞬間了俘獲所有人的心。

嘉洋咼不像其他的嬪妃們嚇得叫了起來,她靜靜的坐在那裡,不過心裡也很是擔(dān)心,因爲(wèi)她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別人做法,怎麼都有些心驚,暠呈似看出了嘉洋咼的心事,伸過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給她力量和溫暖,告訴她自己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這一次,嘉洋咼沒有拒絕,只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身旁的碧華看到這一幕笑了,看來皇上對這個主子還是很關(guān)心和愛護(hù)的,正如自己以前看到的一樣,她擡起頭,看著一旁正用嫉妒的眼神狠盯著嘉洋咼的王蔓兒挑了挑眉毛,似在告訴她只有她的主子才配得上皇上的關(guān)心。

王蔓兒當(dāng)然很生氣,不過她很快又坐正了身體,擺出她那副高貴的模樣,因爲(wèi)她知道再過不久就有一場好戲登臺了,何必氣在這一時?就讓她們先高興一下吧,因爲(wèi)接下來她們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晴朗的天空,突然一下子變得烏雲(yún)密佈,所有人都看得驚奇,正在這時候,一直未開口說話的那個大師突然像是跟人對話一般開口說起了話。

“你這個孤魂野鬼!爲(wèi)何死後還要禍害人間,爲(wèi)什麼不快去投胎重新做人?!”那個那師厲聲厲色的呵斥著他嘴裡的那個鬼魂,並沒有說她是誰,這讓周圍的人更是害怕又想繼續(xù)看下去,現(xiàn)場一片寂靜,除了大師的聲音,就是風(fēng)吹動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很可怕,還不時有一陣陣地濃煙吹來。

“大師,我知道您法力高強(qiáng),可我死得太怨,仇沒有報我怎能安心投胎重新做人?”大師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似女人的聲音,而這個聲音他們在場的人並不陌生。

“是芽兒貴妃!她的鬼魂真的在宮裡……太可怕了……”黑暗中有一個聲音這樣喊道,可不知道是誰發(fā)出的聲音,這話一出讓在場的人更是嚇破了膽,除了暠呈和金錦之外,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那些大臣士兵們也都嚇得不敢出聲。

嘉洋咼看著這些事,聽著這些話,雖然不太相信真的有這麼神,可她也不確定這是不是有人在做戲,越是這個時候就會越讓人相信真有此事,那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事情呢?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拭目以待。

黑暗中,王蔓兒雖然也靠近暠呈身邊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可她的嘴角卻滿意的上揚(yáng),這一切的發(fā)生,讓她很滿意,看來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這次,看嘉洋咼還怎麼逃脫。

“混帳!你已經(jīng)死了,就不要再來人間報仇,這樣你將會永世不得超生,你想永遠(yuǎn)都做個孤魂野鬼嗎?!還不快快下去,不然我今日將讓你化爲(wèi)灰燼!”大師聲音更大了,跟那個只有他看到的鬼魂說著話,在場的人都好奇的想看到那個鬼魂是什麼樣子,可又不敢伸了脖子肆無忌憚的正面去看。

“哈哈哈……法力高強(qiáng)的道士也不過如此,竟然一點都不憐惜一個可憐的鬼魂!若你要將我芽兒貴妃化爲(wèi)灰燼,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將附身於你們中的一個人,如果你要除掉本宮,那要連她一起除掉!看你如何殺人性命!哈哈哈……”可怕的笑聲,聽得出來芽兒是瘋狂了,她這句話讓在場的人更是害怕,

都在害怕芽兒會附身於自己。

就在這時,那個大師剛想做法似毀掉芽兒的鬼魂,可還沒等他開始施法,只見一條白光飛向了嘉洋咼坐的方向,天突然一下子亮了起來,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嘉洋咼,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因爲(wèi)在他們的眼裡,芽兒的鬼魂已經(jīng)附在她的身體裡面。

金錦吃驚的站起身也看了過來,這場遊戲的最終目的他是看明白了,費(fèi)了這麼大的周張,爲(wèi)的就是把矛頭指向嘉洋咼,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指證嘉洋咼,這樣就算是有人想要保住她也無濟(jì)於事,原來如此。

王紹倫也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他沒有任何能力幫助嘉洋咼,因爲(wèi)她知道這是姐姐的陰謀,沒想到她會用這種辦法將嘉洋咼推向了深淵,他一時覺得自己很沒用,沒有能力去救嘉洋咼。

暠呈也明白,這樣的境地很難保住他,是他的大意讓這一切發(fā)生,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王蔓兒會用這一招,恐怕現(xiàn)在暠呈還在外圍守著,以爲(wèi)會有人趁虛而入,卻不想她這麼大膽,讓這件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他站起身看著一臉淡定的嘉洋咼。

“快快護(hù)駕!皇上,現(xiàn)在皇妃娘娘是芽兒貴妃的鬼魂附身,請皇上以龍體爲(wèi)重,快點離開!”在這一切結(jié)束後,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是王汝昌,他大聲的喊了一聲,讓現(xiàn)場變得更是混亂,指著嘉洋咼說道。

一旁的王蔓兒趕緊拉著暠呈走到了另一邊,緊緊的抱著他的胳膊說:“皇上小心!現(xiàn)在的洋咼妹妹已經(jīng)成了芽兒的替身,您千萬不能靠近!”她裝作很緊張很擔(dān)心的樣子提醒著暠呈,讓他的嘉洋咼已不在是他眼裡的那個人。

“住口!這件事太過蹊蹺,怎麼能相信一個道士的一派胡言?!你是宮裡的貴妃,應(yīng)該安撫人心纔是,爲(wèi)何也要跟著起鬨?!”暠呈甩了一下胳膊,瞪著王蔓兒呵斥著,他不想所有人都把目標(biāo)指向嘉洋咼,這本就是一場王蔓兒精心設(shè)計的鬧劇,她這幾句話讓在場的人更是人心惶惶。

“皇上,這不是臣妾說的,剛纔發(fā)生的一切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盯著,怎麼能說是臣妾起鬨呢?一切原由皇上可以問這位大師,讓他來告訴大家真相!”王蔓兒很服氣,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暠呈偏坦嘉洋咼,指著底下的大師,要讓這些話從這個大師的嘴裡說出來。

“皇上,正如王貴妃所說,現(xiàn)在芽兒貴妃的鬼魂已經(jīng)附身於這位皇妃娘娘,因爲(wèi)芽兒貴妃死前有一口怨氣未出,所以把這怨氣出在了她所恨的人身上,若想除掉這個鬼魂還皇宮一個清靜,就必須先除掉這位皇妃娘娘……”那個大師拱手作揖,向暠呈解釋著這一切,也向所有人解釋著,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殺人了眼前的嘉洋咼。

“放肆!皇妃豈是你說殺就殺的?依朕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朕從來就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桂忠明!桂忠明……”暠呈氣急了,他們的意圖就是想要殺掉嘉洋咼,可他怎麼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絕對不可以,他大聲的向周圍喊著桂忠明的名字。

“臣在!”桂忠明邊從別處向這邊趕來邊大聲的迴應(yīng)他,當(dāng)桂忠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向這邊趕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知道發(fā)生了重大的事情。

“將這個妖言惑衆(zhòng)的道士給朕抓起來關(guān)進(jìn)大牢,跟他有關(guān)的所有人都給朕抓起來!沒有朕的吩咐誰也不許見他!”暠呈一腔的怒氣,瞪著眼睛囑咐著桂忠明,他要親自審問這個道士,看看這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

“是,皇上,臣遵旨!”桂忠明大聲的回答道,吩咐身邊的人將那個道士抓了起來,王蔓兒看著道士被抓,知道事情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順利,還好自己還準(zhǔn)備了他這一擡的對策,她對那個道士使了個眼色。

“皇上,貧道說的句句屬實!沒有一句虛言,貧道也不敢誣陷皇妃娘娘,這是事實,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啊皇上!……”那個道士邊被抓走邊回頭向暠呈喊著話,他要讓所有的人都幫自己說話,因爲(wèi)這麼多人看到了事情的發(fā)展,是不會偏坦維護(hù)嘉洋咼的。

大師的帶來的那些徒子徒孫們也都陸續(xù)被抓走,看到事情都到了這一步,暠呈在坦護(hù)著嘉洋咼,王蔓兒更是不服氣,她又給父親使了眼色。

“皇上,不管道士說的是真是假,這件事都是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發(fā)生的事情,請皇上三思啊!老臣知道皇妃娘娘乃前朝公主,身份尊貴,可不能因爲(wèi)這樣就像什麼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請皇上將皇妃先打入大牢再做審判,以安撫所有人的心。”王汝昌又開始說話了,而且這話讓暠呈沒有辦法拒絕,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請皇上三思,將皇妃打入大牢,再作審判……”沒等暠呈有時間說話,在場的所有大臣們都拱手向暠呈請命,而且都是隨呵著王汝昌的話。

“皇上,不管您怎麼看待臣妾,臣妾都不管了,臣妾和所有姐妹一樣都是爲(wèi)了皇上的安全著想,洋咼妹妹不管是真是假現(xiàn)在都不能讓他伴隨皇上左右,稍有差池就有可能鑄成大錯,請皇上將洋咼妹妹先入大牢再做定奪!”王蔓兒一下了跪倒在暠呈的身邊,帶動著臺上所有的嬪妃們都向暠呈進(jìn)言,要把嘉洋咼關(guān)進(jìn)大牢。

暠呈看著眼前的一切傻了眼,自己太低估王蔓兒的能力了,她把什麼都做的天衣無縫,這是要將嘉洋咼往死路上逼,現(xiàn)在誰說話也沒有用,他現(xiàn)在終於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爲(wèi)難之中。

“皇上,奴婢敢用人頭擔(dān)何,皇妃娘娘絕對不是芽兒的附身者,他們,他們都是在誣陷皇妃娘娘,請皇上明鑑,不要誤會了皇妃娘娘……”碧華一看所有的人都指向了嘉洋咼,她怎麼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她一直都在嘉洋咼的身邊,看得真真的,這全部都是他們捏造出來的。

“住口,你這個下賤的東西!你在說誰誣陷皇妃?!難道這麼多的人都在捏造事實不成?!皇上,請皇上明查!臣妾和各位大臣都是爲(wèi)了皇上著想,誰也沒有誣陷皇妃的意思。”王蔓兒狠狠的瞪了碧華一眼,這個時候怎麼能讓她來壞了自己的好事,慫恿著其他人一起進(jìn)言。

“是啊,皇上,皇上一定要小心纔是……請皇上明查。”其他的嬪妃們也跪在地上請求暠呈處置嘉洋咼,不讓暠呈有機(jī)會坦護(hù)她,這也是王蔓兒想的周全,利用這些頭腦簡單的嬪妃們幫自己說話。

金錦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看著一言不發(fā)淡定坐在原地的嘉洋咼,不知道此時此刻她心裡在想些什麼,爲(wèi)什麼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而不說一句話,不知道她怎麼有這麼強(qiáng)的忍耐力。

暠呈也把目光投向了嘉洋咼,他想讓她自己解釋一下,自己並不是芽兒附身的對象,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樣,嘉洋咼慢慢地站了起來,還是像以前那樣淡定自若,優(yōu)雅自如。

“碧華,不用爲(wèi)本宮求情,既然各位大臣和各位姐妹都以爲(wèi)洋咼是芽兒姐姐的附身者,那本宮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皇上也不必如此爲(wèi)難,如果要了我一個人的性命可以讓這麼多人都安心的話,本宮倒覺得死得其所。”嘉洋咼面帶笑容,絲毫沒有害怕膽怯之意,她早就預(yù)料到王蔓兒把所有人寄託都放在了今天,她一直都想要自己的性命,若自己真的死了她也就不用這麼大費(fèi)周張,連累了這麼多的人。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著實讓她沒有想到,看來她是報著必死之心來看這場表演,暠呈皺著眉頭看著她,爲(wèi)什麼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做什麼之前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哪怕是給自己一個眼神。

痛心疾首的暠呈一時沒了言語,只是靜靜的瞪著眼前這個讓他無可奈何的女人真想狠狠的敲敲她的頭,看她腦子裡在想什麼,怒氣衝衝的瞪著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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