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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無一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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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鬆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很快袁臺山給他端來了熱騰騰的湯菜,夏鬆不由連聲稱謝。

“呵,不客氣啊,這些肉留給你吃是應該的啊!”袁臺山豪爽地說道。

“怎麼能這樣說呢,還是要多謝袁村長這麼勞神費力啊!”夏鬆依舊客氣地回覆道。放好湯菜後袁臺山衝夏鬆擺擺手說道:“嗨,別說那麼多了,你快趁熱吃,我就先出去了!”說完袁臺山走出門去了,順道還幫忙把門給帶上了。

夏鬆看著剛送來的熱菜,心情好了很多,笑著自語:“呵呵,夏鬆啊夏鬆還真有你小子的,這下你可發大財了。”

將鼻子湊到肉湯上面,深深地嗅上一口,夏松露出一幅陶醉的樣子,然後又返身,從包裡摸出一瓶包裝考究的酒,來自言自語地說道:“呵呵,現在是時候喝我的壓驚酒啦,我兄弟還真夠義氣,知道我好這口特意送了我一瓶啊,羅強啊,活該你倒黴被山上的女鬼抓去了,不然現在我還讓你聞聞這酒的香氣,那叫一個美味啊!”

拿起筷子夾起一大筷肉塞進了嘴裡,然後美美地灌上一口酒,夏鬆感覺妙極了。

“好酒好菜,以後我可要過一輩子這種生活哇。”夏鬆嘴上說著,便不住地點著頭,末了又塞了一大塊肉進嘴裡,吧嘰吧嘰地嚼了起來。

突然,夏鬆停止了咀嚼,渾身猛地一顫,臉色也隨之變得慘白起來,緊接著他的眼睛漸漸向上翻白,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最終一歪脖子,撲到在了桌上,嘴裡吐出還沒有完全吞下去的一塊肥肉。

他死了,死的時候眼睛還大大地睜著,向上翻著,似乎不肯瞑目。

有一陣子過去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是袁臺山,他看了一眼撲倒在桌上的夏鬆,臉上先是露出一份驚恐的表情,但接著又浮現出幾絲複雜的神色,皺起眉頭,袁臺山圍著夏鬆的屍體轉了好幾圈子,最終捋起衣袖,上前將夏鬆那笨重的屍體背了起來.......

陸羽和魏明再一次回到房間裡的時候,發現屋子裡面靜悄悄的,小蝶上哪去了呢?這個疑問幾乎是同時涌上了二人的心頭。

兩人趕緊跑出屋去一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哪裡看得到人影,難道小蝶也失蹤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涌了上來,猛一轉身,陸羽竟發現袁臺山,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了。

“呵呵,兩位剛纔上哪去了?”袁臺山嘴上笑著,但表情看上去卻顯得不甚自然。

“喔,就在外面隨便走走而已,對了小蝶姑娘上哪去了呢?”陸羽問道。

“喔,小蝶啊,她到一個村民家裡借宿去了,你也知道現在晚上在大廳裡睡覺的,除了她一個女子外,就是你們兩個男的了,而且相對而言,她跟你們又比較陌生,所以可能她會有些想法。”袁臺山回答道。

“是這樣啊,那倒也不奇怪。”魏明暗暗點頭,心頭放心了不少。

“夏鬆怎麼樣了?”陸羽問道。

“他吃了飯後就睡覺了,今天他可夠累的了。”袁臺山回答道,他表情鎮定自若,沒有一絲慌亂。

看了一眼陸羽二人,袁臺山又說道:“我看兩位每晚都睡在那個袋子裡面,這樣不太好吧,要不我也給你們介紹一戶人家前去借宿?”

“呵,不了,我們都習慣了。”陸羽擺擺手回絕道。

“那好吧,這深山野地的,晚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娛樂,兩位不如就早點歇下吧!”袁臺山說道。這時陸羽才發現整個村子裡,已經鮮有人家亮著燈火了。

袁臺山說完就轉身回房休息去了,整個村莊頓時安靜的似乎只剩下陸羽和魏明瞭一樣,一片死寂。

劫數難逃

晚上,陸羽和魏明心懷不安地睡下了,陸羽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他發現今夜的月光,看上去顯得分外明朗,在以前看到皎潔的月亮,心情一定會舒服很多,但不知爲什麼,此時此刻看著外面這白得刺眼的月光,陸羽心中的不安倒還加重了幾分。

小蝶真的是到別的居民家借宿去了嗎,雖然是有這種可能,但冷靜下來的陸羽,卻覺得自己越想越不相信起來。小蝶身爲一名女子,身邊發生了這麼多怪事,而且這個村莊在她看來,又是如此神秘詭異,她怎麼可能放心去一戶不認識的人家裡面住宿呢,就算是村長所說的,是因爲小蝶她跟自己以及魏明不是很熟的緣故吧,但是相比而言,再怎麼說自己和魏明在小蝶心目中的信任度,也要高過這個村子裡的陌生村民吧!

難道袁臺山在撒謊?想到這裡,陸羽心裡不由猛地一驚。

他爲什麼要撒謊呢,如果真是撒謊的話,那小蝶現在身在何處呢,是被他抓起來了還是害了?陸羽心中升起了一連串疑惑。

那他會害我們嗎,可是他真的想害自己的話,剛纔在晚飯裡下毒不就行了,爲什麼要弄出這麼多事呢?陸羽心中一時亂如麻團。

不知不覺中,夜已經很深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零點時分了。旁邊的魏明已經沉沉地了睡過去,而陸羽卻還是毫無睡意,在今晚睡覺之前,他就和魏明商量過了,晚上兩人不能同時睡著,要輪流值班,而陸羽負責上半夜的看守的工作。

也難怪,住在這樣一個詭異的村莊裡,誰知道兩人一起睡過去了,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翻了下身看著外面的月色,陸羽突然想到在若蘭失蹤的那晚,他似乎在夜裡,看過她半夜起牀的身影,她外出的時間跟現在差不多,當時以爲她是去上廁所,再加上睡意朦朧就沒在意,但這會兒想起來她的失蹤,應該就是在那之後啊。

若蘭半夜起牀後,出去做了什麼呢?她出去又看見了什麼呢?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陸羽這樣想著大腦就來越清醒了,甚至有一種疼痛的感覺。

盯著窗外的的月光,陸羽看得越來越出神,猛地,他從原地坐了起來,側身看了看身邊熟睡著的魏明,陸羽沒有驚動他,陸羽悄悄起了身,小心翼翼地去開了門,隨著吱嘎的一聲低吟,老舊的木板門,裂開了一條縫,門外的月色,頓時洶涌地撲了進來,緩緩向外走了兩步,來到壩子中央,陸羽擡眼望去,發現此刻在月光照射下的村莊,看上去竟是如此的靜謐安詳。

放眼向四周望去,突然陸羽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口井,在月光的照射下,井口發著幽白色的光,這個井便是所說的具有恐怖色彩的跳屍井了,因爲有鬧鬼的傳聞,陸羽他們從沒有人敢於靠近去看過,但這一刻,陸羽卻突然生出了極大的好奇心和勇氣向那口井走去,或許在發生這麼多怪事之後,去那個井口一探究竟,已經是一種不可避免的選擇了,井中真的有女鬼還,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袁臺山編這個故事是不是有什麼目的?這樣想著陸羽已經走近了井口,扶住井口探身向裡一望,卻什麼也看不見,藉著月光卻看見井口處沾有一些穢物,陸羽頓時一驚暗想這一定是小蝶的嘔吐物,小蝶之前來過這個井邊?那之後呢?正在陸羽狐疑的時候,突然又聽得這井裡面隱隱約約傳出來了女子的哭泣聲,陸羽渾身不由一顫,這枯井裡面怎麼會有哭泣聲呢,陸羽不由想起了袁臺山說的那個關於跳屍井的鬼故事來,難不成真有女鬼?陸羽心頭泛起一絲恐慌,但很快他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要理智地分析這個問題,於是陸羽擡起頭來,長長地舒了口氣,想要緩解一下自己心中的緊張之情,但就在他擡眼的這一瞬間,他卻被另一個奇怪的情景吸引住了,在不遠的一間房舍裡,還隱約閃爍著亮光,米黃色的光亮穿透了老屋那蒼老的身軀漫射出來,刻出了牆壁的裂痕,烘乾了黑夜的溼潤。

這麼晚了這戶人家還亮著燈幹什麼呢,而且在自己睡之前,這邊的房舍不是全都熄了燈了嗎,怎麼這會兒這家又開了,難道這會兒房子的主人恬好起來有事要做,帶著重重疑問,陸羽情不自禁地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幕與若蘭的遭遇又是何其的相似,只是陸羽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走上一條危險的道路。

悄悄來到了那間土屋外面,透過那扇破舊窗戶上一個大的漏洞,陸羽努力向屋裡面窺視進去,不料只看上一眼,陸羽便立馬被裡面的場景懾得呆住了。

只見矮屋裡面幾張木凳支撐起了一塊破舊的木板,而在木板上面赫然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的肚皮已經被切割開了,切口處的皮肉被鐵鉤死死鉤著向兩邊拉住,向外翻開的血肉裂口,裡面清析地顯出雜亂的內臟,而陸羽能夠清楚的看見死者裡面的心肝肺等主要器官,已經被切割下來,放在了旁邊的一個乳白色的瓷器瓶子裡面,而瓷器原本的色澤已被污紅色的血漿染得略顯暗淡,死者的嘴脣圓張著一雙眼睛大大睜開,似乎在自我欣賞著這一幕慘忍的畫面,兩個身影正在屍體前有條不紊地工作著,他們看上去熟練極了,就像一名老練的屠夫,正在做一件普通的屠宰的工作。陸羽的心臟被這突然映入眼簾的一幕嚇得極速脹大,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而待陸羽再次定睛一看時,心跳都驚得差點停止了--他看見那具躺著的屍體不是別人,竟是此時應該還在房間裡面睡覺的夏鬆。

夏鬆死了,還被他們殘無人道地切割成片了。陸羽大腦嗡的一下炸開了,這下好了,羅強死了,夏鬆死了,若蘭楊光宗失蹤了小蝶也不知去向,來的人全消失了,那接下來的會不會是自己和魏明?想到這裡陸羽心中閃過一絲不可抑制的恐慌,竟管他曾經認爲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好,但此刻一向自大的他的確有些害怕了,這個村子裡的人一定都瘋了。

陸羽腳步慢慢向後退縮著,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著,突然,他腦門後遭到了重重一擊,還等不及回過頭去看,陸羽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命懸一線

也許是被夜裡的涼風凍醒了,也許是職業的警覺性讓魏明醒了過來,總之他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習慣性地一看身邊,魏明突如寒冬裡被人迎頭澆了一盆涼水般地寒到了骨子裡去--魏明發現陸羽竟然不見了,瞬時一種巨大的孤獨感和恐懼感籠罩住了他,不是說了兩人相互換班守夜的嗎,怎麼陸羽突然就不見了呢?魏明心裡七上八下的想道,再想到兩人睡覺前說的要重點留意夏鬆的事情,魏明不由渾身一激凌,立馬翻起身來大步向夏鬆住的房間走去,魏明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他認定這事與夏鬆有關,哐的一聲推開夏鬆的臥室門,屋裡的場景佈局,立馬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魏明的面前,卻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讓魏明看得不太真切,不過還好有月亮銀白色的光輝從外面滲透了進來,這讓魏明可以藉以看清眼前半米內的東西。

“夏鬆,你給我出來。”魏明喊了一聲。

屋內一片死寂沒有反應。

“有事找你,你在不在?”魏明又大聲地喊了一遍。

仍然沒有反應。魏明掏出手機摁亮,藉著屏幕光亮在屋內掃視起來,可是描了一週竟然發現這屋裡空空如也,向前走上兩步,魏明看見一張桌上擺放著一些吃剩的酒菜,桌子旁邊兩步遠的地方就是一張牀鋪,可是這牀上鋪蓋捲兒,還疊得整整齊齊的,哪有魏明的影子,夏鬆不見了,陸羽也不見了,魏明心中不由一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魏明心中一時慌亂極了,他似乎感覺在這個陌生的村莊現在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了。而這個村莊就像一個僞裝起來的魔鬼正在一口一口地吞吃掉自己的同伴。

魏明急忙掉轉頭想快點離開這個房間,突然他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就懸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呯!魏明的心嚇得猛烈的一跳,誰!魏明失聲吼道,可是那個白影卻並沒有動靜,魏明定下心使勁一看才發現,原來那只是掛在牆角的一件白色外套而已。

看來自己現在的精神,已經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了。魏明搖著頭有些自嘲地嘆了口氣說,這樣可不好。

快步從夏鬆的臥室走了出來,魏明又來到大廳裡,他這才發現原來外面的門是虛掩著的,只怪剛纔自己一時大意沒有注意到,不過對於冒冒失失地去了夏鬆的房間,魏明倒覺得是自己的一項意外收穫,至少他知道夏鬆不見了,而且依情形看來,陸羽是出去了,只是夏鬆呢,他也出去了嗎,他和陸羽怎麼會同時不見呢,這兩者間有什麼聯繫,還有陸羽怎麼會離開都不叫自己一聲呢,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緊急情況?魏明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道。只能怪自己剛纔睡得這麼死,這麼大兩個人從自己身邊經過,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輕輕拉開了門,外面洶涌的月光,頓時如潮般地撲了進來,睜開有些發痛的雙眼,魏明看見此刻的村莊,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如此的靜謐安詳。

輕輕移了兩步,魏明走到了壩子外面,站在壩中央,放眼向四周望去,魏明頓時被一個奇異的景象吸引住了,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戶人家居然亮著燈火,這麼晚了,怎麼這戶人家還沒睡呢?屋裡面的人又在做什麼呢?陸羽他們會不會在裡面?一連串的問號閃現在了魏明的頭腦中,在好奇心的驅駛下,他情不自禁地向那戶人家走去.......

吃人之迷

陸羽緩緩睜開了眼睛,腦後劇烈的疼痛感再次襲了上來,陸羽咬著牙關努力回憶著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而那恐怖的一幕又隨之涌了上來,沒錯,他看見了有人正在分割夏鬆的屍體之後自己就被人偷襲打暈了。

陸羽想動一下,卻感覺被什麼東西束縛著,一低頭陸羽才發現自己緊貼著牆壁,雙手被黑尼龍繩牢牢地困綁著,再定睛一看四周發現自己竟被囚禁在了一個暗室裡,而在自己身邊還有兩個被緊綁著的人,陸羽強忍著腦後的疼痛,扭頭仔細看過去,竟赫然發現這兩個人正是失蹤了的小蝶和若蘭!陸羽心中不由一喜,頓時忘了自己現在也是落難之身,努力張開嘴輕喚道:“小蝶,若蘭,你們原來在這裡啊?”

挨著陸羽不遠的小蝶緩緩擡起了頭來,她臉色菜黃。嘴脣發烏,看上去虛弱得讓人揪心的疼。

“哼,你也來啦!”小蝶聲音微弱地說了一句,便又低下了頭去了,看得出來她已經度過了極度恐慌的階段,現在她一定是恢心失望了。

“呵呵呵,兄弟醒啦!”一陣熟悉的笑聲傳了過來,陸羽警覺地擡頭尋聲望去,發現在暗室的一個角落裡正坐著一個人,而藉著牆壁上微弱的燭光陸羽可以看清他的面目,這人正是袁臺山。

“是你!”陸羽重重地說道,臉上露出一幅怒容。

“怎麼,很意外嗎?但是我可要告訴你,你可不能隨便懷疑我啊!”袁臺山站了起來踱著步子緩緩向陸羽走了過來,臉上卻還帶著貫有的微笑。

“不意外,我早該想到是你了,你們怎麼這麼殘忍,我們什麼地方招惹你們了,要對我們下此毒手?”陸羽這樣說時又想起了自己看見的那一幕心中不由激憤難平。

“你錯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那些同伴不是我們殺的!至少不是我們村裡的人殺的!”袁臺山突然收起了笑容,顯得對陸羽的話極爲不滿起來。

陸羽擡起了頭來,連虛弱的小蝶也擡起了頭來,定睛看著袁臺山,臉上都顯露著不信任。

“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說不是!”陸羽似乎也越發憤怒起來,爲袁臺山的狡辯而憤怒。

“你有親眼見我們殺掉他們嗎?沒有,我們切割的只是他們已經死去的屍體而已。”袁臺山情緒激動地說道:“我們如果要殺你們機會多的是,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殺掉?”

“不殺我們把我們抓這來做什麼?還有,如果夏鬆他們不是被你們殺的又怎麼會死去呢?”陸羽質問道。

“哼,我沒必要和你說這麼多,我只想告訴你一個事實,他們的死的確與我們無關。”袁臺山臉色鐵青地說道。

“那你告訴我你們爲什麼要切割屍體?”陸羽問道。

“這是我們村子裡的習俗,誰也不能改變它,數百年來,在我們村子裡,凡是死去了的人,我們都會將他的肉切下來,煮了分給村民們吃下去,因爲這代表死者將永遠活在我們和心中,他將與我們同在,否則這個死者就將化成惡靈讓我們永不安生!”袁臺山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可是我們並不是這個村子裡的村民!”陸羽大聲喝斷袁臺山的話說道。

“我說了,凡是進了我們村子就要守這個規矩,誰也不能例外!”袁臺山臉色漲紅,瞪著雙眼怒視著陸羽,顯得對陸羽的責備極不滿意。

“楊光宗也死了嗎?”陸羽聲音瞬間軟了下去,因爲從袁臺山劇烈的反應來看,陸羽覺得他並沒有說謊。

陸羽問這話時,一直低頭不語的若蘭竟也努力擡起了頭來,從她微啓的眼皮可以看出,她是努力從昏迷中掙扎過來的,也許正是陸羽這個問題,刺激了她的腦細胞給了她甦醒的能量。

“死了,在黑山森林裡被人從身後扎死的。”袁臺山平靜而乾脆地說道。

剛剛微微睜開眼皮的若蘭,聞言頭一偏便再度昏迷過去了

,甚至沒有發出一聲叫喊。

袁臺山的回答,如一記悶硾砸在了陸羽的心頭,雖然他對楊光宗的生還沒有抱太大希望,但是聽到真實的回答時,心中還是難以接受。

“他怎麼死的,山上根本就沒有女鬼,是你編的謊話騙我們的!”陸羽剛有所平復的情緒,又一次不可抑制地浮躁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我只知道他死了!”袁臺山冷冷地說道。

猛地陸羽擡起頭睜大眼睛問道:“你告訴我,黑山森林裡那個所謂的女鬼,其實就是當年那個護林員的妻子?她根本就沒有跳井,對不對?”

袁臺山突然一愣,但很快他便笑出了聲來:“哈哈哈,你小子果然聰明,不錯,森林裡的確沒有鬼,只是有個人模鬼樣的瘋婦人,她就是當年被雷電闢死的那個護林員的妻子!”

踱了兩步袁臺山又繼續說道:“當年他丈夫的突然死亡,讓她精神錯亂,就一個人跑到了森林裡的那間小木屋裡去了,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從森林裡出來過,她整天都在森林裡轉,只要發現森林裡有男性屍體,她就會把他拖回到那個小木屋裡去,神經出問題了的她以爲這些屍體就是他丈夫的屍體,所以她會把他們藏起來,而我們村裡的人則會隔天上山一趟,發現她撿回了新的屍體,我們的村民就會把這些屍體再拖回村子裡來煮後吃掉,羅強的屍體,楊光宗的屍體都是從哪兒拖回村來的。”

不寒而慄

“你們太可怕了,居然吃死人的血肉!”這時一邊看上去十分虛弱的小蝶突然說話了,語調中帶有憎惡的譴責。

“你們憑什麼侮辱我們的風俗習慣?與其讓死者的肉腐爛在土中,還不如讓他們的肉消化在我們的身體裡面,這樣我們就將同生下去!”袁臺山臉色刷地一下陰沉了下來,眼中露出兇狠的光芒。

“這是祖上一直延續下來的風俗,誰不遵從誰就要受到上天的責罰!”袁臺山激動地說道,說完他擡起頭用手指著頭頂上方。

“那只是你們自己這樣嚇自己,是你們爲自己的罪行找的藉口而已。”小蝶不依不饒地反駁道。

“誰說這是藉口,我們曾經就犯了這樣的錯誤,現在我們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所以我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袁臺山說到這裡時神色突然變得悽慘起來,嘴脣微微顫動著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什麼錯誤,受到了什麼懲罰?”陸羽顯然不會相信這種詛咒效應,於是好奇地問道。

袁臺山抿了抿嘴脣最終還是回答道:“還是因爲那個死去的護林員的事,當時因爲他是被雷電劈中,導致身體焦糊沒辦法烹食,加上他瘋去的妻子阻繞,我們就破例沒有舉行吃人儀式,但是很快我們就遭到了懲罰......我們村的婦女在那之後全都失去了生育能力,我們村子要斷絕後代了........”說到這裡,原本形象硬朗的袁臺山竟然蹲地開始哭泣起來了。

難怪他們發現了羅強等人已經死了,卻不給剩下的人說一聲,難怪他們村子裡沒有見到一個小孩的影子,難怪他們村子裡總會有一些奇怪的女人,陸羽頓時明白了過來問道:“所以你們發現了羅強他們屍體,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就是怕我們阻止你們將他們的屍體吃掉,而你們把小蝶若蘭抓起來,就是想讓她們給你們村子裡續香火?”

“我不知道行不行,前面我們也抓了兩名女子,可是都未能破咒,但就算是隻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會放過!”袁臺山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堅決的神色。

從外面抓來的女子也不能懷孕?陸羽聽得心中好生納悶。

“你們想都別想,我死都不從。”這時一旁的小蝶,突然提起所有精神衝袁臺山大聲地吼道,蓬亂的頭髮下,一雙眼睛閃出不肯屈服的光茫。

袁臺山看了小蝶一眼卻並沒有理會。

“你們之前抓過幾個外地婦女,整天把她們關到家中,就是怕我們知道事情的真相?”陸羽問道。

袁臺山點了點頭說道:“現在你反正也被抓起來了,也就不用再瞞你了,的確如你所言,而且我發現你實在太聰明瞭,如果你笨一點也許我們就不會抓你,可是從昨晚你在井口聽到女子哭聲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很快就能找到小蝶她們的藏身之處了,你很不幸地發現了我們的秘密,所以我必須得抓你。”

“原來這個地下室,真的是修建在這個枯井下邊。”陸羽自言自語地苦笑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想起了另一問題,擡起頭來緊張地問道:“那我的助手呢,你們會不會傷害他?”

“和你一樣,他會在這個村子裡度過一輩子,確切點說他會陪著你在這間暗室裡囚禁一輩子。”說到這裡袁臺山露出了一絲詭笑,接著說道:

“唔,本來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是我覺得你們都失蹤了,留下他一個人道理上也講不過去啊,萬一他鐵下心來追查到底呢,到時候出了什麼漏子可就不好了,所以很快你就會看見他了。”

陸羽輕嘆了口氣,暗暗想到這下真是兇多吉少了。

“好啦,跟你廢話也夠多的了,現在應該是黎明時分了吧,很快又有一個盛大的吃人儀式就要舉行了,這會兒還等著我去主持呢。”袁臺山長呼了口氣轉過身去似乎是準備出去了,可他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過身對陸羽說道:“對了,我再下來的時候會給你帶兩樣東西下來的,一碗肉湯和你的好兄弟。”

這會兒將近黎明時分了,陸羽記得自己被擊昏,還是昨晚零點左右的事了,看來自己已經昏迷了好一陣子了,陸羽叫住袁臺山道:“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

袁臺山再一次停下來,很有耐心地轉過來看著陸羽道:“好吧,你問!”

“你們今天要吃的是夏鬆的肉嗎?他是怎麼死的?”陸羽問道。雖然他一想到吃人肉,內心便會泛起深深的噁心感,但他還是刻意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一些。

“是的,你昨晚看見的,便是我們吃人儀式的準備工作,至於他怎麼死的我倒不是很清楚,但我想他應該是心肌梗塞而死,可能是因爲他昨天上山太累了之後,東西又吃得太猛的緣故吧,不過人都死了,還問這麼多幹什麼?”袁臺山說完沒有再理會陸羽徑直走出去了,陸羽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一個狹小的通道里。

袁臺山說楊光宗,羅強,夏鬆的死都與他們無關,那他們是因爲什麼原因死去的呢?羅強半夜被人用斧頭砍死於黑山森林,楊光宗同樣被人掐死於黑山森林,而夏鬆則因爲心肌梗塞死於袁臺山的家中,他們的死都是誰造成的呢?不是村裡人,不是自己和魏明,若蘭小蝶已經被囚禁起來了,除此之外還會有誰是兇手,陸羽困惑住了。

死境逃生

地下室裡陰暗的光線讓陸羽的心情變得無比壓抑起來,此刻他心裡想得最多的便是外面的魏明瞭,袁臺山說過不會放過他的,那麼他能逃過嗎?不用想了,這是絕不可能的了。陸羽自己都覺得無比沮喪起來,這是自己接的第一個大案子,沒想到卻會是這種結局,不但事情沒辦成功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陸羽悲哀地想道,袁臺山設立的這個地下室,位置選得很巧妙,魏明要想找到一定很困難,要知道現在能夠救他們脫險的也只剩下魏明一人了啊!如果魏明真的也被抓來了,那就是永遠別想重見天日了。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陸羽卻聽得一邊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陸羽心頭一驚,有人來了,會是誰呢,不可能是剛走出去的袁臺山吧!

一個人影漸漸從黑色的密道里鑽了出來,陸羽定睛一看,驚訝得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來的人竟是魏明。

陸羽剛想興奮地喊話,卻被魏明一個用手指壓脣的手式止住了。

“你們原來被抓來了這裡,真是太險惡了。”魏明輕手走上前來,邊走邊對陸羽說道。

“你,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他們發現了你沒有啊?”陸羽欣喜地問道。

“嗨,今兒我半夜醒來卻發現你不見了當時就嚇了一跳,我先去夏鬆的房間裡找,發現他也不見了,心裡驚得不輕,後來我發現門是虛掩著的,知道你們出門去了,於是就出來找你卻發現不遠處有一間房子裡亮著燈,我好奇的向那邊走去,可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我踩到了些圓圓的東西險些跌倒,彎腰藉著月光一看竟發現地上的小玩意兒居然是你平素愛吃的巧克力豆,於是我心裡頓時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我順著地上撒落的巧克力一直尋來,竟然發現你被袁臺山困在了這裡。”

聽到這裡陸羽不由感嘆道:“這麼說來還得感謝那些小小的巧克力豆了。”

魏明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其實幾個小時前,我就跟著到了這個地下室裡,只是那陣子這裡除了袁臺山外,還有兩個村民負責照看我沒法動手施救,便躲進了一條密道里,今天早一些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那兩個村民就上去了,只有袁臺山一人留了下來,但是看見他身強力壯的,我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會兒趁他上去了,我才抓住機會來救你們啊!”

魏明一邊說著一邊就幫陸羽把困著的繩索解了下來。

陸羽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又趕忙轉過身去幫身邊的小蝶解起繩索來,而魏明則迅速地給昏迷不醒的若蘭鬆綁。

“我們動作要快,袁臺山過不了多久又會下來的,我們得趕在他來之前離開這裡。”陸羽一邊解著繩索一邊急促地說道。

“可是就算我們從這個地下室出去了,我們能逃出村去嗎?”魏明不無擔憂地說道。

陸羽聞言動作就有些緩慢了下來,思忖了一下後陸羽啓齒說道:“先別管這麼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把小蝶和若蘭從繩索的困綁中解救了下來,但是若蘭昏迷不醒小蝶,也虛弱得站不穩腳,陸羽和魏明無法,只好將二人扶到了牆角的椅子上坐下了。

“要不我先出去探個風,她們兩個都成這樣子了想逃生真是難上加難啊!”魏明說道。

陸羽沉思了片刻後點了點頭說道:“行,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你自己小心一點,要見機行事。”

魏明點了點頭,向陸羽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便轉身離開了,而這一刻,看著魏明的背影,陸羽心中竟然涌起一種莫名的悲傷情緒,彷彿上演的是一場生死決別。

意外收穫

魏明離開後,陸羽便轉過身來照看起小蝶和若蘭來,兩個女子都無力地靠在椅子上緊閉著眼睛。

緩緩地,小蝶張開了眼睛,她擡著眼皮用遊離不定的眼神瞥了陸羽一眼,然後從吼管裡發出虛弱無力的聲音道:“你們自己逃吧,不用管我們,不.......不然一個都走不掉!”

陸羽看著小蝶心中不由泛起一陣痛楚,他用一種堅定的語氣回答道:“不行,我們會想辦法的,我們不可能丟下你們!”

小蝶沒有再說話,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微微睜著眼睛看著陸羽,眼神中分明透露出感激之情。

陸羽說的是實話,除非是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先撇下小蝶二人和魏明逃出去的,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是在這個被嚴密監控起來的村子裡,想要逃出去一個人同樣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陸羽回過頭來看向身邊的木桌,想找到一些茶水讓小蝶喝,但是低頭一看,陸羽卻發現這張破舊的木桌上根本沒有可供解渴的東西,上面卻橫豎放著一些雜亂的小物件,伸手扒開一看陸羽又從中發現了幾部手機,這應該是羅強等人死去時帶在身上的東西吧!

輕輕拿起一部手機,陸羽用手指摁了一下,卻發現屏幕瞬間亮了起來,原來手機是用的超長待機電池,只是上面的信號同樣顯示爲零格。

陸羽繼續摁著手機上的菜單鍵,從手機上的信息中可以看出這部手機是羅強生前用的。想到羅強等人的離奇死亡,陸羽便心生疑惑盯著眼前的這部手機,陸羽不由想道,從這裡面能不能找到一些信息呢,菜單鍵顯示到了錄音部份,陸羽下意識地摁下去,很快便聽到手機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了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

---不是我存心跟你過意不去,只是你那麼富有,這次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多要一點的確沒什麼不對。

接下來是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嘆了口氣回答道

---錢的事情好說,只是你自己要記得遵守承諾,可不能出爾反爾。

後面這個男子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陸羽便覺渾身一顫,因爲這聽上去很像楊光宗的聲音。

哈哈哈,當然,我可是明事理的人,保證不會讓世人知道我們的大老闆的秘密。不過你說的話可也要算數啊,我已經記下來了,到時我會找你要的。

怎麼,你用什麼記下來的,你不相信我?

喔,不,我當然想信你了,我只是用心記下來的,你放心。

喔,呵呵,好的,就這麼說定了吧,你拿到錢以後我就各不相干了。

錄音到這裡就結束了,而錄音中的內容,卻讓陸羽心中好不奇怪,前面說話的那個男子是誰?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羅強吧,錄音中他說的知道楊光宗的秘密又是什麼秘密呢,這和後來他們遇害有聯繫嗎?

“是羅強和楊光宗的對話。”昏昏沉沉的小蝶聽完錄音後,突然精神一振對陸羽說道,眼中閃著疑惑。

陸羽點了點頭,很快便沉思了下來,一臉的凝重。

他開始冷靜地將大腦中凌亂的思緒慢慢整理起來,好一會兒過去了,陸羽擡起頭來睜開遊離的眼睛,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這樣?

就在這時,外面傳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羽心下一驚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袁臺山還是魏明。

陸羽迅速地站了起來,側身貼到了密室的入口處,臉上露出警戒的聲色,很快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是魏明,陸羽纔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一轉身魏明才發現陸羽正站在自己身後,臉上立馬便露出一幅急切而慌亂的神色對陸羽說道:“頭兒,怪了,村,村裡的人,全,全都死啦!”

魏明說話時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語氣中即夾有幾絲恐慌之情卻又有欣喜之色。

“什麼,全都死了?”陸羽聞言不由一驚,心裡暗道一聲,真是撞鬼了。

重見天日

在魏明的帶領下陸羽迅速走出了地下室,再一次看到晴朗的天空時,魏明感覺竟是那般的美好。

“我出來時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的怕被人發現,可是很快我便發現了異樣,整個村子裡整悄悄的一片死寂,我就感覺很不對勁。”魏明邊將陸羽向前引著一邊說道。

繼續向前走了沒多遠, 突然,一個恐怖的場景出現在了陸羽的面前,在一塊空曠的土壩裡,竟然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具村民的屍體,他們口吐白沫,眼珠翻白看上去死狀極爲猙獰。

這個土壩前面是一間砌得比較大的土坯房,房門大開著從外面看進去能看見裡面同樣倒著不少屍體,有風吹過,屋裡面傳出來一股濃濃的味道。陸羽知道這是肉煮爛的味道,於是腦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現出那天自己吃下袁臺山做的肉湯,心中一陣噁心。

“死了,全死了。”魏明在一旁神色呆滯地說道。

看著眼前這一幅屍橫遍地的慘狀,陸羽心中也不由冒起絲絲寒意,心中暗暗說道:真是太邪門了!

慢步上前,陸羽在一具屍體旁,蹲了下來,將死者的眼皮翻起來看了一眼,陸羽沉著臉說道:“他們是中毒死的。”

“中毒,怎麼中的毒,誰給他們下的毒?”魏明驚歎著問道。

“這麼多人同時死亡只能說明是食物中毒,因爲他們旁邊都有摔掉的碗具,肯定是這鍋肉湯出了問題。”陸羽說道。

“肉湯有問題,那會是誰動的手腳呢?”魏明越發好奇地問道。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應該是死者夏鬆的肉中含有劇毒物質,而他的肉被這些村民們煮了吃掉後就同樣中了毒,這樣看來夏鬆的死也應當是中毒而死,而不是袁臺山所說的心肌梗塞。”

陸羽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向前走著檢查著這些屍體。

“看,袁臺山也死了。”魏明站在門口,突然向屋裡的一個角落指去,緊跟著魏明的腳步陸羽趕了上去,果然看見袁臺山口吐白沫雙眼上翻倒在地上,顯然已經斷氣了。

“真是太恐怖了,只是夏鬆怎麼會中毒呢?”魏明擡起頭來思索著自言自語道。

陸羽也沉默著,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來問魏明道:“昨晚你上夏的臥室裡去時發現了什麼情況沒有?”

魏明想了想回答道:“當時看得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是在吃飯的過程中失蹤的,因爲桌上還有沒有吃完的酒菜,而且幾乎還沒怎麼動過。”

“你是說,他當時還喝了酒的?”陸羽一皺眉頭問道。

“嗯,應該是,我當時看見菜桌上有一個酒瓶的。”魏明回憶

著再次確認了一下。

陸羽點了點頭喔了一聲,然後感概道:“問題應該就在這酒裡了,你想想看,他吃的肉,我們也吃過,但我們沒有出事,而且如果是肉裡的問題的話,那肯定就是袁臺山投的毒,但是袁臺山不會傻到毒死了夏鬆,又把他的肉煮了吃掉,然後害自己和村子裡的村民也被毒死吧!”

“有道理,只是這酒中的毒又會是誰投的呢?”魏明點頭說道:“而且夏鬆肯定自己並不知道這酒中有毒,這說明這酒可能是別人送給他而故意要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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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而且是在他出來旅行之前送的。”陸羽點頭補充道。

只是這毒酒是誰送的呢?他又爲什麼要毒死他呢?兩人卻同時陷入了沉思中。

重要信息

“這事兒先放下,我們先去取些食物拿下去,讓小蝶他們吃下吧,我看她們精神狀況已經很差了 。”陸羽打斷魏明的沉思說道。

“也對,我們帶來的食品還有一些,飲料也還有這就去取了送去吧!”魏明回答說。

兩人說著便轉身向袁臺山的房子走去,他們的包裹還放在那裡。

回屋打開包裹後,陸羽和魏明取了一些營養較高的食物,再拿了幾盒牛奶,又迅速返身向地下室走去,很快兩人再次鑽進了那個光線暗淡的地下室了,看見小蝶和若蘭還有氣無力地閉目靠在木椅上。

兩人上前將小蝶二人分別扶了起來,然後打開牛奶試著給她們餵了一口,過了一會兒又餵了一口,就這樣循環往復地努下兩人漸漸愎復了精神。

“村裡的人呢,真的全死了嗎?袁臺山也死了嗎?”小蝶恢愎精神後便急忙問道,顯然剛纔魏明來給陸羽報告這一消息時,小蝶是聽見了的。

“是的,他們全死了,我們安全了。”魏明回答道。

小蝶把頭又靠了回去,眼睛直直盯著上方嘴上喃喃地說道:“死了,怎麼都死了,爲什麼我還活著?”

這時若蘭也微微地睜開眼睛,她看見了面前的陸羽,突然張口問道:“我丈夫呢,你們看見我丈夫了沒有?”

陸羽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你們一定知道的。”若蘭情緒激動地說道。

陸羽伸手想讓她情緒穩定一點。

“他是不是死啦,我聽見你們說他死啦,哈哈哈。”突然若蘭一整狂笑,表情如瘋似癲。

“我丈夫死啦,他死啦,我可怎麼辦啊!”就這樣喊了兩遍若蘭竟又昏迷過去了。

陸羽三人表情沉重地搖了搖頭,都沒有說話。

回頭看了一眼小蝶,陸羽說道:“你快吃點東西吧,要養好精神。”

說完陸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扭頭向那張木桌上看去,桌上面還有兩部電話,陸羽從中找出了夏鬆生前的手機。

迅速翻開夏鬆的電話菜單,陸羽想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令他吃驚的是,他的通話記錄,居然沒有任何信息記錄,顯然是被刻意清空了,再打開他的信息欄,卻發現他的收信箱裡,只有寥寥幾條信息,而且時間已經是個多月前的了,匆匆閱讀了一下這些信息內容陸羽失望極了,與自己想要找的信息沒有絲毫相關。

很快,陸羽又翻到了發件箱,見裡面同樣沒有幾條信息,陸羽耐著性子逐條翻閱了起來,突然一條信息引起了陸羽的注意,這條信息是幾天前發的,陸羽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在夏鬆他們離開當陽鎮的那天,信息內容如下

---楊總放心,這次去野外遊玩將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保證乾淨利落地完成你交待的任務。

真是百密一疏啊,看來這條消息是發送失敗而自動保存下來的,所以夏鬆沒有察覺,不過這反倒留給了自己一條重要信息。

楊總,是哪個楊總?陸羽心中暗暗想道,難道是他?

“怎麼,發現了什麼?”一旁的魏明急忙問道。

陸羽沒有回答魏明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小蝶道:“小蝶,你知道出來旅行之前有誰送過夏鬆一瓶酒嗎?”

小蝶想了下搖著頭說道:“不知道,不過他有一瓶高檔酒,我倒是知道的,因爲一次無意羅強發現了他的那瓶酒,好幾次都纏著向他要了喝可他都不給。”

“喔,爲什麼不給?”陸羽奇怪地問道。

“這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每次他都一臉怪笑地對羅強說,這酒是他的壓驚酒,誰也不能動。”小蝶回憶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子啊!”陸羽點著頭說道,臉上浮現出一絲晴朗之色。

“怎麼,你有什麼想法了嗎?”魏明緊問道。

陸羽點了點頭,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確有了一個比較完整的想法,不知道是否正確。”

“那好,快說來聽聽啊!”魏明一聽這話,臉上立馬便露出幾絲急迫之情來。

小蝶也仰起了頭來看著陸羽,想聽一下他的言論,大家都在期待著,由他來解開這幾天來發生的這一連串怪異的事情。

陸羽清了清吼嚨然後說道:“事情應該是這個樣子........”

真相揭秘

“事情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確如袁臺山所說的一樣,羅強,楊光宗,夏鬆的死的確與這個村子裡的人無關。”陸羽說完這話,小蝶二人立馬,便睜大了眼睛。

“不是村子裡的人,又不可能是我們幾個還會有誰啊?”魏明有些按耐不住地問道。

陸羽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下來然後說道:“是的,之所以我們一直想不出來兇手是誰,是因爲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我們認爲羅強三人的死系同一人所爲,但是我們錯了,他們的死不是同一個人乾的,而是各有其人。”

“什麼?”這次連小蝶也忍不住失聲呼喊了出來。

“不錯,具體經過聽我慢慢給你們分析。”說完陸羽轉過身來看向魏明然後問道: “還記不記得,我們在苦陽鎮上住的那個旅館房間?”

“記得,是301號房間。”魏明回憶道。

“對,當時據那個服務員說的當初住進301號房間的應該是羅強。”陸羽說完盯著魏明,期待他能從中幫忙分析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而魏明的確沒讓他失望,魏明說道:“如果服務員沒有說錯的話這的確是有些古怪,因爲301號房是兩個人住的房間,而按照服務員所說的當時他們五個人開了四個房也就是說301號房按理說應該是楊光宗夫婦住在裡面纔對。而小蝶她們三人則是一人住一間房。”

陸羽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於是魏明又順著這個思路往下面說道:“而且還有一點就是羅強是一個色盲,而301號房是一間有彩電的房,羅強完全沒必要看彩電的,因爲他看彩電和看黑白電視機的效果是一樣的。”

陸羽這時動了下身子,然後對魏明說道:“你分析得很對,所以當時我一走進301號房就覺得很奇怪,不過當時我以爲是服務員記錯了,不過現在想來這種可能性應該很小。”

“那怎麼解釋羅強住在301號房間的事?”魏明問道。

“那天晚上住在301號房裡的人是羅強和若蘭。”陸羽這樣說的時候眼中放出一股堅定的光芒。

“羅強和若蘭,怎麼可能,這是爲什麼啊,那楊光宗呢,楊光宗怎麼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魏明吃驚地問道。

“關鍵就在這裡,這件事恰好經過了楊光宗的同意,你再想想,我們來這邊之前,不是聽說楊光宗夫婦結婚多年,卻一直無所出是因爲若蘭沒有生育能力嗎?”陸羽慢慢地向魏明解釋著。

“是啊!”魏明點了點頭。

“可是我認爲事實上,真正沒有生育能力的不是若蘭,而是楊光宗!”陸羽這一句話說完魏明一下子驚得張圓了嘴吧,但陸羽卻不理會繼續說道:

“楊光宗是個大男人,家裡又有相當大的產業,而且他是長子,事業上工作上都是要獨擋一面的,所以顧全面子當然是很重要的,而出於理解,善解人意的若蘭則刻意把無法生育的擔子扛到自己肩上來,但這個秘密卻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包括楊光宗的父母和弟弟,而楊光宗不知情的母親,自然會爲了若蘭無法給楊家續香火而耿耿於懷,在她的壓力下,爲了生孩子這事兩人沒少受苦。”陸羽這樣說的時候,還不時扭過頭去看一邊昏迷著的若蘭,臉上滿是同情敬佩之情。

“那你的意思是,這一次他們聲稱已經治好了若蘭的不孕癥其實是個謊話,而他們這次外出旅行的目的,其實是想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悄悄借種生子?”順著陸羽的思路魏明大膽地做出了假設。

“不錯,而他們選擇借種的對像就是羅強。”陸羽點頭說道。

“可是羅強怎麼會死呢,是楊光宗殺死了他嗎?”魏明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

“對,從羅強手機裡的這段錄音來看,應該是他的貪得無厭,讓楊光宗對他產生了極度厭煩感和不信任,楊光宗擔心只要羅強存在的一天,他的秘密就有可能被揭穿,所以他暗中下了殺機。”

“那晚在森林裡殺掉羅強的不是那個女鬼?”小蝶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不是,是楊光宗從後面殺死了他,而且我們已經弄清楚了,森林裡的那個不是女鬼而是一個又瘋又野的婦女,她因爲丈夫在森林裡被電擊身亡而精神失常,而之前袁臺山也說過了,她會在森林裡到處流竄,只要發現有男子的屍體,就會錯當做是他丈夫的屍體而拖走。”陸羽解釋道。

“所以殺掉羅強的是楊光宗,而拖走羅強屍體的則是那個野婦人。”小蝶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

“那麼楊光宗怎麼又死去了呢?”小蝶緊跟著問道。

“這倒不難,之前我就懷疑是夏鬆在黑山森林裡殺掉了他,只是當時沒有找到他作案的動機。”陸羽回答著。

“現在找著了?”魏明追問道。

陸羽沒有迅速點頭,而是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但我可以百分之八十肯定的說夏鬆殺掉楊光宗是受人指使的。”

“受誰指使?”魏明和小蝶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剛纔看夏鬆的手機時發現他發信箱裡的一條消息,這個信息很重要我念給你們聽一下。”說完陸羽又翻開那條短信然後正重地念道:“楊總放心,這次去野外遊玩將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保證乾淨利落地完成你交待的任務。”

陸羽在念的時候,還刻意模仿了夏鬆的聲音,因此讓人聽上去感覺震憾異常。

“他所說的楊總是誰,既然是他殺了楊光宗,那這個楊光總就應該另有其人吧!”魏明說到這裡他心頭突然一顫,與此同時,小蝶幾乎是和他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難道這個楊總就是楊光宗的弟弟楊耀袓?”

陸羽過了好一陣子纔回答道:“我想不會有錯,至於原因簡單一點想,可能是因爲財產,因爲朱太太年事已高,想來離大去之期不遠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爲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過狠毒啦!”小蝶臉上顯出難以至信的表情。

“那夏鬆的死呢,他是被毒死的,那麼他的酒應該就是楊耀袓送的了!”魏明接著說道。

“對,小蝶也說了那瓶酒很名貴應該只有楊耀袓這種公子哥纔買得起,而且楊耀袓應該還知道夏鬆有喝壓驚酒的習慣,所以纔會算得如此巧妙,等到夏鬆殺掉楊光宗後,再回家獨自喝壓驚酒慶祝時中毒身亡,這樣他罪惡的計劃,就永遠不會爲人所知了,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陸羽說到這裡自己都忍不住感嘆道。

“只可惜,他的把戲還是被拆穿了。”魏明氣憤而又解恨地說道。

走出深山

地下室裡一下子陷入到一片了沉默之中。

好半天過去了,小蝶纔開口說道:“原來森林裡並沒有鬼,這個鬼的傳言是袁臺山刻意編造出來的,目的就是想把之後我和若蘭的失蹤歸到女鬼的頭上誤導大家。而且從我們走進村子見到袁臺山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佈置好了綁架我和若蘭的計劃。”

“是啊,沒想到,他編造出來的這個女鬼卻也被楊光宗利用,他在黑山森林裡暗中殺了羅強,然後把罪名歸到了女鬼的頭上,而楊光宗沒想到的是不久後他也同樣被夏鬆用這招害死了。”魏明在一旁感慨道。

“正所謂罪有應得啊!”陸羽說了一句話算是總結了。

“黑山木林裡的那個野婦人對丈夫的癡迷與摯著倒是讓我感動啊,這麼多年了守在丈夫住過的黑森林裡不再出來,搜尋著所有關於丈夫的記憶,其實說她是鬼,可是她的心腸卻比活著的好多人,要美麗得多!”小蝶繼續感慨道。

她這一番話說出來竟令陸羽二人也噓唏不已。

“好了,我們快些出山去吧,到了當陽鎮再跟警局聯繫讓他們儘快來處理這些村民的屍體。”陸羽提議道。

小蝶和魏明都信服地點了點頭,然後陸羽和魏明將若蘭扶了起來開始慢步向外面走去。

出了地下室,在穿過這個寂靜無聲的村莊時,陸羽三人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心頭都不由苦笑著,無人山莊,這下倒真是無人了。

三人走到村口的時候路邊的草叢裡突然一陣響動,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突然從雜草堆裡面跳了出來,她嘻笑著跑到小蝶面前說道:“嘻,嘻,我是曾經的你啊,你是將來的我啊!”小蝶認得,這就是幾天前那個突然攔住自己去路的瘋婦人。

瘋婦人就在小蝶面前跳著,並樂此不疲地重複著這句話。而小蝶卻沒有了那日的恐慌,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看著,看著小蝶竟然流下熱淚來了,她終於明白了這個瘋婦人話中的意思,是啊,這個瘋婦人一定也是被抓到這個村子裡來的受害者吧,曾經的她一定也像現在的自己一樣青春美麗的,而如果自己這次不幸被留在了這個村子裡,那麼不久的將來自己一定也會像她一樣成爲一個形象邋遢的瘋子的。

“嘻嘻,我就是曾經的你啊,你就是將來的我啊!”瘋婦人還在小蝶面前跳躍著,小蝶抹去了眼淚轉過頭去對陸羽說道:“我們帶她走吧,她也是受害者。”

陸羽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而他身邊的魏明則嘀咕了一句道:“嗨,這女人倒是命大沒喝那肉湯躲過了一死啊!”

很快,在小蝶的攙扶下,那個瘋婦人被陸羽一行帶著向山外走去。

此時,他們看見在林海的盡頭,羣山的身後,一輪金色的太陽正燦爛地懸掛在碧空之中。

尾聲

通靈偵探社的辦公室內,陸羽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魏明從屋外走了進來,大聲說道:“頭兒,又有最新消息,由多名科學家組成的調查組剛發佈消息說,無人山莊女子之所以不懷孕,原因就在於幾年前他們新打的那口井,專家稱那口井水裡面含有一種放射性礦物質,長期飲用會使婦女喪失生育功能。”

陸羽緩緩睜開眼睛,悠閒地放了一顆巧克力豆在嘴裡慢慢咀嚼起來,魏明乾脆在陸羽對面坐了下來,興高采烈的接著說道:

“還有啊,前幾天楊耀祖一審判決死刑他不服,提出上拆,今天法院宣佈駁回其上訴,維持原判,他受到了應有懲罰,嗯這件事這下子算是徹底完結了。”

“楊耀祖是罪有應得,爲了大筆錢財居然連親哥哥也要害,我最看輕的就是這種人。”陸羽喟嘆道。

“也不完全是吧,據楊耀祖說從小因爲自己調皮朱太太就喜歡楊光宗一些,長大了楊耀祖惡習越來越多,朱太太就更討厭他了,可以說從小到大,他便生活在哥哥楊光宗的陰影之下,而他本以爲楊光宗夫婦生育不出孩子會被母親冷落,想著自己還有被重視的一天,可是這一次,聽說若蘭很有可能會恢復生育功能,驚慌加失望透頂的他纔會出此毒策啊!”魏明說完有些感觸地嘆了口氣。

陸羽安靜地聽著魏明的訴說,沒有說一個字,他只是悠閒地靠在椅子閉目養神。

魏明滔滔不絕地說完,看了一下仍然沒有多大表情變化的陸羽,無奈地聳了聳肩起身向外走去,而這時陸羽突然睜開眼叫住他道:“怎麼,上班時間想偷懶,去哪兒啊?”

魏明回頭詭異地一笑說:“呵,小蝶約我打網球啊,我已經答應了可不能爽約啊!”

說完魏明竟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陸羽無奈地笑了笑,扭頭看向窗外,天朗氣清,陸羽推開窗戶,伸長脖子貪婪地吸了口氣然後再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明媚的陽光透出窗戶射了進來,而透過窗戶看出去,樓下是一條喧囂的街道和擁擠的人流。

人們都在按著自己的節奏生活著陸羽也不例外,他從抽屜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用鋼筆在上面認真地寫下了一行字--

陸羽手記:貪慾,是滋養心魔的溫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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