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香看著王蔓兒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雖然不知道她具體做了什麼事,但看得出來這件事肯定很嚴重,她的心裡也害怕,不停的點著頭,一定要小心的辦好這件事,說不定一個差池就丟了腦袋。
王紹倫也一晚未眠,他不知道姐姐到底有什麼事瞞著自己,更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麼,只知道她與宮裡發生的事情有關係,他曾想試圖把她從歧路上拉回來,可他努力試了,都無法阻止,更別說讓她回頭,他一定要想辦法查到王蔓兒想要做些什麼,纔好在適當的機會保護她,不能讓她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姐姐。
本不願意參與政事的王紹倫此時更是體會到了宮內的人心險惡,像王蔓兒這樣本來心地善良的人卻變成這樣不擇手段的貴妃娘娘,可見一個人變壞有多麼容易,他告訴自己不管什麼時候自己都不會進朝一步。
交完了信的王蔓兒這下才算寬了點心,有了王汝昌的幫助那這件事就容易辦多了,希望明天能讓自己聽到好的消息,這一晚,她在焦慮和擔心中度過。
五更時分,暠呈醒來,揉了揉眼睛和太陽穴,突然發現了身上披著的披風,心裡馬上溫暖起來,他拿過披風看了看,又看著牀上還在睡夢中的嘉洋咼,嘴角露出迷人的笑意,因爲從這點可以看出,嘉洋咼的心裡還是擔心他的,只這一點,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暠呈懷抱著披風,拿起來聞了聞,上面的香氣讓他很享受,那是屬於嘉洋咼的香氣,獨有的,讓他永遠都忘不掉的味道,片刻,暠呈站起身輕輕地走到牀邊,微笑的看著熟睡中的嘉洋咼,臉紅紅的,很可愛,她的側面更突出她的嬌美五官。
忍不住的一種想法涌上來,暠呈慢慢俯身,在嘉洋咼的側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沒敢太用力,因爲怕吵醒了熟睡中的美人兒,只是這一吻,他覺得渾身有力量,精神充沛,他要趕緊去準備上早朝的東西,所以要起得早一些。
正望著嘉洋咼發呆的暠呈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他知道是桂忠明來提醒自己了,他站直了身體,把披風蓋在了嘉洋咼的被子上,一步三回頭不捨的離開了。
其實,暠呈的舉動嘉洋咼知道,等他出去之後,嘉洋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紅紅的小臉有些發燙,在不停的問自己:爲什麼不拒絕他?爲什麼要任他對自己做這些事?又爲什麼對他的這個動作心跳加速,又有一種享受的感覺?這些問題她無法回答,而且候要極力的逃避。
嘉洋咼的心裡清楚的明白,這些問題她有答案,只是她不想承認而已,她一直在強調暠呈是自己的愁人,不能對他有什麼想法,更不能對他有感情,可這一切好像都無濟於事,心還是慢慢地在向他靠近,想到這裡,她開始恨起自己來,拉了拉上面的披風,她又緊緊地閉上眼睛不想再想這些讓她頭疼的事。
王蔓兒一晚沒睡,天快亮的時候她坐在大殿裡等著三全來給自己送消息,她著急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在這時,王紹倫走了過來。
“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有什麼事嗎?”突然的一句問話,讓一心想著事情的王蔓兒嚇了一跳,不自然的轉過身看著身後的王紹倫。
“哦……那個……沒什麼,姐姐實在是睡不著,所以起來早了些……”王蔓兒的眼神閃爍,沒有直視王紹倫的眼睛,說話都有些緊張和語無倫次,很快她又讓自己鎮靜起來,看著他問:“你怎麼也起這麼早啊?平時可沒見你這麼早起來過。”同樣的問題她又問了回去,不知道他要去哪裡。
“我昨天看園子裡的些花今天早上會開,所以起早些想去畫些剛剛開放的花朵,姐姐如若沒事可以跟臣弟一起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啊。”王紹倫其實也是一晚沒睡,他一直在等著王蔓兒出來,想看她要做些什麼,故意想讓約王蔓兒一起去。
“哦,你去吧,一會兒太陽出來花都開完了,姐姐不去了,早上的露水太重,姐姐怕會著涼,本就身體有些不適,下次姐姐陪你一起去。”王蔓兒的腦子轉的很快,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很鎮靜的微笑著,不露出任何破綻被他發現。
“也是,臣弟到是把這個忘記了,那臣弟就先去了,下次姐姐一定要跟臣弟一起去,早上的空氣最新鮮。”王紹倫同樣微笑著,可他的心裡卻不這麼輕鬆,他看王蔓兒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在等什麼人,可猜不到是什麼事。
說完,王紹倫假裝高興的去寫生了,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現在不知道嘉洋咼怎麼樣了,想去看她又不知道能不能進去,又想要看看自己的姐姐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如果是傷天害理的事必定要阻止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喲,公子?!奴才該死,沒有看到是公子,奴才莽撞還請公子原諒……”想事情出了神的王紹倫沒有注意向清寧殿跑來的三全,兩個在清寧殿門外撞了個滿懷,三全一看是王紹倫,趕緊給他賠不是,希望他不要怪罪自己纔是。
“沒事,三全,我也沒有看到你,何罪之有?無礙,不過你這麼慌慌張張
的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看著既緊張又害怕的三全,王紹倫則以笑相對,很是和藹,這也是爲什麼王紹倫沒有敵人的原因,他對每個人都如此善意。
“謝公子不怪之恩,奴才有事要向娘娘稟報這才著急著見娘娘,跑得太快所以撞上了公子。”三全一臉堆笑的對王紹倫說著,連連點頭答謝他的諒解。
“有事要見娘娘?是什麼事讓你這麼著急?路都看不清楚了?呵呵……”王紹倫故意不經意的問著,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就和善的很,他不想讓三全看出自己是有意要問的,因爲那樣他就不會告訴自己是什麼事。
三全聽著他的問話,眼珠一轉,向來不問這些事的王紹倫今天卻有些關心的問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知道些什麼,雖然知道他人好,可不能因爲這樣就壞了王蔓兒的事,因爲萬一自己露了消息出來那王蔓兒肯定會活剝了自己不可。
“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些小事,可奴才也得當大事來辦不是?都知道娘娘性子急,所以奴才不管大事小事都怠慢不得,公子這麼早是去哪啊?要不要奴才侍候?”三全也學得聰明瞭許多,雖然王紹倫沒有表現出來,可他聽得出來,王紹倫這是在向他打聽事情,他便輕鬆的轉移開了話題。
王紹倫沒想到只一個太監就這麼會用計說話,自己是太稚嫩了,只一句話就讓他看出了自己的意思,看來這宮裡的人和事還真不是自己能處能做的,每個人都在打著自己的生命算盤,小心翼翼的做著自己應該做和不應該做的事。
“哦,不用了,你快去吧,剛纔看到娘娘就在殿裡呢,別耽誤了你的事情,我走了。”王紹倫也就沒有接著問下去,扶了扶身上的畫板轉過身便離開了。
三全看著王紹倫離開的身影,嚇得擦了把汗,幸好自己沒有多說,這萬一說多了,傳到了王蔓兒耳朵裡,自己幾條命也得玩玩兒,想到這裡,他趕緊轉過身向清寧殿跑去。
王紹倫站定,回頭看著跑走的三全,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件重要的事,不然王蔓兒不會這麼早在等,三全也不會這麼著急緊張,以目前宮裡的情形來看,唯一可能在關的事情就是芽兒和嘉洋咼的事,他怎麼想都想不到王蔓兒哪這件事到底有什麼關係,她到底對他們中間的誰做了什麼事。
如果現在王紹倫回去那以王蔓兒的聰明她肯定會懷疑自己,所以不能回去,那想要了解這件事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嘉洋咼,所以他徑直走向寶華殿,想要去看望嘉洋咼,順便希望能打聽到些什麼。
“怎麼樣?親手交給丞相大人了嗎?”王蔓兒一看是三全跑了進來,趕緊走上前去瞪著眼睛著急的問道,她擔心三全是不是真的能把事情辦好,想著父親是不是能收到信,一定要在上朝之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的,娘娘,奴才已經交到丞相大人手上,娘娘請放心。”三全平靜了一下心情,讓氣息平穩一些,低頭輕聲的回答道,不敢有半點馬虎。
“有沒有人看到?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如果讓別人知道,那不光是你,就連本宮也會跟著受牽連!”王蔓兒還是不放心,又追問的看著三全,萬一走漏一點風聲那他們就沒命了,現在宮裡的守衛森嚴,她必須比以前還要小心謹慎。
“沒有,奴才還是在老地方給的,那裡這個時辰沒有人,只是……”三全輕聲的說著,說著他有些不自然的頓住了,吞吞吐吐不知怎麼說下去。
“只是什麼?!快說!不要讓本宮等!本宮沒有這麼多時間聽你的廢話!”王蔓兒聽到三全的話很生氣,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事情有瞞著自己,眼睛瞪得很大,恨不得讓他把所的有問題都說個清楚明白。
“剛纔奴才在門口的時候碰到了公子……”三全不知道這件事要不要說,在想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又怕一說出來會讓王蔓兒多心,可不說萬一被她知道了王紹倫問起自己的事情自己沒辦法法解釋了,就這樣支支唔唔的說著。
“公子?!給本宮接著說!公子怎麼了?”王蔓兒已經沒有耐性再聽他說下去了,坐到椅子上壓低了聲音詢問著,知道他還沒有說完。
“公子問過奴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奴才沒有說,什麼也沒說,貴妃娘娘放心……”看著王蔓兒因爲他說的話而驚訝瞪大的眼睛,他趕緊解釋道,頭低下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聽他這樣說完,王蔓兒纔算鬆了口氣,以爲王紹倫發現了什麼事情,狠狠的瞪了一眼三全,他的話讓自己提心吊膽,說話慢慢吞吞,又支支唔唔的很是讓人著急。
“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吧。”看著平得端著早膳向她走來,便看著三全說道,現在就是安靜的等著看結果了,不知道皇上要怎麼處理芽兒的事,也不知道嘉洋咼那邊又是什麼情況,希望父親幫自己找到洛行,更希望一切都按自己所想的方向發展。
“三全,站住。”想到這裡,王蔓兒叫住了快要退出去的三全,三全轉過身來低著頭等待她的吩咐,她接著說:“你去給本宮打聽打
聽寶華殿的情況,有什麼事都要立刻回來向本宮稟報,還有,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現在只有讓三全去打聽了,自己在這個節骨眼哪裡都不能去,只能老實的呆在這裡等消息,說完,示意三全離開。
“是,娘娘,奴才這就去。”說完,三全向王蔓兒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王蔓兒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眼睛裡透著可怕的兇光,看不出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唯一看得出來的是她帶著恨意的一種高傲和兇狠,看得出來她下一步會有什麼大的計劃要實行,這一次,嘉洋咼一定要死在她的手掌心。
“諸位愛卿,可聽明白朕的旨意了?各位有什麼看法大可提出來,朕洗耳恭聽。”暠呈讓太監把擬好的聖旨宣讀給早朝上的大臣們聽,他要冊封死去的芽兒爲‘壽嘉妃’,這個級別比貴妃高一個級別,芽兒已經壽終,所以他提名字爲此,一來是給芽兒一個正經的名份,二來也是應了嘉洋咼的提醒,好讓她的家人在以後的生活上有個保障。
可這一聖旨卻在地場的大臣們頗爲驚訝,不知道他爲何要做這般,因爲在他們看來,芽兒是死有餘辜,不明白爲何他還要封她一個徒虛有的名份,更不理解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皇上,老臣覺得這件事大可不必讓皇上費神費力,芽兒貴妃本就犯了大錯,傷害皇妃在先,又中了邪氣,讓這宮內人心慌慌,不得安寧,皇上又何必要去給她封什麼名號?臣以爲,她本就該死,不值得皇上垂憐。”這種大膽又敢直接反駁否定暠呈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王汝昌,也只有他會用這種言語對暠呈說話,衆大臣都不敢支聲的看向他。
王汝昌看了王蔓兒給自己的信,雖然洛行的事讓他很是氣憤,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只能幫助她,沒有別的選擇,而且他自己也有自己打算,他要一步一步送女人走上皇后寶座,這樣他們父女兩個不僅能權傾朝野,就連整個皇宮都是他們主宰。
暠呈聽著他的話當然會生氣,而且很氣憤,王汝昌仗著是他的功臣膽敢這樣囂張氣焰,在這個朝堂之上就敢對自己這麼不恭敬,他實在有些忍受不住了,可現在時機還未到,他只有控制自己先忍著。
“臣倒不這麼以爲,皇上這麼做是因爲皇上仁慈,我們都知道芽兒貴妃中了所謂的邪氣,那就說明她所做的事情不是她內心所想,不是她自己意念所爲,那皇上這麼做也沒有什麼不妥,畢竟芽兒貴妃生前是貴妃,對於一個死去的人,王大人又何必計較太多呢?”李衛先也站了出來,他從來都是和王汝昌對著幹,只有他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反駁在朝廷裡面擁有勢力權利的王汝昌。
李衛先的話剛一出口,王汝昌便惡狠狠的看了過來,總是他在破壞自己的好事,每次都是他阻擋了自己的路,一定要找個機會把他解決掉才行,那眼神告訴著李衛先,得罪他是有多危險,可李衛先看過來的眼神也同樣在告訴他,自己行的端走得正從來不畏懼什麼權勢。
兩派的大臣們開始對立,暠呈看著王汝昌剛想要開口說話便先他一步對著大臣們說:“這件事朕已經決定了,冊封之事朕不會更改,不過朕也會爲芽兒所做的事有所交待,所以朕打算同意愛卿們的意見,將芽兒的屍首火焚,然後再送往她的老這安葬,這樣的結果諸位愛卿覺得如可?”暠呈不想再讓王汝昌在自己面前放肆,這個結果滿足了大部分大臣的要求,在他們看來一個死去的人擁有什麼名份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王汝昌聽著暠呈的安排,也沒有什麼話說,也只好作罷,畢竟芽兒作爲火焚也算是一個大的懲罰了,而且也應了自己的想法,以亂棍打死,這樣怎麼都會讓王蔓兒解氣,也就沒有再說話,雖然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好看,可他沒有什麼理由再去拒絕了。
“皇上聖明!”片刻,大臣們都向暠呈彎腰行禮,都同意他的做法,就算王汝昌一幫人有什麼意見這個時候也不易再開口了,畢竟上面坐著的是皇上,而且他也已經按他們要的方式處決了芽兒,只是一個虛名也就沒有那麼計較了。
暠呈終於舒口氣,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是嘉洋咼的事了,看著滿朝堂的文武大臣們,他心事重重,每個人心裡都在自己心裡打著算盤,因爲自己手上沒有玉璽這些大臣們都對他表面尊敬和服從,所以他在接下來的計劃中玉璽一定要想辦法拿到手,因爲覬覦這個皇位的人太多。
“皇上,我方外圍探子來報,說千句國對我國虎視眈眈,他們現在整日練兵練將,我們懷疑他們是想侵犯我大商國,這件事不容小趨,千句國本是一小國,可他們的兵力卻很充足,而且個個都是精兵強將,臣以爲,這件事皇上定要重視並且有所警惕。”說話的是兵部大將軍良康,這件事情他早就得知,一直在打探最準確的消息,今日他覺得是要上報了。
良康之所以在朝堂上彙報此事,就是覺得暠呈應該有所防備,但現在的軍權在王汝昌的手上,別人都沒有權得調動兵馬,他這個大將軍之職也是有名無實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